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沒完了是吧?
那小廝似乎是溫相的心腹一般,連臉上的傲氣都和酸臭溫老頭的樣子一模一樣。
蕭郁看著極其不順眼,干脆勾起唇角朝那小廝勾了勾手指。
“殿下有何吩咐?”小廝作揖后詢問。
蕭郁疊著腿,將胳膊肘搭在膝蓋上,手掌撐著巴掌大的臉龐,蔥白的指尖在細嫩的臉頰上輕輕敲了敲。
“本宮瞧你們主子是真的很疼愛溫公子,此事可真?”
“回殿下,自然是真?!毙P雖弓著腰,但傲然的揚了下頭,“我們相爺最疼愛的便是大公子,一向都是親自教導。”
“哦?既然如此,溫公子現(xiàn)在病著,也不能一直讓你們相爺擔心?!笔捰繇虚W過幾分戲弄般的玩味,唇角笑意加深道:“不如這樣吧,你每隔一刻便去稟報一下你們相爺,直到你們公子醒過來,這樣也好替你們公子盡盡孝心?!?p> 小廝臉色一白,這下那還有什么傲氣,直接跪在了地上連連乞求:“殿下,若大公子不醒,奴才便要跑一夜啊?!?p> “怎么可能跑一夜呢,還是說你為了不想去回稟消息替你們公子盡孝心,故意詛咒你們公子病重,連夜不醒?”
小廝的臉色變得煞白,身上抖如篩糠:“奴才冤枉!”
蕭郁哼笑一聲,帶著幾分涼意:“那還不快去?!?p> “是是是!”說著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文香這才如發(fā)泄一般的嘀嘀咕咕:“丞相府這些奴才一個個都什么德行,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看人都沒個正眼,挖了得了?!?p> 文蘭點頭:“該挖?!?p> 蕭郁看著那個跑出去的背影,沒多繼續(xù)在意。
上一世溫相也是對她極其嫌惡,身邊的人更是看她不順眼,沒少寫什么詩文辱罵她,那些詩文一傳十,十傳百,整個的大齊幾乎都知道。
“你們?nèi)ソ袔讉€相府的奴才來?!?p> 文蘭:“奴婢這就去?!?p> 已經(jīng)熄燈安靜下來的溫相臥房忽然跑來了一個奴才。
“相爺休息了,有事明日再稟?!遍T前的侍衛(wèi)將其攔下。
那奴才臉色難看,惱怒的低壓著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個眼瞎的東西,我要見相爺也攔?”
侍衛(wèi)看清來人是誰后臉色一變,連忙跪在了地上:“是屬下眼拙,您請?!?p> 相爺身邊的人他們還得罪不起,畢竟是心腹。
“相爺,奴才有事稟報?!眲倓傔€趾高氣昂的奴才現(xiàn)如今正小心翼翼的跪在內(nèi)室簾子外面輕聲呼喚,聲音里帶著幾分顫抖。
床榻上的人帶著幾分躁意起身:“何事非要夜半來報?”
奴才連連磕頭,懼怕的哆嗦:“相爺饒命,是長公主,長公主命奴才來為大公子向相爺報平安,直到大公子醒來,奴才不敢不來,又怕打擾相爺休息,還請相爺救救奴才吧?!?p> 溫相皺起眉,掐了掐眉心低聲說了句:“冤孽?!?p> “你且留下吧,長公主那兒不必理會?!?p> 那奴才激動的連連磕頭:“多謝相爺多謝相爺?!?p> 溫相的院子安靜了不出一刻,剛好是熟睡的時候,又匆匆跑來一個奴才要求見溫相。
外面的侍衛(wèi)這次可不會放一個普通奴才進去,干脆將其攔住。
但屋內(nèi)的溫相似乎聽到了動靜,說了句:“趕出去?!?p> 侍衛(wèi)不敢耽擱。
下一刻鐘又來了一個奴才,可這次是長公主府的人,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只能親自進去稟報。
“相爺,長公主的人來了?!?p> 溫相皺著眉翻了個身:“又什么事?”
侍衛(wèi)支支吾吾:“那人不肯說…非要見到您才肯說。”
溫羌深呼吸后,撐著床勉強起了身,不耐的揮了揮手:“叫她進來。”
“是?!?p> 侍衛(wèi)將人請了進來,文蘭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直接稟報:“相爺,殿下說大公子現(xiàn)在仍在昏睡,據(jù)府醫(yī)言,不出一柱香便會醒來了?!?p> 溫羌深吸了一口氣差點沒忍住自己的怒氣,他咬著后槽牙問:“還有何事稟報?”
文蘭不急不慌的行禮:“回相爺,沒了,殿下說,知道您關(guān)心大公子,所以會每隔一段時間派一個人來稟報,您且放寬心就好?!?p> “奴婢就先行告退了?!?p> 文蘭說完也不等他出聲,起身就走。
直到她走出臥房,床榻上胸膛劇烈起伏的溫羌直接把瓷枕扔了下來,惱怒的低吼:“欺人太甚!”
瓷枕破碎的聲音在院落之中傳開,文蘭淺淺勾起唇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柱香后,昏睡的溫赫言終于醒了過來,他睜開惺忪疲倦的雙眼,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曾在夜里撩撥著他神志的清香就在身邊,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在現(xiàn)實還是在夢境。
“赫言?”蕭郁擔心的拉住他的手,憂心忡忡的望著他。
溫赫言喉嚨發(fā)干,微微張開唇還沒發(fā)出聲音,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囎屓诵捏@的尖銳嗓音:“陛下駕到——!”
這下,整個丞相又再度熱鬧了起來。
溫羌的院落那邊這次又冒冒失失跑來一個奴才,侍衛(wèi)都來不及攔著,臥房內(nèi)的相爺就不耐煩的親自走了出來。
“沒完沒了了是不是?”溫羌憤怒的呵斥甩袖,眉毛胡子都差點豎起來。
小廝哆嗦著身子回話:“相爺!陛下、陛下駕到!此刻已經(jīng)前往大公子院處了!”
溫羌頓時熄了火,臉色大變,“怎么不早說?!”
聽到陛下忽然造訪,溫赫言臉色仍舊白著,掙扎著要起身,蕭郁心疼的不行勸他躺著。
直到蕭乾川黑著臉直接走了進來,厲聲呵斥:“阿郁,你真是太放肆了!”
蕭郁知道蕭乾川會來,所以并沒有什么驚訝的情緒,只是淡定的跪在了地上,“皇兄金安?!?p> “你半夜在相府,朕如何安?”蕭乾川揮了揮手直接讓拖著病體要行禮的溫赫言坐了下來。
“你且坐下吧,不然朕的皇妹今夜只怕是要住在相府了。”蕭乾川陰陽怪氣的說著。
溫赫言唇色淺白,身子一晃一晃的走上前,他撩起衣袍踉蹌的跪下請罪,嗓音沙?。骸岸际浅嫉腻e,請陛下不要怪罪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