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希望你是在等我
姜瀲看著他手機上的空白，也不清楚情況。
徐主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秘書。
后者也愣住了。
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一絲尷尬。
徐主任將自己的眼鏡摘掉，將手機拿近了之后又劃了好幾下。
秘書給她倒了杯水。
姜瀲微笑著接過，“謝謝?！?p> 徐主任一個人搗鼓了不知道多久，轉頭看向姜瀲，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帖子呢？”
姜瀲一怔，“什么？”
徐主任，“我說這些帖子怎么都沒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姜瀲湊近了看過去，“剛剛不還在嗎？”
徐主任看她這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將手機收了起來。
“算了，你這到底什么情況，我差點都要聯系公關那邊了?！?p> 姜瀲大概明白了。
應該是賀祈年那邊出手處理了這些消息。
“我哥...最近走得比較近，讓你們誤會了?！?p> 徐主任眉頭緊皺，“你沒忽悠我吧?！?p> “怎么會？”姜瀲幾乎想都沒想，“這種事情要是真的，我家里人肯定比您更著急?！?p> 徐主任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也是...”
姜瀲，“您還有事情嗎？等下排練就要開始了?！?p> 徐主任立即想起來一件事，去自己的抽屜那里拿了一份文件出來，“過段時間團里有一個面向國外的研學交流，到時候業(yè)內的領導都會來，你和編導老師商量一下，最近推幾個新人出來帶著，到時候你們壓力也會小一點?！?p> 他說完姜瀲腦子里就已經有人選了。
“好的，您放心?！?p> 在茶水間的時候，姜瀲給賀祈年發(fā)了個消息。
“最近我想自己的照顧姑姑，就不回那邊了?！?p> 知道不會立即得到回復，發(fā)完她就準備放下手機。
沒想到對話框里男人的回復很快跳了出來。
“好?！?p> 以姜瀲對他的了解，這件事他一般是不會給正面回應的。
但這次卻例外了。
簡短又迅速地回復像是在告訴她，他已經妥協(xié)于這種壓力之下。
這是好事。
她應該開心的。
心里這么想著，但臉上就是看不出一絲開心，最終只是面無表情地離開了這里。
今天紀荷還是沒有來。
但姜瀲已經開始漸漸地不分神去想這件事了，早功結束，她叫住了準備去更衣室的陳夢。
陳夢還是和上次的那個女孩子一起，聽見叫聲回頭后，兩人都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另一個。
她本身對姜瀲的偏見就更深一些。
“姜老師...”
陳夢先說的話。
姜瀲朝著兩人走近，“有時間嗎？這邊有點事情，需要單獨聊聊?！?p> 陳夢察覺她是在跟自己的說話，并且她直接略過了旁邊的人，難免開始擔心自己上次的示弱沒有用。
“那我在排練室等你?！?p> 另一個女孩說。
“好，”陳夢點頭，“姜老師，您說吧。”
兩人一起去了走廊。
姜瀲也沒有拐彎抹角，“最近有一場面向國際的研學交流，我和編導商量了，這一批里面你的實力最拔尖，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做示范?！?p> 這對一個剛踏入劇院的新人來說絕對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無論是對專業(yè)提升和職業(yè)規(guī)劃。
陳夢自己心里也清楚，當初雖然在舞蹈學院算是拔尖，但同批進入劇院也不乏有實力的，這樣好的機會別人不去主動是很難落到自己頭上的。
“您...您真的不介意我們上次...”
“我不是圣母，”姜瀲打斷了她，“上次考核你雖然不是斷層第一，但同批里你毋庸置疑是展演的最佳人選，這無關乎所謂的以德報怨，你更不用把我想的太高尚，是什么標準就是什么，你有資格，那就是你的實力，不用懷疑自己，也不要懷疑所有評估的公平性?！?p> 姜瀲從來不會說場面話。
是批評就是批評，是鼓勵就是鼓勵，直來直去從不潤色。
或許就是這樣，她說出的話才會有力量。
“姜老師，”陳夢忽然鼻尖一酸，“其實來劇院之前，我接觸過幾個被您帶過大班課的同學，她們都說您很好...我之前是真的不信的?！?p> 明知道她不是奉承，姜瀲也不想多言，“別人怎么看都是別人的事情，作為舞蹈演員，你需要在乎的外界聲音只有觀眾，說來慚愧，我還沒達到那個境界，希望有一天你能做到?！?p> 許多年后，姜瀲再回望自己告訴陳夢的這些話時，才發(fā)現，她最終還是被流言裹挾著走向了絕境。
...
傍晚下班的時候，她在路邊看到了薛晏澤的車子。
昨晚的雨下了一夜，氣溫也隨之驟降，現在呼吸時已經隱隱能看見霧氣了。
薛晏澤站在車邊，穿著黑色大衣你這人流靜靜地站著。
看到他的時候，姜瀲的腳步也停住了。
潮濕的空氣混著冷冽的味道竄入鼻息，刺激又迷人。
中間的人來人往逐漸變成了背景。
過了許久，姜瀲朝他走了過去，“希望你是在等我?！?p> 薛晏澤也只是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
姜瀲會意，微笑點頭上了車。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男人專注地開著車，她就一直看著前方。
車子在一家餐館停下來。
姜瀲看了一眼，是她父母在世的時候常去的一家。
不過后來她再也沒有來過了。
兩人一起進了包廂，薛晏澤將菜單遞給她的時候才說了兩人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
“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姜瀲不想浪費時間，就簡單勾畫了幾個。
服務生將菜單拿走后，薛晏澤才看著姜瀲，繼續(xù)道，“早上的消息壓的很快，但是有心的人肯定也看得到?！?p> 他說這個，姜瀲就知道他不是來給答案的。
“所以呢？你想問什么，問吧?！?p> 薛晏澤，“我從前不相信你是一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現在卻似乎有點看不清你了?！?p> “什么目的？”姜瀲笑了下，“什么手段？”
“我去打聽了，這次你們舞團的演出是賀氏贊助的，并且這個決策實施前，賀朝并沒有回國，所以只能是...”
薛晏澤甚至覺得難以啟齒，“瀲瀲，你為了資源，連名聲都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