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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提劍挑夫郎

第16章 京城第一白月光

美人提劍挑夫郎 月明風盈袖 2558 2024-11-20 10:16:36

  將謝玉京送回府時,一襲白衣的晏盈萱雙手抱在胸前,有些吊兒郎當倚在梧桐樹下。

  晏盈萱?zhèn)€子在同齡女子中算得上高挑,何況五官著實出眾。若不看年歲,這男裝打扮也是很是出挑。

  謝玉京先是欲言又止,不知為何耳朵一紅,步子又停了下來。思忖再三,終是朝樹下那人走了兩步。

  晏盈萱一臉疑惑有些不耐煩擺擺手,示意謝玉京趕緊回去。她還得回府找系統(tǒng)二號問清楚原書劇情,可沒功夫再護送這大小姐一次。

  那個平日里總是趾高氣揚的謝大小姐,不曾想今日竟轉了性子。

  “你……”謝玉京眼神一頓飄忽,依舊如往常一般帶著故作兇狠神色,“今日之事不準對旁人說?!?p>  “否則……”

  原本晏盈萱還在等謝玉京下文,沒料到她只是“否則”了幾聲便開不了口。

  就像只被人逮著尾巴只能亮著獠牙的小貓,兇狠中又帶著些許可愛。

  難怪謝大小姐如此扭捏,敢情是怕被自己抓住把柄大肆宣揚。

  “哦?”晏盈萱覺得很有意思,她本就吊兒郎當的歪著身子,此刻更是不住挑眉,“否則?”

  “否則我名節(jié)有損嫁不出去,你得賠我個如意郎君?!敝x玉京話一出口,臉頰緋色更甚,“屆時你得負責到底!”

  晏盈萱聞言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她忽然站直一改剛剛談笑模樣,“合著我今日救你還救錯了?”

  謝玉京臉脹得通紅,臉頰也有些氣鼓鼓的,不知為何更是忽然發(fā)火,有些惱羞成怒之感,直嚷道:“傻子!”

  丟下這話便拂袖而去。

  晏盈萱:?

  這大小姐也是個癲子。

  本來是做好人好事,沒想到當事人不領情不說,竟還不歡而散。

  晏盈萱無暇顧及那怒氣沖沖而走的謝大小姐,心中只念著要回府找系統(tǒng)哥說事。

  如果這是男頻小說,晏澈禮應該是原書男主。

  那么自己呢?是炮灰白月光還是冷臉洗內...褲的小嬌妻?

  無論是哪個她都不干了!

  急匆匆回府后,晏盈萱將所有丫鬟往屋外一趕,又將房門關好后方才按了手鐲上紅色按鈕。

  “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又去哪了?”她一邊摁著一邊思索該如何從系統(tǒng)二號嘴里套出原書劇情。

  誰讓她穿得這般突然,連界面都沒來得及看清便被拉了進來。

  今日一想又覺得是哪里不對勁。

  為何自己必須要攻略晏澈禮,又讓他造反才是主線?

  他造反的理由又是什么?真就是沖冠一怒為紅顏?

  那么這個“怒”字又是從何如來?

  一想到這里,她頭皮忽然發(fā)麻——

  “該不會老娘死了,他才怒的吧!”

  “啊不,死了可能還好些。半死不死,不是更慘!”

  晏盈萱嘟囔著,右手不自覺握拳,又砸到床板上。

  系統(tǒng)你爹的,是不是想坑我一把大的?

  然而系統(tǒng)卻好像不在線,一直無法連上。

  此時此刻,月滿風盈袖。

  月色明明,圓月掛于枝頭之上。

  枝頭桃花像誰家少年心事,欲留住春風,卻又羞于開口,只留下片片緋紅,洋洋灑灑舞在空中。

  誰心明明如月,卻又懵然不知。

  桃花樹下白衣公子仰頭飲下一口桃花釀。

  而晏澈禮只執(zhí)起杯盞,未飲。月光透在杯中,月明花滿枝。

  許是被風這么一吹,忽然有了些醉意。

  “你就從未想過將這月色攬入懷中?”明江月剛飲下一杯,琉璃杯與他膚色相比,就似落入雪間一點紅。

  摯友話中意有所指,晏澈禮并非不曉。

  然而他只是輕嘆搖頭,如山川俊朗的眉宇恰如此時朗月清風,“且不說小妹她年紀還小,我比她年長八歲……”

  “何況……”

  “小妹始終是小妹,阿兄也只能是阿兄。”

  明江月想從眼前人臉上看出些蛛絲馬跡,然而晏澈禮卻是如此坦然,就好像今夜晏澈禮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皺眉與醋意,都不過是被月色迷惑后的錯覺罷了。

  等了系統(tǒng)一夜未果的晏盈萱早已睡著。

  微風一動,花枝也搖搖晃晃。

  窗紗輕柔起舞。

  是誰心中有愧,又是誰情根深種不自知。

  一切一切都在一聲嘆息中回歸于無。

  【傻子】

  晏盈萱入宮陪公主,玩到半道卻拐去了掖庭。

  少年身姿頎長,長長卷發(fā)隨意散著。那雙眸子如永不融化的寒冰一般,直到見到那道照入他生命的光。

  “這是昨日從老地方拿到的。”見四下無人,晏盈萱終于從荷包中將淑妃給季見安的東西遞給他。

  幾年過去,季見安個頭明顯長高不少。

  晏盈萱永遠不會忘記她初次將淑妃之信遞給季見安時——

  那個被太子拳打腳踢亦不曾發(fā)出任何聲響的人,此時此刻竟紅了眼眶。

  那雙永遠淡漠的眼中,眼淚瞬時如即將決堤的洪水。

  然而那個瘦弱單薄的少年狠命咬住唇瓣,絕不讓淚水流下一點半點。

  直到唇瓣破開,鮮血順著唇滑下。

  “你母妃她身體抱恙,你若有什么需要轉交給她的,我明日一早便交予她?!?p>  季見安與其母妃作為皇子與妃嬪,卻因為不受寵外加淑妃那張與前朝太子妃相似的臉而被獻給大齊國君。

  或許人都是有感情的吧。

  即使明知季見安是書中炮灰角色,也讓晏盈萱心生不忍。

  季見安將信收起,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衫。

  這件新衣還是前些時日她入宮時買的。

  他向來什么也不曾擁有過,又有什么能托她轉交的?

  晏盈萱不知季見安低頭那一瞬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那個若雪中松柏一般倔強的少年終是開了口——

  “沒有。”

  “什么都沒有?!?p>  今日季見安手上雜活不多,加上晏盈萱先前的“鈔能力”疏通關系,二人一道做完后便尋了個地方小憩。

  初夏時分,梧桐樹上小雀像是等待大鳥歸巢偶爾叫個幾聲。

  陽光透過枝頭樹影傾瀉而下。

  打在少女臉上光影有些不真切的朦朧。

  許是夏初午后陽光并不算烈,何況季見安也難得能享受這份慵懶。

  二人齊齊倒在草地上,晏盈萱整個人有些犯懶。

  她閉著眼聽著雀鳥之聲,心中念叨著那已經將她拋擲腦后的系統(tǒng)真是太不靠譜了。

  “我從前一直覺著人與人之間除了利益便再無旁的?!鄙韨戎撕鋈婚_口,聲音如冰山化開一般清冷。

  不知何處而起的風拂在晏盈萱臉頰上,吹得她耳后鬢發(fā)亂了幾縷。

  “直到我遇見了你?!?p>  “阿萱?!?p>  “你……為何要待我這般好?”

  如同亙古不變的冰川,而底下卻隱藏著世間人看不見的暗涌。

  “因為……”

  晏盈萱未睜眼,整個人懶懶地?;蛟S是有些晃眼,她抬手擋在眉宇間。

  “我想保護你啊?!?p>  少年心跳比呼吸更亂。

  他幾近不可思議睜眼,又怕驚了眼前那如神祗降臨一般不可得的人。

  那雙疤痕累累的手倏然緊握。

  “保護……我?”

  從前他想過千萬種可能——比如與自己親近以此刺激太子,又比如待自己好是為了尋樂子。

  越是接觸他越能感受到她善意,是那種別無所圖、無怨無悔的感情。

  究竟是為何?

  這世間上夫妻之情亦可拱手相讓,父子之情在皇家更是可笑至極。

  連最親的人都只剩下利用,這世間還有什么人值得相信?

  她的這一句讓他始料未及。

  總有一日,他要名正言順、門當戶對。

  風停了,少年那被掩藏的心卻從未停止。

  “阿萱,你愿不愿幫我?”季見安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聲音在一瞬認真起來,“我相信你?!?p>  之前季見安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而他這突如其來的認真不知為何讓晏盈萱察覺到一絲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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