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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我休夫了,你還死纏爛打?

千年鐵樹開了花

  謝榆桉周身沒了感覺,渾身的血液仿佛也成了冬月的冰河,冷的她直打哆嗦,一雙眼皮愈來愈沉。

  看著一行人來到自己身前,她暗暗咬了咬舌尖,強行令自己清醒,緩緩對著為首的人拜了下去。

  她用力張開灰白的雙唇,顫聲說道:“榆桉給太后娘娘請安!”

  謝榆桉看不到上首二人的表情,只隱約聽到其中一人說了幾句話,可惜聽不太清說了什么。

  下一刻,便有一雙手將她慢慢扶了起來。

  隨后,那人扶著她朝偏殿而去。

  入殿后,謝榆桉被扶著坐到椅子上,那人遞給她一盞茶,她連忙接過一飲而盡。

  一盞熱茶入腹,謝榆桉才覺得回了魂。

  這時,那行人剛好也走了進來,謝榆桉連忙起身,俯身拜了下去。

  “多謝太后娘娘!”

  太后本在宮中賞花,窗外忽地出現(xiàn)一人,正要驚喊“護駕”時,卻見那人抱拳行禮道:“常風驚擾太后,自知萬死,實是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才出此下策!事后常風自去領罰!”

  太后雖是不識得常風的容貌,但他的名號還是知曉的。

  只緣顧劍州時常在太后面前夸耀常風的輕功,太后想不記得都不行。

  太后壓了壓被驚而狂跳的心,嘆聲道:“是州兒的主意吧?你且說說,他要救何人的命?”

  常風:“安王妃,謝榆桉?!?p>  這下,太后真急了,“誰?安王妃?哪個安王?”

  常風在得了顧劍州的命令后,便腳下不停地入了宮。奈何皇宮不比尋常地方,他要避開層層守衛(wèi),先查到謝榆桉被帶去何處,再繞到太后宮里,著實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眼下他不敢再耽擱,便言簡意賅道:“常風奉王爺命,求太后去保王妃謝榆桉!”

  太后瞬間失言,像是沒聽懂般怔愣在當?shù)亍?p>  常風繼續(xù)說道:“一柱香前,王爺與王妃已入了宮,眼下王妃被貴妃娘娘帶走,恐兇多吉少,還請?zhí)竽锬锸┮栽郑 ?p>  太后聽明白了,又仿佛沒聽明白。

  可顧劍州向來不愛求人,天大的事都是他自己扛。眼下既求到她這里,定是遇到了難題。

  無論怎樣,先救人再說吧。

  太后心里想定后,連忙命人擺駕。

  鳳駕在常風的帶領下,幾乎一路都在小跑,直將太后顛了個七葷八素。

  待看到臺階上蜿蜒而下的血水,以及跪在雨里的一抹小小身影時,太后終于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何那般著急要她出手相救。

  而當她看清謝榆桉清麗的容顏后,她又有些理解,為何會突然冒出來個“安王妃”。

  千年鐵樹終于開了花,自己那油鹽不進的兒子總算開了竅,太后突然心生喜悅,連帶著對謝榆桉都喜歡了起來。

  想著杜漫花將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媳”折磨成這番模樣,她便心生不悅。

  只見太后親自俯身,拖著謝榆桉的臂彎說道:“無須多禮,坐著回話吧!”

  謝榆桉周身氣力都被雨水和秋風帶走,此刻也不推辭,趁勢坐了回去,還將丫鬟捧來的一碗姜湯灌了下去。

  看到太后看向謝榆桉難掩驚喜的神色,又收到太后對自己不悅的眼神,杜漫花心道不好。

  她連忙上前扶住太后,解釋道:“母后容稟,此女慣會花言巧語,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騙了兒媳的表弟不說,眼下竟騙到了安王身上!”

  “您切莫上了她的當!”

  太后挑了挑眉,“哦?貴妃說的表弟,可是首輔的兒子,杜天佑?”

  聽到太后還記得杜天佑的名字,杜漫花暗自驚喜,連忙笑著應了聲是。

  太后沉思片刻后,哂笑道:“原來如此,哀家還當她犯了何事呢!”

  她轉到謝榆桉面前,柔聲問道:“你且與哀家說說,怎地就得罪那惡霸了?你放心,哀家給你做主!”

  杜漫花:“……”

  謝榆桉沒想到太后久居深宮,竟也知曉宮外的事,更不想高高在上的太后竟會這般慈愛,不禁眼眶一熱,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

  她如實說道:“太后娘娘,榆桉冤枉!是杜公子與我繼母合謀,要強行納榆桉為妾!”

  太后聞言瞬間動怒,狠狠一拍桌子,喝道:“放肆!天子腳下,堂堂國舅,首輔之子,竟荒唐至此?!置我天家顏面于何地?”

  杜漫花看著太后動怒,連忙跪倒在地,分辯道:“母后,她強詞奪理!她嫡母已與天佑簽了婚書,是她擅自悔婚,抹黑王府!不顧天家顏面的是她呀!”

  饒是再喜歡這“兒媳”,一聽婚書,太后的雙眼還是燃起熊熊怒火。

  天家威儀和無上皇權是不容褻瀆的。

  若謝榆桉當真與他人有婚約,哪怕顧劍州再喜歡她,太后也是斷然不會成全他二人的。

  只見太后瞪大了一雙鳳眼,緊緊盯著謝榆桉,聲音比方才冷了幾分:“可有此事?”

  謝榆桉不慌不忙地跪了下去,如實回道:“確有此事!”

  就在太后氣得一口氣險些沒上來時,卻聽謝榆桉又說道:“只不過,那婚書是我繼母背著家父,偷偷與杜天佑簽下的,做不得數(shù)的!”

  杜漫花見她應下,心中本在暗喜,聽到她后面的話,不禁急道:“放肆!既是嫡母所寫,怎就做不得數(shù)了?分明是你貪慕安王府權勢,擅自悔婚!”

  “貴妃娘娘此言差矣!”

  身后的一道聲音將謝榆桉嘴邊的話壓了回去,她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是顧劍州來了!

  顧劍州一進門便看到渾身濕透的謝榆桉,連忙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當看到她衣袖上的血跡時,他皺眉問道:“哪里受傷了?”

  謝榆桉笑著搖了搖頭,“不妨事!先應對眼下,其余回去再說!”

  顧劍州吐出一口惡氣,對著杜漫花怒道:“貴妃娘娘好手段!趁著本王與皇兄處理政務之際,竟這般折辱本王的王妃,這是何道理?又是何居心?”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是榆桉的過錯么,本王便讓你今日清清楚楚地知道,錯到底出在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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