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遇惜一下飛機,高興的想要跳起來。終于呼吸到祖國的新鮮空氣了,久違的感覺,只有離開后才會更想珍惜,看著機場的人來人往,莫名的感動感。出了機場沒有人接機,因為她這次是偷偷的回來的。她想回趟老家,看看父母。還有順便拜訪大恩人,幫了她那么多。最后若是有機會的話,順便順便看看某某人,雖然她并沒有勇氣見她。她在BJ已經來來回回很多次了,多多少少都BJ已經能摸清方向了。既然來了,先去拜訪大叔吧,還給他帶了禮物呢。先去秦陸峰住的酒店找他吧,給他一個驚喜。
若遇惜已經站在上了地鐵。地鐵一站一站的到達,她莫名的緊張起來,不知道為什么她對秦陸峰的感覺越來越濃烈,像親人,又像是至交,可她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愛情。啊,那就好。若遇惜氣喘吁吁的在地鐵站里輾轉。一個人在BJ真的特別難,好不容易出了地鐵,又迷失在人群中。拉著個行李箱,終于到了久違的酒店門口。酒店還是那座酒店,豪華壯麗??墒?,她要怎么進去呢。若遇惜在門口徘徊,有幾個保安警惕了起來。若遇惜擺正了頭,哼,管他呢,先去前臺問問。她拉著皮箱裝腔作勢的走了進去。她的心里其實害怕的要死,以她這副裝扮,她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被那兩個長相兇惡的保安給趕出來了。一路在心里祈禱,總算到了前臺,客服工作人員服務態(tài)度很友善。她們滿臉的微笑輕聲細語的說秦總已經不住這個酒店了。咦,不再這個酒店了?這很奇怪啊。記得,秦陸峰跟她說過,他的家基本上就是這個酒店,林逸是他這輩子認定了的兄弟。若遇惜只好心情低落的走出酒店。
天色已經入幕,往常這可是若遇惜最喜歡的時候,因為她總能被天邊的淺藍空靈的觸到心底。怎么辦呢,天快黑了,她今晚要住哪呢。酒店都好貴的說。如果給深藍姐打電話,深藍姐肯定會告訴那個人的。所以不可以,那怎么辦,怎么辦。誒,哥哥不是在BJ嗎?她坐在長凳上嘆著氣,一籌莫展。她剛剛打過他的電話。關機。若遇惜失落的耷拉著兩個肩,最后一步辦法,她自己找個酒店入住了吧。然后等明天。恩,只能這樣了。若遇惜站起來慢吞吞的托著箱子,往前走,低著頭。突然她看見一雙黑的發(fā)亮的皮鞋停在她面前,她一抬頭,那人在她面前打了一個響指。他的嘴角微揚,眼里滿眼的驚喜,有點像一只狼發(fā)現(xiàn)了長久的獵物,眼睛里的光通過金絲框眼鏡折射到若遇惜心里,若遇惜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唉?林....先生...”若遇惜終是狠狠的把那個逸字吞了進去。畢竟他們之間也沒有那么熟悉。她記得他,第一次與他見面是,他利用了她,手段完美無缺。雖然也算托了秦陸峰的福,可是她的心里總留有那天的陰影,以女孩的第六感,這個男人其實遠比看似風流的秦陸峰更危險。他每次見到她時,她總能隱隱約約看到他眼里的一絲不對。到底哪里不對,她也說不出來。可是會看的她渾身都不舒服。林逸的西裝筆直,跟著身后的一行人人耳語了幾句。其他人紛紛點頭離開。林逸轉過身,一彎腰接過他手上的皮箱,拉在手上?!罢谊懛鍐??我?guī)闳フ宜?。走吧?!绷忠菡f完嘴角微微一扯,沒有給正猶豫著的若遇惜一絲拒絕的余地,徑直往酒店的方向走去。若遇惜有些不知所措卻無能為力的跟著小跑著,不是說秦陸峰已經不住在這里了嗎,她有些不解。跑進酒店時,那兩個保安看若遇惜的眼神依然犀利,卻也恭恭敬敬的向林逸行了禮。若遇惜繼續(xù)努力的小跑著跟著林逸,林逸拉著行李箱走到電梯里,居高臨下般的看著氣喘吁吁的若遇惜,他的心里早已風起云涌。
林逸帶著若遇惜到了熟悉的房間,秦陸峰的房間。房間顯得有些陰暗,窗簾拉得很是嚴實,里面的擺設什么都沒變,好像秦陸峰剛剛出去一樣,林逸看著房間心里漸漸低沉,低沉。一定要讓所有的人都付出代價。他眼神冰冷。若遇惜好奇的打量著房間,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看來何鐘寒好像還沒有告訴她秦陸峰的事,他,想保護她嗎?那好吧,徹底摧毀他們,就讓他來做?!澳惆褨|西放下,我們一起出去喝一杯吧。等一會兒,秦大少爺就會回來的。”林逸說的很是輕松,可是眼底泛濫的墨光讓整個人有些顫抖。若遇惜沒法拒絕的跟著林逸又走出了房間。其實,她是想快點見到秦陸峰跟他打聲招呼,然后她想快點找到地方好好休息的。今天走了不少路,腳已經受不了。沒有出酒店,林逸把若遇惜帶到了酒店的酒吧的包廂里。環(huán)境還不錯,安靜而高雅?!跋牒仁裁??”林逸笑著看向若遇惜,若遇惜連忙搖頭?!澳蔷拖葋硪黄坷?,一杯藍天使”林逸向服務員吩咐道。服務員點著頭出去。房間里一下剩下兩個人,氣氛有些怪異。若遇惜坐直了身子干咳了兩聲,擺弄著手指。林逸卻手撐在頭后面躺在沙發(fā)上,眼睛直逼若遇惜,表情琢磨不透。若遇惜連忙想話題來化解著奇怪的氛圍?!傲?.先生,你一直都很忙吧?”“跟原來一樣,不過最近更忙?!薄笆蔷频甑氖聠??”“恩,還有秦陸峰的事?!绷忠莸谋砬闈u漸的陰郁?!按?....哦,秦...陸峰公司的事?”若遇惜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把那個“叔”字吞了進去。“你沒聽說嗎?何鐘寒沒告訴你嗎?你們幾個關系不是很好嘛?”林逸的語氣明顯出現(xiàn)了挑釁的味道?!鞍??什么事?”若遇惜看著情緒上揚的林逸,不解的問。這時服務員推開了門,若遇惜剛剛被挑起的情緒瞬間平靜了下來。服務員低著頭給林逸面前的杯子里面倒酒,整個房間又安靜了下來。若遇惜看著面前的雞尾酒,變得迷惑好奇起來。服務員鞠躬退出來包房。林逸端起一杯酒,來干杯。若遇惜端起酒杯敬了上去。喝了一口,朗姆酒和著白蘭地的味道,讓若遇惜感到有些突如其來?!澳銗矍仃懛鍐幔克谀阈睦锏降资鞘裁次恢??”若遇惜差點把剛剛好不容易咽下的酒噴出來,這比剛剛更加突如其來?!拔疫€在上學,不想考慮這些事。”“哦,上學?”林逸像是聽到一句笑話般嘴角哼出冷笑,“又不是小學生?再說現(xiàn)在不是學生的手段最多嗎?一句話,你到底愛不愛秦陸峰?”“我....尊敬大叔,我想成為像他一樣的人,他是家人...”“哈哈,原來是這樣,親人,家人,你們是不是偶像劇看多了。把誰都當家人?哈哈,秦陸峰你個傻瓜,你個笨蛋,你跟我一樣,就沒長眼睛。什么他媽的什么身份,什么年齡,看吧,誰說這不是問題。你為這樣一個不愛你的人死值得嗎?什么位置,你沒有位置,你看到了嗎?”林逸突然站起來,舉這酒對著空氣里喊道。若遇惜看著跟平常判若兩人的林逸,聽到他說“死”字的時候,整個人渾身一震,手一松,一杯藍色的酒砰的砸在地上。那一聲在安靜地房間里刺耳的可怕。若遇惜不相信,她覺得林逸肯定喝醉了。秦陸峰不是前幾天才跟自己通過話的嗎,怎么會死呢,只是這玩笑開得太大了吧。
林逸看著若遇惜陰晴不定的表情,知道她肯定不相信。那就讓他就來更狠點吧?!澳悴恢绬?,我為了保住陸峰的公司才沒有對外部宣布消息,沒錯的話大明星和他的經紀人都是知道的,我以為他們會告訴你呢。陸峰都走了快一個月啊。哈哈,你竟然還在這兒笑,還在這兒跟我論家人,真他媽可笑,可悲。我不知道他們是心虛不敢告訴你,還是他們也恨你?”林逸故意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甚至驚訝的臉上表情都有些扭曲,若遇惜的心漸漸走進迷霧里。她突然像一個赤裸裸的的小丑目瞪口呆的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眼睜睜的看著原本紳士的男人在面前張牙舞爪?!澳阆胫浪趺醋叩膯??都是因為你。那天早上,他突然說他想親自從你那里得到答案,他的位置到底是什么。所以他定了最早的飛機航班,他走了,就再也沒回來了。要不是因為你,他會走嗎?他連問都沒來得及問,就走了。你呢,你卻還高高興興的回來了。”若遇惜的世界瞬間轟然坍塌。她怎么也不想相信,前幾天還跟自己通電話的人,說是已經死了,死了,就是再也見不到了,再也不會有人笑著喊她丫頭了,明明連一個正式道別都沒有,怎么可以就這么匆忙的走了呢。這一定是騙人的,肯定是騙人的,一定不是真的,大叔肯定跟她開玩笑的,這肯定是惡作劇,一個好好的人,怎么說沒了就沒了呢,不是剛剛去房間,他的西裝,他的拖鞋都好好的擺在那兒嗎,他不可能再也不回來了,這肯定是開玩笑的,他不能死的,明明他還那么重要,明明他就這么出現(xiàn)在她生命中。若遇惜越逼自己不去相信,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撲了下來,她站起來,在包里翻手機,她要給他們打電話,問清楚??墒窃趺此颜也坏绞謾C,林逸嘴角掛著一絲說不出什么意味的笑盯著慌亂的若遇惜,眼神絕望的沒有光芒。他任著她慌亂,只是喝了一口酒后,咬牙切齒的說“我真希望死的人是你。”若遇惜的心上仿佛被打了一槍,怎么都不相信,她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線的木偶,啪的癱在了地上。時間仿佛凝結。她發(fā)了瘋似的拿起桌上的酒,大口大口的吞,一杯接著一杯,她希望自己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一場夢。這一定是做惡夢,快醒來,快醒來。想來之后,大叔肯定又會捉弄她的,像以前一樣。他會拍著她的頭,喊著丫頭,我們去吃飯吧。他會開著他的車帶她去兜風,就像以前的無數(shù)天一樣。他會讓她坐在他辦公室里,她可以靜靜看著他忙出忙進的身影。他們一起笑,一起鬧??墒且槐槐?,卻越來越清醒。不行,她得去他房間等著他,他肯定在開玩笑呢,他一會兒就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壞壞的笑。
若遇惜站起來,有些搖搖晃晃。林逸就像看一場小丑演出,坐在那兒,冷眼的看著她,不言不語。他突然站起來,“你想去找他嗎,好的我?guī)闳ァN規(guī)闳タ此墓腔??!绷忠菡酒饋砻鏌o表情,他的話開始發(fā)酵了。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捏的生疼。若遇惜被林逸一句一句話生生的拖回現(xiàn)實,鮮血淋漓的感覺。她甩開他的手,她想逃,他狠狠的擋在她的面前。她有些歇斯底里,可是他還是狠狠的掐緊了她的手?!芭叮瑢α?,我忘了還有一個男人,也是罪魁禍首。陸峰打算找你之前是去找過何鐘寒的,陸峰臨走前給我打電話的最后一句話是,他愛你??磥?,你們都是兇手,你們生生的逼死了秦陸峰?!绷忠菹袷且活^失去理性的狼,他的眼里滿是仇恨。若遇惜努力的像把手從林逸的手里拽出來,他的力道能捏碎她的骨頭,疼的厲害。還有,她想快點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或許是剛剛那幾杯酒發(fā)作的緣故,她的眼睛越來越迷離,可是她的心卻悶的更慌。她真想一覺醒來,自己還躺在那個狹小的房間里,一起來就得去上課,就得去拼命的打工,再苦再累她都不怕。只要這個世界,一切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