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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嬌媚入骨,禁欲權(quán)臣又淪陷了

第23章 春宵苦短

  宣和殿內(nèi),蕭時月垂首行禮,她換了鵝黃色的常服又散了頭發(fā),渾身都散發(fā)著即將入睡的松弛,雖說禮畢后合該換衣,但司寢局會給皇后準(zhǔn)備更合規(guī)且華麗的寢衣。

  顯然,她不喜歡,也不想穿。

  趙希誠幾步上前扶起,笑道:“不必多禮?!?p>  蕭時月借力站起,悄然退后半步,然后仰頭道:“圣上有酒氣,半夏,去拿晚醒酒湯來?!?p>  “不必?!壁w希誠道,“微醺而已解了反倒沒趣兒,對不對阿月。”

  和趙希誠相識不久,蕭時月便帶著他去逛酒樓,并非朱雀大街的知名酒樓,而是逍遙坊里無名沒姓的小酒館,那次,她扮男裝與趙希誠就著兩碟小菜隨心閑聊,喝到微醺,她臉紅了,趙希誠便笑著要去找老板討醒酒湯。

  蕭時月擺手道:“飲酒飲到微醺才是最恰到好處的狀態(tài),希誠哥哥,你也試試?!?p>  “對……”

  趙希誠知她記起了舊事,笑道:“半夏,你們都退下。”

  內(nèi)殿霎時空蕩下來,蕭時月長睫顫動,手指無措的捏著袖口。

  “阿月……”

  “圣上!”蕭時月急忙道,“可要更衣?”

  她抬眸的瞬間,恰好迎上趙希誠探尋的目光,四目相對,氣氛微妙。

  “阿月,你怕朕?”

  “沒有……”

  “那是在躲朕?”

  “圣上何出此言?!?p>  趙希誠緩緩上前,蕭時月本能的想要后退,可又擔(dān)心這人敏銳,稍有不對就會被他發(fā)現(xiàn),她只能僵在原地,看著他走到眼前,望住她。

  “朕送你吃食,你句句感動,卻轉(zhuǎn)頭賞與外頭的宮人,朕讓李德善同你說朕會來,你不換皇后規(guī)制的寢衣只著自己慣常的衣衫,阿月。”

  趙希誠抬手撫上她的鬢角,那里有一縷烏發(fā),他撩起,細(xì)心的放至耳后,這才道:“阿月,你心灰意冷,哪怕今夜是帝后大婚,你也篤定朕不會來。”

  “為什么?”

  蕭時月腦后發(fā)涼,冷汗都要冒出來。

  男人果然機(jī)敏,她只得扯動嘴角擠出一個堪稱熱情的笑。

  “圣上,今日是臣妾的好日子,何來心灰意冷一說呢?將圣上賞下的佳肴分與宮人,是心里頭高興,想要宣和殿上下都與臣妾同樂罷了?!?p>  “是嗎?”趙希誠眸光深邃,“就這么簡單?”

  蕭時月拉過他的手,柔聲道:“就這么簡單呀,當(dāng)然,臣妾承認(rèn),是存了一層心思的。這是臣妾第一回以皇后的身份入宮,高低得先收買一下人心吧,圣上,你就那么小氣,計較臣妾借花獻(xiàn)佛嗎?”

  “你啊你。”趙希誠輕笑,“也不怕朕傷心?!?p>  “臣妾自信與圣上心意相通,圣上一定會明白?!?p>  蕭時月歪頭挑眉,這是她慣常調(diào)皮的姿態(tài),叫趙希誠莫名懸起的心又莫名放了下來,他攬過她,攬進(jìn)懷中。

  “阿月做什么,朕都明白。”

  蕭時月聽著他的心跳,平穩(wěn)淡定,真厲害,哪怕撒謊也不會有一絲慌亂,不像她,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蕭時月眼皮微垂,蓋住了眼中的嘲諷。

  “圣上,那件寢衣華貴是華貴但臣妾實(shí)在不喜歡,臣妾想,圣上一定更愿意見臣妾家常的模樣,對不對?”

  “對?!?p>  趙希誠一邊答著一邊牽起她的手拉至領(lǐng)口。

  “阿月,剛才你可是要為朕更衣?”

  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不想趙希誠竟還記得,蕭時月愕然看著他,在他的眸子里看出炙熱。

  見鬼了,他該不會真想與她圓房吧?

  王婉清應(yīng)當(dāng)還在哪座宮殿里等著他呢,他舍得她寂寞傷心?

  為了捧殺蕭家,他今日已經(jīng)做得夠足,比上輩子三年做得都足了,難道還嫌不夠,預(yù)備犧牲自己了?

  蕭時月一頭霧水,但身體先于腦子有反應(yīng),下意識的,她嗖得收回了手。

  趙希誠摩挲著空落的手指,勾起唇角:“害羞了?”

  蕭時月嗯了一聲,再抬首時已是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她輕抬素手,決定先解他周身的環(huán)佩,金銀玉寶各個沉重,她盡量仔細(xì)的解,緩慢的解,務(wù)求拖延時間。

  總不能真和他圓房吧,上輩子倒是做夢都想,但這輩子絕不可能!

  趙希誠到底是喝醉了還是腦子進(jìn)水了?不嫌棄她已經(jīng)被蕭寅之玷污了嗎?

  蕭寅之……

  “圣上。”蕭時月除去一層外袍,“今日為何是蕭相而不是孔相來接親?”

  提起了不該提的人,趙希誠的語氣驟然冷淡。

  “自然是他非要去,請了司天監(jiān)的少監(jiān)事,天文地理一通胡謅逼退了孔相,孔相雖是三朝老臣,但論朝堂上的勢力已遠(yuǎn)不如他,只得退讓?!?p>  “原來如此,還真是處心積慮只為給臣妾難看呢?!笔挄r月一邊褪下夾衣,一邊察言觀色,“蕭家撫養(yǎng)他一場,他倒恨上蕭家了?!?p>  “你真當(dāng)他只憑愛恨做事?”趙希誠呵了一聲,“以他一直以來對世家的偏見,蕭家不倒,一輩子都會掣肘他,必得先拿蕭家開刀?!?p>  蕭時月擰眉,解系帶的手也頓住,她恨聲道:“蕭家沒落至此只能由他猖狂,他就是欺軟怕硬!那么多世家偏逮著蕭家欺負(fù),還對我……”

  蕭時月咬住唇,一副說不下去的模樣。

  趙希誠沒有立刻答話,只呼吸變得沉重,蕭時月豎起耳朵聽著,心里盤算,她話已經(jīng)說的這樣白,提醒的已經(jīng)如此到位,他總該記起她和蕭寅之有過一腿,該嫌棄了吧。

  不料,趙希誠重重嘆了一口氣,然后用力環(huán)住了她。

  “阿月,朕知你此事你一定放不下,即便朕不計較,那依然是你的心結(jié)。”

  “……”

  男人箍的很緊,想要箍進(jìn)骨血里。

  “唯有蕭寅之消失你的心結(jié)才能解開,阿月,相信朕,朕早晚除掉他!”

  蕭時月艱難應(yīng)聲:“臣妾相信。”

  趙希誠慢慢靠近,幾乎要抵近她的鼻尖:“不要因?yàn)檫@個與朕生分,那就徹底遂了蕭寅之的離間我們之心了,好嗎?”

 ???

  ?!

  什么情況?這話,這話上輩子是她對他說的呀!

  蕭時月凌亂極了,只悶聲嗯:“臣妾不會和圣上生分?!?p>  “那就好。”

  趙希誠松開她,仿佛卸下千斤重?fù)?dān),他踱著步順手解開那條蕭時月解了好半天的系帶,內(nèi)殿深處是龍鳳燭映照之下的紅鸞帳,氤氳曖昧。

  趙希誠捻著那絲滑的帳幔,漾起一抹笑:“春宵苦短,阿月,我們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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