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生的課題
回到宿舍,袁小灰心還是跳個不停,整個人驚魂未定。
于小洋拍下她，“小灰，你臉怎么那么紅??？”
袁小灰摸摸自己的臉，不自在的回答：“是嗎，大概是我跑著回來的緣故吧?！?p> 石依文曖昧地笑：“是剛跟水槍約會完的緣故才對吧?！?p> 于小洋嘲笑道：“你以為誰都像你和張譯啊，剛水槍才打電話來找小灰呢?！?p> 提起張譯，石依文臉上閃過一絲失落，笑容也變得晦澀，但405宿舍的人都看慣了的，沒去多想。石依文自從戀上張譯后就開始很情緒化，一時哭一時笑的，大家也見怪不怪了。
袁小灰拿起電話，無意識地在話機上敲打著按號鍵。于小洋看著不對勁極了，一把奪過袁小灰手中的話筒，“你這電話撥好半天了，到底打不打？”
袁小灰回過神，把話筒要過來，“我打，我正打呢?！?p> “不，不對勁！”于小洋狐疑地打量小灰，“回來你就神不守舍的，你不是和劉菲幫許文鋒整理資料嗎，劉菲呢？劉菲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袁小灰終于換上淡定的笑容，“我的大小姐，要不是你拉我逛街我才不會跟劉菲失約呢，我這不是內(nèi)疚中嘛，你還好意思說呢?！?p> 于小洋吐吐舌頭，“你忙你忙，好好跟水槍哥聊聊，我絕不打擾你?！?p> 袁小灰根本就沒心機和水槍聊天，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連水槍也聽出她的不對勁。
“你很累嗎？怎么跟我說話一點精神都沒有?！?p> 袁小灰回道：“跟你說話得有精神嗎？有精神沒精神又怎樣？”
水槍沒料到袁小灰說話會那么沖，心里也變得毛躁起來，事實上袁小灰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袁小灰跟水槍沒聊幾句就結(jié)束了談話，正要把話筒放下時，劉菲回到了宿舍。袁小灰緊張得立刻又拿起話筒裝著聊天的樣子。
劉菲靜靜走近袁小灰身邊，袁小灰趕忙對著話筒亂說一通。裝了半天，袁小灰看劉菲還站在身邊沒有離開的意思，心里毛毛的，整個人手足無措。
“你的話筒拿反了?！?p> “蛤？”袁小灰沒反應(yīng)過來。
“你的話筒拿反了?！眲⒎圃俅螠厝岬匮a充道。
袁小灰這下羞得直想找地鉆，“你等電話吧，你打你打?！闭f完袁小灰飛快地溜走。
劉菲若有所思地看著袁小灰離去。
第二天一早是許文鋒的課，大家是都知道他的厲害的，平時愛賴床的陳安琪也都起了個大早，就怕遲到被許鋒當?shù)簟?p> 惟獨袁小灰卻拖拖拉拉的，于小洋死拽她往教室跑才沒有遲到。到下課的時候，劉菲叫袁小灰留下。
“那個……沒空，呆會我要到話劇社跑一趟?！痹』抑嶂医杩?。
于小洋卻自動請纓，“招新團員的事早忙完了，現(xiàn)在就剩一些瑣屑的事。話劇社我熟，我?guī)湍阕咭惶?。你和劉菲好好忙吧?！睕]等袁小灰說話，于小洋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離開。袁小灰第一次恨得牙癢癢，小洋這家伙平時咋就不見她那么勤快呢？
“小灰，那天晚上你看到了吧？”劉菲雙眼直直地望住袁小灰，害得袁小灰無處可躲，只好裝傻。“看到？看到什么？那天真不好意思，我失約了?！?p> 劉菲拿出一條鑰匙，“這是你的吧，許老師給我們的，你一條，我一條。我的在我那，這條你落在門上了。”
袁小灰接過劉菲手上的鑰匙，臉紅紅的，不知怎么面對劉菲才好。
“你覺得這樣很可恥？”
袁小灰點點頭又搖搖頭。
劉菲幽幽地道：“我原以為我們是一樣的，沒人愛，都是黑暗那類人?！?p> 袁小灰苦笑：“怎么一樣呢？我這個孤兒怎么比得過你有父母疼愛呢?！?p> 劉菲恨恨地道：“我寧愿沒有他們！他們根本沒愛過我！我媽根本把我當成挽回我爸的工具，我爸更甚，根本正眼不瞧我一眼！”
“所以你要破壞別人的家庭？”袁小灰不可思議。
“你就想得我那么壞？事情未必是你想象的?！眲⒎朴悬c悲傷，“我原以為我們是朋友的，因為我們都沒人愛。我理解你對徐芯她們做那些事，我們這種人就該多愛自己一點?！?p> “我也沒那么壞，”袁小灰笑，“對那些事，我后悔了。和你做不成朋友，大概是我想遠離黑暗吧?！?p> “所以你愿意更親近于小洋？”
“劉菲，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歸類成黑暗呢，沒人愛不一定要做錯事。”
“我也沒那么壞，”劉菲跟著笑，“你為什么不想是其他答案?！?p> 靜默了一陣，劉菲才悠然說道。
“我愛他?！?p> “什么？”袁小灰感到很震驚。
“我說，我很愛他！”劉菲用從未有的堅定目光對袁小灰說：“我愛許文鋒！”
愛到底是什么？
袁小灰心底驀地浮現(xiàn)這個問題。
那天跟劉菲談話之后，袁小灰就不斷思索這個問題。其實她從未斷定劉菲的行為是一種“壞”，袁小灰一直就認為人總有一個灰色地帶，不可能永遠那么真誠活著。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劉菲的理由是愛。
愛，袁小灰實在不懂，曾經(jīng)或許她應(yīng)該懂的，只是那個可以讓她懂的人已不在身邊了。袁小灰望望身邊的周水強，突然覺得很陌生。她，愛他嗎？既然不愛，他們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或者就像于小洋說的，自己迷戀的不過是一種錯覺罷了。
“喂，想什么呢？”水槍擺擺手試圖喚回小灰的注意力。
“沒什么?！陛p輕說完，袁小灰繼續(xù)低頭吸著手中的果汁。
水槍有種很失落的挫敗感，總是這樣，自己似乎打不入小灰的世界。以前他認為是小灰主動纏自己，那她總會喜歡自己多一些。相處長了，他才發(fā)現(xiàn)，小灰并沒有想象中重視自己，甚至自己似乎可有可無，小灰一點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樣愛整天和男朋友在一起，相反的，小灰給他足夠的空間，起初水槍覺得很舒服，覺得不用受約束，漸漸他發(fā)現(xiàn)小灰不是給他空間，而是給自己空間。戀愛那么久，小灰跟于小洋呆的時間和自己跟小灰一周見面的時間都要長。
更令水槍挫敗的是，自己對小灰越來越放不下了。他越來越習(xí)慣小灰對他笑，喜歡小灰柔柔地跟自己說話，喜歡小灰一臉崇拜地聽自己吹牛，喜歡小灰對他的體貼。他開始以為自己是無所謂的，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漸漸深陷小灰的魅力，小灰身上的味道并不如她外貌般平凡，不，小灰外貌甚至并不平凡，好看的大眼配著小巧的臉蛋也別有一番味道。
只是小灰身上總有種若有似無的疏離感，把他隔離小灰的世界外，就像現(xiàn)在。
“你喜歡我嗎？”袁小灰突然來一句。
“那當然的！”水槍趕緊應(yīng)聲。
“那愛呢，你愛我嗎？”
“??？”水槍突然反應(yīng)不過來，“愛，什么愛？嘿嘿，小灰，你這么也跟一般女生見識了，凈問這種瞎問題，愛，愛愛愛，我當然愛你了。”愛從水槍口中油嘴滑舌說出，一點高貴感都沒了，反多了股流里流氣的味道。
小灰搖搖頭，覺得跟水槍討論這種問題簡直是愚蠢的行為。
即使于小洋再神經(jīng)大條，也能發(fā)現(xiàn)小灰的不妥，這段日子，小灰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追問她，就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小洋，方俊愛你嗎？”
“廢話！本小姐貌若天仙，入得廚房進得洞房，他能不愛我嗎？”
“還洞房？這話你都說得出口，你哪點像姑娘家的樣，一點都不害臊。”袁小灰對于小洋嗤之以鼻，突然又似想起什么，放低聲音在于小洋耳邊問：“你跟方俊真洞房了么？”
“呸呸呸，臭小灰，你才真不害臊，怎么老是問些那么奇怪的問題。”于小洋被袁小灰的問題弄得臉紅耳赤，“呸，呸，我當然沒有拉。”聽到于小洋的話，袁小灰的樣子非常的苦惱。
“噢~~還是……”于小洋似乎意識到什么。
袁小灰心中一驚，“什么？”
“是不是水槍那混蛋把你弄上床了！”于小洋失聲大叫。
“喂！”袁小灰急忙捂住于小洋的嘴巴，但已經(jīng)來不及，旁邊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你看清楚，這里是飯?zhí)?，你說話給我小聲點?！贝_定于小洋不會再胡說，袁小灰才放下手來，于小洋連忙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那到底水槍有沒有把你怎樣??？”于小洋一邊呼氣一邊不忘小聲問袁小灰。
“沒有沒有。”
于小洋狐疑地看著袁小灰，“那你這些天怎么怪怪的，還問我這些問題，我不誤會才怪呢。”
袁小灰實在不懂答于小洋的問題。是啊，自己糾結(jié)什么呢，劉菲愛干什么與自己何干，只是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推托許文鋒交代的工作，劉菲就不會有跟許文鋒單獨一起的機會，也不會發(fā)生不論之戀，想到此，袁小灰就感到罪孽深重。
還有袁小灰已經(jīng)意識黃姨有可能是沖著劉菲來，但是她也不確定黃姨是否真的知道劉菲跟她丈夫的事。不過有點是確定的，黃姨這些天性情大變，對女生不像以前那樣說笑了，臉繃得像全世界都欠了她錢似的，現(xiàn)在幾乎沒有女生跟她主動搭話。不但這樣，黃姨整個人不復(fù)以前的紅潤，甚至可以說好像一夜之間老十年?？粗S姨一天比一天消瘦，袁小灰感嘆，黃姨到底還是肥一點好看。想想，袁小灰又覺得她可憐，又或者大家都可憐。劉菲委身于一段見不得光的戀情，是可憐。許文鋒老師如此優(yōu)秀的一個人卻和自己不愛的人結(jié)了婚，是可憐。當然，這些是小灰從劉菲口中的知的，小灰還沒確定這是不是許文鋒騙純情女生上鉤的鬼話。
許文鋒宣布這周來個突擊測試，成績照例列入期末的學(xué)分統(tǒng)計中，消息一出，大家如臨大敵。
“小灰小灰！快快快！拿你的筆記給我，不然我這周的考試死定了！”
小灰心不在焉把筆記本遞給于小洋，于小洋馬上如獲至寶開始翻閱，沒翻幾頁，于小洋就焉了。
“小灰你搞什么！這些天的筆記你都沒做！死了死了！許老頭管那么嚴，我沒盼頭拉！嗚~~我怎么辦嘛！”
袁小灰對于小洋的魔音只是皺下眉，卻不與理會。林妲兒可就受不了了，難受地捂著耳朵吼回去：“于小洋！你再給我呼天搶地的信不信我呆會讓你有機會喊得更厲害！”
于小洋樣子可憐極了，“大姐，你知道我的嘛，沒小灰的筆記我肯定過不了的拉！”
“嘿嘿，沒小灰的筆記又怎么了？”林妲兒神秘地笑，“我還不是照過！”
于小洋醒起了，“對哦，大姐，你跟我一樣爛耶，你為什么都沒有被當?shù)?。”林妲兒狠敲于小洋的頭，“你都沒被當?shù)粑覟槭裁磿划數(shù)?！”于小洋不服道：“可是我至少有平時抱佛腳，你什么都沒干，太不公平了！”
“嘿，我自有妙著，”林妲兒附在于小洋耳邊輕聲說，“你要泊準碼頭?！?p> “碼頭？誰?。堪茬髂桥肿?？拉倒吧！筆記爛得要死！十一那家伙的筆記是夠完整的，可惜就是太完整了，哪有時間看她那些有的沒的。還是小灰的好，簡潔，易懂，又能抓住重點?！?p> “我們宿舍還有別的人呀，你都沒數(shù)完呢?！?p> 于小洋看看旁邊的徐芯，不屑地撇撇嘴，“別的就更加拉倒了?！毙煨灸樕⒖套兊秒y看，卻拿于小洋無可何。
“還有呢？”林妲兒向右手邊歪歪嘴。
“你說劉菲？也算了吧，陰陽怪氣的?！?p> “誒，我說你這個人怎么就那么討人厭啊，我給你出主意你倒把我們宿舍的人給損了個遍。你這種人就是狗咬呂洞賓，被當?shù)?，活該！”林妲兒脾氣一上，聲量干脆放大，“劉菲，你千萬別幫她這種人！沒心沒好報！”
徐芯幸災(zāi)樂禍，“大姐，我早就說了吧，你何必動氣？”
于小洋一聲不出，任由徐芯說去，換以前的她早跟林妲兒她們爭吵一番，現(xiàn)在的她開始意識自己畢竟有錯在先，所以她開始學(xué)著忍讓。小灰說過，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并接受你的無心之語的。
“小洋，我這里有份資料，是我整理的一些重點，你拿去看吧。”劉菲卻在這時跟于小洋說話，完全不顧林妲兒面子。
于小洋不安地接過劉菲的筆記，很內(nèi)疚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劉菲雖然性情孤僻，但她從來沒有傷害任何人啊。于小洋不好意思地沒話找話：“那個，對不起，謝謝?！?p> 劉菲淺淺笑道：“沒什么。”說完又繼續(xù)忙自己的事。
于小洋突然發(fā)現(xiàn)劉菲長得挺漂亮的。
于小洋跟袁小灰說這個事的時候，袁小灰不以為意。
“劉菲本來長得就不差！”
“沒有！我以前看她沒有那么漂亮，我覺得她最近改變許多，整個人不同了，可是我又說不出哪里不同，反正就是變漂亮了！”
袁小灰一針見血道：“你大美女一個，當然注意不上不如你的。不是我看死你，是劉菲幫了你你才說她漂亮吧?！?p> “真的不是！小灰，你這話不對拉！我可都真心實意的，就像我覺得你長得漂亮一樣，這是一個道理的！”于小洋手舞足蹈地解釋。
“聽你這么一說，我怎么覺得怪怪的，活像我反對你就是承認自己長得不咋樣似的?！痹』已b著搖頭嘆息的樣子，“得，看在我的美貌是事實的份上我就承認你的話是真的啦?！?p> “你那肯定是美貌！特別跟水槍一站，絕對傾國傾城！”
兩個女生嘻嘻哈哈的你一句我一句，袁小灰前幾天的陰霾一掃而光。
袁小灰喜歡這種感覺，與朋友間無心無肺，那些所謂的灰色也跟著絕塵而去。
考試在星期五。
試卷發(fā)下來，于小洋大喜過望，跟劉菲劃的重點一樣！于小洋提起筆刷刷寫起來。
袁小灰此時肚子卻痛個不停，一滴滴冷汗從袁小灰額上不斷冒出，一陣陣的絞痛根本讓她沒心機答題，隨便寫上幾題，袁小灰實在忍受不了，把試卷往桌子一放，然后匆匆向廁所跑去。
這時離考場才十分鐘都不到，教室的人都大吸一口冷氣，許文鋒的變態(tài)是出了名，考試未結(jié)束就不可以離開座位。不管任何理由，隨你痛好暈好，一旦離開考場成績就作廢，這也是幾屆學(xué)長學(xué)姐死在他手上的原因之一。而如今袁小灰公然無視許文鋒的存在，恐怕數(shù)分這門科是兇多吉少了。
上完廁所，袁小灰輕松多了，但想到那沒完成的試卷，心里又有點覺得沉重。
成績出來卻讓大家大吃一驚。
于小洋這出名不好學(xué)的家伙居然考得個班上第一名，袁小灰更是大跌眼鏡，居然順利通過。
于小洋得意地在宿舍叫嚷：“我說嘛，努力總有回報滴?？次?，多好的榜樣！姐妹們，你們可要學(xué)著點啊?！?p> 陳安琪崇拜地道：”小洋，你好厲害啊，上課打瞌睡也能拿第一名。”
“咳咳咳，打住打住，‘厲害’、‘第一名’的詞你都可以保留，‘打瞌睡’這詞就給我免了吧?！?p> 石依文別有深意地笑：“小洋，多虧大姐給你指了條明路吧?！?p> 徐芯酸溜溜地接話：“就是，我就是太不會做人了，都沒好好巴結(jié)許老師身邊的紅人呢。”
于小洋根本不把徐芯的話放心上，第一名銜頭的喜悅讓她整個人一直處在亢奮之中。于小洋繼續(xù)炫耀：“喲，你們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真的踏踏實實地拿來的！”
石依文若有所思，“你那第一名好理解，小灰居然可以順利過關(guān)就太不可思議了！誰不知道許鋒的厲害呀?！?p> 袁小灰隱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望去劉菲那里，劉菲卻若無其事的樣子。
徐芯說道：“這還不好理解，我看小灰才是許老師真正的紅人呢，劉菲我看還是次要的，都頂不上一個小灰，要不小洋怎么連第一名都拿了劉菲卻什么都沒有呢?！?p> 剛說完，黃姨氣沖沖地走進宿舍直瞪小灰看，看得小灰毛骨悚然。
于小洋怪聲怪氣說：“我滴黃姨滴喲，你這樣進我們宿舍算啥？”
黃姨冷冷地回答：“宿舍檢查?！?p> 林妲兒不忿地說：“那你就檢唄，你杵在那算什么意思？你一天三檢也真夠意思的了?！?p> “沒有，我是還一樣?xùn)|西，”黃姨直盯著小灰不放，從口袋掏出一串鑰匙遞給小灰，“這是你的吧?！辫€匙上有405宿舍的標簽，小灰認出了那把鑰匙，卻沒吱聲，默默接過鑰匙。
黃姨遞過那把鑰匙后面色如烏云密布一樣，不懂聲色問小灰：“暑假你有留校？”
小灰想起當初的確作了住校申請，學(xué)校也通過了批準，后來自己卻去了于小洋家里沒有住校。
“是，不過……”
袁小灰還沒說完話，黃姨卻風(fēng)一樣走出宿舍，門也被她重重關(guān)上。
“呸！她發(fā)什么神經(jīng)??！就算更年期也早過了吧。”于小洋對著門口大喊。
這些天黃姨的確神神化化的，早前上課的時候，還硬拉許鋒出來談什么，很多學(xué)生都聽見了他們激烈的爭吵，還有其他學(xué)生目睹到，許文鋒和黃姨已經(jīng)分居，許文鋒現(xiàn)在獨居在學(xué)校提供給老師的宿舍里。
這些都是石依文最新提供的八卦消息。
“十一出馬果然不同凡響！還八到什么沒有？許老師早該跟黃姨這種小人分了，拖到現(xiàn)在也夠忍耐了。”聽到石依文提供的消息，于小洋感到大快人心。
石依文搖搖頭，“他們分沒那么容易，我聽說當初許老師上大學(xué)的錢都是黃姨供的，還一直供到許老師出來工作為止，而且許老師讀書那時父親生了重病，也是黃姨出錢治病的，許老師全家老小都受過黃姨的恩惠?！?p> 于小洋感到不可思議：“我說許老師怎么會跟黃姨走到一起，原來如此。不過總不能這樣就埋葬自己的幸福吧。”
“那你錯了，他們當初還真是真心相愛的，黃姨比許老師大四歲，他們結(jié)婚后黃姨因為身體問題不能要孩子，許老師也沒在意過。這次許老師態(tài)度那么堅決，我猜想八成是有外遇了?！笔牢姆治龅妙^頭是道。
宿舍的人驚嘆得連連拍手，林妲兒說：“不錯嘛，功力一點沒有退步，還更勝以前呢！”
陳安琪好奇地問：“那知不知道許老師的外遇對象是誰？”石依文搖搖頭，于小洋有點失望：“搞半天，黃姨居然是個秦香蓮，許老師倒成陳世美了?！?p> 袁小灰注意到劉菲從頭到尾都沒吭聲，臉色還異常的蒼白。
袁小灰找個空擋不動聲色地拉劉菲到陽臺上。
“你沒事吧，許文峰跟你攤牌了？”袁小灰臉上掩不住關(guān)心之情。
劉菲搖搖頭。靜靜地，兩人都沒說話，劉菲望著遠處，好半響才蹦出一句話。
“我懷孕了。”
簡單一句話令袁小灰震撼不已，小灰隨著劉菲目光望向遠處，發(fā)現(xiàn)除了漆黑的天空，什么都沒有。
人生，真是一道復(fù)雜的課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