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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光者

第四章

捉光者 宿水鶴 2631 2025-02-23 02:47:46

  幾年前南環(huán)的傍晚景色很是不錯,天邊的云彩因為夕陽的照射而顯得顏色瑰麗,而夕陽則呈現(xiàn)出糜爛的緋紅色。

  隨著最后一盤游戲的勝利音效響起,江畔摘下耳機,沉默看著窗外像是在思考什么事。

  坐在她旁邊的宋時微見狀,也迅速結束游戲,摘下耳機,看向她道:“姐,不玩了?”

  “嗯?!?p>  江畔應了一句。想了想開口道:“你們哪天出國?”

  宋時微像是早就做好了回答的準備,立刻回答道:“江叔叔說就這幾天吧?!彼D了頓,又問道:“你真的不一起去嗎?”

  “不了。我說好要在這里陪奶奶的。再說了南環(huán)清凈,適合養(yǎng)病?!?p>  “可你也知道奶奶她……”

  江畔立馬摁住宋時微的頭,做了個噓的手勢:“小聲點,別讓奶奶聽見了。我是不會離開的。”

  宋時微強行憋住了接下來的話,半晌還是點點頭:“好?!?p>  江畔和宋時微的關系很簡單,兩家的父母是多年交好,一起拼搏多年,直到前幾年江畔的父母在國外發(fā)現(xiàn)了商機,便邀請了宋時微家一起去賺錢??稍诔鰢皫讉€月,江畔的奶奶查出疾病,再加上人已經很老了,不知道還有多久的壽命。老人家知道自己的病,只是固執(zhí)的想留在南環(huán)哪兒都不去。

  江畔父母很是無奈,一邊不能放任發(fā)財機會不管,一邊又不好留著八旬老母獨自在家。于是江畔自告奮勇,決定留在南環(huán)繼續(xù)讀高中,一直陪著奶奶。

  江畔父母別無他法,只好同意。并承諾江畔高中后一定會把江畔接到國外。

  宋時微和妹妹宋攬月都比江畔小,于是順理成章的叫江畔姐姐。

  第二天,南環(huán)市飛機場。

  江母用力的抱住江畔,柔聲說道:“盼盼好好聽奶奶的話。不用太在意成績,我們到時候一定會接你出國。”

  “嗯。”

  江畔悶悶回應。

  她倒沒什么感覺,從小到大江父江母都很少回家,她平時都和奶奶住在一起,對分離沒有什么實感。

  倒是宋時微那個傻小子,恨不得擠出一地眼淚來表達自己對江畔的不舍之情。江畔略感無語,也懶得安慰他。反觀一旁的宋攬月神色淡淡,抱著手連點反應都不想給她。畢竟兩人關系一直淡淡的,江畔也沒說什么。朝著離去的眾人揮揮手,然后頭也不回離開機場。

  江畔就讀的南環(huán)一高算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前兩天才剛放月假,不到幾天又要回去。

  江畔撥通電話給奶奶報告自己的行程后,剛準備把手機塞回去,驀然抬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于是她又把手機掏出對著那人拍了張照片發(fā)送出去,順帶一條消息:“前幾天欺負你那個,是不是他?”

  對方秒回:“是,不過你不要去找他了,他這幾天都沒再來找過我……”

  江畔為了省時間,只看到開頭那個“是”字就沒再看下去,回復了一個“OK”然后轉身偷偷跟上那人。

  ——

  男生叼著煙,左手裸露的胳膊上紋著紅紅綠綠的紋身。后面跟著他的幾個小弟推推搡搡的把另一個男生推進一條小巷子。

  見四下無人,花臂男抬手揪住男生的頭發(fā),往旁邊吐了口口水,故作兇狠問道:“就你想英雄救美是吧?那么能逞能,現(xiàn)在怎么不吭聲了?”

  旁邊的小弟一陣哄笑,被抓的男生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直直的與花臂男對視,眼神中看不出半分懼色。

  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徑直掠過花臂男,與巷口拿著手機不知正在錄像還是拍照的女孩正好對視。

  江畔:“……”

  花臂男絲毫沒有意識到后面有人,見他居然敢直視自己的眼睛,不禁一陣惱怒,對著旁邊的三四個小弟說道:“愣什么?揍他!”

  幾個人立馬圍住男生,對著男生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江畔見勢不妙,于是迅速撥打了報警電話,掛斷電話后,用盡平生力氣大喊道:“別打了!我報警了!”

  那個花臂男及其小弟瞬間停手看向巷口那個穿著南環(huán)校服長得人畜無害的女孩子,花臂男怒道:“臭婊——”

  不過很快他就說不出話了。

  一股蠻力揪住花臂男的頭發(fā)將他往后拉去,隨后一拳頭打在他的面頰上,那花臂男緊接著感到腹部一陣劇痛,猛然彎腰咳出一灘口水和一堆未消化的食物,便再也沒有起來的力氣了。

  江畔眼睜睜看著受虐者變成施暴者后成功干倒了一群人,嚇的她趕緊終止了錄像。恰好這時警鈴響起,兩人在喧囂中再次對視。

  漆黑的眸子和剛剛看她時的神情并沒有不同,只是多了一些明顯卻不知是何的情緒。蒼白的面頰上沾了灰,烏黑的發(fā)絲卻遮不住那雙眼睛。

  這是江畔對徐策年最初的印象。

  ——

  那天下午江畔和徐策年都進了警察局,而花臂男和他小弟進了醫(yī)院。

  這事情反轉快到江畔都來不及思考其中緣由,只是看向警方并提供了她的錄像并說道:“我可以證明,他是正當防衛(wèi)!”

  江畔回想那時候那眼神,堅定的可以入黨。

  經過查監(jiān)控以及江畔手機錄像畫面與錄音后,警察最終認為了兩人確實為正當防衛(wèi)。

  當時負責辦案的警察邊錄口供邊對江畔說道:“做得好,面對欺凌和不公我們就要像這樣冷靜對待,抓住證據(jù),面對欺凌,我們每個人都不是旁觀者!”

  這番夸獎成功讓江畔眉開眼笑。

  轉頭便對少年說道:“正當防衛(wèi)是可以的,但一定要注意不要過度,幸好這次沒有打出什么大問題,不然法律同樣不會輕饒,知道嗎?”

  徐策年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身體向后倚靠在墻上,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此時的他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對于打架原因,少年只說那群人看不慣他才打的架。江畔知道后,心里總感覺這和她想的結局不一樣。

  但經過這么一鬧騰后,那天本該返校的兩人都沒有返校。

  后來江畔才知道那個少年叫徐策年,也是南環(huán)一高的學生。

  那天已經很晚,江畔也不打算回南環(huán)一高了,而是一個電話叫來了自己的奶奶。

  她從小是奶奶帶大的,小時候身體不好經常生病,后來就有人欺負她,在學校里天天捉弄她,直到那天她終于忍不了,哭著回家告訴奶奶這件事。奶奶摸摸她的頭把她哄好之后,第二天就開始教她打架。并告訴她,像她這樣的漂亮女孩子最容易被欺負,如果后來再有人欺負她,就讓她打回去,出了事奶奶幫她兜著,大不了轉學。

  所以后來某一天她再次被欺負后,她打掉了那人一顆牙。那個小男孩覺得特別沒面子,也沒敢告訴家長,自然也不再敢去惹江畔。自那以后,就再也沒人敢欺負她。

  黃昏下,老人的步履不穩(wěn),一步步走到公安局門口,來接她的寶貝孫女。

  知道事情原委后給江畔豎了個大拇指,夸道:“好樣的!”

  江畔嬉笑著扶住她。奶奶笑的眉眼彎彎問道:“那小子呢?”

  江畔知道她問的是徐策年,便指了指角落里靠著的人影:“在那里?!?p>  江奶奶轉頭去找徐策年,江畔跟在她身后,江奶奶看著徐策年問道:“孩子呦身上還疼嗎?”

  少年似乎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回答道:“已經沒事了,謝謝……奶奶”

  “你家長呢?沒來接你?”

  少年低垂著頭:“沒有……我沒有家長?!?p>  江畔有些驚訝于他的回答,不知道是聽錯了還是理解錯了。但江奶奶依舊面不改色說道:

  “那正好,孩子跟我們一起回家吃口飯吧,這么久也該餓了”

  “不用不用,謝謝奶奶?!?p>  “沒事的,我做飯很好吃的!走吧走吧……”

  最終,三人一起行走在黃昏下,走向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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