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愛情啊愛情

　　　　“那你的打算？”袁小灰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說很想有屬于自己的孩子?！眲⒎频哪抗舛ㄖh(yuǎn)處，似堅定又猶豫。

　　“他還真想你為他把孩子生下來？呸！虧他敢講！枉為師表！他不知道這樣會毀了你嗎？”袁小灰既覺得憤慨又為劉菲擔(dān)心。“劉菲，你不會真的把孩子留下來吧？別傻了！那只會毀了你的前途。

　　劉菲望向袁小灰，“小灰，你越來越像于小洋了。生氣都一模一樣。”

　　“可還是不像，不是嗎？她的光明我學(xué)不來。我生氣許文鋒對你做的事，但我也只能生氣而已，我不會像小洋那樣為朋友出頭的，你自己做一個正確的選擇?！?p>　　劉菲閉上眼睛，好像在體味什么愉快的事情。

　　“夠了，有一個愛我的人，有一個關(guān)心我的朋友?！?p>　　預(yù)感到劉菲的決定，著急道：“你真確定他愛你？我是你的朋友？你好好想想，前途比這更重要！”

　　劉菲輕笑：“你這樣跟我說話不就在關(guān)心我？小灰，我們好像轉(zhuǎn)換角色了，我以前也跟你說過讓你重視前途的話，可你還是更愿意和于小洋呆在一起?，F(xiàn)在，恐怕我也是不能聽你的話了?？晌疫€是很開心，真的，我一直想和你成為朋友，我喜歡你這樣的性格，真實，不一定善良到底，卻絕對真誠?！?p>　　“可是……”

　　“沒有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懷孕了，孩子是我自己決定生下來的?！?p>　　望著劉菲堅定的眼神，袁小灰不再勸阻，她明白，此刻所有的話對劉菲來說都是沒用的。

　　11月份的桂林已開始寒冷，每個人開始穿上厚重的外套，也給肚子微隆的劉菲有了掩飾的機(jī)會。所以事情表面似乎按著它的正常軌道行走著，只有當(dāng)事人才明白內(nèi)里的暗潮洶涌。

　　石依文每天在宿舍都會發(fā)布黃姨與許文鋒的最新動向，包括黃姨鬧到系領(lǐng)導(dǎo)那里，包括許文鋒家人極力制止許文鋒離婚的做法，天知道她是從哪里知道那么多小道消息的。

　　黃姨終于爆發(fā)了，在許文鋒每次對她避而不見后，黃姨直接在課堂上找上許文鋒。

　　“這里是課堂，有話在家里再說。”許文鋒極力壓低聲音，在學(xué)生面前他還是想保持老師應(yīng)有的體面。

　　黃姨冷笑：“回家再說？你眼里還有家嗎？你還懂回家？”許文鋒眼看學(xué)生一個個看熱鬧的嘴臉不由分說拉黃姨直往教室門外。”我不管你要干嘛，這里是課堂，你給我出去！”許文鋒低聲訓(xùn)斥。

　　“我不走！我為什么要走！”黃姨用力甩開許文鋒的手，“你要我走！我偏不走！”黃姨干脆走到學(xué)生中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如果你不跟那狐貍精分了！我就一直鬧！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許文鋒再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大喊：“你不走！我走！今天這課我不上了！現(xiàn)在直接散會！”學(xué)生卻都沒有動身的意思，都想觀看這場精彩的鬧劇。

　　“怎么？你心痛你的小情人？你怕她看了會難為情？”黃姨這話在學(xué)生炸了窩，你看看我我看看我，都在思量黃姨話中的意思。

　　“看吧！看你們以為正直的老師，實際是個齷齪家伙！他背著我和學(xué)生搞在一起！”黃姨已變得歇斯底里。

　　許文鋒腦上的青筋暴起一條條的，他沒回應(yīng)黃姨的話，與黃姨憤怒地對視著。

　　“哈，被我說中生氣了，哈哈，哈哈。你為什么這樣對我？嗚……求求你，不要這樣?！秉S姨又哭又笑，說話語無倫次，與學(xué)生眼中以前那個慈眉善目的黃姨大相庭徑。

　　問訊趕來的保安和領(lǐng)導(dǎo)迅速地解決了這場鬧劇，當(dāng)場要求許文鋒停職直到解決事情為止，許文鋒把痛哭中的黃姨帶離了現(xiàn)場。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還要求在場學(xué)生要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但這又豈是領(lǐng)導(dǎo)幾句話能壓制的事？沒幾天，許文鋒勾搭女學(xué)生的事在學(xué)校就傳了個遍，大家都在猜測和議論這名女學(xué)生的身份。

　　很顯然的，黃姨那天針對的女學(xué)生肯定也在場，那天的課是上于小洋那班的課，與許文鋒有勾搭的女學(xué)生自然也在于小洋那班了，矛頭直指袁小灰，原因是許文鋒破天荒的讓沒理由考及格的袁小灰過了關(guān)。

　　對這樣的小道消息袁小灰一律置之不理，甚至覺得可笑，但她身邊的水槍和于小洋可不是這樣想了。

　　“小灰，你倒為自己說下話??！現(xiàn)在大家說話都難聽極了?！彼畼尣缓靡馑几』艺f他宿舍的人都拿這事笑話他。

　　于小洋這次也很贊同水槍的話：“你這樣不應(yīng)不理的只會更招話柄，現(xiàn)在他們都說你的熟分能過就是這樣得來的?！?p>　　袁小灰一點都不在意，“愛說什么隨他們?nèi)ズ昧?，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p>　　“是真的身正嗎？”水槍沒頭沒腦說出一句。

　　袁小灰還沒發(fā)話于小洋先生氣，“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對小灰說出這話！你以為小灰像你一樣混蛋嗎？”

　　水槍對于小洋的咄咄逼人壓抑了很久，每次和小灰走在一起于小洋不是酸他就是一副厭惡他的表情，這次終于爆發(fā)，以前對于小洋的好感此刻全化為憤怒，說話開始口不擇言：“怎樣？我女朋友愛說怎樣就怎樣！輪不到你這個第三者說話！你才算個屁！”

　　于小洋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她只能看袁小灰的反應(yīng)。

　　袁小灰望著于小洋說：“你們相信我就好，其他的我一點不在乎?！痹』覜]有怪罪水槍的意思卻也不理會他，徑自和于小洋說話，“小洋，我不怕誤會的，我也誤會慣的，不是嗎？”

　　“什么誤會？”水槍好奇問，于小洋轉(zhuǎn)過臉不答理他，袁小灰也不說話，似乎不當(dāng)水槍存在一樣。

　　水槍有點生氣：“你們什么意思？”

　　于小洋干脆拉袁小灰走，留下水槍一個人在原地生悶氣。

　　“這里真好啊?！庇谛⊙笞诓賵龅膱龅厣洗蟠笪豢跉?，“小灰，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水槍？”

　　袁小灰皺眉：“不喜歡？為什么這么說？你是不想我喜歡他才這樣說嗎？”

　　于小洋嘆一口氣，“我是不喜歡他，但我也用不著為他這樣說。我是問你，你到底確不確定喜歡他？”

　　袁小灰眉頭皺得很深：“我不知道。我不懂，你怎么認(rèn)為我不喜歡他呢？”

　　于小洋輕輕嘆一口氣，“喜歡一個人，他的一舉一動就會牽動著你，你會為他哭，會他笑，為他吃醋?？墒莿偛潘畼寣δ阏f那么過分的話，如果你真喜歡他就會生氣，可是你卻那么冷靜，小灰，你要是不喜歡水槍沒必要這樣子，水槍不是甘飛，你醒醒吧?！?p>　　久違的名字讓袁小灰內(nèi)心微微一震，她很愕然于小洋居然也有這番細(xì)致的觀察?！安诲e哦，大大咧咧的于小洋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感慨拉?！?p>　　于小洋伏到膝蓋上，語氣不復(fù)平時的爽朗，“你沒看到十一嗎？她不知道為張譯哭過多少回，可只要張譯對她招招手，又屁顛屁顛地跟過去了?！?p>　　袁小灰覺得于小洋今天怪怪的，敏感的她立刻意識到什么回事?！胺娇∮植焕砟懔藛?？他現(xiàn)在還在找工作，壓力很大，不想見你是對的，你不要放心上?！?p>　　于小洋幽幽地說：“我也知道，我自己跟自己說別那么任性，只要方俊找到工作一切就會好起來，但是我還是接受不了這種落差，以前不管我有什么事，即使一點小事也好他也會緊張不已，現(xiàn)在他滿腦子都是工作的事情，根本完全把我忘了?！闭f著說著，于小洋眼睛開始泛紅。

　　袁小灰故意笑道：“看你，我還想說你終于變成熟了呢，到頭來還是愛哭鬼一個?！?p>　　于小洋擦完鼻水后抱緊小灰，“小灰，生活真的會消磨愛情么？我們的友情會不會也這樣消失不見了？”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不是生活消磨愛情，是愛情消磨生活，愛情最終會打敗生活的?！?p>　　于小洋伏在小灰肩上靜靜說道：“那黃姨和許老師呢？他們開始也愛情，現(xiàn)在是不是被生活消磨掉？”

　　“傻瓜，還說討厭黃姨，現(xiàn)在又為她擔(dān)心了，干嘛看那些不好的呢，你看董釗跟大姐就不錯?！?p>　　“那不同，他們根本沒有經(jīng)過生活的消磨。”

　　“校園生活未必不是一種消磨。我聽十一說他們暑假去見各自家長拉，我相信他們將來會過得很好的，你跟方俊也一樣?！?p>　　于小洋望著灰溜溜的天空，心里默念：但原如此。

　　袁小灰這幾天走到哪里都會受到異樣的目光，她依然我行我素，不把別人的眼光當(dāng)回事，她旁邊的于小洋可受不了，只要感受到不友善的目光，于小洋肯定給她狠狠盯回去。

　　十一月十七日是袁小灰生日，水槍一大早就打電話來約她出去，還特定讓他帶上于小洋。自上次水槍對于小洋發(fā)飆后，袁小灰就沒理睬過他，這是小灰第一次對他冷眼以待，很明顯的原因就是他得罪于小洋了，這次特地叫上于小洋既是解除小灰對他的冷戰(zhàn)也有討好于小洋的味道。

　　袁小灰和于小洋出到宿舍樓大門時，水槍早已在旁恭候多時。一見袁小灰她們立刻涎著個笑臉迎上去。

　　“美女們好！”今天水槍可算是特意打扮一番，頭發(fā)梳得油光油光的，一根根筆直地豎起來。身上白凈的襯衫應(yīng)該是特地借來的，非常的不合身，在水槍干扁的身體松垮垮地掛著。腿上穿著一條破滿洞的喇叭褲，腳上倒沒有再夾著雙人字拖，還正兒八經(jīng)地穿著雙埕亮的黑皮鞋，感覺有多怪就多怪，水槍自己倒沒看出這樣的怪異，用自以為瀟灑的姿勢從后面拿出一束玫瑰花遞給袁小灰。

　　“小灰，送給你，生日快樂！”

　　袁小灰詫異地從水槍手中接過花，跟水槍那么久，別說送花，平時出外的飯錢都是AA制，每次吃完水槍還會卷一大卷的餐紙回去，說這樣就可以省下廁紙的錢，今天卻破費送小灰一大束花，是夠袁小灰跌破眼鏡的了。

　　于小洋看那束包裝粗糙的玫瑰花心里說不出地怪異?！八畼?，我怎么覺得我見過這花??？”

　　水槍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呵呵，花不都那樣，你想多了?！毕氲浇裉焓切』业纳?，于小洋也不想跟水槍計較那么多，沒去管水槍不自然的神情。

　　水槍請袁小灰她們吃飯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飯館，原因不言而喻，便宜實惠，不用花上50塊就夠他們吃飽，還可以美曰其名是重溫他和小灰初相識的地方。

　　于小洋看滿桌都是些易飽又便宜的菜色，忍不住皺眉：“我說水槍啊，你跟小灰認(rèn)識的時候也不止一處地方，我們?nèi)ド洗纬狵的地方，如何？”

　　水槍面有難色，為難道：“咳，那個，有時間再去好了，現(xiàn)在大家都剛吃飽哪有什么力氣唱?！?p>　　”就是剛吃飽才有力氣唱啊，我們?nèi)グ珊貌缓?？”于小洋早知道水槍囊中羞澀，故意捉弄他?p>　　袁小灰輕扯于小洋衣尾，“好了，小洋，我不想去?！?p>　　水槍向袁小灰投去感激的目光。

　　吃完飯，幾個人又在校園附近逛了逛，見實在沒有什么好玩的干脆打道回府。

　　臨別時，水槍暗示小灰他們兩個單獨逛逛讓于小洋先回去，不知道于小洋是故意作對還是聽不懂，雙手死拉著小灰不放，小灰對水槍的暗示也視而不見。水槍只好無可奈何離去。

　　見水槍離去的背影，于小洋“噗”聲笑出來，“哈哈，看他還敢不敢得罪我?！?p>　　“好了，你氣也消了，不要再生水槍的氣了?！?p>　　于小洋緊張道：“你是不是怪我破壞你們的約會？”

　　“沒有，我本來就不想賀什么生日不生日的，那只會讓我想起……”

　　于小洋聰明地打斷小灰的話：“這次算水槍還會做人，懂得送你那么貴的花，不過……”于小洋拿起袁小灰手中的花看，“我怎么越看越不對勁啊，這話瞅著真熟悉?！?p>　　事實證明，這花何止熟悉，還天天見呢。

　　一回到宿舍，就看著石依文興奮地說著什么事。

　　“十一！又在八卦什么！是不是終于把張譯哥給甩了！”

　　石依文原本興奮的臉變得沉沉的，“小洋，你那話是什么意思，我跟張譯好著呢?！?p>　　于小洋一臉的討好：“那是當(dāng)然的，小的說錯話，說錯話了。學(xué)校又有什么有趣的事發(fā)生啦？”

　　聽到于小洋的追問，石依文馬上激情四射地滔滔不絕起來：“還記得我們系旁那壇玫瑰花沒有？不知道給什么人給拔了，還拔得一棵不剩。本來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可是我們學(xué)校要迎接檢查，為了殺一儆百，這次要徹查此事，舉報者可以得到獎勵，抓到作案者可是嚴(yán)懲不貸啊?！笔牢拿榈皆』沂种械幕?，“咦，那花好熟悉啊，不會就是那些花吧?！?p>　　于小洋和袁小灰迅速交換下眼神，終于醒悟過來，心里暗叫不妙，這還真是水槍會做的事。

　　于小洋裝模作樣地看下那束花說：“沒有！你看錯眼了，校園的花比較大，這花，你看，又小又殘，哪比得上學(xué)校的?！?p>　　袁小灰燁跟著說：“就是，學(xué)校的花葉子比較綠比較大，你們看這葉子比地上的枯葉還枯?！?p>　　陳安琪無心地來句：“學(xué)校的花是前兩天給摘走的，現(xiàn)在變得又殘又枯不就吻合嘍?！?p>　　“胖子！”于小洋牙癢癢地喊，“不懂就不要說話！”

　　陳安琪委屈地道：“我不過說事實嘛，我也沒說這花就是學(xué)校的花啊?！?p>　　石依文好奇地問：“小灰，這花誰送你的？水槍嗎？”

　　于小洋搶著回答：“那當(dāng)然的，今天是小灰生日，水槍再怎么吝嗇也不會做這種事，對不對？”沒想道水槍名字一出，宿舍眾人的目光更加懷疑了。沒辦法，水槍可是“聲名在外”啊。

　　于小洋得不到回應(yīng)，轉(zhuǎn)望去袁小灰那：“是不是，小灰？水槍愛慘你了，怎么也不會做這種事，想也明白嘛，哈哈?！闭f到最后于小洋自己也感到心虛。

　　袁小灰不自在地回應(yīng)：“咳，咳。是，是，水槍才…不會這樣呢?！?p>　　袁小灰的回答更加印證眾人的猜測，這下可以確定的是干偷花的事非水槍莫屬。

　　第二天學(xué)校的公告欄張貼出處罰水槍的布告，除賠償學(xué)校損失外還給予記過處分，停課一周。

　　水槍送的那束花在405宿舍刺眼地擺著，走進(jìn)405宿舍的客人都偷笑不已，宿舍人的面子掛不住了，沒等大姐主動發(fā)話，袁小灰自動自覺拿那束花去扔。

　　“我可憐的花！”袁小灰為手中的花默哀。

　　“我看你就算了吧，我早看準(zhǔn)水槍是個靠不住的貨色，沒想還是個沒品的家伙，居然偷花！這辦法虧都讓他想出來！”于小洋搖頭晃腦裝著一副大師的樣，“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你與水槍的塵緣已了?！?p>　　“唉~~愛情啊，愛情?！痹』已鎏扉L嘆。

　　真正被情所困的是劉菲。

　　石依文又為大家提供一個驚人的消息：年過不惑的黃姨懷孕了！

　　“懷孕？黃姨不是生不了孩子嗎？而且他們正在鬧離婚，黃姨更不可能有孩子了?！?p>　　石依文淫邪地笑：“嘿嘿，安琪你太天真了，許老師到底是個男人，最容易沖動了，跟黃姨住在一起有什么事不能發(fā)生？

　　于小洋鄙夷道：“跟黃姨在一起還能沖動，許老師實在太不挑?！?p>　　林妲兒問出關(guān)鍵點：“十一，你還沒告訴我們黃姨怎么能懷上呢？不會是唬人吧?！?p>　　石依文神秘一笑，“這黃姨啊身體根本沒有??！”石依文話一出，吊足了大家胃口?！霸瓉碚嬲胁〉脑S老師?！?p>　　“不對呀，那黃姨懷的是誰的孩子？”于小洋心急問道。

　　“你別急，讓我慢慢給你們說。之前呢的確是許老師身體上的問題，婚檢的時候黃姨先知道了報告結(jié)果，她知道許老師最在乎面子了，是自己原因的話肯定不愿和她結(jié)婚，就慌稱是自己生病，婚后暗地里給許老師治病，吃藥，這些許老師都不知情，但許老師的家人就知道一清二楚，所以他們才極力反對許老師跟黃姨離婚，黃姨為許老師付出太多了！”

　　于小洋喃喃道：“真不可思議啊，沒想到黃姨也有這番情操，為愛情全心全意地付出，太偉大了！”

　　石依文說：“所以說啊，當(dāng)黃姨知道許老師有外遇的時候她的打擊有多大，也難怪她有那么激烈的反應(yīng)?！?p>　　陳安琪一臉陶醉地說：“那許老師是知道真相后對黃姨重燃愛意，黃姨才有的孩子吧！太讓人羨慕了，就像電視劇情一樣，男女主角經(jīng)過誤會重重又重新走到一起了！”

　　石依文打出一個勝利的手勢，“猜對了！也幸虧許老師病好了，黃姨才可以懷上孩子?！?p>　　徐芯挪一眼袁小灰，意有所指地說：“真是太團(tuán)圓結(jié)局啊，那小三肯定氣得不得了吧。我說十一啊，你不是神通廣大嗎，那小三你給找出來沒有？我們好譴責(zé)譴責(zé)這樣的壞人啊?！?p>　　“這……”石依文欲言又止，“這還沒真正查出來呢，都是亂傳的話?！?p>　　“古人說無風(fēng)不起浪，這謠言沒有事實根據(jù)我想別人也不會亂說，你倒說說看這第三者是誰嘛?！边@矛頭分明要指向袁小灰。

　　于小洋本來聽石依文的話感動得眼濕濕的，看徐芯故意針對小灰，眼淚都沒擦干，聲音哽咽地說：“你亂說，亂說什么呀，告訴你，小灰跟這件事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她整天跟我呆一起我可以給她證明。嗚，我真是太感動了?！庇谛⊙笄懊娴脑捔x正言辭，后面的話讓人摸不著頭腦。

　　大家都齊問道：“小洋，你感動什么勁??？”

　　“我感動黃姨啊?！?p>　　“黃姨？黃姨可以讓你感動那么久嗎？”林妲兒對于小洋多少有些了解。

　　“我感動黃姨一把年紀(jì)了，還能懷上小孩，你們不覺得感動嗎？”

　　眾人頭上直冒三杠線，于小洋這感動得也太無厘頭了。

　　在眾人為黃姨和許老師有個完滿的結(jié)局感到欣喜時，袁小灰卻為劉菲痛心。

　　一連幾天，劉菲都是沉默中度過，宿舍人都是習(xí)慣她話少的，也沒當(dāng)回事，只覺得劉菲比之前豐腴不少。

　　袁小灰趁宿舍只有她跟劉菲的時候追問劉菲：“你打算怎么做？真的把孩子生下來？”

　　劉菲像被抽去靈魂一樣，整個人呆呆的，目光很木然，如果她不說話袁小灰會以為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真人。

　　“我原本是這樣打算的?！?p>　　“原本？那現(xiàn)在呢？你終于想清楚了，這個孩子要不得！就算你不怕毀了你自己的前途，你也要為孩子想一下，你讓孩子以什么身份生存這世上，你又用什么條件去將他撫養(yǎng)成人呢？”

　　劉菲空洞的雙眼流下兩行淚，“我太自私了，這些我都沒想過?！眲⒎仆纯嗟?fù)u搖頭，“我原本就是單純地想把孩子生下來，為他圓一個夢，只是……”劉菲哽咽得說不話，“只是他不需要我了，現(xiàn)在有更適合的人為他生孩子?！?p>　　“許文鋒他知道你懷他的孩子了吧？是不是他讓你把孩子打掉的？”

　　劉菲痛苦得幾乎出不了聲，“沒有，都沒有。他不知道我懷了他孩子，我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他了，上次他老婆在教室大鬧一場后我就沒見過他?！?p>　　“他就這樣對你不聞不顧？他……你……算了，接下來的事你一定要把孩子拿掉！”望著痛苦不已的劉菲，袁小灰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目前能做的只能勸劉菲把孩子拿掉，這對劉菲還是孩子，都是最好的出路。

　　劉菲滿心不舍地?fù)崮χ瞧?，“他還沒見過這個世界就要被他媽媽扼殺，這樣對他也不公平呀?！眲⒎茲M懷期待地望這袁小灰，“不如，不如我偷偷把他生下來，把他送進(jìn)福利院好不好？好歹也讓他瞧瞧這個世界長什么樣呀?！?p>　　袁小灰搖搖頭：“難道你想讓他像我，背著孤兒的身份生存在這個世上？還是說讓他長大后和他相認(rèn)，然后讓他知道當(dāng)初是你拋棄他，只因為他是個私生子？”

　　劉菲心中最后一點希望也失去了，她再次摸著已經(jīng)微微突出的肚子，心里清楚明白，她不能留這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