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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穿成財閥夫人,全家火葬場

第十六章 紀疏雨死了

  一番話說得深情又可憐,仿佛他愛紀疏雨愛得深沉要不是紀疏雨這一身的傷,她幾乎都要相信了江硯清的演技。

  紀疏雨看著電視上的男人,再也忍不住抄起手邊的水杯狠狠的砸了上去。

  電視一陣花白,然后熄屏。

  紀疏雨大喘著氣,緩緩的癱倒在地,被打斷的腿劇烈的疼痛了起來,她咬著嘴唇抬起頭,卻望見了放在病房里的鏡子,當看到自己的臉時,她愣了幾秒然后爬到鏡子邊,不敢置信的望著鏡子里自己的臉。

  鏡子里的自己仿佛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怪物。

  她瘋狂的鏡子掃到地上,一口氣沒上來反倒嘔了一口淤血。

  下一秒熟悉的病痛折磨再一次如海嘯般轟轟烈烈的席卷而來,她蜷縮在病房的地上,空氣里除了自己嘔吐出的血腥味之外還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身體里像是有無數鋼針在游走,刺痛從骨髓蔓延至每一寸肌膚,讓她的身體止不住的痙攣。

  她的嘴唇干裂,滲出絲絲鮮血,和著淚滑落臉頰。

  紀疏雨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消逝,腦海中這二十五年所發(fā)生的種種猶如走馬燈一般再次浮現在腦海里。

  畫面從林嵐對她的惡劣轉變到江硯清滿眼愛意的向她求愛的場景。

  那是紀疏雨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然而還不等她嘴角揚起,畫面再一轉,江硯清把她按在墻角,一腳一腳的把孩子踢掉。

  恍恍惚惚間,紀疏雨仿佛看到那還沒有成形的孩子就站在病房的中間,看不清五官,可是紀疏雨卻瘋狂的想要抱抱他親親他。

  她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那虛幻的身影,卻只抓到一片空氣。

  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紀疏雨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眼中孩子的幻影卻逐漸模糊,如同風中殘燭般消失不見。

  她看不清自己孩子的臉,都是因為江硯清,所以她連見他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紀疏雨恨,恨極了江硯清恨林嵐恨紀家的所有人,這種恨意越發(fā)濃烈,她想要把他們一起拉入深淵,可她明白,她做不了了。

  她靜靜的躺在地上,身體像是被抽干了力氣,每一寸肌膚都泛著死亡的灰白色,呼吸微弱而急促,眼神開始變得空洞,卻又時不時的閃過恨意。

  遠處的潮水終于滾近,將她淹沒,生命的燭光在如潮的黑暗里徹底熄滅。

  在這無盡的虛無中,紀疏雨感覺自己像是一片羽毛,輕盈又飄忽,周圍是混沌的迷霧,但在迷霧的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召喚。

  紀疏雨聽出來那是自己的聲音,那是自己對不公的吶喊,是自己對復仇的渴望。

  紀疏雨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凝聚,仿佛有一股新的力量在這死亡之域中孕育。

  靈魂帶著仇恨與意志相互交織,如鳳凰涅槃前的浴火,準備沖破這死亡的枷鎖,那些傷害過她的人還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不能就這樣死去......

  而此時此刻地球的另外一端,暴風雨中,私人海島莊園宛如怒海中的孤舟,狂怒的海浪不斷的沖擊著斷崖,水花飛濺到莊園的圍墻之上,漆黑的烏云如惡魔般籠罩,閃電如銀蛇般在云層中穿梭,瞬間將黑暗的天空照得慘白,莊園在這忽明忽暗間顯得格外的陰森。

  莊園內的一處密室中,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和尚在地上刻滿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有生命一般,流淌著幽藍的光,蜿蜒交織成復雜的圖案。

  陣的中央,躺著一個身形單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年齡約莫二十上下的女孩,她泛著不正常的白的皮膚下隱隱可見下面淡青色的血管,像是脆弱的瓷器,濃密卷翹的睫毛下一雙眼睛緊緊的閉著,已然一副死亡的模樣。

  她的懷里放置著一顆紫色的水晶,水晶中光影閃爍,似有無數的靈魂在其中在掙扎。

  四周的石柱上,鑲嵌著散發(fā)血光的寶石,寶石的光芒與符文之光相互呼應,照亮了周圍陰森的空氣。

  每一道光芒都像是一只無形的手,準備捕捉即將到來的靈魂。

  就在此時,老和尚猛地抬起頭,對著站在陣眼處的楚臨洲道:

  “就是現在!”

  楚臨洲拿出用骨頭磨成的刀毫不猶豫的在左手的掌心劃出一道見骨的口子,他將掌心對準陣眼下的凹槽,鮮血很快就將凹槽填滿。

  他看向老和尚,老和尚沒有管他,而是盤腿坐下嘴里念著他聽不懂的咒語。

  幾分鐘后老和尚抬起眼瞼,肉眼肉眼蒼老了幾十歲,模樣呈現出一副耄耋之年的老態(tài)。

  楚臨洲抿著嘴唇,平時那鎮(zhèn)定自若的眼里此時滿是游移,喉結上下滾動,吞咽著緊張。

  他攥緊了拳頭,試圖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可心跳卻不受控制的加速著,他在害怕。

  害怕紀疏雨不能借住遲晚秋的身體重新活過來。

  老和尚似乎知道楚臨洲的緊張,他緩緩的站了起來,道:

  “老衲已經盡人事,剩下的就看紀小姐想不想活了,一天之內如果她沒有醒來,就把她葬了吧?!?p>  楚臨洲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抱起遲晚秋,那輕柔的動作仿佛對待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他手心的血還在往外滴,楚臨洲卻渾然不覺,只專注于懷中的女人,深邃的眼神中滿是她能否重生成功的忐忑。

  楚臨洲把遲晚秋輕輕放在鋪了冰的床上,他的手有些顫抖地為她蓋上被子,房間里安靜得可怕,只有他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他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試圖從她毫無血色的面容上找到紀疏雨成功重生過來的跡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天半過去了,楚臨洲不吃不喝的坐在床邊守了兩天兩夜,眼底滿是紅血絲,他的心愈發(fā)的焦灼。

  他忍不住再次伸手探向遲晚秋的鼻息,然而還是沒有任何氣息,哪怕一點。

  眼眶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距離老和尚給的一天天只剩下不到六個小時,楚臨洲的心再次收緊,他回頭看向老和尚,燈光昏黃,灑在他們身上,映出楚臨洲眼中的慌亂與執(zhí)著。

  “大師,這是怎么回事?”

  “阿彌陀佛,”老和尚緩緩道,“兩個本就該死的人,我們已經從閻王手里騙出一個肉體與一個靈魂,而她們愿不愿,我們只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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