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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高純被白小璐單獨叫去,再加上小張傳播高純與經(jīng)理一起吃飯,同事們對高純的態(tài)度都變了。他們有的懊悔不已,有的欣喜萬分,懊悔的人怪自己以前怎么不待高純好一點,高興的人慶幸自己對高純還行。
一旦適應了的,當改變后卻有點不習慣。高純對同事們的改變很不理解,也感到不舒服。小張沒多大改變。
高純問小張:“同事們都怎么了,都像換了個人似的?!?p> 小張問:“什么怎么了?”
“以前他們讓我干一些瑣事,現(xiàn)在他們都不了,我主動給他們倒水,他們客氣的跟陌生人似的,我打掃衛(wèi)生時,他們爭著干?!?p> 小張只管笑,高純納悶:“你笑什么?”
小張說:“如今社會就是這樣,人們對待你的態(tài)度與你的身份地位息息相關,你的地位高了,人們對你的態(tài)度也變了。”
高純沒聽明白:“我還是我呀?!毙埿π]說話。
漸漸的,高純又習慣了同事對待自己的方式。白小璐每到周末就叫上高純一塊吃飯。同時,高純也在數(shù)著日子,盼望著李煜的到來。
這一個多月來,李煜除了拜訪了家在濟南的大學同學,其他時間她都是游山玩水。
盼望著,盼望著,終于盼來了。高純撥通了李煜的電話。
“你什么時候來呀?”高純興奮地問。
“去哪呀?”李煜問。
“濟南呀,你上次不是說十天半月就來嗎,這不半月都過去了,你該來了呀?!?p> “啊,是是是?!崩铎线@才想起來。
“那你什么時候來,我去車站接你?!备呒儐?。
“不用,什么時候到我也不確定,你告訴我你的地址就行,我直接去你那兒?!崩铎厦φf。
“那怎么行呢……”
“沒關系,你對我說地址就行?!崩铎洗驍喔呒儭?p> “那好吧……”
打完電話,李煜終于松了口氣。隨即,她趕緊行動了起來。
高純回公司去請假,在去公司的路上,高純思索著怎么對上司說。高純的那個禿頂頭頭待人特別苛刻,誰要請假,只要不是婚喪嫁娶他都會痛批一頓。高純擔心上司不會批準,但他還是想去試試。
高純深吸了一口氣敲開了禿頂上司的門。
“經(jīng)理,我想請一天的假?!备呒兡憫?zhàn)心驚。
“哦,有什么事嗎?”頭頭問,依然面無表情。
“我的一個朋友要來濟南,我想去車站接她?!备呒兊讱獠蛔悖诸^頭不同意。
“好吧,你去吧?!鳖^頭竟然同意了。
高純既驚又喜,連聲說:“謝謝經(jīng)理,謝謝。”對于高純的謝意,頭頭也沒搭理。
禿頂上司吃過的鹽比高純喝過的水都多,如今部門里的職員都在傳言高純與總經(jīng)理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這可關系到前途命運。再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能狗眼看人低,人都會變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雖然李煜不讓高純去車站接她,但高純還是去了,他想給李煜一驚喜。
計算著時間,中午李煜退了房間就乘了輛出租往高純住的旅館趕。路上,李煜想象著見面時的情形,臉上浮出了甜蜜的微笑。
高純在車站等了一上午也沒看到李煜的身影,他都有點兒餓了。忽然,高純的手機響了。
“高純,你在哪兒呢?”李煜問。
“我在車站呢,你到了沒?”高純笑道。
“哎呀,我不是告訴你不用去接我嗎,你怎么還是去了,快回來吧,現(xiàn)在我在你住的旅館?!崩铎嫌行┞裨?,但也很心疼。
“你在旅館,好,我馬上回去?!备呒兿渤鐾?,連再見都沒說就掛了電話。高純慌慌張張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就鉆了就去,出租飛奔而去。
李煜坐在旅館里也是迫不及待,她不時的向外面張望。旅館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但穿得很時尚,還描了眉、畫了眼。老板娘坐在一旁邊嗑瓜子邊和李煜聊天。
“聽口音,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崩习迥飭?。
李煜笑著點點頭說:“我家在上海?!?p> “那小伙是你男朋友吧?”老板娘說得很直接。
李煜不好意思的點頭稱是。
“你男朋友真不錯,不光人長得帥,還特別有禮貌,他在這住了有一段時間了,在這期間見了我都笑著打招呼,你可真有福氣?!崩习迥锟滟澋馈?p> 李煜只是笑,沒有說話。
“這么個好男人你可得把握好,別弄丟了?!崩习迥镩_玩笑道。李煜也被逗得合不攏嘴。
“說真的,找個好男人真不容易,一旦找到了就不能撒手,你一撒手全盤皆輸?!崩习迥锝?jīng)歷了不少人事,懂得也多。
終于,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李煜趕忙站起了身。
車上走下一男子,并不是高純,李煜一臉的失望,緩緩坐了下來。不一會兒,又一輛出租停在了旅館前,李煜再一次站起身,注視著出租車。車門打開了,高純走了出來。
李煜眼前一亮,像一支離弦的箭沖了出去。
見李煜跑來,自己也加快步伐迎了上去。
都到跟前,兩人一時相互無言。然后,李煜撲進高純懷里,高純順手抱住了李煜。
此時,兩人的心情都一樣,千言萬語都抵不上一個擁抱。
高純感到有濕熱的液體,忙松開手望向李煜:“怎么哭了?”
李煜拭了拭雙眼,破涕為笑說:“人家高興嘛?!闭f完又偎在了高純懷里。
旅館老板娘望著他們,眼中竟出現(xiàn)了淚花,沒有人知道這是幸福的淚水還是憂傷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