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后來,她被祁云州囚禁在皇宮里,更是沒有機會知道未婚夫的情況。
鐘淡月慌了。
明哥哥與她青梅竹馬,知道她被暴君困在宮里,肯定會想盡辦法救她。
怎么會一直沒有消息呢?
祁云州是出了名的暴君,他經常用未婚夫威脅她,該不會把她的未婚夫……弄死了吧!
鐘淡月把她的猜想告訴沈尋,沈尋也不太確定。
她那暴君兒子,沒準還真能那么干。
沈尋安慰她,“別怕別怕,明天我問問州兒?!?p> 她雖然知道所有劇情,但劇情有誤,她也不確定男主到底去哪了。
鐘淡月緊張地點點頭。
她有心想讓沈尋現(xiàn)在就問,但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夜已深,他們還是流放犯人,若是驚動了官差,誰都沒好果子吃。
這是流放第一晚,有人擔憂前路,輾轉反側;有人沒心沒肺,呼呼大睡。
而皇宮里,肅王雙目赤紅,怒喝道:“都沒了?皇宮被搬空了??!”
下屬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復:“回,回皇上,確實什么都沒了。”
“屋里的家具擺件,御膳房的米面油糧,就連假山花草和屋頂?shù)耐咂?,都不見了……?p> 頂著肅王嗜血的目光,下屬的聲音越來越低,他恨不得眼前出現(xiàn)一條縫,他趕緊進去躲躲。
送走祁云州一行人后,肅王意氣風發(fā),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未來的皇宮。
但他進到御書房后,卻發(fā)現(xiàn)里面是空的!
一個屋頂四面墻,說的就是他看到的畫面。
過了半生富貴日子的肅王,第一次體會到了家徒四壁的蕭瑟。
“滾!給朕滾出去!”
肅王一腳踹翻屋里唯一的桌子,尤不解氣,又把自己坐的椅子踹得稀巴爛。
再想砸點什么出出氣,卻發(fā)現(xiàn)屋里什么都沒有了,這唯一的桌椅,還是下屬臨時搬進來的。
所以……
肅王仰天長嘯:我要這個空殼子皇宮有什么用?。。?!
……
第二日一早,鐘淡月就迫不及待拉著沈尋出馬車。
“我不知道,”祁云州搖頭,“那時候我只想著怎么哄月兒留在宮里,那個蔣心明沒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也不想臟了我的手。”
“你胡說!”
鐘淡月心中焦急,口不擇言道:
“你每次都拿明哥哥威脅我,怎么會不知道他在哪?你是不是把明哥哥……”
想到那個可能,鐘淡月捂著嘴,眼淚奪眶而出,“你讓我干什么,我都照做了,為什么你還是不放過明哥哥!”
祁云州神色一冷。
月兒竟然因為其他男人跟他吵架!
鐘淡月不服氣地瞪著他,那眼神,倔強極了。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吵起來。
沈尋無奈扶額,“停停停!咱們這可是在流放路上,要吵待會兒再吵?!?p> 祁云州只得壓下心中的怒火,鐘淡月還想說點什么,走在三人后面的謝瀾冷不丁道:
“阿尋,你們說的蔣心明,可是禮部侍郎蔣開成的兒子?”
沈尋看向謝瀾,“你認識他?”
謝瀾點點頭,“之前聽到過一些傳聞。”
他看了一眼祁云州,意味深長道:“那傳聞與殿下有些關系?!?p> “你快說,”沈尋問道,“什么傳聞?”
謝瀾不著痕跡地擠到沈尋和祁云州中間,道:“之前聽人說,蔣侍郎聽說他兒子的未婚妻被殿下?lián)尩搅藢m里,擔心被殿下針對,就馬不停蹄帶著他兒子去鐘家解除了婚約?!?p> “那蔣心明是蔣家庶子,不似嫡子需要繼承家業(yè),他就被送走了?!?p> “而有趣的是,”謝瀾賣了個關子,“阿尋,你知道蔣心明被送到哪里了嗎?”
沈尋沒好氣道:“我從哪知道去!快說!”
越和謝瀾接觸,她越確定謝瀾就是她夫君祁瀾。
這賤兮兮的神色,簡直一模一樣。
看到兩人這般相處,祁云州在一邊庫庫放冷氣,惹得鐘淡月看了他好幾眼。
祁云州和沈尋之間,真的是干親關系嗎?
他怎么會認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人做義母?
謝瀾癟癟嘴,“他被送到清河了?!?p> 清河?
沈尋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她只知道,祁云州和鐘淡月的臉色同時變了。
“怎么,”沈尋問道,“那地方很兇險?”
為什么這樣一副表情?
謝瀾為她解答:“清河是大夏出了名的富庶地方,一點都不兇險,只不過……”
祁云州把話頭接過來,“那是妹妹的封地?!?p> 沈尋現(xiàn)在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然后呢?”
祁云州深吸一口氣,斟酌半晌,才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妹妹她……也不例外?!?p> 這句話并不難理解,沈尋默了默,詢問道:“蔣心明很俊美?”
謝瀾玩味點頭,“京城四大公子之一呢~”
好吧。
沈尋看向鐘淡月,“往好處想,你那個未婚夫至少……還活著?”
鐘淡月:“……”
不過沈尋說得對,明哥哥還活著,流放隊伍也要去清河的。
鐘淡月打起精神,心里盤算著找到蔣心明后,他們再找機會逃離流放隊伍。
到時候世界之大,哪里沒有一個容身之處?
心里有了計劃,鐘淡月再次變得淡淡的,趕路的時候盡可能遠離祁云州。
至于為什么不上馬車……
祁云州氣呼呼看著分崩離析的馬車,還有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馬,怒罵肅王不當人。
馬車是壞的,馬是被喂了毒藥的,能從昨天撐到現(xiàn)在,算是不錯的了。
趕了一上午路,眼看著就要到晌午,還沒遇見個村鎮(zhèn),官差決定隨便找個地方休息。
他們掏出吃食先吃飽,才敲了敲鑼,給犯人放飯。
有了昨晚的經歷,特別是扈王挨了那幾鞭子后,犯人們不敢提要求,給什么吃什么。
官差們輕蔑一笑,笑這些虎落平陽的權貴也不過如此。
陳得喜本想去領飯的,昨天他們吃的是沈尋給的包子,他以為已經沒有了。
“夫人和殿下且等著,奴才去領飯?!?p> 陳得喜捏了捏袖子里的一塊硬物,小聲道:“奴才這里有些銀子,應該能換些好點的吃食?!?p> 他啃硬餅子不打緊,兩位主子可不能受苦。
“不用,”沈尋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油紙包,“我這里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