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妖精和沒出息
他趕忙加入氣氛組大聲祝福:
“新婚快樂!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姜婳出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眾人紛紛道賀的畫面,她和周斯年被幸福的浪潮裹挾著,只能點頭如搗蒜般被夾道歡送。
她一路走出來,臉笑的像面具似的僵住了,心中滿是疑惑,只能用腹語悄悄問道:
“怎么回事?他們怎么像撿到錢似的?”
“不奇怪啊。結婚本就是歡歡喜喜的事?!?p> 周斯年嘴角扯出一抹淡弧,笑意卻未達眼底,心底悄然補了句“除了你”。
姜婳懷疑他在陰陽怪氣但她沒有證據(jù),難不成是嫌給的錢少,這會兒后悔了?
“直接去機場吧,機票我訂好了,頭等艙哦?!?p> 姜婳此刻真怕他半道跑了,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啥誘人的條件,只好先拋些小利,權當穩(wěn)住他。
周斯年無所謂地聳聳肩,牽起迷糊的姜婳,朝著路邊那輛掛著中港雙牌的勞斯萊斯幻影走去。
“坐我的車走?!?p> “哇塞!你這是租的還是買的呀?你這行這么能掙錢?”
姜婳那副財迷樣,讓周斯年笑意更盛。他拉開副駕駛的門,小心地護著她上車。
“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p> “好?!?p> 姜婳這才后知后覺,有種小媳婦在家盼著種地老公歸家的奇妙錯覺。
她掏出手機玩起消消樂,試圖讓自己亂跳的心平靜下來,心里那感覺就像是在古玩市場瞎貓碰上死耗子,撿到一件標價低得離譜的寶貝。
既怕這寶貝其實是個贗品,空歡喜一場;又怕它突然成精,長了腿跑路。
直到看見那輛豪車,她才篤定自己簡直是走了大運,用白菜價抄底買入了周斯年這支超級績優(yōu)股。
沒承想電話突然炸響,一瞧屏幕上備注著“出軌老渣男”,嘴角瞬間勾起一抹諷笑。
“你怎么把你妹妹打成這樣,要是破相了怎么辦?”電話那頭傳來姜顯榮憤怒的質問聲。
“她偷人,難道不該打嗎?真沒想到啊,偷人的毛病也會遺傳。爸,你說她這是遺傳你呢,還是遺傳你的二房???”
她的話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電話那頭的人。
被女兒這般挑釁,姜顯榮氣得渾身發(fā)抖,在電話那邊大罵道:
“逆女!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你趕緊給我回家向你妹妹道歉,不然,我就把你的卡停了!”
然而,姜婳只是挑了挑眉,
“道歉?那是不可能的,至于卡,你想停就停,隨你便。不過老姜,我得提醒你一下。要是我沒錢花了,我一無聊,可就只能去陪爺爺下棋解悶了?!?p> 在姜家,食物鏈的頂端是老頑童姜爺爺,而姜爺爺最寵愛的便是姜婳這個古靈精怪又乖巧漂亮的孫女。
所以,別看姜顯榮在外是風光無限的姜氏董事長。在姜家,他就像一塊夾心小餅干,對上要敬畏老爺子,對下又拿姜婳沒辦法。
“你……你明晚給我回家吃飯!”
“這幾天沒空,我要去出差,你要是想和我吃飯,和吳秘書約一下時間吧?!?p> 聽到這話,姜顯榮氣得直罵,“你別回來了!在外面野著吧!”
他氣得聲音都有點發(fā)顫了,說完這話,就像躲避洪水猛獸似的,急匆匆地就掛了電話。
他可太清楚自家女兒的一身反骨、伶牙俐齒了,再聽她說下去,指不定會冒出什么更誅心的話,將他氣得吐血。
*
車外不遠處,正有幾個路人在街邊的屋檐下躲雨閑聊。
突然,一道帥氣的身影闖入了她們的視線。只見周斯年邁著大長腿走在雨中,黑色風衣被風一吹,衣擺肆意飛揚。
“哇塞,快看那個帥哥!”
“這顏值簡直逆天了,這是在拍電視劇嗎?”
周斯年旁若無人地走進一家花店,片刻后,他捧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粉色玫瑰出來。
“天吶,他居然是去買花,太浪漫了吧!這種好男人怎么都是別人的??!”
姜婳在車里等得昏昏欲睡,腦袋跟個撥浪鼓似的晃悠,差點就磕到車窗上。她不自覺地往后一仰,眼神隨意地飄向了后視鏡。這一望,瞬間讓她倦意全無。
黑色的風衣、雨傘還有迎風慢慢盛開的粉色玫瑰。
起初,玫瑰還是羞澀的花骨朵,隨著周斯年的疾步,玫瑰開始慢慢舒展、張開。
原來玫瑰從花骨朵到怒放,僅僅需要一條街的時間。
周斯年單手抱花,神態(tài)淡然地鉆進車里,漫不經(jīng)心道:
“這婚都結了,手里沒捧花不合適?!?p> 姜婳抱著他像燙手山芋般塞過來的戴安娜玫瑰,包裝精致、馥郁芳香?;ㄊ线€有一張卡片,熟悉的哥特體:
【新婚快樂,周太太?!?p> 上面還有一朵和衣服上一樣的玫瑰,是他畫的。
姜婳瞅著那玫瑰上的雨水珠,心里那朵花也跟著“噗嗤”一下開得燦爛。
“等會兒要坐飛機,這花能過安檢嗎?”姜婳眨巴著眼睛,有點擔心地問。
“放心吧,給它安排個專座?!?p> 車子久久沒有發(fā)動,僅僅一分鐘,姜婳就有些受不住了,她眉頭微蹙,試探問道:
“你該不會是想坐地起價,多要點錢吧?”
周斯年微微一怔,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笑,緩緩俯身靠近姜婳,瞬間烏木沉香的獨特男性氣息如同一縷輕煙,絲絲裊裊地朝姜婳席卷而來。
姜婳的心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嘴巴,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盯著他。
周斯年見狀,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然后,他伸出修長而有力的手臂,繞過姜婳的腦袋,拿起安全帶,有條不紊地為姜婳系好。
“呼吸,憋壞了我可不賠錢?!甭曇舻统?,在姜婳耳邊嗡嗡響。
說完,他利落地發(fā)動車子。
姜婳感覺他在蛐蛐自己但沒有證據(jù),再次感嘆眼前這男人,怕是放鴨店都得是頭牌!
她暗罵一句:男妖精和沒出息!
中港雙牌的車開過閘口,雨幕越來越淡,在綿延的公路上,太陽穿過云霧和彩虹遙相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