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談判成功
“來來來，劉掌柜，剛吃完煎餅，洗洗手吧?！闭d媳婦打了盆清水過來。
這....她們打的是什么主意？疑惑，疑惑，還是疑惑。
煎餅果子是油膩，可是他隨身攜帶了手絹，早就擦干了啊。
“你就洗洗吧?！闭d媳婦見他站著不肯動，又催促道。
“好，洗就洗。還怕你們不成！”劉子愷心想，抖了抖衣袖，露出一雙白皙的手。
在水里隨意蕩了蕩，他便收回了雙手：本來手帕已經(jīng)擦干凈了的，誰知道一碰水，手上又有油膩膩的感覺了。
“擦一擦”正興媳婦遞上一塊墨綠色的東西，橢圓形的，上面還雕有蘭花，顯得很雅致。
他不自覺的接了過來，在手上隨意擦了擦。手上居然起了一層白白的泡沫。這讓他覺得很神奇。聞一聞味道。居然有淡淡的植物的香氣，可惜聞不出是什么植物的味道。
“這東西倒挺像胰子。不過比胰子好聞也好看多了?！?p> “你再洗洗？”見他一直在搓泡沫，正興媳婦又提醒他說。
他輕咳了兩聲，掩蓋心里的震驚與不好意思。再次將手伸進盆里洗了洗。泡沫遇水即溶，當他再次將手收回的時候，手上不僅沒有了油膩膩的感覺，而且仿佛雙手十分地干爽，但是又覺得很滋潤。
“這是何東西？”他驚喜地問道。
“肥皂?？梢杂脕硐词郑茨?，洗澡，還可以用來洗衣服洗任何你想洗得東西?！睍魧蓧K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肥皂擺在桌上，“透著黑色的那塊可以用來洗衣物，墨綠色的那塊就是您用過的，可以用來凈手等等?！?p> 兩塊肥皂都是從春全精心制作的模具里做出來的，不僅色澤圓潤，而且形狀和花色都很賞心悅目。
“妙啊，妙...不知....”不知你們可用來出售。他的話還沒有講完，正新媳婦就打斷說
“這是我們兩孝敬您的，你也不必客氣，咱們還是講講那豆腐干和腐竹的生意吧?！?p> “可是我...”我想先看看這肥皂。不等他說完，正興媳婦又打斷說
“劉掌柜，我知道您看上了那肥皂，放心我定會打包好給你放車上去的，回去后您再慢慢把玩，咱們還是先談談腐竹和豆腐干的生意吧。咱們簽獨供的，一開始先簽五年，好不好！”
“好，那個肥皂....”他還是念念不忘那個肥皂，他的直覺告訴他那是個比豆腐要好百倍的生意。
“劉掌柜你真是太好了，惠兒娘你可得將這一條寫進合約里面?！闭d媳婦一邊打斷劉掌柜，一邊對書敏說道。
“那個腐竹還有豆腐干您打算出多少一斤？太低我們可不干哦？”正興媳婦一臉正經(jīng)的問道。
“唉..看樣子今天的價格若是不能令眼前這兩位滿意，這肥皂的事兒怕是跟自己無緣了?！眲⒆訍鹗巧鈭錾系睦鲜郑趺纯床怀鰜硭齻儍赏娴没??？善@是陽謀，明知對方在朝自己剁刀子，自己還得露出最肥的肉來給她剁！
“你們看著給吧，只要不要太離譜，我都接受！”劉子愷徹底沒了脾氣，乖乖的任她們宰割。
“那行，豆腐干按塊來算，就四紋錢一塊。腐竹四十五紋一斤吧?！憋@然這價格是她們之前就商量好的，正興媳婦眼睛都沒眨一下，說了出來。
“還好，還好，比預期的貴了一點而已?！甭牭竭@個價格，劉子愷稍稍松了一口氣。原本還以為這兩個婦人會獅子大開口的，沒想到還算公正。
正興媳婦瞥了他一眼，心想：你當我笨拉，開高價你們賺不到錢，賣的少了我們豈不是更虧！
合約依然一式兩份，書敏同他分別蓋了手印。這合同算是生效了。
待合同簽完，劉子愷終于松了一口氣，心想這回總該開始談肥皂的事情了吧。
誰知正興媳婦又大包了幾塊肥皂塞給他說“這肥皂我們自然也是想跟你合作的，只不過我們想先讓你們拿出個章程來。這些您先帶回去，慢慢用?！?p> “今日你們不打算跟劉某人談肥皂的生意嗎？”劉子愷有些意外。他可是做好了準備讓她們大宰一番的。
“嗨，這肥皂那是那么簡單的，不說別的，就是這材料也不容易弄到手，你先回本家，好好合計合計，遲點拿出個像樣的章程出來。咱們再談合作的事情。我可告訴你呀，這可是只此一家的東西，不像豆腐，惠兒娘可沒打算獻出去的?！?p> 這段話正興媳婦說得極為明確，首先這肥皂的原材料成本高，其次，這肥皂生意得劉家本家參與進來，我們才考慮合作的事情，第三，肥皂就我們有，你錯過了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劉子愷聽得竟然愣了。一個村婦，好大的口氣！
可是轉而一想，他又釋懷了。這的確是個大生意，且不說全力來做需要的資金有多龐大，就算自己有這資金，自己有這能耐嗎？自己是被劉家發(fā)配到這小縣城管個酒樓的掌柜而已，也不過是沾了豆腐乳的光，家族才把這豆腐制品的采購權授予自己。
看樣子是自己最近過得太滋潤了，得意過了頭了。
幸好這婦人給自己當頭一棒，若不然等到自己犯了大錯可就彌補不及了。要知道在自己背后，多少人希望自己快些犯錯呢！
心念之及，他拱手對著正興媳婦哈有書敏行了個禮，說道“劉某定當將二位夫人的意思帶到本家，必定會竭盡全力協(xié)助夫人促成這筆生意?！?p>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兩位農(nóng)婦既然能研制出豆腐，做出肥皂，想必不是平凡之人，若是好好投靠兩位，指不定她們能幫到自己，在本家有揚眉吐氣的一天。
看到劉掌柜這幅模樣，書敏和正興媳婦相視一笑。書敏要離開一陣子，所有的生意都要交給正興媳婦來打理，所以這次與劉掌柜的生意，書敏幾乎沒有出聲，讓正興媳婦一人與劉掌柜談判。
自己果然沒有看錯，正興媳婦果然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兩千斤豆腐乳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就裝好了，劉順讓鏢局的人先行一步，自己駕著馬車在村口等掌柜回來。
原本以為他會看到一個意氣風發(fā)的掌柜，誰知道看到的竟然是一個垂頭喪氣的掌柜。
“主人，生意沒談成嗎？”劉順擔憂的問道。掌柜可是跟家族拍胸脯保證過的，若是沒談成可不妙啊。
“談成了?！眲⒄乒襁M了馬車，斜躺下。摸著懷中裹著的肥皂，心緒難安。
“談成了不是因該意氣風發(fā)的么？怎么跟死了娘似的？”劉順不解。隨即又呸呸兩聲說“瞎說什么，掌柜的娘可是早死了。夫人對不住，小的嘴賤。”說著還打了自己兩嘴巴。
“劉順啊....”
“是，掌柜！”
“以后咱們還是低調(diào)一些吧，前陣子我太驕傲了，連帶著你也跟著我驕傲了”
“是，掌柜?！?p> 劉順雖然不知道為何掌柜會如此，不過他向來聽話，掌柜的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一個優(yōu)秀的下人首先要學會為主人分憂，若是不能為主人分憂，最起碼要做到聽話。
劉順很顯然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下人。
見主人不再言語，他輕抖著韁繩，趕著馬兒慢慢地朝村外走去。
“既然主人心煩，便走得慢些吧。他也好乘機理理思緒?！?p> “呀...太好了，惠兒娘，我們又談成了一筆生意！”待劉子愷一走，正興媳婦就開心的跳腳。
“切，你不是說才五千斤的生意么?！睍粢娝龢返脹]形，打趣她說。
“我那是虛張聲勢，虛張聲勢你懂不？！”正興媳婦顯擺的說道
“有你懂就好了。以后者談判的事情啊，還得你來做。我就只管研發(fā)好了？”書敏將那合同細細看了一遍，收進懷里說道。
“我看行，你搗鼓的那些玩意兒還真不錯。你看那肥皂一拿出來，那姓劉的眼神都直了。說話也老是分心?！?p> “你怎么就敢那么說他，那樣說他他很沒有面子的，你就不怕他甩甩袖子，不理我們了？”想起正興媳婦最后說的話，書敏聽得都有些不是滋味。
“我也是吹牛皮吹著吹著就沒把住，你不知道話一出口就很難再收回來了，我也只好繼續(xù)裝腔作勢。你都不知道我當時都想拍死自己了。咱們現(xiàn)在就這一大主顧，失了他咱們哭都來不及了！“
正興媳婦拍拍胸口，表示驚嚇不已。
“不知道為何，他居然不生氣，反而還給咱們行了禮表了態(tài)，你說他是啥意識？難不成被我說得氣壞腦袋了吧”
書敏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難道那些有錢人都喜歡被別人說？不是我聽說有些故事里面，那些個皇帝還專門設個官員，讓他們時不時的說自己的不是，對吧？”
正興媳婦沒讀過書，她知道的那些故事也是從別人那里聽來的。專門說皇帝的不是的那官員叫諫官，不過聽說一般都沒有什么好的下場！
“下回可千萬別再這么說了，指不定下回人家就不愛聽了?！睍籼嵝阉f道。
“嗯嗯，我曉得了。不亂說了，今日都把我給嚇死了，我的心現(xiàn)在還撲通撲通的跳呢！”
“呵呵，你的心啥時候不跳了？”書敏又打趣她。
兩人嬉鬧了一會兒，正興媳婦就去了伯娘那里，如今豆腐的生意都是她在上心，書敏反而成了大閑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