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香肩齒痕
一夜未歸的韓璐璐滿面倦容的坐在西裝革履正要出門上班的丈夫面前,做賊心虛低眉順眼的傾聽著他的數(shù)落:
“我不想知道昨晚你到底在哪兒,和什么人在一起,我不想聽任何解釋,沒有意義!向來革命靠自覺,如果你對家庭沒有責(zé)任感,我每天每夜的對你跟蹤追跡又何必?”
“是的?!拌磋蠢⒕蔚念l頻頷首,”我本想半夜溜回來陪兒子的,但同學(xué)們拉住我喝酒唱歌,實在脫不開身?!?p> “幸兒昨天公司沒什么應(yīng)酬,我回來的很早,打發(fā)保姆回去了就一直親自帶著孩子,我也切身體會到做全職媽媽的不易……”
“謝謝你!親愛的?!?p> 程伯月忍耐的拍拍她的肩膀,在沙發(fā)上抓起公事皮包來向客廳的玄關(guān)走去,一邊頭也不回的叮囑她說:
“你先洗漱就寢吧!定個鬧鐘,記得中午去幼兒園接玨哥兒?!?p> 疲倦不堪的站在高高屹立的花灑下沖洗白皙的身體時,秀發(fā)掩映的韓璐璐絲毫沒留意到,昨晚方文山情不自禁的咬在她左肩的兩道清晰的齒痕。
程伯月坐在公司的辦公桌前對著電腦發(fā)呆:婚后幾年來,除了偶爾幾次的夜不歸宿,妻子在家庭生活中幾乎無可挑剔。
當(dāng)然這幾次都和她情意繾綣的老同學(xué)有關(guān)系,與她的前男友方文山撇的干干凈凈。
程伯月懷疑他們在私通,卻不敢去證實,因為真相對他來說太殘酷可怕了!
他隱隱約約的感到自己的頭頂綠了,但他寧肯相信妻子的話。
如果她真的出軌了,出軌的原因是什么?……
正在程伯月心酸無奈的陷入遐想之際,他的同胞兄弟程仲雪打來電話問候他,曲折迂回的對他的家庭幸福表示關(guān)心。
“你很久沒來埠川碼頭這邊了,柳林洲那邊的酒吧也沒見過你,公司里很忙嗎?”仲雪好奇的問他。
“也還好吧!不過你大嫂沒在公司里幫忙了,我一個人打理著日常事務(wù),總見得比從前忙些,日程每天都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p> “哦,那你就是每天兩點一線的刻板生活嗎?”
“不然還能如何呢?”伯月苦笑,“可能婚后生活就是這樣吧!”
程仲雪頓了頓,忽然說:“你和大嫂的感情還好吧?”
“怎么這樣問?”做兄長的未免尷尬的笑道。
“昨晚我和幾個朋友去鳳臺坊宵夜,在王記小酒館門口瞅見大嫂和方文山了?!?p> ”哦!哪個鳳臺坊?這地名倒是很熟悉?!?p> “還有哪個?當(dāng)然在萬州區(qū)??!”
“我想夜市里燈紅酒綠人影幢幢,你該不會眼花看錯了吧?你大嫂沒事跑那么遠干嘛?”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敝傺├湫φf,”也許他們正是避開熟人耳目在偷偷約會吧!所以我才問你倆的感情好不好?!?p> “我們打算生二胎呢!目前正在備孕中?!背滩绿谷蛔匀舻恼f道。
仲雪愣了愣,不依不饒的繼續(xù)說:“當(dāng)時他們從酒館里走出來,方文山很親密的摟著大嫂的腰身為她打開駕駛室的車門,然后他們開車一溜煙的遠去?!?p> 弟弟細(xì)致的描述令他不禁腦袋嗡的一響,瞬間呆在桌前。
”當(dāng)時我在人群中遠遠的瞅著方文山那理所當(dāng)然自然而然的動作,我想他大概忘了自己的前女友已經(jīng)是別人的妻子,否則以他的教養(yǎng)怎么敢!”仲雪憤恨的說,為他的兄長抱打不平。
“哦,我知道了。當(dāng)時你沒和他們起沖突吧?”
“他們根本就沒看見我?!?p> “那就好!方文山不經(jīng)意間的一個小動作并不能說明什么,也許他們外出在談工作或正常應(yīng)酬呢!回家我問問她。”
當(dāng)晚程伯月推開生意上的一切應(yīng)酬早早回到家,破天荒的親自下廚為妻子烤牛排和面包,準(zhǔn)備了一桌中西合璧的豐盛的晚餐。
哄兒子程玨在兒童房里入睡后,夫妻倆親密的依靠在臥室的床頭呢喃閑話。
激情澎湃的折騰通宵,雖然回家補了回籠覺,依然精神萎靡的韓璐璐勉強應(yīng)承著他:
“老爺子嫌我在公司管的太多,昨天狠狠地責(zé)罵了我。當(dāng)著方總的面,我?guī)缀跸虏粊砼_?!?p> “我早就知道這是費力不討好的事,你累死累活全是他方文山的功勞;但是公司出了任何紕漏,卻要你來背鍋?!?p> “罷了?!辫磋从行┨撊醯膰@息,“在這種壓力下,我得盡快辭職?!?p> 程伯月憐愛的輕輕將她垂在眼前的一縷烏黑修長的秀發(fā)掠到耳后,試探說:
“方文山是什么態(tài)度呢?”
“呵呵!藍鯨公司是家族私企,一切歸根結(jié)底都是老爺子說了算,他只能聽之任之?!?p> “所以你們的心情十分抑郁,后來就結(jié)伴去鳳臺坊借酒澆愁了嗎?”程伯月眼神犀利的刺向她。
“你怎么知道?”警覺的璐璐陡然變色。
“仲雪說碰見你們了?!?p> “哦!”她暗自驚出一身冷汗。
“他看見你們從酒館里出來,一起上了他的私家車。你們?nèi)ツ牧耍俊安轮苯亓水?dāng)?shù)馁|(zhì)問妻子,”昨晚你們在一起嗎?”
“不!他開車送我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接到同學(xué)們打來的電話,說他們在郊外的千璽酒莊已經(jīng)開好了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伯月若無其事的低下頭來親吻妻子的嘴唇。
即便昨晚他們真的在一起,此刻他也要以實際行動來消除方文山留給她的印象。
況且女人的身體是誠實的,他深信她愛他,無論如何不會拒絕他。
但精力不濟的韓璐璐疲于應(yīng)付,她毫無情緒的扭頭避開他的熱吻,以致惱羞成怒的程伯月近乎粗暴的扯開了她的睡衣。
使勁的將她按壓在床上,他不顧妻子的掙扎反抗意欲強行作為合法丈夫的權(quán)利。
忽然他停止了熱烈瘋狂的動作,驀然從床頭坐起身來,陰沉著臉冷冷的問道:
“這是方文山咬過的痕跡嗎?”
“什么?”韓璐璐也隨之起身,莫名其妙的望著她。
咬牙切齒的程伯月再也忍受不了她的無恥欺騙,揮手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如果昨晚他沒碰過你,這是誰留下的痕跡?你自己去照照鏡子!”
說完他沖動的將她踉踉蹌蹌的拽到外面的衛(wèi)生間去,將她雪白如玉婀娜多姿的身體抵在明亮的落地大鏡子前,讓她自己看清楚。
她溫潤如玉的肩頭赫然呈現(xiàn)著兩道環(huán)形的齒痕,除了丈夫程伯月,還有誰親近過她的身體,敢在她的身上作記號呢?
在事實鐵證面前無言以對的韓璐璐蹲下身來,羞愧的眼含淚水。
”看來我媽說的沒錯,既然你和方文山同居時可以出軌于我,現(xiàn)在嫁給我了也可以出軌于他——你骨子里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當(dāng)初我不顧一切的追求你時,她老人家是有先見之明的?!抑缓蠡诋?dāng)初沒聽她的話!”程伯月痛心疾首的說道。
韓璐璐心里對婆母的最后一絲感恩之情被徹底擊碎了,她悲傷絕望的破泣為笑道:
“媽媽真的這樣說?……我還以為她是真的欣賞我喜歡我,看來我嫁進你們程家就是個笑話!”
他俊朗的臉上不禁露出殘酷的神色來:“對你來說是不是笑話,我都不能讓世人看我們程家的笑話。我不會和你離婚,但你也休想再見方文山一面?!?p> 說完他扔下妻子轉(zhuǎn)身回到臥室,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走進斜對面的一間側(cè)臥,砰的一下關(guān)上房門。
這是韓璐璐與程伯月母子徹底決裂的一夜,猝不及防的她被傷的體無完膚。人格受辱使她對他們的感情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半夜三更她滿腔悲憤的打電話質(zhì)問方文山,他卻云淡風(fēng)輕的笑道:
“你們吵翻啦?他程伯月早該知道真相,否則他還整天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的生活多么幸福!其實他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p> “你如此處心積慮不擇手段,到底要干什么?你告訴我?!?p> “讓我們?nèi)齻€人都站在陽光下,而不是我一個人躲在黑暗里?!?p> “讓我們在陽光下看清彼此丑惡的嘴臉嗎?”
“璐璐,我們?nèi)齻€人的關(guān)系現(xiàn)狀必須改變,身為女人你不能太自私!“
“難道你不自私嗎?為了一己私欲,你要毀掉我的家庭,別忘了我們還有個孩子!”
“難道我們沒有孩子嗎?你為我和寒寒想過嗎?“
韓璐璐一時怔住。
”你不能腳踏兩只船,璐璐。我說一千道一萬,不如拿出一點實際行動來促使你下決心!我想程伯月要是個有血性的男人,用不了多久就會來找我算賬吧!我在家等著他?!?p> 接下來的將近一周內(nèi),夫妻倆心照不宣的竭力避免和對方見面,他們巧妙的錯開了作息時間,唯一讓他們有語言交流的只是他們的兒子程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