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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難哄,港圈黑蓮花他肆意沉淪

第9章 我以后不想再在京城看見他

  一股說不上來的奇異感覺,纏繞上初軟的心尖。

  她低頭嗚咽,淚水順著指縫溢出,又墜落在地面,悲傷與倉惶霎時無所遁形。

  為什么在她最難堪的時候,總能被陸淮夜撞見個正著?

  她從來不是脆弱的人,可不得不承認,專屬于陸淮夜的壓迫氣息,此時竟也讓她懸浮的心跳,莫名滋生出幾分安定之意。

  出于那點點的私心,初軟將視線埋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她實在不想讓這男人發(fā)覺她此時的無助。

  所以,她只能像只烏龜,偷偷蜷縮在自己的殼里,逃避著眼前的一片狼藉。

  起碼,此時此刻的她,沒有偽裝堅強的力氣。

  耳畔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有人用港語對著陸淮夜低聲詢問著什么。

  “淮爺,呢個人仲有返一口氣喺度,點處理?”(淮爺,這人還有一口氣,怎么處理?)

  接踵而至的,是他森冷的淺語:“先把初小姐帶走?!?p>  “......”初軟的脊梁,莫名因為他語氣的漠然,躥上一陣寒意。

  那是一種,來自獵物本身的畏懼。

  獵手并沒有給獵物小姐足夠的時間逃避。

  幾乎是在初軟意識到陸淮夜要做什么的同時,一陣熟稔的薄荷香氣,自上而下帶著暖意,將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包裹。

  她這才濕漉著眼,詫然地自掌心抬起頭來。

  身上原本穿著的呢絨外套早在方才的拉拽中,被甩在了衛(wèi)生間的門口,此時正被玻璃門的碎屑掩蓋,只能堪堪看出它原本的形狀。

  而現(xiàn)在,她身上披著的黑色長款風(fēng)衣......很顯然,來自眼前這位、只穿著高領(lǐng)底衣的男人。

  初軟怔了怔神,視線下意識落在他還在滴血的手指上。

  偏偏陸淮夜像感覺不到疼痛似得,還在耐心地給她身上的風(fēng)衣拉上拉鏈。

  他身高本就很高,這件風(fēng)衣又是長款。

  哪怕是身高接近168的初軟,披上,衣尾也只落在腳踝上方一點的位置。

  金屬拉鏈墜在她的腳腕,冰冷刺骨。

  又被單膝下蹲的男人伸手捻起,沿著衣角,一路向上。

  此時,初軟掛著淚的長睫垂斂,視線無意識落在他手背的指骨之上。

  還在流淌的血液沿著他的手背,滑進他的袖口。

  濕漉黏膩的觸感似乎并不好受。

  陸淮夜薄唇微抿,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可他手上的動作依舊,并未因此停滯半分。

  拉鏈順著他的動作,逐漸向上,途徑她白皙鎖骨處,停頓了幾秒——

  一道嶄新牙印,橫亙在一片雪白之上,突兀鮮明。

  男人眸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嗜血。

  喉結(jié)上下翻涌片刻,他才帶著幾分眷戀意味地將拉鏈拉到初軟的下巴處。

  話,卻是對身后的西裝男子說的。“Jane,送她回去?!?p>  “我不要回陸家!”

  初軟幾乎是將拒絕的話,脫口而出。

  直至狹小空間,瞬間安靜下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有些不合常理。

  她略帶懊悔地咬了咬下唇。

  幾年不見,她都差點忘了......

  陸淮夜這人生性多疑,最愛多想,這下八成覺得她又是為了不想讓陸宴發(fā)現(xiàn)他們的關(guān)系,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蒼白又心虛的臉倔強地抬起,初軟望向陸淮夜若有所思的眸子,與之對視。

  急促的語氣不自覺放軟。

  “我走以后,你要做什么?陸淮夜......這里是京城,不是港城,做事是要考慮后果的。”

  她妥協(xié)地拽著他的袖口,軟軟地輕聲細語?!靶旒以诰┏怯幸欢ǖ匚唬懠也粫髅娴米?,到時只會把你推出去......”

  陸淮夜難得有耐心,聽她像哄小孩子一樣在那長篇大論。

  明明可以輕易甩開她的手,他卻絲毫沒有動作。

  等她說完,帶著低嘲地勾唇。

  “初軟,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們什么關(guān)系,我為什么要為了你,冒險得罪陸家?”

  他的眸藏在攏起長睫下,初軟看不清那幽深烏瞳中,究竟寫滿了什么。

  語氣中赤裸裸的不屑,宛若當(dāng)眾打她了一巴掌。

  指尖不受控制地蜷了蜷。

  是啊,她怎么忘記了,現(xiàn)在的陸淮夜,怎么會把她當(dāng)一回事呢。

  以這人睚眥必報的性格,當(dāng)年自己抽身得那么果斷,他沒有當(dāng)場把她剝皮去骨......只能說明,他在等待機會。

  等一個把她徹底擊入萬丈深淵,萬劫不復(fù)的機會。

  或許今天出現(xiàn),也不過是害怕在他動手前,自己就死在了徐震手下吧。

  下垂的眼尾再次染上了緋紅。

  初軟曈仁微不可覺地黯了幾分,龜裂的唇瓣抿了抿。

  她卻沒有回答陸淮夜的問題,而是默默地轉(zhuǎn)身,離開了這狹小的空間。

  “......”見證了全程的助理Jane簡凡,默默地扶了扶額。

  來的時候明明比誰都著急。

  跟了淮二爺這么多年,他怎么早沒發(fā)現(xiàn),爺?shù)淖爝@么硬?

  估摸著天塌下來了都有他的嘴扛著。

  嘴硬的男人本人,還不知道手下的暗自腹誹。

  黑色軍靴隨意地在黃毛的身上踹了兩腳,意料之中地又聽見了幾聲悶哼。

  依照陸淮夜往日的脾氣,這不知死活的爛人,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簡凡了然地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機,想要聯(lián)系專業(yè)處理的人。

  卻聽見陸淮夜隨意懶散的聲音再次響起。

  “把人送醫(yī)院,順便警告一下徐家,我以后不想再在京城,看見他任何一次?!?p>  “......是?!?p>  簡凡應(yīng)允之余,還不忘抬頭偷瞄陸淮夜的表情。

  正好撞見了淮二爺迫不及待轉(zhuǎn)身離去的身影。

  “......”

  簡凡嘆氣。

  打工人,命好苦。

  ————

  初軟坐上熟悉的賓利后座,這才重重的吐了口濁氣。

  后知后覺的恐懼攀附上脊背。

  如果不是陸淮夜,今天的事......單憑她自己,定然是無法順利收場的。

  此時冷靜下來一想,她才覺察,今天的事十分不對。

  陸宴把她叫來,肯定不是為了單單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她。

  徐震對她心懷不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但也從未像今天這樣,乖張到當(dāng)著陸宴的面,就要對她行不軌之事。

  這一切的一切......定然有蹊蹺。

  初軟眉心蹙了蹙,想到什么似得,從睡裙的拉鏈口袋中掏出手機,熟練地打開搜索軟件。

  果不其然,她看見了自己想看的東西。

  捏著手機的手指,倏然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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