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此地不宜久留
為首是一名容色驚人的俊美青年。
他姿態(tài)優(yōu)雅朝三人拱手,眉眼彎彎,客氣道,“在下是此方城主?!?p> “聽聞城內(nèi)來了三位美人,在下向來喜愛美人,為表誠意,特意親自來請三位入城主府做客。”
花酒酒呆住,來者不善的意味不要太濃。
花清淺不掙扎了,她也不傻,這城主來勢洶洶,不像請人做客,倒像是抓捕逃犯。
燕山雪上前一步見禮,“蒙城主相邀,本該不負(fù)所愿,無奈我等出門有要緊事需辦,只能辜負(fù)城主美意。”
城主唇角冷冷一揚(yáng),“不過用一頓膳的功夫,相信郎君不會不識抬舉?!?p> 燕山雪笑笑,視線不經(jīng)意同花酒酒對上。
下一刻,他驟然抽出腰間紅鞭,氣弧勢如破竹劃出,當(dāng)場絞殺了幾名侍衛(wèi)。
同一時間,花酒酒一把牽住花清淺的手,捏碎掌心早就準(zhǔn)備好的挪移符,兩人消失在原地。
她們一走,燕山雪放開了手腳,長鞭舞的虎虎生威,現(xiàn)場肉沫血水飛濺。
城主后退幾步,拳頭捏的咯吱響,臉色陰沉。
越來越多侍衛(wèi)加入戰(zhàn)斗,耳邊不時響起陣陣慘叫。
“你就這么丟下他?”
一落地,花清淺就迫不及待嘲諷。
花酒酒抬手準(zhǔn)備給她一耳光,花清淺花容失色,護(hù)著臉急忙往后退。
“你敢打我?”
她縮在樹后,難以置信看向花酒酒。
花酒酒譏笑放下手,“要不我送你回去?”
花清淺臉色一僵,徹底閉了嘴。
亂石密布的林間,陽光擠進(jìn)來在泥地上形成斑駁的光斑。
地上青苔繁茂,野草叢生。
花酒酒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不過燕山雪逃出來后,會傳信給她,介時再匯合。
兩人干站了一會兒,蚊蟲叮咬,實(shí)在煩不勝煩。
花清淺已經(jīng)撓的滿臉通紅,心情極度糟糕。
花酒酒也忍無可忍,抬步開始探索。
花清淺一見,雖不情愿,但怕被花酒酒丟下,還是皺眉跟了上去。
兩人亦步亦趨,林子里靜的可怕,連鳥叫都沒有。
走了許久,視線里出現(xiàn)一座矮小的茅屋,門口立著掃帚,院子干凈,瞧著是有人居住的。
夏日炎熱,花酒酒喉嚨渴的冒煙。
她不敢貿(mào)然出去,在暗處觀察了一會兒,直到見到一名黃衣少女端著水盆出來,才略略放心了些。
花清淺早就等的不耐煩,在一旁抱怨了好幾句,就是不敢單獨(dú)出去。
等花酒酒邁步,她才忙不迭跟上來。
“打擾娘子一下?!?p> 花酒酒叫住黃衣少女,她先是驚嚇回頭,下意識往后退,接著看到花酒酒,眼睛一亮,歡歡喜喜朝她走近。
“姐姐有事嗎?”
近距離看到少女,花酒酒難掩驚艷。
鵝蛋小臉,雙眼狹長,眼波流轉(zhuǎn)似水,櫻唇不點(diǎn)而朱,實(shí)在是個世間少有的美人。
一名黑衣老媼顫顫巍巍從門口出來,她頭發(fā)花白,面色青黑,臉頰瘦得有點(diǎn)脫相,看起來像一具剛出土的干尸。
花清淺沒忍住捂嘴驚叫一聲。
老媼看著兩人,嘴角緩緩扯出一抹笑,木偶似的,十分僵硬。
“什么人?”
她嗓音沙啞,瞇著眼看兩人。
花酒酒穩(wěn)了穩(wěn)心神,這老媼長的實(shí)在嚇人。
她道,“婆婆,我姐妹二人走到這里迷了路,可否討一口水喝?!?p> 黃衣少女放下木盆,親熱挽在她臂間,視線灼熱道,“當(dāng)然可以,我家雖清貧,但水管夠?!?p> 說罷,邊將她往屋里帶,邊雙眸亮晶晶的夸贊,“姐姐,你長的真美!”
花酒酒有點(diǎn)招架不住她的熱情,只能回以夸獎,“你也很漂亮?!?p> 兩碗水端到面前,花清淺注意到盛水的土陶碗,幾乎是下意識的,露出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嫌棄。
黃衣少女托腮看著兩人,眉眼彎彎。
花酒酒端起水準(zhǔn)備喝,突感腦中璽印異動,雙眼涌上癢意,她忍不住揉搓了一下。
放下手,眼前一幕駭?shù)乃铧c(diǎn)將碗扔出去。
剛剛還干凈清澈的水,這會兒竟然變成紅色的蛆蟲在碗里蠕動。
“嘔!”
花酒酒側(cè)頭干嘔,她實(shí)在沒忍住。
幾人疑惑看她,花酒酒不敢打草驚蛇,擺擺手道,“許是太熱,中了暑氣?!?p> 她平靜放下陶碗,黃衣少女見她不喝,勸道,“既是暑熱,姐姐可以多喝點(diǎn)水散散?!?p> 花酒酒揉額頭,做出一副難受虛弱模樣,余光瞥見花清淺實(shí)在渴的厲害,雙手拈起陶碗準(zhǔn)備喝一口。
她站起身搖搖晃晃走了一步,故意做出沒站穩(wěn)的樣子,一把打翻了花清淺送到嘴邊的碗。
“七姐,真不好意思,我有點(diǎn)頭暈?!?p> 花清淺氣的跳起來,“你是不是故意的!”
花酒酒在暗處瘋狂眨眼,示意她有問題。
不料媚眼拋給瞎子看,花清淺根本沒懂她的意思,依舊不依不饒咆哮。
“……”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花酒酒翻了個白眼,不想管她了。
黃衣少女按住花清淺,“姐姐不必著急,我再去為你盛一碗?!?p> 她轉(zhuǎn)身離開。
趁著這會兒只有兩人,花酒酒取出挪移符夾在指間,對花清淺不耐煩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話落,一團(tuán)紅肉觸手閃電般射過來,卷走了花酒酒指尖符紙。
花清淺驚恐尖叫。
花酒酒回頭,那個長相恐怖的黑衣老媼正站在門口,唇角幾乎裂到耳根,嘴里一根長長的口條蛇般扭動著。
什么鬼東西?!
花酒酒也嚇了一跳。
“客人來都來了,就留下來吧?!?p> 老媼發(fā)出嗤嗤尖笑。
黃衣少女也不裝了,妖嬈地扶住門框,“二位姐姐來的真是時候?!?p> 她看了眼旁邊的老媼,捂嘴媚笑,“剛好我姐姐要換新皮了?!?p> 花酒酒瞪眼,這兩人,莫非是畫皮妖?
書上說,畫皮妖喜歡收集不同的美人皮。
轉(zhuǎn)瞬她又打翻推測,不太對,這老媼的皮干癟無生氣,還要換新皮,畫皮妖可沒有必須換皮的強(qiáng)制桎梏。
人皮對它來說,就跟衣服差不多。
黃衣少女仰頭發(fā)出一聲古怪嘶叫,嘴角裂開,像個被砍了一刀,還連了一層皮的球。
舌頭伸出,朝花酒酒彈來。
她動作迅速捏碎一張雷擊符,霎時無數(shù)電光從拳里炸出,像一條條舞動的銀蛇,奔向門外。
黃衣少女和老媼臉色一變,轉(zhuǎn)身就躲。
雷電將茅屋擊穿,房頂嘎吱一聲,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