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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數(shù)方程式

第26章 蔡姐被掌摑

函數(shù)方程式 余兆蘭 3978 2024-07-30 18:44:00

  “剛才你們說,你們也很忙,所以是忙著跟蹤你們這位年輕美麗的后媽,捕捉她和方總的風(fēng)流韻事嗎?你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像這種不守婦道敗壞門風(fēng)的女人,我們肯定不能讓她繼續(xù)待在邵家。”

  “那是?!崩潇o下來的韓璐璐贊許的點頭,“恐怕她自己也不想繼續(xù)做邵太太了吧!對了,她和你們的老父親有孩子嗎?”

  “老爺子一直不讓她生,就怕她生下孩子來和我們兄弟倆爭家產(chǎn)?!?p>  “哦!“她若有所思的輕聲嘆息,轉(zhuǎn)而問道:”那你們讓我知道這件事,需要我做什么?”

  兄弟倆面面相覷,弟弟邵麟道:“當(dāng)然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呀!韓總,碰到這種頭頂冒綠光的倒霉事,難道你不會想要發(fā)脾氣嗎?”

  “情緒的波動肯定會有的,但未必管用。所以我一般不做徒勞無功的事,只做最直接有效的。你們只要告訴我目的即可,我會按照這個目的,選擇我認為最合適的方式來處理?!?p>  “方總勾搭有夫之婦,讓邵家的名譽受損,讓我們老爺子生而蒙羞,他必須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

  邵剛的話一經(jīng)出口,就被韓璐璐怒斥駁回道:

  “出了這種事,邵家方家可謂兩敗俱傷!你們老爺子不幸已然進去了,邵家經(jīng)他這番折損,估計氣數(shù)將盡,再難有所起色。所以邵家所謂的聲譽和形象,還能比方家的更要緊嗎?這節(jié)骨眼上,我沒代表方家向你們索賠就不錯了!”

  兄弟倆沒料到她如此犀利潑辣,愣了愣,邵剛問道:

  “那么韓總要怎樣呢?”

  “呵呵!”她深藏不露的笑而不答。

  三人各懷心事的默默喝了一陣茶,她忽然想起什么來說:“你們的父親一把年紀(jì)了,怎么竟會有牢獄之災(zāi)呢?真是可悲可嘆!”

  “他本來做正經(jīng)生意好好的,自從這個女人進門就開始經(jīng)營酒店。這年頭酒店服務(wù)行業(yè)不帶點色彩,都門庭冷落呀!他老人家也是為了牟利鋌而走險……唉,說白了都怪那個女人,她就是個喪門星!”

  似有若無的輕輕一笑,她又轉(zhuǎn)頭問道:“那你們兄弟倆如今靠什么養(yǎng)家糊口呢?老爺子走了,對你們的生活影響應(yīng)該是巨大的吧!”

  “法院把老爺子名下的幾家酒店都查封了,我們掏空了家底,才勉強替他湊齊了罰款。這些年他甘冒風(fēng)險辛辛苦苦掙下的家產(chǎn),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個女人盡數(shù)敗光了!所幸我們一直另外做點小買賣,并不曾參與酒店的經(jīng)營管理,所以現(xiàn)在還能勉強度日?!?p>  “哦,難怪你們竟會想到上門勒索精神損失費呢!看來真是窮途末路,日子難過了?!?p>  邵剛面露愧色的低下頭訥訥道:“一方面也是實在氣不過?!?p>  “勒索這種事,你們找方總最有效,因為他至今瞞得密不透風(fēng),就怕我知道實情;你們找我可能真是氣昏了頭!”

  邵麟尬笑道:“我們沒有仔細的權(quán)衡利弊,只想著方總再有錢有勢,也是女人當(dāng)家做主?!?p>  韓璐璐笑著搖頭道:“我們卻是各管各的公司,井水不犯河水?!叮銈冏鍪裁促I賣呢?需要我平常關(guān)照一下嗎?既然認識了,大家就是朋友,相互關(guān)照是應(yīng)該的?!?p>  “謝謝!我們與幾個老鄉(xiāng)、朋友集資開了一家小型的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專做鋁合金門窗的。只是行業(yè)的競爭壓力非常大,難做呀!”

  “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現(xiàn)在各行各業(yè)的生意都難做呢!所幸你們是正當(dāng)行業(yè)正規(guī)經(jīng)營,以后會慢慢好轉(zhuǎn)的?!?p>  三個年紀(jì)相仿的生意場中人越聊越投機,貌似已經(jīng)變成脾性相投的朋友,談話的最后韓璐璐不忘問一句:

  “為什么你們只有他們最近一個多月的約會視頻,而沒有更久遠的?難道你們最近才發(fā)現(xiàn)嗎?”

  “其實自從老爺子被關(guān)進看守所,我們一直在暗中觀察這個女人,就怕她年輕耐不住寂寞,給我們老爹戴綠帽子。老爺子的案子開庭審判前,她和方總的暗中接觸我們也沒怎么在意,想著她是借助同學(xué)的關(guān)系和力量,給老爺子減輕刑罰呢!但法院已經(jīng)判了,老爺子也被關(guān)進了三監(jiān)獄,她還幾次三番的和方總?cè)ゾ频觊_房,就實在讓人忍無可忍了!”

  “最初她接近方總,是為了老爺子的案子?”

  “對?。》娇偤退硪粋€男同學(xué)——姓什么的我忘了,他們確實出了不少力呢!開庭那天我們都親眼見證了?!?p>  “哦!”韓璐璐恍然大悟,回憶起前陣子方文山和程仲雪跑去杭州辦事,大約就為了這件事吧!

  和邵家兄弟倆分別后,她心情沉痛的開車徐徐回到荷花廣場,進入小區(qū)卻久坐車內(nèi),遲遲不肯上樓。

  眼前近在咫尺的家門里,兩個乖巧可愛的兒子照例等候著她的歸來,但她卻忽然失去了為家庭子女,不顧一切的熱情和沖動。

  原本她從證券公司全身而退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但現(xiàn)在看來,這項人生的重大決定依然顯得不夠冷靜。

  照那些偷拍視頻和照片推理看來,極有可能方文山一面與她卿卿我我,威逼利誘她再生育,甚至為了程伯月回證券公司工作對她大打出手,一面又不斷的在江瀾酒店和女同學(xué)顛鸞倒鳳翻云覆雨……

  男人怎么可以像方文山這么雙標(biāo),這么虛偽惡心呢?雖然他們多少年的感情歷程過去了,現(xiàn)在看來他方文山多情好色的本性絲毫沒變,她卻依然接受不了他的無恥欺騙!

  接下來她該怎么辦呢?同時這也是邵家兄弟非常關(guān)心的。

  揭穿他的丑惡面目,和他一刀兩斷搬出方家嗎?還是佯作不知,配合他的虛偽表演,為了孩子們繼續(xù)和他生活下去?

  不知為什么,先后放棄程家的婚姻和心儀的事業(yè),被愛情逼到墻角毫無退路的韓璐璐此刻面對這兩種決定,依然顯得猶猶豫豫難以抉擇。

  她身上的銳氣大略被方文山消磨殆盡了吧!她對這樣窩窩囊囊的自己感到很不滿意,于是強打精神下了車。

  兩個保姆陪著兩個孩子在家里休閑玩耍,這是晚餐后片刻輕松的時光,因為男女主人都沒回家來,她們不能丟下孩子們就走的。

  韓璐璐很快進入母親的角色,支走保姆后開始燒水給年幼的源源洗澡,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指導(dǎo)著寒寒寫作業(yè)。

  夜里九點多鐘,方文山才一身疲憊的回到家,和家人三言兩語的寒暄后,即倉促的洗涑睡覺。

  分別安頓好兩個孩子后,韓璐璐不動聲色的緊挨著他躺下來。傾聽著枕畔傳來他輕微均勻的鼾聲,她在深沉的暗夜里忽然打定了主意。

  翌日上午她悄悄來到江瀾酒店的經(jīng)理辦公室調(diào)取監(jiān)控,被前臺值班的收銀員小唐告知蔡經(jīng)理還沒上班來,所以辦公室打不開。

  “哦,今天她上晚班嗎?這時候還沒來。”璐璐詫異的揚著眉毛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可能吧!”年輕的收銀員囁嚅著,不安的漲紅了臉。

  “把備用鑰匙給我吧!”璐璐向她伸出手。

  正在這時蔡麗新仿佛地底下冒出來似的突然出現(xiàn),滿臉堆笑的向她走來,詢問她有何貴干。

  毫不避韋的說明來意后,韓璐璐卻被她以種種莫須有的理由拒絕。

  “在你看來,我交出了公司的財政大權(quán),現(xiàn)在連查看監(jiān)控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嗎?”

  “不是這個意思,是方總特別交代過的。他說客房部的監(jiān)控可能涉及顧客的隱私,任何人不能隨意調(diào)取查看?!?p>  “恐怕是他自己怕被人窺見不可告人的隱私吧!”璐璐冷笑著轉(zhuǎn)向她,“你好好想一想,是你親自給我開門,還是我自己拿鑰匙去開。”

  蔡麗新軟弱的求饒解釋道:“最多只能查看一個月以內(nèi)的,再久遠的就看不到了,被系統(tǒng)自動覆蓋了?!?p>  “我知道,我只要看最近一個月的?!?p>  她無法,只能從隨身的挎包里摸摸索索的掏出那把鑰匙來遞給她。

  韓璐璐轉(zhuǎn)身拔腿就走,她卻不甘心的追趕幾步道:“韓總,你別讓我太為難!”

  惱恨不已的璐璐回身就賞她兩記又脆又響的耳瓜子,把收銀臺里的小唐都打懵了:

  “站這兒別動!回頭再來收拾你!”

  她惡狠狠的命令道,是蔡麗新從未見識過的女人翻臉無情的嘴臉。

  蔡經(jīng)理不由得被震懾住,一動也不敢動的不再追隨她,只得狼狽不堪的待在前臺和收銀員一起處理事務(wù)。

  半晌韓璐璐才磨磨蹭蹭的從她的辦公室里走出來,臉上看不出明顯的喜怒哀樂。

  經(jīng)過收銀臺時,她默然交出鑰匙對大堂經(jīng)理說:

  “蔡姐,明天起你不用來上班了,除了本月的全部工資,我會要求王佳芝為你多發(fā)一個月的,作為補償。”

  收銀臺里兩個職員的眼神忽然有些呆滯。

  這是入職藍鯨公司十多年來,一直兢兢業(yè)業(yè)的蔡經(jīng)理第一次被宣布解雇,且宣布者如此的波瀾不驚。

  蔡麗新磕磕巴巴道:“這個決定——我要不要告知方總?畢竟事發(fā)突然?!?p>  璐璐犀利如劍的目光直刺向她:“你以為公司的每個人員的去留,我都做不了主嗎?你還要向他報告?!?p>  “不,我是覺得我這個崗位突然離職,接下來的工作他需要另作安排,得讓他有所準(zhǔn)備。”

  “你這個崗位確實重要,但不能盡忠職守,也不是非你不可?!八馕渡铋L的沖她微笑著,”出于必要的尊重,我會通知方總的,你安心走人就是了。職場就是如此,誰也別以為公司離了誰就無法正常運轉(zhuǎn),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p>  方文山在球星俱樂部陪客戶打球時接到蔡姐哭哭啼啼告狀的電話,感到世界崩塌一般的內(nèi)心訇然巨響,他和沈珍珠的私情大概已經(jīng)敗露了。

  但他不預(yù)備即刻繳械投降,無論如何得負隅頑抗一下。

  于是他強作鎮(zhèn)定的安慰蔡經(jīng)理道:“沒事的,你先按照韓總吩咐的在家休息,暫時別來公司了。我想她不過一時生氣動怒才這樣說的,過后氣消了,我再從旁勸勸她,這事就算過去了,你別太在意!”

  事后韓璐璐卻表示沒商量,她不是朝令夕改反復(fù)無常的人。

  “我確實退出了藍鯨公司的管理層,但公司的人事任免,我再也無權(quán)過問了嗎?”

  方文山諂媚討好的笑道:“誰說的?在公司的任何領(lǐng)域,你我享有同等的權(quán)利?!?p>  “那就好!”

  在他羞愧不安的陷入沉默之際,她又故意問道:“你不想向我介紹一下沈珍珠這個人嗎?還是你哪天領(lǐng)她出來我們見個面?”

  他面色灰白的緊咬著嘴唇不答。

  “我為什么一定要查看監(jiān)控?我在監(jiān)控里究竟看到了什么,你一點都不好奇嗎?”

  “這有什么好奇的?”他低聲喃喃道,“你也無非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p>  “好!我等著聽你的狡辯呢!”

  他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聲音干澀暗啞的說道:”我們在酒店客房里什么也沒干,不過聊天敘舊,為了她先生的刑案商量對策。”

  “現(xiàn)在還有得商量嗎?早就過了一審上訴期,你以為我是法盲白癡??!我向?qū)I(yè)律師咨詢過了?!彼樞χ鴽_男人翻著白眼。

  為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口干舌燥的方文山抹了一把臉,起身走到茶幾旁為自己倒茶。

  灰心失望的韓璐璐強忍悲痛,繼續(xù)盤問他:“你和小程子跑前跑后的忙這事,為什么要瞞著我?”

  “因為是女同學(xué),我不是怕你誤會嗎?”他的聲音暗啞。

  “如果你們之間是坦蕩清白的,為什么怕我誤會?你是心虛了吧?”

  激憤的將手里的茶杯往幾案上重重的一頓,方文山轉(zhuǎn)臉辯解道:

  “我有什么心虛的?豈有此理!明兒我讓你們見面就是了,省的你整天疑神疑鬼,還連累蔡姐一個大堂經(jīng)理都被辭退了?!?p>  韓璐璐的內(nèi)心忽然有幾分輕松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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