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論姑姐的重要性
和女人的關系僵持不下,他們冷戰(zhàn)著互相不搭理,只是對孩子們的關愛依舊,且在長大懂事的長子方勝寒的面前作出恩愛有加的模樣。
然而孩子們往往是最聰明又敏感的,寒寒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傍晚寫家庭作業(yè)時他偷偷質問陪伴在側的父親:
“你又動手打媽媽了?”
方文山愧疚的囁嚅著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打岔的要求他集中精力看題思考。
寒寒憤恨難平的哼了一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又半夜三更吵架了,媽媽的眼睛都哭腫了,臉也有點腫。回頭我告訴舅舅,讓他替媽媽報仇!”
“小孩子家別胡鬧!“他急忙制止兒子,”我和你媽媽鬧著玩呢!夫妻過日子,吵架拌嘴不是常有的事嗎?過幾天我們自然好了,你讓舅舅來摻和什么?”
“有你這樣和老婆鬧著玩的嗎?像你這樣的玩法,十個老婆都被你打跑了!虧得是我的媽媽心胸寬大,饒你這樣對她,她還死心塌地跟你過日子。”
“她生了你和弟弟,不跟我過日子,還能跑哪兒去?”
“我們班同學趙思瑩,她媽媽還給她生了兩個弟弟哩,還不是扔下他們就跑了!因為她爸爸愛喝酒,喝醉了就打人,她媽媽實在受不了就跑了,現(xiàn)在都不知在哪兒呢!”
方文山聞言心頭一驚,想著打老婆可能真是敗家之相,長此以往終究不妥。
面對韓璐璐冷冰冰桀驁不馴的態(tài)度,方文山私底下曾幾次猶豫著,身為男人他要不要寬宏大量些,主動向她賠禮道歉。
但同時他知道,他的低頭意味著縱容她把前夫招進公司,默許他們暗通款曲沆瀣一氣。
然而無論他許不許,程伯月都日復一日的在國勝證券公司上班辦公,會見客戶迎來送往,對此他毫無辦法。
他的心情就像時下暮春初夏的天氣一樣,燥熱郁悶無法疏解。
“你們的關系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在京東公司線下門店附近的茶吧閑聊時,方文軒得意洋洋的端詳著自己新做的湖水藍鑲鉆指甲說。“我和侯哥結婚十來年了,也沒你們之間的是非多呀!要不爸媽總為你頭疼呢!”
“你以為我愿意這樣嗎?姐?!蔽纳匠蠲伎嗄?。
“他們是離了婚,但并不妨礙他們一起共事。做不成夫妻,還能做同事和朋友嘛!你會不會防微杜漸,神經(jīng)過敏了?”
“怎么可能呢?種種跡象表明,他們的確在一起了?!?p> “你將他們捉奸在床了?”
“那倒沒有?!?p> “所以你的痛苦就是想象出來的!也許璐璐只是單純的想幫程伯月一把,也是為了他們的兒子程玨有人照顧?!?p> “他們父子明明在美國已經(jīng)待了兩年,過得好好的,沒必要非得留在西川?!?p> “人各有志,來去自由。你硬要趕他們回美國,也是強人所難沒道理。”
方文山無可奈何的說不出話。
文軒瞅了瞅他,嘆了一口氣:“原本璐璐搬回去住,我們看著挺高興的,心想總算大團圓了!誰知竟會多出程伯月這檔子事呢?不過你放心,社會輿論總是站在你這邊的,再怎么著,他也是小三一枚!現(xiàn)在他和璐璐的關系不但上不了臺面,他的幸福也沒人祝愿。”
“哎喲我的姐姐,這年頭厚顏無恥當小三的人,誰會在意外界的風評?誰會在乎自己的名聲?”
她揚了揚眉毛,給予忠告道:“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吧!把老婆和孩子們照顧好,勝過你在外面樹立任何的假想敵。老話說的好,攘外必先安內。如果你們的感情本身出了問題,對小三可謂不攻自破?!?p> 他思忖著默然點頭。
“你放心吧!弟弟,璐璐還是真心實意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不然你們分居一年多,她不會最終原諒你又搬回去住。女人到了我這個年紀,人生已過半,事業(yè)有成,兒女成群,她不會再折騰;經(jīng)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她也累了,不想再折騰,只盼著水到渠成家庭美滿,除非你把她逼急了!所以你切記不要逼她。”
“或許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我記住了姐姐。”
和弟弟分手后,方文軒步行回公司的途中暗自揣度著,韓璐璐和程伯月舊情復燃大概是真的。
但為了弟弟家庭生活的長治久安,她也只能以這些大道理來安撫勸解他;實際上也唯有如此,才能使他立于不敗之地。
當初甘為金絲雀的韓璐璐沖破樊籠進入職場,方文軒便愈益欣賞她的獨立自信,在娘家一直力挺她,她自詡像她這樣明事理的姑姐應該不多吧!
然而弟弟方才一番話,卻使她油然而生對韓璐璐為人的不齒和厭恨!
這些年來她在方程兩個男人之間幾次三番反反復復的搖擺不定,足以說明她是個濫情的女海王,是個徹頭徹尾的淫婦!
方文軒對她的定論沒錯:一個正常的對愛情忠貞不渝,知廉恥守婦道的女人不會像她這樣活著。
盡管一身正氣的方文軒越來越嫌棄她的私生活,作為姑姐卻不能破壞弟弟好不容易得來的家庭安穩(wěn)。
唉,做人難?。〔恢腥嗣靼姿牧伎嘤眯膯??
當下方文山回家時順道在超市里買了一大兜的時令蔬菜和新鮮水果,都是韓璐璐平常愛吃的。
進門他便把自己淹沒在廚房里,和保姆一起忙活晚飯。
方文山默默的做著一切,以慣常的承擔家務的行動向女人展示著他對家庭的熱愛與責任。
韓璐璐望著他任勞任怨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
為了給孩子們做榜樣,冷戰(zhàn)期間他們也同床共枕。但今夜注定和以往不同,臨睡前方文山誠懇的對她說:
“對不起,璐璐,那天我太沖動了,不該動手打你。既然你覺得程總對你公司的生意有所助益,那就權且讓他幫襯著吧!”
璐璐愕然望著他,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的說道:“謝謝你的理解!那天我的態(tài)度也不對。這些天我仔細想過了,你的話很有道理,方家可以養(yǎng)活我,家里并不缺錢花。既如此,我應該以你和孩子們?yōu)橹?,公司的事能托賴就托賴吧!索性全盤交給程總打理也無不可,我從公司全身而退吧!反正國勝證券是他一手創(chuàng)立,他辦事無不盡心竭力的,我完全可以放心。”
這真是意外之喜!方文山不由暗暗的對姐姐欽佩又感恩。
“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業(yè),你和他交接吧!”他欣慰的笑著說。
“以后你不來公司了?”程伯月驚詫的有點目瞪口呆的望著前妻問道?!半m說我可臨時幫你處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你這個老板長期不在……”
“什么老板不老板的?”璐璐溫柔爽朗的笑道,“我這樣的老板,誰當都使得。從前我們是合伙人,以后你也當我是個合伙人吧!有玨哥兒在,我們在公司的股份經(jīng)濟不用劃算的那么清楚,談錢傷感情!”
被她的真誠熱忱感染著,程伯月只得說:“該算的賬還是要算的,我向來不喜歡虧欠別人,何況你是個女人?!?p> “女人也是人,是和你們父子關系匪淺的人。”璐璐意味深長的微笑著,“所以不必算賬了吧!玨哥兒的撫養(yǎng)費我從未支付過一分錢,雖然你并不需要;這兩年對他也未盡過母親的照拂之責,我心中有數(shù)的,只有我虧欠你們父子。”
兩人發(fā)自肺腑的說著客套話,一時她便告辭出來;挎著背包走進公司大堂盡頭的公用衛(wèi)生間時,她碰巧和探詢的走向辦公區(qū)域的邵家兄弟倆錯過。
待她出來時忽然被當堂攔?。骸罢垎柺琼n總嗎?”
瞅著人高馬大相貌酷似的兩個陌生男子,韓璐璐疑惑道:“我就是。你們是?——”
邵剛老練持重的伸手向她示意公司門外的大街:”請借一步說話?!?p> 她遲疑著并不挪步動身,婉拒道:“對不起,我還有事。”
城府不深熱情沖動的邵麟不得不解釋說:“我們是方總同學的家人。”
“既如此,你們有事找方總本人即可,找我干嘛?既然你們都能費心找到我這兒來,想必一定知道方總公司的地址吧!需要我?guī)兔Υ螂娫掝A約嗎?”
“當然是有必要找你,我們才找來的。韓總,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因為我們也很忙。”個頭稍遜一籌的邵麟彬彬有禮的微笑道。
一旁的邵剛則自信滿滿的說道:“我想你會對我們講述的事情感興趣,只要給我們一個適合談話的空間?!?p> 于是韓璐璐不得不帶他們來到國勝證券公司附近,在一家并不惹眼的茶餐廳落座。
邵剛掏出手機來,熟練的向她展示著相冊里的一系列視頻和照片,看得她漸漸的花容失色。
“這個女人我從來沒見過?!辫磋疵嫔n白遍身微汗的反復刷著視頻說,“你們確定是方總的同學嗎?和他走得近的幾個同學發(fā)小,男的女的我都熟悉,卻沒見過這個女人。”
“要是人人都見過,方總怎么可能背著你偷腥呢?”邵麟不禁為她的天真幼稚失笑。
“從視頻錄制的時間來看,這是他們一個多月來到江瀾酒店開房的記錄,一共五次。看來你們的夫妻關系名存實亡?。 鄙蹌偟脑拝s直戳她的心扉。
“你們怎么知道他們是來開房呢?“她驀然反擊,”你們只是看到他們的車停泊在酒店門口,看到他們雙雙下了車。至于他們進店后干了什么,視頻并沒有顯示?!?p> “那是因為我們怕被發(fā)現(xiàn),不能繼續(xù)偷拍。酒店大堂里應該會有監(jiān)控設備的,韓總如果想知道究竟,不會親自去查嗎?“
邵麟神助攻道:”孤男寡女來酒店開房不為偷情,難道為了打麻將或者商談什么軍國大事嗎?韓總你故意為他們開脫,是為了自己爭面子嗎?”
羞憤難當?shù)捻n璐璐面紅耳赤的不接話。
邵麟饒有興味的瞅著她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神情,主動介紹道:
“這位是沈珍珠,方總的高中同學,早年間曾是掇刀區(qū)著名的沈家千金,當然如今家道中落了。但是任何時候,她對男人都是有手段的。高中剛畢業(yè)時就逼我父親休妻娶了她,這些年我們母子分離苦不堪言;如今我父親犯事進了監(jiān)獄,她就想著另尋新歡改嫁他人,于是偷偷勾搭上方總。和我們那年近古稀的老父親相比,他可是年輕帥氣的多了,關鍵還多金又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