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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竊國

第二百零二章 大夢誰先覺(四)

五代竊國 一字營 2875 2010-05-27 11:50:20

    鳳翔休戰(zhàn)的第七日,烏蒙蒙的千水已經(jīng)沖刷了隴州的血污,雄武軍控制千陽城,大震關(guān),以及千水河以東大部地區(qū)。于此對應(yīng)的,則是千源城為中樞的隴州北部,東北部!

  剛剛巡視完千陽城防,張作耀回到了自己的休息之所,原千陽魯縣令的老宅,不過,隨后二豹親自遞遞上消息,讓張作耀頗有些意外,直傻愣愣的問:“她怎么來了?難道是想我了?”

  “這,將軍,我……她沒說!”

  “哦,你去忙吧!”尷尬的揮揮手,張作耀讓二豹下去了,隨后,他有些猴急的起了身,剛要起步又想起了什么,這才急忙叫喊起來:“三兒,三兒,給我弄套衣服過來!??!額。。算了,還是軍裝好,帥氣!”

  ……

  張作耀自個在屋里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說,不一會出了屋子,他又在院子大門處轉(zhuǎn)悠起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這讓站崗執(zhí)勤的衛(wèi)兵疑惑不已,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后,他們就不在疑惑了。只見門前還略顯冷清大道上慢慢吞吞的搖來三個騎馬人,直到略近了,可以看出其中一人便是白波將軍,而另兩人衛(wèi)兵不是很肯定,只是一眼能看出是兩個女人,她們分騎一黑一白兩匹馬,黑馬者火紅披風(fēng)搭過馬背,披風(fēng)下身著特制女甲襯著陽剛閃閃發(fā)亮,英姿颯爽;白馬者,身上男裝依舊,不過發(fā)髻卻已改回盤式,顯得簡潔利落!

  晾著馬夫不用,張作耀親自伸手牽住白馬的馬韁,隨后,馬上的可人兒也下了馬!

  “來了!”張作耀先開了口。

  “嗯!”女子輕輕點(diǎn)頭,溫婉無比。

  “一路還好吧?”

  “尚好!”

  “伯父可好?”

  “安好!”

  “怎么跑這么遠(yuǎn),而且很危險(xiǎn)!”

  “這世道,哪都一樣的!不打緊!”

  一個問,一個答,都是輕聲細(xì)語,客氣中帶著溫馨,帶著關(guān)切!他們把其他人都當(dāng)成了空氣。也不怪張左耀糊涂,其實(shí)人就是這樣奇怪,當(dāng)你的心里裝下一個人,你會忽略許多東西。而能讓張左耀如此的,自然只有李珺怡!

  “嗯!嗯!”人嘛,總是特別討厭被忽略的感覺,尤其是漂亮女人!張左耀和李珺怡敘舊,帶甲的那位女將軍可不樂意了,掩著嘴直哼哼!

  “??!這位將軍是???”張作耀急忙行軍禮打招呼。

  不過,女將軍可奇怪了,不等張作耀禮畢,“啪”她單膝跪地,抱拳,而后才鏗鏘的回應(yīng):“拜見節(jié)度使,屬下雄武軍前鋒副將刀紅英,奉令護(hù)送李娘子出關(guān)南下,值此交令!”

  “刀紅英?”一愣,張作耀有些傻眼,軍中十分避諱有女眷,當(dāng)然,若是技藝國人,巾幗入營也不是不可,但,自己雄武軍軍中何時有了這么一個女豪杰他卻死命的想也想不到的,而說起刀,他到略有印象:“刀?七娘?東淮山匪……!額,你在誰手下?”

  沒錯,這個女將便是當(dāng)日張作耀興州東淮山剿匪時說降的那個女匪首,刀七娘。聽到張作耀說起過往,刀七娘有些無奈的低下了頭,顯得尷尬,緩了緩,她才鼓起勇氣繼續(xù)回話:“歸降朝廷后,紅英本想歸隱,不過手下的弟……手下一幫子人卻指望著紅英過活,可他們成天打殺,別無一用,無奈,紅英只好帶著他們?nèi)肓斯佘姡菚r候正值將軍興州擴(kuò)軍后出兵成州,紅英和手下便留城做了守軍。幸得杜將軍賞識,紅英非但沒被排擠,還有幸跟隨杜將軍保興州,奔襲犁頭鎮(zhèn),這才立下功勛…….!”

  “老杜?杜尚強(qiáng)?”一副恍然,張左耀有些緩不過神的感覺!

  說著說著,大家都忘了進(jìn)屋,還是二豹提醒到:“將軍,還是別在這里問話了吧!”

  “對,你看我,都進(jìn)來吧!”

  一行人施施然進(jìn)了老宅,張左耀是左看看李珺怡,不知道是不是太長時間沒見了,有些想念了,又或是真真的如此,反正他覺得李娘子越發(fā)漂亮,越發(fā)動人!回過神,他又看了看刀七娘,顯然,皺著眉頭,低著頭,雖然是滿腹心事,憂愁間也盡顯將軍沉著之氣!

  進(jìn)了屋子正堂,李珺怡不知為何不斷打量,似乎正不斷思慮著什么,主客分座,張左耀想問,卻又不知道她在想的是什么,半響,還是李珺怡發(fā)現(xiàn)了屋子里的尷尬,輕輕莞爾,這才開口。

  “將軍,珺怡此來有四件事!”

  “哦?說吧!”

  “其一,自然是軍務(wù),雄武軍開戰(zhàn)以來屯糧耗費(fèi)嚴(yán)重,李家雖然有心幫著將軍,不過,說實(shí)話,將軍還是自己要操心些的好!”

  “其二,將軍已經(jīng)太長時間沒有回南浦了,甚至有時數(shù)月了無音訊,胡三將軍十分掛念,楚大管家也托我一定將問候帶到!他們也請將軍放心,家中一切安好!”

  “這第三件事,則和李家有關(guān),將軍節(jié)度一方,已經(jīng)無暇顧及生意,李家卻得到了將軍諸多關(guān)照,尤其是南醇香的買賣,蜀中酒會已舉辦了第二次了。千鋪一聚的壯觀之景讓珺怡感慨,也讓珺怡和家父覺得此事實(shí)在虧欠了將軍,此來既是與將軍結(jié)算余年賬務(wù),也是想與將軍商議一下,是否需要變動份額,哦,也就是將軍所言之股份!”

  李珺怡就是李珺怡,不愧商場女杰,只一會,兒女私情被放了下來,該說的她全部僅僅有條,節(jié)度使面前沒有半點(diǎn)猶豫,不卑不亢!

  “等等!”張左耀不是李珺怡,不說受不了這變故,起碼他是有些不適應(yīng)的,而聽到家里的生意,他更是忍不住打斷了李珺怡:“南醇香生意好我自然高興,不過,我沒說過變動股份?。窟€有,結(jié)賬的事不是一直都讓楚老爹管嗎?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不知道為何,李珺怡突然一下子臉紅起來,不過轉(zhuǎn)瞬又恢復(fù)如常,隨后,她支支吾吾的說起了父親的近況,似乎李禾青身體不太好。不過,這和李珺怡遠(yuǎn)赴前線又有何關(guān)聯(lián)?

  “哎呀!妹妹,有什么不好說的!直說便是!”皇帝不急急了太監(jiān),似乎一路行來已和李珺怡相處成姐妹的刀七娘忍不住了:“將軍,就是……!”

  “紅姐姐,妹妹自己說!”李珺怡急忙開了口,不過隨后她又陷入了沉默,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張作耀一頭霧水,他實(shí)在有點(diǎn)糊涂了,又只好再看向李珺怡,只見她低頭,雙手緊扣,顯然有些緊張,直醞釀了好一會:“將軍,自古商者多言利,李家也一樣,不過,父親生性灑脫,從來不愿為名利所累,他更不希望珺怡一介女流歷父輩坎坷,他最大的心愿,莫過于珺怡能有一個淑儀的院落,平淡的終了一生,所以……!”

  實(shí)在說不下去了,不過,聽到這里,傻子都明白李珺怡在談自己的終身大事,興奮,高興?自然不在話下,張左耀心都要蹦出來了,沒事的時候他拿人家YY了這么多次,何況現(xiàn)在。不過,激動之余,張作耀突然想到不對,如同一潑冷水灌頂,打了個激靈后他開口詢問:“家里什么事?”

  “父親等不了,大夫說,久病難以控制,最多年逾……!”

  “呵呵!”哭笑兩聲,張作耀頓時明白過來,李珺怡這是選無可選,如同湊數(shù)一樣找上了自己,喜悅依舊,不過,總摻雜著些許失落。

  “將軍……將軍,秦州派來紅翎急使!”

  “嗯?”正到關(guān)鍵時刻,衛(wèi)兵突然加入了談話,顯得格外不識時務(wù),不過,他的理由正當(dāng):“叫他進(jìn)來吧!”

  “報(bào)……將軍,任福將軍帳下參軍快馬入城,說是有緊急軍情!”

  “報(bào),張部署下行文令,傳達(dá)各部,傳令官已到城外大營!”

  一聲接著一聲,聽得老宅之中三人一愣一愣的,最后,大家沉默半響,張作耀郁悶的咒罵起來:“真他娘的,老子一談私事,怎么冒出這么多公事?你們商量好的是不是!去你奶奶的!”

  說歸說,起碼還是要先聽一聽什么事情,正好,也可以讓一路風(fēng)塵的李珺怡去休息一會,當(dāng)然,起身之前,張作耀還是要交代一下,想了想,他把稱呼都改了:“珺怡,既然你開了口,那我也回個話,這一切都由你決定,我張左耀孤身一人闖蕩,不是沒想過,只是有時候覺得想也白想。既然有你這么優(yōu)秀的人愿意選擇我,我也別無他求了,至于還有什么你要考慮的,你可以一并思慮清楚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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