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退退退
“春花,你說朕該怎么處置你呢?”
暴君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戲謔。
常公公擋在暴君的身前,替暴君擦拭著手,讓池早看不真切暴君眼里的情緒。
池早渾身冰涼。
暴君問常公公:“常勝,你說?!?p> 常公公不動聲色的伺候著暴君,語調(diào)平穩(wěn):“陛下,以往都是讓暗衛(wèi)處理的?!?p> “不過,春花身上還擔(dān)著貴人的名頭......”
暴君毫不在意的說:“簡單,暴斃?!?p> 常公公很狗腿:“陛下圣明?!?p> 池早垂著眼瞼聽著兩人的對話,臉越來越白,額頭隱隱有冷汗浮出。
【好玩。】
【真好玩,哈哈哈哈?!?p> 池早聽著暴君的心聲,抬起頭,就看到暴君的唇角上揚(yáng)。
池早又看向常公公。
發(fā)現(xiàn)常公公正一臉欣慰的盯著她瞧。
池早腦中莫名想起古早文中的經(jīng)典語錄。
‘少爺好久沒有這么笑過了!’
池早渾身一個激靈。
暴君唇角扯平,高貴冷艷地道:“拖下去?!?p> 池早:卸磨殺驢是吧,果然資本家沒一個好東西!
常公公高聲大喊:“來人!”
池早呼吸一滯,連忙開口:“慢著!”
暴君掀了掀眼皮:“死人沒資格開口。”
“你......”池早沒忍住,差點(diǎn)破口大罵:“奴婢能治好陛下您的病!”
暴君與常公公都一齊看向了池早。
暴君冷笑一聲:“你說能治好朕的病?!?p> 池早點(diǎn)點(diǎn)頭。
暴君冷冷勾唇:“池早,你要知道,欺君可是要被誅九族的?!?p> 池早認(rèn)真想了下。
原主爹不疼娘早亡的,從小就沒過過正常人的生活。
如今的主母小妾上位,不但虐待原主,更是將原主送進(jìn)皇室這個火坑,導(dǎo)致她要來面對暴君這個難伺候的老板。
這種原生家庭不要也罷。
池早認(rèn)真的點(diǎn)頭:“陛下,奴婢要是有一句謊話,奴婢任憑陛下處置?!?p> 她一個大學(xué)生,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常勝說,昨夜是這個女人將朕帶回的重華宮。】
【平常那個小子不玩到天亮根本不會回來,昨夜一定發(fā)生了什么朕不知道的。】
【可是......】
池早動動耳朵,可是什么你倒是說呀!
暴君一動不動,心聲也停止了。
池早心急如焚。
但還好。
暴君開口了:“既然你這么有信心,那么朕就給你一次機(jī)會?!?p> 池早正要感恩戴德時。
【只要朕不高興,就一刀給她捅死?!?p> 【嘻嘻~】
池早:“......”
暴君說完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
池早還呆呆地站在原地,跟個木頭一樣。
常公公小碎步跟上暴君,經(jīng)過池早還瞪了她一眼:“跟上啊。”
池早只能跟著,出門的時候碰到了淑妃。
淑妃站在重華宮的外殿,與暴君面面相覷。
淑妃看到暴君臉上一喜:“陛下!”
暴君:“......”
【退退退!】
淑妃的臉高興地跟朵花一樣:“陛下是要去御花園嗎?臣妾跟您一塊去吧!”
暴君看著淑妃熱情的模樣,身體后撤一步,眼里還有點(diǎn)疑惑。
【這人誰啊?穿得跟朵花蝴蝶一樣的,誰要跟她一起逛園子!】
池早瞄了一眼淑妃的穿著。
一身粉紅宮裝,臉上撲著厚厚一層粉,腮紅打得微微有點(diǎn)紅。
淑妃年齡不大,但是臉顯老。
穿著這一身與她的臉十分不搭,看著異常的怪異。
池早不由想到胖橘的話。
‘粉色嬌嫩,你如今幾歲了。’
套在淑妃身上,意外的貼合。
常公公不愧是暴君的貼身秘書,很有眼力勁地上前,朝著淑妃行禮:“淑妃娘娘吉祥?!?p> 【淑妃?李琛的女兒?怪不得朕看著這么討厭,跟她那個摳爹一個模樣。】
暴君心里吐槽。
淑妃敷衍地點(diǎn)點(diǎn)頭,對著暴君嬌羞道:“陛下,臣妾親手做了銀耳蓮子羹,您要不先嘗嘗?”
暴君眼里閃過一抹厭惡,但面上不顯:“朕已經(jīng)用過膳了?!?p> 淑妃鍥而不舍:“正好,臣妾做得這個消食效果很好,陛下您喝了定然喜歡?!?p> 淑妃繼續(xù)喋喋不休。
【好煩??!好煩......】
【這個淑妃怎么這么煩!煩死了!不然殺了算了?!?p> 【對,殺了~】
看著暴君從越皺越緊的眉變得舒展,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
暴君眼睛瞟向殿門兩邊的侍衛(wèi)腰間的佩刀。
池早眼皮一跳,生怕暴君當(dāng)場拔出侍衛(wèi)的刀給淑妃抹脖子,快步上前,拉住了暴君。
池早聲音溫和:“陛下,您不是說要去看鯉魚嗎。嬪妾帶您去吧。”
常公公明顯也察覺出了暴君的不對勁,身子稍微往后撤了一步,聲音顫抖:“陛下,奴婢去給您準(zhǔn)備步輦?!?p> 一瞬間就沒影了。
留下池早跟暴君和淑妃三人。
池早唇角抽搐,好家伙,別人是修羅場,她這是直接成了殺戮場。
她跟淑妃兩個加起來都不夠暴君殺的。
暴君盯著池早瞧了一會兒,點(diǎn)點(diǎn)頭。
池早暗暗松口氣。
還好,狗暴君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池早扭頭看向淑妃,發(fā)現(xiàn)淑妃正惡狠狠地瞪著她。
池早:“......”
池早抿下唇:“淑妃娘娘,陛下怕是沒辦法喝您的這碗湯了,要不您先回鐘粹宮?”
淑妃藏在衣袖下的手緩緩收緊,死死地瞪著池早。
暴君跟著池早一起看向淑妃。
淑妃忍著脾氣,勉強(qiáng)擠出一抹得體的笑,咬牙切齒道:“一切自然是以陛下為重?!?p> 淑妃眼巴巴地將目光放到暴君身上,試圖喚醒暴君的憐香惜玉之心。
但暴君沒有心。
淑妃只能咬著牙告退:“臣妾告退?!?p> 淑妃一步三回頭都沒有得到暴君的一個眼神。
嘖,真可憐。
池早偏頭,撞上暴君的胸膛。
暴君皺下眉,冷喝:“放肆!”
池早:“......”
“誰準(zhǔn)你拉朕的!”
池早從善如流的松開,退后兩步:“陛下,您發(fā)病了,是您硬拉著奴婢的呀?!?p> 暴君聞言臉色僵住。
正好常公公又出來了。
暴君看向常公公。
常公公一臉莫名:“陛下?”
暴君又看了看池早,見池早一臉的正義凜然內(nèi)心產(chǎn)生懷疑。
【難道真是朕干的?】
暴君板著臉:“去御花園?!?p> 池早看著暴君背影。
誰說人一生不能同時伺候兩個老板。
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