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詩月早已忘記了這個身份,神經(jīng)反射立刻彈開,躲閃一旁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皇上,請您自重,我是燕王的側福晉!”
“在你的心里只有四皇叔,絲毫沒有我的位置,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所經(jīng)歷的種種?難道你忘記了你父親的血海深仇?”朱允炆忽然接著下一句,刻意地挑起她的心痛之處,愛她可以不承認,那么恨呢?
他何時變得如此狡詐,句句戳人痛楚,胡詩月再一次隱忍著,自我催眠的說道:“我叫琉璃,是燕王的側福晉!”
“好吧,既然你不承認,那么我也沒有必要替胡惟庸翻案,更沒有必要告訴你,誰才是當年真正的幕后兇手。”語畢,朱允炆轉身便要離去,因為他能夠斷定胡詩月一定會喊他阻止。
“等一下!”果然,胡詩月認輸了,那個誘惑著實太大,北平的幾年來她幾乎日日夜夜都在念著真兇:“請告訴我,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朱允炆得意的笑著,仿佛陰謀得逞:“你終于承認了,我可以告訴你真兇是誰,同樣的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說吧?”
“你認為我是否應該遵照先皇的遺照,削藩王?”在朱允炆的心里仍然是善良,畢竟那些都是與他至親的叔叔,若非不得已,真的不想弄得魚死網(wǎng)破。
朱元璋,你英明一世,為何卻留下這個巨大的隱患,你以為是替孫子斬去荊棘上面的刺,豈料是點起了一把熊熊烈火,將荊棘焚燒殆盡,既然如此,何不順著她的意思,她親眼見證過改變歷史的悲?。骸按髣菟?,你不得不為!”
“不要忘記藩王中還有你的燕王,真的很難理解你到底在想什么,看來兇手對你來說真的誘惑很大,那么我告訴你,真正的兇手就是……”朱允炆不知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對她道出了這個名字,也見證了胡詩月的猜想,果真是她!
建文元年,朱允炆大刀破斧的開始整頓,實施方孝孺、黃子澄給他推薦的主意,第一個下手的則是周王朱棣,密令李景隆以北上備邊的名義抓住,原因他是朱棣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去燕王手足,有如斷其一臂。
湘王朱柏私印鈔票自焚而死,臨死前曾說:“我親眼看到很多在太祖手下獲罪的大臣都不愿受辱自殺而死,我是高皇帝的兒子,怎么能夠為了求一條活路而被獄吏侮辱!”他沒有開門迎接使者,召集老婆孩子,緊閉宮門,自焚而死!
此事一出,朱棣深知自己的情勢危急,朱允炆還利用邊疆不斷受到騷擾,借用了他在北平的兵馬,如此一來他豈不是成為了光桿司令。
面對著內(nèi)憂外患,朱棣首先想到的是被留在宮中為人質(zhì)的胡詩月,想著她與朱允炆日夜相處,醋海翻騰,秘密派遣馬三保,帶著死士們潛入宮中。
“王爺!”見到朱棣,胡詩月十分欣喜,此時她已有五個月的身孕,小肚子微微凸起,一副幸福的模樣。
“跟我走,回北平!”朱棣說著,就要拉著她一起離開。
胡詩月掙脫開,搖搖頭:“不可以,王爺,我們不可以這樣離開順天府!”
“你舍不得朱允炆?”她的意圖被朱棣誤解,眼神之中流露出受傷的表情,誤以為他們舊情復熾。
胡詩月沒有生氣,因為這個時候沒有生氣的時間,她拉著他的手,娓娓道來:“王爺,聽我說,沒有皇上的命令我們這屬于私自出京,如此一來你豈不是給了他削藩的由頭,為了你我們必須忍!”
“那,怎么辦?”朱棣恍然大悟,他差點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言之鑿鑿,如此一來把柄就落在了敵人的手中,任人宰割。
“裝傻!”胡詩月相信這個主意能夠成功,畢竟史書上就是這樣寫的,希望那些野史所說的都并非騙人:“只有傻了,朱允炆才會認為你不具備威脅能力,才會放你離開順天府回到北平?!?p> 這個小腦瓜怎么想出這么個歪主意:“可是,朱允炆已經(jīng)不像當初一樣的單純,他,會相信嗎?”
望著那朦朧的月色,在聽到真兇的那一刻她便打定了主意:“我會讓他有非相信不可的理由!”
一日下午,皇后錦榕正在御花園散步,忽然聽到兩個宮女竊竊私語,立刻大聲吼道:“皇宮內(nèi)院,哪里容得你們交頭接耳,說在議論什么呢?”
“回皇后娘娘,奴婢們不敢!”宮女們嚇得跪在地上,卻不敢再說話。
“讓你們說就說!”錦榕最討厭說一半留一半,這明顯是在考驗她的好奇心。
“是,奴婢們聽說,昨夜皇上在傾顏苑留夜,里面不斷傳出笑聲和琴聲,奴婢們猜測側福晉的孩子說不定……”
錦榕并不傻,自然聽得出來說不定是側福晉與皇上私通的孩子,怒氣沖沖,豈料卻瞥向一邊,正巧看到了迎面走來的胡詩月,推開面前的兩位宮女,憤怒之情溢于言表。
“小賤人!”錦榕一吼,胡詩月回眸一笑,將這張熟悉的臉龐盡情展露在她的面前,十分滿意她見到后的失魂落魄:“怎么……怎么會是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胡詩月對著后面剛剛打小報告的宮女們使了個眼色,十分滿意她們出色的表現(xiàn),讓錦榕相信了他們的緋聞:“皇后娘娘好記性,還記得我這位故友,皇上好像也沒有忘記,昨夜陪我說了好一陣子的話,他,沒有對皇后娘娘說嘛?”
“原來如此!”錦榕徹底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她有種被人算計的羞愧惱怒,憤然上前與胡詩月糾纏起來。
胡詩月忍著頭皮的疼痛,堂堂的皇后打起架來卻像是個潑婦,用著巧勁與她平衡著,眼睛不斷地瞥向后面,等待李公公的聲音。
“皇上!”李公公發(fā)出了信號,胡詩月看準面前的石頭,右手用力抓住錦榕的腰間,與她一同向那么跌去,錦榕站住步伐搖搖欲墜,胡詩月則是直接摔在了石頭上面,頭破了好大一塊,當即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