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字少,再更一章,喜歡的收藏,多多幫一字修改錯誤,如子岳兄,謝謝)
再回頭說城里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沒有什么懸念了,城門被搶占,接著右衛(wèi)營直接兵分兩路從城樓殺向兩邊,打了城衛(wèi)一個措手不及,許多歇戰(zhàn)的士兵慌亂中就被干掉,而戰(zhàn)斗中的士兵不是因為動搖而被殺,就是因為膽怯而退避。
就這簡單的退避很快演變成整個守軍潰退,轉(zhuǎn)瞬間整個南城失手,再后來,當(dāng)張左耀坐在城門口休息的時候,中軍除了留守大營的一個衛(wèi)營,整個后備隊已經(jīng)入城參與清剿了,不過對于敗軍是殺是刮,這些就不是張左耀知道的了。
天色蒙蒙開亮,從城外的西川大營外望向縣城,蜀地特有的濃密霧氣掩蓋了城墻的斑駁,掩蓋了廝殺殘留的血跡,留下的只是那古老而恢宏的城墻,依稀記錄著那曾經(jīng)的輝煌。
“頭!想什么呢?”胡三從昨晚張左耀見過那個不知名的營官以后就開始就么稱呼他。
“胡兄,說了別這么喊!我還不是……”張左耀看看胡三青色的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怎么不多休息會?”
胡三對于張左耀的客氣沒什么反應(yīng),只順著剛才張左耀眺望的方向望去,看了看才開口:“頭在看城墻?”
“是??!挺宏大的,不是嗎?”
“宏大?青石縣的城墻是元和二年建的,都老掉牙了!”
“元和?那就是大唐憲宗的時候吧?不過不覺得正因為久遠(yuǎn)才顯得珍貴嗎?何況,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城,那長安呢?洛陽呢?”扯出這話題,張左耀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
“長安?沒去過!”胡三搖搖頭。
“你讀過書?”忽然,張左耀發(fā)現(xiàn)胡三并不是想象中那樣的大頭兵。
先是一愣,胡三才開口:“到是識字的!”
“那……!”張左耀想說什么,又猶豫了。
“那胡某怎會當(dāng)兵是吧?”胡三替張左耀說出了口:“家父是軍戶!”
軍戶家的軍籍是世襲的,有點一代為奴,世代為奴的意思。張左耀有些抱歉,只得尷尬的應(yīng)了一聲。
似乎勾起了回憶,胡三自言自語的說到:“本來是大哥承襲老爹的軍職的,父親望吾讀書認(rèn)字,期盼將來有機(jī)會能脫了軍籍,哪知,一次意外大哥傷了腿,要是上戰(zhàn)場,怕是……所以某便瞞著他們頂了職務(wù)?!?p> 胡三說著露出悲痛的神色:“哪知道,某剛離了家門,軍鎮(zhèn)被突襲,哪怕一個,一個都沒活下來……!”
“額!”張左耀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應(yīng)該安慰一下,他卻不懂怎么開口,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每個家都有一個故事,只可惜咱們這些亂世里的故事略顯凄涼罷了;不過走了的人已經(jīng)走了,咱們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不是嗎?”
說到這里,張左耀也想到了自己,是啊,失去的已經(jīng)失去了,自己何必那么強(qiáng)求。
“胡三,好好活下去,你活得越好,他們越開心!”
“大哥,小雨也是這么想吧!”不知何時,楚夜也來到營前的這個土丘之上。
“是啊,大郎,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說起來,你是吾等三人里最好的了,你還有大伯一家,而我們,卻是光棍一人,胡三,不如咱們倆湊一家算了,氣氣這小子……!”張左耀本來想來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不過明顯他找錯了對象。
那頭,胡三和楚夜一點笑意也沒有,而是互相望了望,最后還是楚夜先開了口:“大哥,經(jīng)過這許多事情,莫說這樣的話,傷了自家兄弟的心!”
“額!不是……!這是干什么”張左耀發(fā)現(xiàn)苗頭不對,剛想解釋,胡三更夸張的打斷了他。
只見,胡三抱拳來個深鞠躬,一臉感動說到“胡某的故事說過很多次,卻沒有人給某說過什么!親人胡三不敢高攀,不過今后有個什么差遣,胡三保證不會推托!”
“你們兩個……!”張左耀苦笑不得。不過還好有人給他解了圍,不是別人,便是昨夜給了張左耀不少臉色的國字臉。
張左耀后來聽安置他們的小兵說起,此人姓趙,是個隊官。此刻國字臉正從大營直奔張左耀這里而來。
“趙隊長好!”老遠(yuǎn)的,張左耀便先行招呼,倒不是他客氣,只是正好轉(zhuǎn)換下和楚夜胡三兩人相處的氣氛。
“嗯,張兄弟好!走吧,校尉要在大帳見你?!壁w隊長對張左耀客氣很多。
“好,勞煩趙大哥引路?!币贿呎f,張左耀一邊琢磨:“還真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張左耀不管不顧地走了,不過土丘上的胡三卻陷入了沉思,大帳?這軍中可只有一個地方能叫大帳的,不是說頭不是軍中人嗎?難道……
而楚夜一直好奇張左耀在這里站了大半個時辰,到底看得什么,剛才又沒來得及問。直到張左耀走遠(yuǎn)了,他疑惑的開口:“稀松的早晨,有甚好看的?”
他那里知道,張左耀看的欣賞的就是這個,穿越了,打仗了,日子卻還得過,就如同戰(zhàn)后的早晨依舊寧靜一樣。
一路穿過軍營,到處都是穿梭的士兵正在忙活著收拾兵器等等,偶爾從一些營棚里傳出呻吟,那是昨晚戰(zhàn)斗的傷者,不過都是有救的人,重傷不治的人是沒有資格回營的,他們只能等在外面,雖然也有兵卒照顧,不過傷勢卻只能聽天由命的。
當(dāng)然,張左耀沒資格,也沒想過去管這些,他暫時關(guān)心的是自己要面對的:“趙大哥,不知道能不能告知一下小弟,張校尉尋吾所謂何事!有個準(zhǔn)備以免失了禮數(shù)不是!”
“某也不知道,你去校尉會安排的?!崩馅w搖搖頭,看來確實不知道,不過想想,他又說道:“不過給你個忠告,少說,多聽,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最好!”
“多謝!”雖然等于沒說,張左耀還是倒了謝。
胡三沒有猜錯,趙隊長說的大帳就是中軍大帳,不過張左耀對這個衛(wèi)兵林立的寬大帳篷沒有什么概念。只不過帳篷外站立的那個儒將張營官到是很吸引人。
“見過校尉!”走到近前,張左耀沖著張校尉拱手問好。
“呵呵,張兄弟來了!”張忠杰還是一如既往的客氣。
“校尉玩笑了,在下不過白衣一身,當(dāng)不得大人一聲兄弟的!還是叫我張大吧!”張左耀可不傻,他注意到此刻的張忠杰和昨夜可不一樣,就在他旁邊還站著好幾個軍官,看樣子估計不比張忠杰官小。
張忠杰笑了笑,對于張左耀的態(tài)度似乎還算滿意:“呵呵,好了好了,這會要見你的是咱們賀將軍,爾等戰(zhàn)功某已呈報上去,不過畢竟城門之戰(zhàn)某未親見,所以也恐有遺漏之處,汝便擔(dān)待些吧!”
張左耀這下子有些糊涂了,覺得這番話肯定不是平白無故說的,可又不知道張忠杰打的什么算盤,還不好開口問。
不過,正當(dāng)他絞盡腦汁思索的時候,一陣腳步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只見從中軍大帳之中走出一個魁梧的護(hù)衛(wèi):“將軍宣大家議事,那位是張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