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娘娘,不如我們試試
蕭時月只覺腦中嗡的一聲。
完了,他是來真的了,早知就該借題發(fā)揮才是,怎么能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呢?
面對趙希誠,她幾乎是本能的放松警惕,一不小心就要上套。
“圣上……”
她咬唇,糾結(jié)著言辭,可此情此景,她是怎么想都想不出合適的理由,是以,好半晌也沒有下文。
趙希誠回頭見她玉指搓著袖口下擺,頗有一種含羞帶怯的小女兒形態(tài),不覺心頭一熱,恍惚間就想起了初遇那日。
他柔了心腸:“不用怕……”
“臣妾沒有怕……”
她說的是實話,落在男人耳里是嘴硬,更有情趣了。
趙希誠回到她身前,牽起她的手:“不怕,但手這樣冷,進宮前教引嬤嬤應(yīng)該都有教,阿月,不要緊張,有朕在?!?p> 蕭時月不得不隨著他往里走,每走一步心就狂跳一輪,她閉上眼,把滿天神佛念叨了一個遍,只希望能天降一道雷把趙希誠劈暈才好。
便在這千鈞一發(fā)的當(dāng)口,外頭突然響起李公公的尖聲,突兀的像一道驚雷。
“圣上,蕭……蕭相來了!”
趙希誠握著蕭時月的手猛地一緊,兩人齊齊轉(zhuǎn)頭看向外殿。
外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還未等皇帝回話,上云履就踏進了殿內(nèi)溜光水滑的石磚上。
重重紗簾后頭,一個高高的人影印了上來。
“圣上贖罪。”蕭寅之沒有溫度的聲音毫無贖罪的惶恐,“事情緊急,臣不敢耽擱。”
趙希誠面皮繃著,冷冷道:“右相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帝后大婚,大雍舉國上下的大喜之日?!?p> “那么右相這般擅闖,可知罪?”
“臣知罪,但八百里快馬而來的軍情,臣一個人可做不得主?!?p> “軍情?”
蕭寅之直起身,緩緩道:“沙洲邊將送來的軍情,臣無權(quán)查問,但臣估算,多半和諦戎韃子今冬的攻勢有關(guān),不可不察。”
趙希誠呼吸粗重,手指也愈發(fā)的用力,蕭時月被捏的生疼一個沒忍住溢出一聲痛呼。
趙希誠瞬間松了手:“阿月!”
外殿也有些騷動,但蕭時月無心在意,她退了半步行禮道:“圣上,軍情要緊?!?p> “你……”
“臣妾無事,若是圣上因大婚耽誤了什么,臣妾反倒有罪。”她抬眸,情真意切道,“忍得一時,來日方長?!?p> 趙希誠緩緩吸了一口氣,半晌,他點頭道:“朕知道了?!?p> 蕭時月積極的將脫下的衣服給他穿了回去,脫得慢,穿倒是穿的飛快,趙希誠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任她動作。
一切停當(dāng),他才收回目光,抬步行至外殿。
“右相今日真是尤為心系社稷?!?p> 蕭寅之微微垂首道:“此乃微臣的職責(zé),圣上謬贊。”
趙希誠冷呵一聲道:“右相,你的職責(zé)究竟是朕的江山社稷還是朕身后那個女人,你心里明白?!?p> “……”
他震了震衣袖:“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右相,苦果可不好吃?!?p> 蕭寅之面無表情的抬臂:“圣上請。”
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蕭時月豎起耳朵聽,門開門關(guān),行禮問安,好一會兒,外頭終于重歸寧靜。
蕭時月虛脫般扶住了幾案,她大口喘氣,好半晌才喘勻。
沒想到,滿天神佛沒求來,蕭寅之倒是如驚雷般出現(xiàn)了,大約是乾元門外被趙希誠壓了一頭,他百般不爽,總得在別處討回來,大婚夜帶走新郎,既能為難趙希誠又能惡心她蕭時月,一石二鳥。
壞蛋也有壞蛋的好處,蕭時月由衷贊美他。
“半夏。”
她轉(zhuǎn)動著手腕,“懷雪?”
外頭仍無人應(yīng)聲,按說,皇帝走了,她倆應(yīng)當(dāng)進來伺候才是,蕭時月又叫了兩聲還是無人,她心下狐疑抬手便要掀簾,不料,指尖剛觸到簾幕,紗簾自己掀開了。
“蕭”
只來得及呼出一個字,余下兩個字就被一個不容拒絕的吻堵住,男人一手環(huán)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腦。
吻的深切,吻的用力,像有一肚子怨憤要發(fā)泄似得,蕭時月嗚嗚著掙扎,越掙扎越窒息。
結(jié)束時,她連揮出一巴掌的力氣都沒了,小腿肚直打顫。
男人半是摟半是扶,語氣是與吻截然不同的冷淡:“方才與你的圣上在房中做什么?”
“你……你管我!蕭寅之!”蕭時月氣道,“你還沒玩夠嗎?!”
“哦?”蕭寅之挑眉,“娘娘說說,臣玩什么了?”
“你明知故問!”
蕭時月牟足了勁兒推他,總算掙出了那個懷抱。
“臣不知,臣只知娘娘方才叫了一聲?!笔捯灰啦火垼暗降缀退鍪裁戳??”
蕭時月無語極了。
“還能做什么,你連帝后大婚的寢殿都敢闖,君王顏面掃地,他氣壞了不小心捏痛了我的手。”
“就這么簡單?”
“不然呢?”蕭時月瞪他,“我還能與他做什么!”
“娘娘與臣做過的什么就可以與他做什么!”蕭寅之冷厲非常,“他不惜送走王婉清也要來見你,這么長的時間居然對你秋毫無犯?”
蕭時月想說也沒多長時間,滿打滿算半個時辰不到,可蕭寅之戾氣滿身很是古怪,她忽地轉(zhuǎn)念,該不會……他擔(dān)心她和趙希誠真的圓房?
“確實什么都沒發(fā)生,不信你看!”
蕭時月雙臂一攤做展示狀,蕭寅之當(dāng)真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來,女子鵝黃色的常服好好的穿在身,頭發(fā)散著斜斜挽了個髻,雖不大規(guī)整,但并不凌亂。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鎖骨上,細膩一段凸起,曾經(jīng)被他種下一枚痕跡,現(xiàn)在瞧著已然全好了且沒有覆上新的。
他又望向她水潤飽滿的唇,慢慢揚起一抹笑。
“看上去除了臣,沒人動娘娘。”
這話聽著不好聽,很有些嘲笑她沒人要的意思。
蕭時月抿唇:“看夠了嗎?”
“不夠。”
蕭寅之伸手便要捏她的臉頰,蕭時月眼疾手快打了過去,將那不規(guī)矩的手打了回去。
“蕭寅之!皇帝已經(jīng)移駕,你還不跟著走?!”
“臣為何要跟著走?八百里加急的密信只有天子有資格處理?!?p> “那,那軍國要事你不擔(dān)心?”
蕭寅之撣了撣衣角:“不過就是諦戎下月的襲擾計劃,霍將軍早于臣商議過,已有全盤部署,不會有事。”
蕭時月不解:“那還密報什么?”
“總要給圣上找些事做,讓他過過做皇帝的癮。”
蕭寅之來到幾案前拎起酒壺倒了一杯酒,那是上好的留春飲,專為大婚準備,暖身之余還有些微催情的效果,蕭時月忙撲過去蓋住他的杯口。
“不許喝!”
蕭寅之嘴角一勾,斜看她:“他是無法和你洞房花燭了,娘娘,不如我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