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努達(dá)海和新月抵死纏綿,帶著至死無悔的決絕,直到天亮。
“月牙兒?!迸_(dá)海撫摸著新月年輕滑嫩的身體,有些猶豫地說道,“我的額娘,雁姬,珞琳和驥遠(yuǎn)都是我的責(zé)任。我不能拋下他們?!?p> “我也這么想。”新月?lián)ё∨_(dá)海的脖子,眼中的深情和甜蜜不容忽視,“你是個將軍,不能因為一次小小的失敗就這樣否定自己?!?p> “我應(yīng)該勇敢起來,回去面對皇上對我的責(zé)罰。”努達(dá)海下定了決心,看向新月,“我們不能就這樣懦弱地死在這里?!?p> “努達(dá)海!”新月動情地吻住他,“我好高興!我的天神又回來了!他應(yīng)該英勇地死在戰(zhàn)場上,而不是懦弱地兵敗自殺!”
“你說得對!月牙兒!”努達(dá)海深情地看著新月,“我應(yīng)該回去向雁姬坦白,我愛的只有你!我要為我們的愛情正名,給你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努達(dá)海!我不介意的!”新月深情回望,“雁姬是你的正妻,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里二十年,我不能自私的奪走她的一切!”
“月牙兒!”努達(dá)海動情地吻著新月,“你太偉大了,太無私了!”
“我已經(jīng)得到了我的天神所有的愛情,實在無需再計較其他的了!”新月的手指描繪著努達(dá)海的眉眼,說道,“便是為妾為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計較了!”
“月牙兒!我該如何回報你的深情!”努達(dá)海摟住新月,“月牙兒……”
他細(xì)細(xì)碎碎的吻落在新月的臉上。
吻到動情處,兩人的身體越發(fā)火熱起來。
阿山面無表情地守在努達(dá)海的大帳前,聽著大帳中傳出的靡靡之音,任由來來往往的士兵用鄙夷的目光掃來掃去。
守在這里是職責(zé)所在,但他心里和這些士兵一樣,對大帳里白日宣淫,無媒茍合的兩個人充滿了唾棄。
一個是年過四十,有妻有子的將軍,一個是熱孝在身,年輕高貴的親王格格,兩個人就這么不知廉恥地當(dāng)著眾兵士的面上演活春宮。
阿山有些灰心地想著,他們倒是愛的奮不顧身,無怨無悔,可是他們整個將軍府上上下下一百多人,就要為他們的愛情陪葬了。
待到云雨初歇,他們才甜甜蜜蜜,膩膩歪歪地喊阿山送熱水讓他們洗漱。
阿山低著頭,目不斜視地送上熱水,退了出去。
大帳中的氣味,令人惡心。
等到兩人收拾完畢,仿若新生的努達(dá)海帶著滿臉甜蜜的新月去找了五阿哥,訴說了他們要一起回去面對皇上的責(zé)罰和世俗的責(zé)難的決心。
五阿哥被他們之間的愛情感動了。
感動之余,還有無法掩飾的羨慕。
他們的親密無間,他們共同進(jìn)退的決心,都是他和小燕子之間沒有的。
小燕子天真活潑,還不懂得這些。
五阿哥二話不說,立刻下令休整軍隊,退出巫山。
當(dāng)然,這也是他們原本就想好的退路。
向朝廷戰(zhàn)報戰(zhàn)敗。
五阿哥下了軍令,退出巫山,帶兵折返回京。
五阿哥帶來的戰(zhàn)敗消息,給正在頻頻收到回疆戰(zhàn)事捷報的乾隆的喜悅心情上澆了一瓢冷水。
“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賬東西!”乾清宮的瓷器擺設(shè)再次遭了劫,乾隆氣得大罵不止,“只是一個小小的巫山反賊都拿不下,回疆都打下大半了!戰(zhàn)事失利也就罷了,他竟然還把這對奸夫淫婦帶回來了,還口口聲聲說什么真愛偉大?!”
“皇上,皇后娘娘來了。”吳書來低聲道。
他的消息成功讓乾隆的心情好了半分。
還是皇后好啊,這后宮甚至滿朝文武之中,也只有皇后對他沒有私心,時時刻刻想著他。
在這群只會給他找麻煩的人里,也唯有她靠得住,能幫自己排憂解難。
“請皇后進(jìn)來。”乾隆吐了口氣,“上茶?!?p> “嗻?!眳菚鴣眍嶎嵉厝チ恕?p> 幸好他提前瞅著皇上臉色不對,讓人請了皇后娘娘。
“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皇后目不斜視地走進(jìn)來,有些疑惑地看著滿地狼藉,也不說找一塊干凈點的地方,就蹲下行禮。
“景嫻,快起來?!鼻≮s緊上前兩步,扶住了準(zhǔn)備下蹲的皇后,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不是說不要這么多禮嗎?怎么又忘了!”
其實被這么多糊涂東西氣的要死的乾隆,看到嚴(yán)謹(jǐn)規(guī)矩的皇后給他行禮問安,心中不是不慰貼。
“臣妾一進(jìn)來就看到這些,心中疑惑,一時間就給忘了?!被屎蟛缓靡馑嫉匦α诵Γ吧碜拥贡饶X子反應(yīng)快。”
“下次再忘了,朕必定要罰你?!鼻⊙壑懈∩狭诵σ狻?p> “剛才吳書來命人請臣妾過來,可是皇上有什么事要臣妾做?”皇后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問。
乾隆眸中飄過一絲暖意。
若是令妃等人,必定要先訴說一番自己多么思念君王,再遮遮掩掩地試探自己為何生氣。
只有皇后,一心為了自己,說話直白不帶心機(jī),滿心滿眼都是他的體面,皇家的顏面。
“想必是吳書來見朕生氣,擅作主張請你過來的?!鼻〗忉屃艘痪?,接著道,“不過這事早晚也是要你來處理的。你如今早點過來也好?!?p> 說完,拉著皇后的手坐在他的下手,緩緩將新月和努達(dá)海的事告訴了皇后。
“什么?!”皇后一臉震驚,“竟有此事?皇上您不是在誆騙臣妾吧?”
乾隆被皇后絲毫沒有遮掩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
他苦笑著說:“朕也一希望是假的??墒牵@幾個不知所謂的東西,現(xiàn)在就在京城外駐扎,等候宣召呢?!?p> 軍隊不得無召入京,只能在京城外駐守,等待圣旨宣召。
“你是后宮之主,新月一事也需你來拿個主意?!鼻】粗屎?,“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置?”
皇后聞言,也不推脫,端著茶盞陷入了沉思。
乾隆也不催她,只是靜靜看著皇后。
明明已經(jīng)不年輕了,沒有了年輕時滿洲第一美人的明艷,可是多年的皇后做下來,她不僅僅增添了上位者的威嚴(yán),也一改年輕時的火爆脾氣,死認(rèn)規(guī)矩的耿直性子,只有心底的善良大度一如既往,和對他不使心計的坦誠。
這份坦誠善良,在后宮之中,越發(fā)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