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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倫起義爆發(fā)后未久,署理臨清州知州秦震鈞即會同臨清副將葉信調(diào)兵遣將,圍剿義軍,并與壽張營守備王廷佐先后向山東巡撫徐績做了稟報。
徐績獲悉義軍起義消息后,即于九月初二日親率中軍參將海明及所部本標(biāo)官兵,向東昌一路進(jìn)發(fā);一面飛飭兗州鎮(zhèn)總兵惟一率領(lǐng)所部官兵由東阿一路向八寶山進(jìn)發(fā),準(zhǔn)備攻擊清水義軍側(cè)翼。河道總督姚立德亦于九月初二日帶兵自濟(jì)寧起程,北上鎮(zhèn)壓起義軍。
九月初八日,正在熱河行在的乾隆皇帝接到山東巡撫的快報后即刻傳旨,命大學(xué)士舒赫德速帶大內(nèi)侍衛(wèi)500人由天津一路前往山東,以鎮(zhèn)壓王倫起義軍。
與此同時,直隸總督周元理也下令在臨近山東之大名、廣平等屬布防,以備截拿義軍。
初十日,清廷又諭:選派火器、健銳兩營精兵1000名,令額附拉旺多爾濟(jì)及都御吏阿思哈帶領(lǐng),前往會剿;以其兵行不能迅速,又命舒赫德可即先帶滄州及德州兵前往。十五日,清廷在北京選派京兵一千名,皆系滿洲勁旅,訓(xùn)練有素,交舒赫德統(tǒng)領(lǐng)赴剿。
清廷重兵合圍向正在久攻臨清新城不下的清水教軍,而八寶山的許維部也受到兗州鎮(zhèn)總兵惟一率領(lǐng)的600兵丁的攻擊,形勢危急。
在接到清兵逼近八寶山的消息后,許維不得不打起精神先應(yīng)對眼前的危機(jī)再說。雖說同屬一個陣營,但兩軍交戰(zhàn)時可不管你是不是臥底,一樣二話不說照殺不誤。
許維一直端坐與大帳的地輿圖前不動,跟個木頭人似的,將近半個時辰。弄得緊隨其身邊的兩名清水教徒都有點莫名其妙了,都懷疑這位清水教總兵是不是被清妖來犯的消息給嚇傻了。
不過還好,這兩位所謂的貼身侍衛(wèi)還是隱約聽到許維在囔囔自語,雖然聲音極小:
前明單波尹所著之《八寶山游記》一書,曾詳細(xì)記載有這一帶的地形氣候,幸恩師曾給了自己一本,不然此戰(zhàn)危矣。
八寶山由八道崇嶺組成,亦名八嶺山。此山由北而南,綿亙15公里,勢如群龍騰舞,千騎競發(fā),茶海松濤,煙云蔥翠,兼具雄偉幽深之勝。該地區(qū)一至傍晚便升起濃霧,伸手不見五指,只在凌晨時分,霧方散去。此可為己用之一也。
而八寶山離離最近的清兵駐防地東阿的路程在半日左右,往返則需整一日,有一日的時間讓我們充足準(zhǔn)備,此可為己用之二也。
八寶山八嶺之一珍寶嶺,地勢雄偉,明里只一條山道通往山頂,易守不易攻,此可為己用之三也。
有這三可用,再揚(yáng)長避短,哼,那趕福及惟一豈能能不敗?”
想透這一切,許維心中大定,正要招過兩名貼身侍衛(wèi)取些小酒來喝喝的時候,外頭又沖進(jìn)一人,那是自己派到外頭的游騎,專司偵察。他面色略顯慌張地進(jìn)入大帳稟報道,
“稟總兵,清妖再次增兵,連同原署壽張游擊趕福之兵,兗州鎮(zhèn)總兵惟一領(lǐng)著近三千兵馬直朝我八寶山?jīng)_來,大約二日后便能進(jìn)抵八寶山?!?p> “向國師求援了沒有?”許維問一名貼身侍衛(wèi)。
“國師又派來一百名教中弟兄,已經(jīng)抵達(dá)營寨。”
兩百對三千,還下達(dá)了死命令,無論如何必須堅守三日,為后方贏得防御時間,這分明想讓我去送死嘛。許維憤憤不平地想著,直罵那國師真不是個東西。
一百對六百,本已屬以少敵多,現(xiàn)在又將上升至二百對三千,更是敵我力量懸殊過大。如果傳了出去,定會動搖軍心。雖然清水教軍有白蓮圣母的庇護(hù),教眾都是狂熱的宗教徒,倒不會發(fā)生怯站情況,但許維有怯戰(zhàn)的心思??!
但再仔細(xì)一想,這又是個天大的好機(jī)會。如果能順利地全殲這三千清兵,那么自己在清水教王倫心中地位則又能提高一大截,更加接近其身。
許維打定主意后便開始吩咐作戰(zhàn)方案,
“劉一箭,你立刻帶人到山前那都水坳的平地上預(yù)先埋下炸藥,以方圓一里為中心,我料清兵定會以此處為安營扎寨之地?!?p> 貼身侍衛(wèi)甲叫劉一箭,貼身侍衛(wèi)乙叫王二刀,都是國師范偉的忠誠信徒。在許維心里早就給改了名,劉一箭叫劉一賤,王二刀叫王二叨。劉一箭顧名思義,箭法了得;而王二刀則刀法如神。
劉一箭在健銳營當(dāng)過兵,也認(rèn)同許維的觀點,都水坳確實非常適合軍隊休整,依山傍水,進(jìn)可攻,退可守,只要稍有點軍事常識之人,皆會選擇此處。
輕描淡寫地把劉一箭打發(fā)走之后,許維親自領(lǐng)著三十多人開始在通往珍寶嶺山頂?shù)膸讉€斜坡上挖陷阱土坑及布置絆馬索,以防清兵摸黑來攻。又特別吩咐讓人火速準(zhǔn)備五百面大旗,遍插山頂,以作疑兵之計。
就這么一番擺弄,夜色漸黑。許維立刻讓所有人開始向珍寶嶺撤退。并囑咐所有的人去收集大石頭,并就地取材,削尖樹枝,以備候補(bǔ)弓箭之用。
許維忙妥一切的時候早已是夜深人靜時分,他望著天空上的繁星點點,不由得感慨萬分。
這世間之事,就如天上星斗般,無法推斷。六年前自己還是跟著鹽幫混的小弟,隨著義父在江湖上過著舔刀子的生活,現(xiàn)在搖身一變,居然成了朝廷的三等侍衛(wèi),還是正兒八經(jīng)的欽差。更絕的是,現(xiàn)在居然還要帶著反賊與朝廷大軍對抗,有時人的際遇還真難以想象。許維自己都越想越好笑了。
以二百敵三千,早已是天大的冒險,命懸一線。不過禍福相轉(zhuǎn),命運(yùn)難測,焉知此戰(zhàn)過后,自己能否還能站于此處說話。
頂著寒風(fēng),許維深深吸了口新鮮的空氣后,長長地吐出胸中的郁悶之氣,捏了捏骨指,朝著空曠的山谷輕聲說道,
“此戰(zhàn)關(guān)系到我日后的發(fā)展,還望佛祖神靈保佑。如若獲勝,定當(dāng)于日后重建嵩山少林寺,塑我佛金身?!蓖詹⒉恍欧鸬脑S維,在這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之時,免不了也要信上一回。
黎明到來之時,許維收到清水教的飛鴿傳書,上面只寫著‘清妖已出發(fā),預(yù)計午時抵達(dá),速作準(zhǔn)備’字樣。
許維默默念叨著,
“哈哈,居然還能有半天的休息,這群兔仔子還真是好心腸。”而后許維在山頂找了塊無人打擾的地方仔細(xì)地磨尖箭鋒。
在壽張一帶的清水教眾多以打獵謀生,弓箭的儲備相當(dāng)?shù)某渥?,如果按正常損耗來講,足可以支撐二到三天。
正磨著的時候,從旁遞過來一把弓。不知何時,劉一箭已經(jīng)坐在自己的身邊。只聽他說道,
“許總兵,等會清妖就要攻過來了。我看你用的弓乃是陳小弟的備用弓,威力偏小一點,不如用我的弓試試?!?p> 許維單手接過劉一箭的弓,弓入手之后,便覺得相當(dāng)?shù)某林兀懒考s有二百斤重,用上好的白楊木制成,弓身粗且雕刻有層層花紋,看情形可能是劉一箭的祖?zhèn)魃窆?p> “拉拉看,用得習(xí)慣嗎?”
許維抽出箭筒中的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稍微用力拉了下,錚的一聲,只拉開一半。
許維臉微紅,看來拉這把弓還真得費(fèi)點氣力。許維朝天大叫一聲,丹田一提氣,嗨的一聲,終于拉了個滿弓。這弓極沉,許維只堅持了一小會,便知自己用不了此弓。從另一方面看來這劉一箭還真是猛將之材。
“劉兄弟平日都用此弓射獵嗎?”
“是的,此弓乃是我劉家祖?zhèn)髦弧ò睢?。?p> 許維有自知之明,雖然定邦神弓做工優(yōu)良,保守估計射程當(dāng)在500米左右,可自己用得相當(dāng)?shù)某粤Γ瑳]射幾箭恐怕力氣都要耗光了,哪有余力再殺敵?于是又重新把弓交還給劉一箭,并說道,
“這弓我用得不太習(xí)慣,還是還給劉兄弟,劉兄弟的情我領(lǐng)了。劉兄弟如此神力,為何居然還離開軍營?”
“當(dāng)今官場是非顛倒,唯利是從。我就是看不慣上司貪沒成性的作風(fēng),才開小差偷溜回家。在家鄉(xiāng),患病無錢醫(yī)治,是教主治好了我的病,于是便加入了清水教?!?p> 許維拍拍劉一箭的肩膀,鼓勵道,
“憑劉兄的身手,今晚定能大展身手。
等清妖休戰(zhàn)入睡之機(jī),我二人帶上幾十人趁夜殺入敵營,殺了敵酋再燃放火藥,保準(zhǔn)全殲敵軍?!?p> “許兄是否想用擒賊先擒王之策?只要把清總兵及一位游擊擊斃,料那腐朽的健銳營兵丁必全盤崩潰無疑。”劉一箭一語道破許維的想法。
許維對劉一箭敏捷的思路非常贊賞,哈哈一笑說道,
“劉兄弟還真是我肚里的肥蟲,什么都瞞不過你。快去做準(zhǔn)備吧。”對于這么個清水教狂熱教徒,許維可沒有半分要收編他的意思。
巳初時分,遠(yuǎn)方終于出現(xiàn)了大量的煙塵,并夾雜著馬匹嘶叫的聲響,黑壓壓一片的清兵要么騎著健馬,要么紅纓槍扛于肩上竹帽歪斜著甩開兩腿使命地跑步前行,飛速地逼進(jìn)珍寶嶺,一眼望下去,這隊伍散亂得很,一點隊形都沒有。
臨近山角時,清兵在帶隊官的示意下,才放緩速度停了下來。這一停,又是好長一陣的人仰馬翻,跟在菜市場買菜的人群差不多,嘈雜聲一片。原來惟一發(fā)現(xiàn)珍寶嶺上插有大量旗幟,有點疑神疑鬼,生怕中伏,畢竟那惟一先期已經(jīng)吃過清水教的虧。
許維與劉一箭、王二刀一齊登上最高峰,往下俯視。劉一箭指著騎著高頭大馬立于陣前的兩個人說道,
“最左邊的便是那兗州鎮(zhèn)總兵惟一,右首那人是署壽張游擊趕福。”
“等會開戰(zhàn)之后,劉一箭你就給我把那兩面旗幟給我射翻掉,也讓清妖嘗嘗我們的厲害。”許維指示說。
“沒問題,一定要讓那兩個兔仔子嚇一大跳。哈。。?!?p> 許維周圍眾人聽后不由都笑出聲。清兵戰(zhàn)斗力極弱早已是不爭的事實。
惟一與在山角下討論了一番后,終于有了行動。只見從清兵大隊伍中奔出七隊清兵,把這珍寶嶺給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他們邊策馬狂奔便大聲地嚎叫著。
許維面無表情地直視著這一切。
一陣大鼓擂動之后,又有三隊各百多人的清兵騎著馬,由斜坡沖殺而來。許維知曉這只是第一波的試探性進(jìn)攻,吩咐眾人堅守各自的崗位,勿要擅自射箭。
這兩三百的清兵在沖鋒過程中口中發(fā)出不住的尖嘯聲,那聲音與其說在嚇敵人不如說是在給自己壯膽。在半山腰之時,清兵突然加速,策馬狂沖不已,只一剎那間,突進(jìn)了近二百米。
陡然最前排的十幾個清兵人仰馬翻,不是掉進(jìn)布滿朝天尖刺鐵棘藜的陷坑中,就是被絆馬索給絆倒,幾個翻滾便順著斜坡滾向山腳下,累得緊隨其后的清兵們因剎不住馬,大批大批地也是連人帶馬翻倒在地,連鎖反應(yīng)下,這二三百來人的清兵頓時傷亡過半數(shù)。剩余的清兵見勢不對,紛紛勒轉(zhuǎn)馬頭,往回撤退。
來也匆匆,回也匆匆。丟下數(shù)十具尸體后,清兵第一次進(jìn)攻就這么虎頭蛇尾地結(jié)束。
山頂眾人頓時歡聲雀躍,未動手便打退了清兵的第一次進(jìn)攻,任誰都會高興萬分。
此時的劉一兵突然舉起定邦弓,朝著山腳下的一個目標(biāo)便是一箭。那離弦之箭帶起尖銳的長嘯聲,劃破長空,以常人難以判斷出的速度釘向目標(biāo)。
啊的一聲,山腳下有人中箭。只見那面繡有惟字總兵大旗開始晃動,不久便轟然倒掉。
“好,劉兄弟真是好箭法呀,這可有千步穿楊之威力了?!币妱⒁患殉制烊松涞挂蝗?,許維不禁夸贊道。
劉一箭一句話未答,直接又是張弓朝山腳一箭射去。許維再仔細(xì)一看,繡有趕字游擊大旗的持旗手也被射倒。
山腳下的清兵有點騷動,能從如此遠(yuǎn)的距離射死持旗手,并且箭身貫入地面二尺有余,可見在此處非安全之地。眾清兵根本不聽調(diào)遣般地亂哄哄向后撒腿就跑了半里不止,可憐那領(lǐng)隊的惟一及趕福也被亂兵脅帶著一同撤了下去。
又等了足有兩個時辰,退出十幾里外的清兵,在將官的押解之下,重新來到珍寶嶺下。山腳下號角聲大作,只見三隊大約有四百余的清兵舉起兵刃,開始向山頂作第二次沖鋒,前隊以盾牌為主,中隊以弓箭手為主,后隊以長矛為主。
清兵邊往上沖邊放箭,只見黑壓壓的箭矢密密麻麻地飛射上來,山頂?shù)膸资么髽錄]半會功夫便被利箭給插滿了樹身,那射中大樹的聲音就有點像下大雨般雨點砸在木板上發(fā)出叮叮咚咚的聲響。
幸好清水教眾都躲藏于坑內(nèi),一個人都未損失。
許維望了望身旁的一棵樹,好嘛,一棵樹上起碼就插了近三十多支箭,這下箭也不愁用了,自己還真有點諸葛亮草船借箭的好運(yùn)道。
清兵們的速度極快,只幾次沖鋒,便已經(jīng)接近到山頂不足三百米處,連清兵的樣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早有射手們躍躍欲試了,只等許維號令下達(dá)。
許維心里喊著,再近點,再近點。
清兵又靠近了近百米,這下時機(jī)已到。許維發(fā)出號令道,
“落石?!?p> 話音剛落,眾人便把事先藏在草叢堆里用欄木攔住的石頭,撤去木頭,一個個順著斜坡猛推了下去。
龐大的石頭堆就如同波浪般一擁而下,光那與地面發(fā)出的摩擦聲響,就足以嚇?biāo)滥懶〉那灞恕U麄€斜坡并不寬,被巨石一堵,便占了一半的位置。許多清兵無處躲避,只發(fā)出一聲慘叫,便被巨石活生生壓死,腦漿亂噴。更多的清兵則是見風(fēng)頭不對,自己從斜坡的另一端強(qiáng)行滾下山去,放眼望去,斜坡的另一面滿是抱住頭的人在往下滾,那弄起的灰塵漫山遍野。剩余的清兵見勢不妙,趕緊丟掉兵刃,都腳底抹油開溜。
這第二波攻擊又以清軍失利而告終,損失人手大概在二百左右。只攻了兩次,便折損了近三百的清兵,豈能不領(lǐng)惟一及趕福氣憤。第三波進(jìn)攻并未相隔太久,又有近四百的清兵叫囂著手持兵刃往上沖鋒。
這次許維并未等待清兵來到跟前,直接在能瞄準(zhǔn)清兵的距離便下令放箭。從山頂向下射,又不費(fèi)力又容易瞄準(zhǔn)。
箭雨如同傾斜而下的山洪,不住地吞噬著無數(shù)清兵的性命。許維每眨一次眼,便見有四五名清兵死亡,那死亡的尸體大概是受箭的力道太大,直飛起來,甩到后頭,連帶又撞飛了不少清兵。射箭可是清水教徒的拿手好戲,這瞄起來是一箭一個準(zhǔn)。
清兵們往往是前頭死了一個,后頭的馬上開始裝死。結(jié)果戰(zhàn)果變得異常輝煌,一箭雙雕。嗖嗖嗖嗖嗖,只猛射了大約一盞茶功夫,斜坡上的清兵已然清光,不見一個能站立起來的人。
第三波進(jìn)攻失利后,清兵們見天色已晚,便決定收兵,明日再戰(zhàn)。留下一百的清兵留守山腳外,其他的開始撤向事先選好的駐營地。果如許維所料,他們選中的地方就是預(yù)埋火藥之處。
敵人休息許維也開始讓手下們休息,這三輪的攻勢,己方未傷亡一人。清水教眾現(xiàn)在對許維自然像天神般崇拜。
“我們何時開始偷襲敵寨?!眲⒁患龁柕馈?p> “亥時出擊,一半留守外圍,一半與我一起潛入營房內(nèi)。等火苗一起,開始內(nèi)外夾擊。如果有突發(fā)情況,我們將升起信號,在山頂?shù)挠嗖砍吠讨魉诘貕蹚垺!痹S維以堅定的口吻說著,隨后又補(bǔ)充提道,
“王兄弟,麻煩你要精選三十名手上功夫了得的弟兄隨我們一起潛入賊營了。劉兄弟,你帶其余人留守吧,畢竟剛才你也辛苦一時。”別說,許維的兵書也沒白學(xué),這指揮還真有模有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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