第13章 這種時候惹到醫(yī)學生，你完啦！
“說完了嗎？我倒看你要逞強到何時？”
林世安走到李福江身旁，不緊不慢地說道，他嘴角微揚，面色冷峻。
李福江抬頭看了他一眼，便趕緊低下頭，他認出是昨夜帶著一眾衙役闖入的男人，亦是被他們稱作“神探大人”的人。
“其他事且不管，有件事倒證據(jù)確鑿，我頗感好奇，你且給眾人講講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世安微微揚起下巴，指著那堆證物，示意李福江解釋清楚。
剛被抬上來的“證物”是三具白森森的骷髏架子，白骨上還掛著些許泥土，看來是從圖中挖出來的。
“聽聞你家花苗在這附近遠近十里的地方頗為有名，品種之多，品質(zhì)之好，甚至一些官家都在你家采購過?；ㄏ踩?，怪不得你家花長勢如此優(yōu)越，原來是以人rou滋養(yǎng)?！?p> 這句話如同一聲驚雷，在公堂上炸響。眾人聽聞后臉色驚異，議論紛紛，有些個甚至目瞪口呆，張大著嘴驚恐地看著李福江，想必這些人也是李福江的顧客之一。
李福江的身體猛地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連忙搖頭否認：“大人，這純屬污蔑！小的從未做過如此喪盡天良之事?！?p> 然而，他的辯解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林世安見他死鴨子嘴硬，冷笑一聲：“那你倒說說，這些白骨的主人是誰？”
“是……是小人家中父母，還有……還有小弟，他們?nèi)ナ篮笮∪撕痛蟾缍紝⑺麄兟裨诤笤骸被蛟S連李福江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十分牽強荒謬，底氣不足，于是乎說著說著聲音也小了起來。
“哦，是嗎？”林世安聽他這么說，嘴角微揚：“想必你當初親手埋下自己的至親，即使已經(jīng)化作白骨，你也應該認得吧，那就請你來指認一番?！?p> 衙役不由分說地將他猛地扯起來，用力推到那堆白骨前。
李福江神色慌張，對著那堆骨頭，支支吾吾地說道：“這是俺爹……這是俺娘……這是俺小弟……”
“你說的可都是實話，他們可都真是你親手埋下的親人？堂中各位可聽好了，待會兒若此人翻供直接定罪！”李知縣緊緊盯著李福江說道。
“小人怎敢欺騙各位大人，句句屬實，絕無半句假話！”李福江連忙跪地磕頭，聲音顫抖著保證道?！?p> 聽他這么說，林世安揚頭示意一旁的衙役，衙役微微欠身，到一旁拿了個布包出來。
沈瀅走到白骨面前觀察了一陣，也回頭對李福江做了個得意的表情，好像在說：
“你死定了?！?p> 李福江看著她的表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皺起眉頭來，甚是疑惑。
林世安吩咐衙役打開布包，眾人看到后又是一片嘩然，那是具嬰兒的骨骼。
“這是……”李知縣睜大眼睛問道。
“李大人，這是包裹在這具白骨腹中的東西?！绷质腊沧叩狡渲幸痪甙坠敲媲罢f道。
“啊……難道是……”聽他這么一講，李知縣恍然大悟。
“你不是說死的是你弟弟嗎？怎么是一個有身孕的婦女？”
“小人記錯了，小人埋的是俺家妹妹。她當初小產(chǎn)而亡，便將她埋至后院。時間久遠，加上剛剛小人慌張，這才記錯了！大人冤枉啊！”李福江腦筋轉(zhuǎn)得極快，立馬就找了個新借口，雖然假的令人想笑。
“李福江啊李福江，你得罪誰不行，偏要得罪我。”沈瀅洋洋得意地走到他面前，驕傲地說道，“這可是我的強項嘍?！?p> 她眼神中滿是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在這種時候惹到醫(yī)學生，你完啦！
“什么意思?！崩罡＝艔埰饋恚凵裰型嘎冻隹謶?。
“我這個人嘛~脾氣極好，但是有仇必報，你昨日將我綁架并虐待，今日我定要送你大牢！”沈瀅沖他哼了一聲，轉(zhuǎn)身朝李知縣說道：
“知縣大人，無論此人說埋的是他弟弟還是妹妹，話里均有破綻，事實不成立！”
“哦？沈小姐請詳說?！崩钪h摸著胡須笑道。
他早就聽王捕頭說過，林世安這個有奇能的遠方表妹的事情，當初在尋找無頭尸線索時，也提供過諸多幫助。
“首先，我們來看這三具白骨的骨盆位置。在無法確認尸體性別的時候，骨盆是最準確的確認性別的方式?！鄙驗]她微微俯身，手指向那三具白骨的骨盆處，眼神專注而專業(yè)。
眾人的目光隨著她的手指聚焦在那塊地方，沈瀅繼續(xù)說道：
“男性的骨盆窄而高，呈漏斗狀；女性的骨盆寬而淺，呈圓桶狀。并且，我們還可以通過恥骨下角的角度，來進一步確認其是男性還是女性?！?p> “角度較小，成銳角，則是男性；角度較大，成鈍角，則是女性。所以，經(jīng)過仔細的鑒別，我們可以確定這是兩具男人的骨骼和一具女人的骨骼。”
沈瀅的話語剛落，眾人雖然聽不懂，但都捧場地鼓起了掌?？吹奖娙伺氖址Q贊的時候，林世安心中不知為何也暗暗得意。
“若李福江埋的是他的爹娘還有小弟，請問你的娘親是因為小產(chǎn)而去世嗎？”她轉(zhuǎn)身朝李福江看去，男人此刻臉色蒼白，“若李福江埋的是他的爹娘和小妹，那可有兩具女尸，和這三副白骨的性別對不上?！?p> “你一個小丫頭，滿口胡言！”李福江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知道自己的謊言即將被揭穿，逐漸失去了理智，開始對著沈瀅怒罵。
“我是不是胡說，問問這縣衙里頭的仵作不就知道了?！鄙驗]歪著腦袋看著李知縣說道。
“是，是，姑娘說的極是！”仵作老頭在一旁連連點頭。
“總而言之，此人就是在說謊！”沈瀅指著李福江說道。
“好一個惡人，居然殺有身之婦！”李知縣在桌案前拍了拍驚堂木，冰冷而嚴厲地說：“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何狡辯？”
“小的，小的……”李福江還想說什么，然而卻無話可說了。
“竟敢在公堂之上當著眾人的面說謊，你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王捕頭在一旁補刀道。
“李大人，建議將他的花圃挖個底朝天，恐怕還有更多人喪命于他手下。”
“人不是我殺的，是我大哥！是我大哥！”李福江大喊起來，然而再也無人理會他。
“剛剛那只是你的第一條罪證，現(xiàn)在請回答我另一個問題?！?p> 林世安背著手，走到男人面前問道。
“常豐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