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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煙雨

第七章 恃吾有待

晚唐煙雨 今生嘆 2767 2009-04-12 01:18:45

    秦雋揚到這個萬惡的“舊社會”來已經(jīng)十八年了。在六歲時就開始練武習文。父親顧遠橋和母親秦氏都是許州將門世家。從小就灌輸他的是“功名但在馬上取”。

  他的文不過識字斷句,而一身家傳的武藝卻是強爹勝祖。十五歲便能開四石強弓,十六歲已是蔡州軍最年輕的“捉生將”。

  少年揚名,卻難抵消心里的隱痛。他是在五歲剛開始記事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還保持著前世的一些記憶。雖然那些記憶只是些殘留的片段。

  他最后的記憶是在飯店里。醉熏熏他,第N次婉轉(zhuǎn)地拒絕了老友讓他購買保險和加盟保險公司的勸說。然后在酒精的作用下,漸漸失去知覺。這些年在空閑的時候經(jīng)常會思索,自己到底是夢回大唐還是穿回大唐。

  前世的他,三流大學畢業(yè),在各種銷售公司混了近十年,整一個混吃等死的貨色。說他混吃等死,是因為他始終沒有勇氣從事保險銷售。他覺的賣保險不是人干的的活,那是“人才”才可以干的活。

  大學四年上網(wǎng)的時間比上課多。幾年一過,別說高中所學,初中的知識也丟了一多半。別的穿越眾賴以揚名立萬、成家立業(yè)的煉鋼、紡織、養(yǎng)殖、種田等等對于他來說一概免談。至于挖寶藏發(fā)大財,教科書上五代歷史的描述才潦潦十幾句,沒一字和金銀財寶挨得上邊的。

  身為大唐將門子弟。他改變了自己,但沒能改變身邊的人,更別說歷史了。

  歷史的走向,是知道一些,可說給人聽,誰會信?。吭绞侵卮蟮氖录?,它的走向和發(fā)展越是讓經(jīng)歷者感到詭異莫測。

  哪怕是視他如同親生兒子般的舅舅秦宗權(quán)。自己如果自己去告訴他,以后朱溫會幾次三番的擊敗蔡州軍,在最后圍困蔡州的時候,是申從打斷了他的腿,綁著他去汴州投降的?汴軍和蔡軍實力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申從的忠勇,蔡州軍上下誰人不知?老舅最親善的反應是打斷自己的腿,把自己當成瘋子養(yǎng)起來。而且還會非常傷心。

  所以有人曾經(jīng)說過:穿越者的痛苦在于孤獨。誠哉廝言!秘密沒有人可以去分享。默默而又無望地去努力妄圖改變歷史。

  看著墻上的地圖,嘆了口氣,申從帶來的消息,打亂了他原先的部署。必須痛苦地放慢基本建設(shè),全力進行軍備了。

  申從帶來三個壞消息:從危害的大小來說分別是稱帝、陳彥提前撤軍和一個月后蔡州來提取物資??梢灿卸€好消息。

  一是蔡州方面成功地招攬了江淮巨寇呂光。原本呂光以巢湖為老巢,縱橫江淮和運河。在高駢門口肆意妄為,這還了得。高駢不勝其煩,掏了他的老巢。呂光匪號“九頭蛟”打水戰(zhàn)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帶著一部分嘍羅殺出重圍,投奔了秦宗權(quán)。

  有了靠山,呂光又在淮泗敲鑼開張,做起了買賣。這樣一來海州和蔡州之間的聯(lián)系通道有了一定的安全保障。

  二是呂光來運物資時將把衙軍都將岳星明和他所部送來加強海州。岳星明是秦雋揚的發(fā)小,還曾經(jīng)擔任過他的副將。所部人是不多才500多人,可基本都是老牌子蔡軍。蔡州多丘陵,少耕田。自府兵制崩壞后,男兒大多從軍養(yǎng)家。

  淮西節(jié)度使治蔡州﹐蔡州西南出襄州﹐東北出汴州﹐可以截斷漢水及運河交通﹐西北出即逼唐朝東都洛陽﹐地位十分重要。從唐代宗﹑唐德宗以來﹐先后由李希烈﹑吳少誠﹑吳少陽、吳元濟據(jù)有其地?;次麈?zhèn)勾結(jié)河北諸鎮(zhèn)﹐成為唐朝心腹大患。河北諸鎮(zhèn)可以互相協(xié)防抵御朝廷的討伐。蔡州的周圍都是朝廷可以控制的藩鎮(zhèn),三十多年的孤軍對抗。最后是名將李朔的雪夜奇襲才收復了蔡州。蔡軍的強悍實在令人嘆服。這500人的到來,對海州來說,實在是不小的支援。

  另外根據(jù)申從帶來了蔡州軍刺探到的情報。高駢意在兼并兩浙,割據(jù)一方。還要防備蔡州方面窺視淮南。所以北取海州的yu望不是很強烈。而且高駢素信神仙﹐重用術(shù)士呂用之﹐付以軍政大權(quán)。用之譖毀諸將﹐上下離心。

  北面的王敬武正受到幽州和魏博兩個方面的軍事壓力。秦宗衡還在那制造流民。而且偏師南下的話很有可能和兗州方面發(fā)生沖突。所以真正嚴重的威脅是泰寧軍節(jié)度使齊克讓和徐州的武寧軍節(jié)度使時溥。

  時溥和剛招降的尚讓、林言近來矛盾重重,時溥很有可能驅(qū)虎吞狼,尚讓、林言估計也很想找個立足之處,海州的誘惑不可謂不大。齊克讓是海州的舊主,屯兵近在咫尺的沂州用意自然不言而喻了。

  陳彥的撤軍,根本無法長期隱瞞。海州150名騎兵斥侯的信息遮斷能力,顯然不能過于高估。騎兵的活動范圍畢竟只能限于交通要道。敵人的細作只要探明了海州的戰(zhàn)備,由山林小路傳遞出情報。海州馬上就會遭到攻擊,疑問只在于對手是誰了。

  申時,在刺使衙門的議事廳里,海州的大小官員齊集一堂。秦雋揚先是宣讀了蔡州對自己的刺使任命令,亮了一下蔡州版的刺使印信。(反賊做到了一定的檔次,也是要講究法理的,畢竟名不正則言不順。)

  然后再取來申從帶來的一大疊空白告身,給手下的一幫叛賊授官:司兵參軍事曹峋、司戶參軍事劉廣誠,和鹽令余其庵這三個是對原來官職的認定。丁松年獻煤有功升為錄事參軍事兼書令。另外讓鹽令余其庵推薦幾個識字的流民:房見佑司功參軍事、田勤慎司法參軍事、王辛司田參軍事、劉進源司倉參軍事、嚴磬司士參軍事、市令貝通潁、醫(yī)學博士是蔡州跟來軍營金瘡醫(yī)老金頭。

  至于軍隊那是頂頂重要的,原來幾個指揮都必須要升官的。800蔡州老兵,獨立為一營,號“歸節(jié)都”張風府為都將。自己帶來的新兵和鄉(xiāng)兵、新招募的流民精壯打散了混編。3000人編成三個營:“歸義都”司空照為都將,“懷義都”慕容呈為都將,“跳蕩都”張國梁為都將,150的騎兵斥侯號“捉生都”尉遲凜為都將,300人的親衛(wèi)營號“效節(jié)都”百人將秦翼為都將。另外設(shè)立匠作營指揮孟敬、工兵營指揮曹竟、醫(yī)護營指揮老金頭。

  草臺班子算是搭起來了,至于運作起來的效率如何,還是需要時間來考驗的。海州反賊團伙里的軍官都有對抗黃巢軍時的守城戰(zhàn)經(jīng)驗。對于收集松脂、桐油、漆、木材、石灰,糞便等城防物資、以坊為單位整修圍墻和拓寬通道沒什么表示什么意見。

  可對于收繳“懷義都”和“歸義都”兵士的武器統(tǒng)一保管。而讓他們使用七尺竹槍的決定表示異議。但在秦雋揚費盡口舌的辯說下,最后兩位都將也只能服從。畢竟軍械庫不能沒有武器儲備。“歸節(jié)都”是主力,“跳蕩都”是突擊隊,也只有收繳“歸義都”和“懷義都”的武器做為庫存?zhèn)溆昧恕?p>  對于他要求的,最大量地采集和儲存煤而不是巨木、大石。他以事關(guān)機密為由,不予解釋。并以軍令壓制。

  最后說完一句:“還請諸君鼎立助某,海州當固若金湯”看著部下們離去時,秦雋揚感覺戰(zhàn)爭已經(jīng)離的很近了。

  部下都是新附,人心難測?。∽约耗苷莆兆『V萆舷碌娜诵?,共進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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