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開始!
讓人喘不過氣來的賽程,可怕的壓力,無一不在壓榨著這些年輕人的潛力。
甚至其中已經(jīng)有不少進入第二輪的人顯出了疲累之態(tài),連番的作戰(zhàn),高強度的比拼,絕對是對他們耐力,體力和心力的考驗!
所幸的是,他們能夠靠著他人比試的時候喘息一會兒,不少人趁著此刻的功夫,都是原地調(diào)息,希望能夠多回復(fù)一些靈力。爭取更大的勝算。
如果說之前還顯得有些索然無味的話,那么第二輪的比試,絕對是驚爆所有人的眼球,各種各樣的招式武技層出不窮,僅僅是第一場的三個人,便是底牌盡出,你來我往,毫不松懈。
天泣覺得,即便是他自己上場,恐怕也要小心應(yīng)付。
這些叫不出名字的少年,一個個都用盡了平生所有的手段,目的都只有一個,致對手于死地!在這樣的對決之中,若是還心存僥幸,想要留對手一命,無疑是對自己的殘忍!任何的留手,都有可能成為致命的因素!
呼~呼~呼~整個擂臺周圍,只剩下三人的喘息之聲,半個時辰!竟然沒有分出勝負,同樣,也沒有人放棄,哪怕早已力竭,但憑著意念的存在,他們還是不斷的和對方搏斗!
“這三個苗子都不錯,無極,留意一下,到時候可以吸納進來?!?p> 天極的目光驟然一緊,同樣聽到這句話的天泣也是眉頭一皺!來了!
果然,地殤已經(jīng)帶著地家之人出現(xiàn)在了地家原本應(yīng)該在的區(qū)域之中!一襲黑色的長衫,地殤顯得很是樸素,而他身邊的地無極同樣是一身灰色長衫,只是整個人的氣質(zhì)卻是分外英朗。
若是初見此人,恐怕還有些如水之交的向往。但,真實了解此人的人,卻是懼之如豺狼!
“是,父親。”地無極視在場之人如無物,只是在眼底一直注意著天極和月酒的方向。這兩人,他不得不防。
不論是新仇還是舊恨,他們和這兩家都算不得好。哪怕是在這三國會武的擂臺之上,也絕對不敢保證說這兩個老家伙不會聯(lián)手對付他們!
他地家,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這些隱家,世家,有幾個和他們沒有仇怨,但一直礙于實力太過懸殊,方才隱忍至今,一旦天家月家發(fā)難,他們必定群起而攻之!
“這些少年,將來若是沒有夭折,必定會成為一方豪杰的存在。”人群之中,已經(jīng)開始了竊竊私語,如今,這些世家的家主考慮的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的觀賞性的東西了,除去隱家和世家的少年,這些閑散的江湖少年,方才是他們想要吸納的對象。壯大己身的實力。
要分出勝負了!
眾人皆是實力高強之輩,自然是能夠看出場中的勝負天平已經(jīng)開始傾斜。三人之中,已經(jīng)有一名少年明顯的露出了頹勢,至多十息的時間,他就會被擊潰!眾人的目光已經(jīng)落在了另外的兩名少年身上,畢竟,被擊敗的天才,就不是天才了。
人情冷暖,落寞的身影如無根之萍一般飛出了擂臺,無人問津,也無人理睬,甚至無人多看一眼。
那少年被三國會武的工作人員抬走,直接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蓭缀鯖]有一個人注意到這一點,他們的注意力,還在擂臺之上。
那兩名少年渾身浴血,目光呆滯,可眼底的那一絲抵死的執(zhí)著,還是沒有放棄對勝利的渴求!這是他們唯一的出路,失去了這次機會,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或者說,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
“現(xiàn)在感覺如何?”
天泣收回自己的手掌,懷中的月瑤兒有些不舍的離開天泣的懷抱,羞澀的低著頭,即便是一個再大方的姑娘,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被天泣抱在懷里,也難免會覺得羞人。
“已經(jīng)……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p> “嗯,你的天賦很好,經(jīng)此一役,似乎是突破了,你仔細感受下?!?p> 月瑤兒一愣,連忙沉下心來,感知自己的內(nèi)力變化,果然,她的實力直接突破了定乾坤八重,到達了定乾坤九重,還隱隱有著內(nèi)力朝靈力轉(zhuǎn)化的過程!
月瑤兒驚喜的抬頭,見天泣點點頭,便是知道,自己已經(jīng)在朝著亂心一重突破了。
“不過,在沒有領(lǐng)悟道境之前,最好還是不要突破亂心境界,不然的話,恐怕會遭心魔反噬的比較厲害!”
“心魔反噬?”月瑤兒頓了一下,突然之間看向了天泣,“天泣哥哥,你的心魔是什么?”
“額……”想到天泣的心魔,他自己也是一陣的后怕,似乎他的心魔更具有人性,甚至就像是另一個自己一樣,有著獨立的思想和做事的態(tài)度,不知道別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況且,他在亂心一重的時候,心魔格外的可怕,可突破二重三重之時,心魔更像只是來例行公事一樣,并沒有給他太大的壓力。
砰!
還未等到天泣回答,擂臺上就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巨大的聲響傳過來,少年的身影在飛雪之中隨血跡滑行。
勝負已分!
“好!”還未等武閥開口,地殤便是開始稱贊。武閥一愣,嘴角一抽,卻是沒有再說出本來想要說的話,只是宣布了少年的勝利,和第二場比試的人,便是匆匆下場。
地殤的態(tài)度很明顯,這個人,他地家要了!單憑武家的實力,自然不敢搶,何況為了這么一個少年,就和地家撕破臉,也沒那個必要。
地家,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天泣的雙眼微微瞇了起來,不過他的靈識卻是一直遍布四周,一直在尋找著那個熟悉的氣息,可是似乎他還沒有來!
而第二場的比賽也已經(jīng)開始了,上場的人選之中,天賜赫然在列。輕松一躍,跳上的擂臺之后,擂臺上的另外兩名少年一怔,旋即咬緊牙關(guān),似乎有些不甘心。
“開始!”
武閥再次開口之時,場上已經(jīng)是風云變幻,兩名少年竟然是在同一時間同仇敵愾,死死的盯住天賜手中的長槍!
那一記殺生!他們歷歷在目,終生難忘!
動手!天賜巍然不動,兩人從左右兩個方向同時攻來!一刀一劍,交相輝映,分明是第一次配合的兩個人,此刻竟然像是多年的老伙伴的一樣的默契。甚至他們都可以犧牲自己的優(yōu)勢來補足對方的劣勢,只求達到最強的狀態(tài)!
眾人一陣唏噓,之前的戰(zhàn)斗,哪個人不是拼盡所能,都要斬殺對方,如今在面對天賜的時候,竟然不需要言語,自然而然的就結(jié)成了臨時的同盟?!
不過……有人沉默,旋即無奈的點點頭,面對天賜,這的確是最好的方式。天家第一少,魔隕少帥,無論哪一個,都值得這些天才這么重視,慎重的對待他!
這些世家的家主更是看的一陣感慨??上н@樣的人物,不是出在自己的家族啊。
天賜望著對面的兩個來人,手腕抖了抖長槍,正欲出手之際,卻是見兩人頓時如臨大敵般的停下來,凝視著他……
這……天賜無言,難道僅僅是一個動作,兩人便是如此“慎重”?同樣無語的還有在場之人,可只有真正和天賜面對面的兩人才知道,這樣的壓力到底是有多大!
天賜可沒有那么好的耐心,慢慢陪這兩人磨,見兩人遲遲不愿出手,手中長槍一蕩,一道靈力的波紋散發(fā)開來,氣息鋪開,震撼全場!
哪怕是已經(jīng)見識過天賜的可怕了,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卻是以碾壓般的姿態(tài)出現(xiàn)的時候,才能讓人意識到,差距是何等的大!
“他身上的殺氣很重!難怪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
“恐怕,死在他手里的魔族,沒有一萬也有幾千了……”
“這殺氣,若是放在這些少年的身上,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受得了的?!?p> 這些人說的是事實。天賜所凝練出的殺氣,絕不是這些溫室中的花朵,亦或是江湖上的小打小鬧的少年可以承受的,一將功成萬骨枯,絕不是說來聽聽的。這樣的殺氣所帶來的,是窒息般的壓迫力,如同實質(zhì)一般籠罩在全身上下。
但所幸的是,天賜并沒有釋放出自己的殺氣,甚至他在竭力的克制。這殺氣,只是針對魔族,并不是用來對付人類的。
天賜這么想著,便是不斷的壓制著體內(nèi)不斷上涌的殺氣,一邊朝著二人出手。
天賜只是簡單的一槍,這二人卻是如見鬼一般的恐懼,甚至是用處了全身的力氣來阻擋!這也沒辦法,先前那一槍——殺生,直接傷到了亂心八重的高手!可見天賜槍法上的造詣是多么的恐怖。如今哪還敢輕易的和天賜正面硬拼。
即便是抵擋,也是不斷的迂回,不斷的尋找巧妙破解之法。
于是乎,在場之人便是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天賜只是簡單的出手,甚至是連試探都算不上,可這二人卻總是如同生死相搏一般慎重對待,每一招每一式都力求完美,毫不松懈。
“這……未免太慎重了吧……”天幻也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天賜的實力固然強勁,可不至于吧……搖了搖頭,天幻不再多言。
哪怕他們再謹慎,終究還是逃不過落敗的結(jié)局。
“已經(jīng)這么小心了,可惜力量上還是差了太多!”
只要交手,就免不了正面接觸,哪怕只有一下!可這兩人卻是連天賜的一槍都接不??!如何能夠戰(zhàn)斗下去。
天賜轉(zhuǎn)身,離開了擂臺。從上來到下去,竟然只有寥寥數(shù)十息的時間,若是不算初賽那些認輸?shù)木置?,這算是最快的一場了!
武閥看了一眼天賜的背影,心中卻是有些羨慕。沙場點兵,北境屠魔,傲視群雄,如今更是槍挑八重,唯我獨尊。這少年,似乎生下來就是和傳奇聯(lián)系在一起的。
無數(shù)人望著這一道背影怔怔出神。
道境,不僅僅是會影響自己本身的實力,更重要的是,他會帶給人一種勢!如天賜般,無敵之境帶給他的,帶給他人的,就是一種無敵的概念,哪怕是遇上亂心八重的地無崖,同樣是如此。
“勝利者,天賜。敗者退場,下一輪,天命、文軒、劉賀。”
天命眼皮微動,卻終究沒有睜開。而文軒卻是將目光鎖定在了天命的身上。若是說這群天家的少年之中,誰最讓他絕對深不可測,那絕對是非天命莫屬了。
天賜的強,是看得見的,可天命的強,卻是看不見的。之前和地無崖的一戰(zhàn),若是沒有天命,只怕再來七個天家之人,也是不敵,不要說傷到地無崖了,只怕是連碰都碰不到一下。
至于另一名名叫劉賀的少年,已經(jīng)處在一旁緊張的有些發(fā)抖了,一邊是天家的天才,一邊是隱家的天才。他一個平民子弟,恐怕是出不了頭了。
先不說實力何如,單單就是家族的底蘊和個人的底牌,就足以甩他八條街了。
“這小子,之前在北境的戰(zhàn)場之上。”
“是,父親。”
“無心怎么說?”
地無極頓了頓,看了一眼不遠處自己的兒子地信含,毫無波動的說道:“同輩之中,我地家無人可及?!?p> 地殤點點頭,說道:“信含這孩子,要是有你當年一半的穩(wěn)妥和狠辣,我也放心了。”
“穩(wěn)妥是時間沉淀的,至于狠辣,那是被逼的?!?p> 地無極的話語,就像是一塊經(jīng)久不化的寒冰一般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