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模樣的老者五指伸出直點五人的眉心.說來也怪,一個人的手掌全撐開能有多大,充其量也就只能蓋住一個人的臉部而已.可是這老頭一掌推出五指竟然一起點在了五人的眉心上,不偏不倚,正正好好,誰也沒能逃過去.
'噗通噗通',五人全都栽倒在地上.
'好俊的功夫!',柳輕云學著說書人的口氣大聲夸贊道.
'哈哈哈哈,娃娃你見過木偶沒?老頭子我今天就給你看個好戲',說著,就見他一拍手掌,倒在地上的五人全都站了起來,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真的就像一個木偶一般.老頭探出右手,五根手指上飛出五根絲線,無根線五種顏色.線的一端連著五人的頭頂,另一端連著老者的手指.
'大家上眼啊',老頭回過頭來朝著人群一笑,
'白鶴亮翅',他一聲輕喝,中指一動,中指上線的那頭連著的一人正是為首的年輕人,就見他立即展開雙臂,右腿曲,左腿伸,擺了一個武學中的白鶴亮翅的架勢.
'金雞獨立',他食指一動,線那頭的一個年輕男子立即擺了個金雞獨立的架勢,單腿站立,左手托天右手壓地.與為首的年輕人面對面.兩人雖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可是臉上的表情和眼神卻是活的,四目相對,眼神毫不掩飾的表明了兩人內心的恐懼.
‘你們兩個小子,頭次見面就給我上大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才兩枚太乙神針是你們兩個發(fā)的吧?,老頭說著一抖手中的線,五個人齊齊張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說實話!老頭子我不會殺你們,要是敢半句假話我也讓你們嘗嘗這針刺雙眼的痛苦'.
現(xiàn)場中除了三個當事人外,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聽老者這么一說才看到那兩根銀光閃閃的太乙神針.原來那兩個人在剛才祭出兵器后馬上祭出了兩枚太乙針,后發(fā)先至直刺老頭的雙眼.換成一般人恐怕只會躲兵器,哪里想得到會有暗器夾藏其中,并且還是后發(fā)先至.虧的老者身份高法力強不然早就躺在地上,被五人分尸了.
兩人搖搖頭正要開口否認,就見老者手一揚兩道白光飛出直刺兩人眉心.
'不要!'兩人大叫,那兩道白光也驟然停下,正正好的懸在了兩人眉心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再晚一點點恐怕就會穿腦而過了.
'是...是我們的,是我和師兄發(fā)的'.其中一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剛才一驚嚇得滿臉上冷汗直流,說話都口齒不清了.
'好啊,既然承認了,我說到做到,不殺你們.可是想要讓我這么放了你們也沒那么容易',老頭說完拿手一指,那兩根太乙針分別落在了在了兩人手里,每人捏著一根,互相指著對方.
'你們每人刺對方一針我就放了你們',老頭輕描淡寫的道,好像已經(jīng)原諒他們只是小小的懲罰一下就拉倒了,可是兩人聽到這話臉色都綠了.'快點!怎么了,難道還要我老頭親自動手嗎!',老頭大聲呵斥道,他兩個手指上的線輕輕一挑,那兩人真的就像木偶一樣手中捏著神針指著對方,腳不離地一點點像前挪動著,像兩尊石像一樣,在地上劃出兩條淺淺的溝來.
'怎么了,難道修仙的人還怕被針扎嗎!?,快點,不要逼我老頭子親自動手!',老頭怒道.再看兩人頭上臉上汗噠噠的,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前輩息怒,我們錯了.我們知錯了,求前輩原諒我們',那為首之人終于開口了.
'前輩饒了我們吧',另一人也開口求饒.
'呸!'老者突然大怒道,'虧你們還是太乙山的高徒,針扎一下就怕成這樣子,真給你們祖師爺丟臉.你們殺人時候的狠勁去哪了?雖然我以前沒有見過你們,不過我老頭子也能看出,死在你們手下之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怎么輪到自己的時候針扎一下就怕了?快點,我老頭子沒時間跟你們廢話.',等他說完的時候那兩人眉心各距對方手中的神針已不過一寸的距離,眼看著就有扎上了.讓輕云奇怪的是,一根針而已,兩人的眼睛中的恐懼好似是見到鬼一樣的可怕,其中一人正對著輕云,輕云可以清楚的看出他的眼神都嚇的散了,眼珠上翻快要死了一樣.
'神針有毒,求老先生饒了我們!',那為首之人在神針已經(jīng)觸到寒毛,感受到那股從針上傳來的寒意的的時候突然開口道.
'哼!',老者冷冷的哼了一聲,另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那聲音好似一根冰刺刺進每個人的心里.
'說,這毒你們是從哪里弄來!太乙山無論如何也是名門正派,我想這毒絕不是從太乙山上煉出來的,快點說清楚,你們既然有這種毒想必也見過中毒之人身死的慘狀,如果有半句假話讓你們嘗嘗這毒針的厲害.'
兩個人這時已嚇得渾身上下抖個不停,好似篩糠一樣.那為首之人兩眼盯著毒針,像個斗雞眼.就見他定了定神,開口道,'我們不敢欺瞞前輩,這針的確是有毒.這是去年我和我們的師兄弟們奉命前去南疆圍剿盤蛇谷的時候從他們那些門人弟子身上得到的.'
'說清楚些!'老頭呵斥他道.
'我們一個師兄中了對方的毒器,這毒一碰到血人就會倒下,再扶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變得癡呆起來,再過一天就會昏迷不醒,然后就在不知不覺中死去.這毒及其奇怪,死者面目安詳,看不出絲毫的痛苦,可是身體內部五臟六腑已是爛如泥巴,從中毒到死去有多痛苦也只有中毒之人知道了'
'你們的師兄慘死在這劇毒下,而你們又拿這毒來害別人,難道你們就沒有覺得內心不安嗎?',老頭盯著兩人喝問道,兩人都沒有言語.
'這毒針你們用過嗎?'
'這是第一次使用',另一人答道.
老者一聲苦笑,‘我老頭子可真夠倒霉的啊',他手一揚從五人身上又飛出數(shù)十枚太乙神針,也不知有毒無毒,全在半空里化成一陣熱氣蒸騰去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老者說著喝了聲'打',這兩個人就沖到了一起,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剛才僵硬如木偶的身體這一會兒靈活的像兔子.你打我的臉我打踢你的屁股.不大會兒就都鼻青臉腫起來.衣服也撕扯破了,身上的零碎東西掉的滿地都是.不一會兒兩人抱著滿地打滾,哪像修仙之人完全就是街頭地痞.打樁一般舉著拳頭就往對方身上招呼,'咚咚咚咚',慘呼聲,喝罵聲響個不停,剛才還親師兄弟呢,此時卻變得像兩個不共戴天的仇人,剛才還英俊的臉龐不多時就變成了兩個豬頭。
'大爺大爺...老神仙手下留情饒了他們吧',外面發(fā)生的事情驚動了整個酒樓,所有人都跑出來看熱鬧,那掌柜的壯著膽子跑上前來給老頭鞠躬為幾人求情.老頭看了看掌柜的,也不說話,手輕輕一揮掌柜的就退出四五丈去.接著他手指五人道,'尹喜創(chuàng)建門派不易,只是收徒泛濫,良莠不齊.所以他剛剛飛升正果這太乙山就大亂起來,你們的師祖?zhèn)儽浦仙缴⑷送宋?,而后為了爭奪掌門之位相互殘殺,直殺的血流如川,門人十去七八.結果被其它門派趁機圍剿,若不是有天都印震懾天下,這太乙山早就化為灰燼了.縱如此也是元氣大傷,此后數(shù)百年連個三流門派都不如,而你們卻仍不吸取教訓,依然是爾虞我詐勾心斗角,每每被其它人利用,這太乙山每況愈下.虧的后來出了一個赤霞子力挽狂瀾,將太乙山重新壯大起來,再登修界之巔.可惜你們依然不吸取教訓,不想如何修行,為天下蒼生祈福.只知道為了所謂外功,到處屠殺異派修真之人.你們明知道那些人未必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可是就因為他們是異派所以你們就斬盡殺絕.我并不是要為異派說話,只是你們手段太毒辣了,不分青紅皂白的濫殺無辜與那魔教有何不同?我仙界豈能容你們胡作非為!今天老頭子我就替你們祖師爺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群害群之馬'
老者越說越怒,突然間手指齊動,就見五人一起倒地,滿地打滾.邊滾邊大叫,叫的撕心裂肺,及其凄慘.
'饒命啊,前輩宗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求前輩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算了,我若殺你們,那和你們還有什么不一樣.罷了,破了你們的氣海讓你們做凡人去吧'
'不要啊,不要破我的氣海'
'老人家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一聽氣海要被壞掉,幾個人臉色變得慘白,忍著痛趴在地上給老頭磕頭.
突然間,就在這關鍵時刻天空里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劈下把那幾根線劈斷。
‘誰?!',老頭大吃一驚,仰頭看天,卻是除了太陽連片云彩都沒有
'老邋遢,大劫將至,你不趕緊去修行避劫,干嘛在這里欺負幾個后生呢.',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像是年老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