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剜了心肝炒倆菜
祁云州面露警惕:“攝政王,你我不過半面之交,此去幽州,還是不要有太多牽扯?!?p> 謝瀾微笑:“我知曉的,可我似乎并沒有跟殿下說話吧?”
“那攝政王是要……”
祁云州磨牙。
這廝慣愛和他作對,如今也是一樣……不,應該說是變本加厲了。
不過……
他怎么覺得謝瀾這狗東西變得鮮活一點了?
不像之前,何時何地都一副快要一命嗚呼的死樣子。
越過祁云州,謝瀾看向沈尋,唇角的笑容擴大,“在下對姑娘一見如故,不知這一路可否跟隨在姑娘身側?”
謝瀾有一個秘密。
他可能是個怪物,擁有不死身的怪物。
從小到大,無論受多重的傷,作死幾次,都沒死成。
謝瀾這人吧,渾身上下全是反骨,就想著試試,自己怎樣才能死。
不過礙于父母在世,不想父母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直到十幾歲時父母去世,他才開始自殺計劃。
但,他的計劃被突然出現(xiàn)的圣旨打斷。
一股莫名的力量驅使謝瀾按照圣旨的要求行事,謝瀾反抗不了,只能照做。
今日,謝瀾發(fā)現(xiàn)那股力量消失了,為了慶祝自己可以重啟自殺計劃,謝瀾決定死前發(fā)發(fā)善心,送一送祁云州。
祁云州怎么說也算是他的熟人,送一送,也不枉兩人之間相愛相殺十年的友誼(?)。
這一送不打緊,卻把他的死意送沒了。
因為,他看到了沈尋。
仿佛過去的他只是行尸走肉,遇見沈尋之后,才成了活生生的人。
他……不想死了!
不過是得了沈尋一個眼神,謝瀾就覺得心里發(fā)顫。
只覺得即使現(xiàn)在沈尋想要自己的心肝拿來下酒,自己都得親自剜出來炒個四菜一湯,再溫一壺好酒。
哦,還得親自伺候沈尋用膳,畢竟旁人沒他仔細。
沈尋勾了勾唇,“什么跟隨不跟隨的?攝政王不是與我們同去幽州嗎?”
謝瀾笑得燦爛,“那姑娘的意思是……同意了?”
沈尋不置可否。
什么一見如故,她不信。
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告訴她,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夫君--祁瀾。
謝瀾笑著將烤兔子遞給沈尋:“姑娘,請你吃?!?p> “對了,我不是什么攝政王了,以后可以喚我‘阿瀾’嗎?”
沈尋鬼使神差道:“好。”
兩人相談甚歡,至少在祁云州看來,是這樣的。
氣得祁云州生了一肚子悶氣,卻不敢打擾,只能在背后跟陳得喜蛐蛐謝瀾:
“看見沒,這就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陳得喜哭笑不得,“殿下,您若是不想夫人受騙,何不把他們二人分開?”
在這里生什么悶氣。
祁云州不吱聲。
他當然不會承認,沈尋和謝瀾站在一起時,讓他恍惚看到了曾經(jīng)父母相處的畫面。
畫面太過美好,他不忍心打斷。
當然,也就只能說說話,謝瀾那狗東西若是敢偷挖父皇的墻角……
祁云州看著沈尋燦爛的笑容,無奈嘆了口氣。
行叭,娘親還年輕,找個男寵逗趣也不是不行。
祁云州拉住沈尋的手,“娘,時間不早了,你進馬車休息吧?!?p> 哼哼,他見不得娘親沖別的男人笑得那樣燦爛!
謝瀾一挑眉,沒有說什么,更深露重,姑娘家確實不適合在外面待著。
“好,”沈尋把烤兔子遞給祁云州,“州兒,你們分了吧?!?p> 祁云州示意陳得喜接過去,他扶著沈尋上馬車,馬車里,鐘淡月坐在一側,看樣子正準備休息。
見到祁云州,她別開臉,似乎很不想見到他。
祁云州神色一黯,柔聲道:“月兒,這是我義母。”
鐘淡月沒說話,馬車內(nèi)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息四起。
沈尋推了推祁云州,“州兒,你先出去吧。”
祁云州點頭,囑咐她們夜間蓋好毯子,就出去了。
沈尋坐在鐘淡月對面,對于這個書中女主,她不打算與之有過多牽扯。
按照劇情來說,女主有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卻被暴君逼迫進宮,經(jīng)過一系列愛恨情仇后,暴君被男女主聯(lián)手打敗,死相凄慘……
打?。?p> 沈尋覺得,為了自家兒子的小命,還是勸兒子放手吧。
“你是……祁云州的義母?”
鐘淡月忽然開口問道。
沈尋點頭,“是?!?p> 得到肯定的答復,鐘淡月坐直身子,看著沈尋,欲言又止。
先前祁云州跟她解釋沈尋的身份,她不理會,后來卻想明白了。
祁云州對待他的義母如同親生母親一般,那她是否可以借助沈尋的幫助,逃離祁云州?
沈尋見她吞吞吐吐半天,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主動問道:“鐘姑娘想說什么?”
鐘淡月苦澀道:“我想請您幫幫我,幫我逃離祁云州的身邊?!?p> “好?!?p> 沈尋果斷答應,這讓鐘淡月準備的一肚子話沒機會說出來。
不過,沈尋是第一個答應幫助她逃離的,鐘淡月感動極了,幾乎要喜極而泣。
沈尋咽了咽口水,祁云州那臭小子到底對女主做了什么,竟讓女主情緒這么激烈。
這樣想,她也問出來了,鐘淡月怔了一下,低聲向沈尋訴說。
一刻鐘后,沈尋的表情有些疑惑--
“你是說,當時如果祁云州沒有出現(xiàn),你就要被鐘家人送給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做妾了?”
鐘淡月點頭。
沈尋不解道:“祁云州雖然把你強行帶進宮,但沒有強迫你做任何事,不比嫁給糟老頭子強?”
鐘淡月吶吶道:“他限制了我的自由,不許我出宮找我的未婚夫?!?p> 沈尋無奈扶額,“姑娘啊,咱們追求自由和愛情之前,是不是先要保住性命?”
當然,如果把自由和愛情看得比性命重要,當她沒說。
鐘淡月一噎,她想了想,低聲道:“他們終究是我的血脈親人,應該不會太過分……”
沈尋糾正道:“那不叫親人,他們只是在你身上吸血的倀鬼,還有,他們都能送你當妾了,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對了,你被送人的時候,你那個未婚夫在哪?”
“他……”
鐘淡月張口要答,但腦海里卻沒有答案。
鐘家逼她做妾時,她的未婚夫就沒有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