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是條惡龍
白念念打了個寒噤,小臉煞白,“兔,兔肉不好吃?!?p> 她畏怯地低下頭,卷翹的睫毛上掛著一滴半落不落的眼淚。
“怎么會?好吃極了。”茲尼特又抬起一只手,手指彈了彈那兩只微微發(fā)抖的兔耳,心情莫名的愉悅。
這小東西,也太容易嚇唬了。一句話就能抖成篩子。
可是,在白念念眼里,他是一個有著龍角,龍尾又長又鋒利的惡龍,是個可怕的食肉動物!
他要是真喜歡吃兔子,一個她都不夠他塞牙縫。
現(xiàn)在她不僅擔(dān)心懷不上他的孩子,還要擔(dān)心他會不會一不高興就把她吃了。
想到這,白念念的耳朵耷拉下來,那雙大手忽然穿過她的腋下,將她舉起,托著她的臀抱到腰腹上。
她下意識地去勾著他的脖頸,晃動下,她的眼淚從下巴尖滑落,吧嗒一聲,砸在了他的唇角。
茲尼特眸光微閃,嘴角上的涼意久久縈繞在他的心頭不散。
“對不起?!鄙倥酒鹈技?,伸出纖細(xì)的手指快速地擦去他嘴角的淚漬,白凈的小臉上滿是惶恐。
茲尼特抿緊了唇角,硬朗的眉弓攀上幾絲不悅,自從她醒來后,這種害怕的表情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
昨晚見慣了她對他的親昵和柔順,他以為她多少和別的雌性不同。
她不僅不會害怕他的龍尾,還會用臉頰等柔軟的地方去蹭……
和其他人不同,當(dāng)他們看到他身上現(xiàn)出的龍態(tài)特質(zhì),臉上就會浮現(xiàn)出血脈深處的恐懼和臣服。這是自然的,畢竟他的祖輩是天空外來者,通過暴力推翻建立的這座帝國,在龍族先輩的統(tǒng)治下,這片天空浮石的地帶才能快速崛起成為經(jīng)濟繁榮的帝國。
白念念就這樣安靜地被他抱著,她蠻好奇他在想什么,但不想打破這樣的時刻,至少他現(xiàn)在不會想著吃她。
等到茲尼特收回思緒,一雙紅眸銜住了她暗自打量的視線。
她還在細(xì)細(xì)地尋找對方這張臉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還沒找到就被抓包了。
“我們?nèi)ツ模俊彼s緊拋出話題。
“吃飯?!彼еD(zhuǎn)過身,朝著門口前進(jìn)。
她松了一口氣,巴不得立馬就來到食物旁邊,在眾多美食面前,這樣他就不用想著吃她了。
龍尾推開門扉,她扭頭一看,一雙水潤杏眸睜得呆呆的。
這是一處復(fù)古,但相當(dāng)華麗的宮殿。
“哇!這里真漂亮!”
她說完這句話,察覺到他臉上有一瞬的錯愕。
“……哼,你還是第一個覺得這里好看的人?!?p> “估計是你太兇了,別人不敢當(dāng)面對你說?!卑啄钅蠲摽诙?,把真心話都給說了出來。她不想惹惱他,但好在這條龍并沒有對實話感到不快。
按理說,這么大的宮殿,不可能如此安靜呀。
應(yīng)該有好幾個管家,每層的拐角都會站著一個仆人,有擦拭樓梯的,還有更換花瓶里的花。
“其他人呢?”她在樓梯上左顧右盼,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這里沒有別人?!?p> 一個人住這么大的宮殿?一眼望不到頭,不會空虛寂寞冷么?
白念念的視線越過轉(zhuǎn)角的花瓶。
他是真的有錢,她想,花瓶里放的不是花,而是被塞滿了金幣和寶石。
下了很長的樓梯后,還要經(jīng)過幾個大大小小的客廳。
她全程都在目瞪口呆,像是闖進(jìn)了博物館。
落地后,她還有些不習(xí)慣,隨后看到茲尼特從一個盒子里拿出一盤又一盤的食物。
全是肉!
還好不是兔肉。
這么多食物里,終于找到了她能吃的。
她本來對平平無奇菜葉子沒抱多少期待,入口細(xì)嚼,水果味的青菜?
吃了一片又一片。
茲尼特入神地看了好一會,對她跑到在桌子的另一端吃東西很不滿。
“小兔子,過來?!?p> 白念念聽話地走過去,接著被他大手一撈,徑直坐到他的腿上,“喂我?!?p> “……”憑什么?又不是沒手。堅持了不到半晌,她收起臉上的無聲抗訴,用刀叉惡狠狠地插了一塊又一塊的肉。
茲尼特挑了挑眉,“葷素搭配?!?p> 她又喂給他一些剛剛吃過的那盤蔬菜,葷里的唯一一點素。
最后只剩下一顆小番茄了。
她咽了咽口水,瞥了一眼等著她喂食物的茲尼特。
都已經(jīng)喂他吃了這么多,少吃顆小番茄也沒什么。這樣一想,她便伸手到盤子里,還沒開始咬,頭頂上就傳來低沉的嗓音。
“小兔子,膽肥了?”他擰眉,早就看出了她想私吞的心思。
白念念一不做二不休,將小番茄一整個放進(jìn)嘴里。臉的一邊被塞的輕微凸起,顯得巴掌大的小臉更加可愛了。
番茄汁水豐富,從唇瓣溢出,更顯晶亮紅潤,茲尼特只覺得氣血上涌,理智徹底被壓垮。
“搶我的食物,這是懲罰?!彼糇∷暮竽X勺,吻上她的唇,將剩下的清甜掃蕩干凈。
相比起食物,還是這只小白兔身上的味道更能讓他出現(xiàn)“饑餓”的感覺。
他咬了咬她的鎖骨,明明什么香水都沒噴,為什么會這么香?
仔細(xì)聞,清甜的荔枝香味中還有奶油的香甜。
小兔子整個人也像一顆剛剝開外殼的荔枝。
“不要,不要在這?!卑啄钅钚唪龅乇尺^手去把拉鏈拉上,下一秒,整個人被放到了紅絲絨椅墊上。
茲尼特俯下身,嘴角噙著一絲笑,使得那張臉更能蠱惑人心,“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別人。”
“小兔子,像昨晚那樣,靠近我……”
她屈起手指,攥緊了他后背的襯衫,兩腿掛在他的腰身上。
身下的椅子就像是波濤洶涌的海面上的一只小帆船,稍不注意就會被風(fēng)浪打翻。
……
六個小時后。
白念念又惱又無奈,她的那條白裙子已經(jīng)濕得完全穿不了。
不消片刻,茲尼特便從盒子里拿出一條淡綠色的綢面長裙,遞給她,“怎么?又讓我?guī)湍愦┟???p> 她壓下心里對那盒子的好奇,趕緊拿到手里,咬著嘴唇,忍著雙腿的酸痛,把裙子套到身上。
“想要什么,就從盒子里拿…它相當(dāng)于儲物空間?!逼澞崽亟忉屃艘痪洹?p> 等到茲尼特離開后,她對著盒子默默念道:“想要一瓶超大劑量的嗜睡藥。”
茲尼特昏睡后,她才能有離開的機會。
綁定的系統(tǒng)看起來很不靠譜,萬一她懷不上他的崽崽怎么辦?
逃跑才是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