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靈月回到王府后,便一覺便睡了兩個時辰了,醒來時如香便進來了。
“小姐我?guī)湍闶┽槹??!彼袃?nèi)傷,需要施針,昨天也是她說她按她的施針。
“謝謝你啊,如香?!?p> 如香按梅靈月的說的一一幫她施針,賈嬤嬤便把她的藥送來,梅靈月服了藥之后簡單用完晚膳便休息了。
李靖淵回府已是很晚了,走進內(nèi)室發(fā)現(xiàn)她已睡下,但他知道她沒有睡著,只是閉著眼睛。
他覺得她從定安侯府回來之后,就一直怪怪的,起先他以為是因為他利用了她,可是他現(xiàn)在發(fā)覺這好像與她回了定安侯有關(guān),他很好奇她在那個時間回定安侯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去干什么。
于是轉(zhuǎn)身朝書房的方向走去了。
次日宣帝賞賜了很多東西到靖王妃,褒獎她曾救駕有功,以及贊賞她醫(yī)術(shù)非凡之類的話,不過梅靈月接旨謝恩便不放在心上了。
幾日后,如香帶回來了一個消息,荊國公派人去找神醫(yī)羅清風(fēng),發(fā)現(xiàn)他早已離開了上豐,如今不知去哪兒了。
“是什么時候走的?有沒有說去哪兒?”梅靈月問道。
“好像是幾個月前就走了,至于去哪兒沒有說。”如香答道。
“嗯?!?p> 最近她越來越感覺上都有神醫(yī)門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誰,經(jīng)過這次事之后,估計會有人找到上豐,對師傅不利。
說到底還是她連累了師傅,師傅二十幾年來都沒有暴露行蹤,可是這次似乎因為他,不免有人會找到上豐去。
如香看到她面色不安,知道她可能怕她師傅有危險,便勸道:“小姐,或許羅神醫(yī)出去云游去了,這十年來他也曾出去過啊。或許他出去個一年半載,等這風(fēng)口過了,別人找不到他便放棄了啊?!?p> “希望如此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再好不過了。
轉(zhuǎn)眼再過半個月便是中秋,由于中秋節(jié)也是宣帝的壽辰,所以有傳言,宣帝乃天降真命天子,有宣帝在西閔一定會繁榮富強。所以每年宮里在這個時節(jié)都會大辦宴席,一來是慶祝宣帝的壽辰,二來慶祝豐收。
這段時日來,梅靈月在府里養(yǎng)傷到也輕松,有空便看看醫(yī)書之類的,內(nèi)傷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
晚膳時辰李靖淵回府了,二人一同用膳,餐桌上李靖淵一邊幫她夾菜,一邊說道:“再過一些天宮里有重大的宴席,明日也沒什么事,我陪你去城南挑挑布料,再做幾身衣裳吧,到時候?qū)m宴上穿?!?p> “不用這么麻煩,先前那幾件可以啊?!北緛韺m里她也沒有去過幾次,再加上她沒有那個心情在意這些。
這段時間,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緩和了很多,她雖然怨恨過他,但是后來想想這事也不能全怪他,他必竟也是想救她,出手還擊對方而已,只是方法太狠了,但沒有此法估計她真的很難洗脫罪名。
“那幾件都舊了,款式也不時新了,穿出去別人還以為靖王府窮得連王妃幾件衣服都買不起?!崩罹笢Y說著瞥了她一眼。
他知道她不在意這些,可是不知為何他就希望將最好的全部奉獻給她。
“那好吧。”梅靈月淡淡的答道,他還真愛面子。
次日二人一起去了城南,一起去挑了布料,選了幾種款式覺得差不多了便上了一家茶樓,要了一個雅間。
梅靈月剛坐下,李靖淵便道:“我出去一會兒,你在這里等我?!?p> “好?!泵缝`月很爽快的答應(yīng)道,也不問他去干什么。
梅靈月一個人坐下來慢慢品茶,覺得無聊,便拉開窗看看窗外的人來人往。
突然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女子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讓她覺得好生熟悉。
梅靈月看了片刻,才想起那是五年前遇的一個女孩:瑛兒。
梅靈月睜大眼瞳那看身影,她手里拿著一個包袱,好似也來這家茶樓。
梅靈月放在茶杯,起身匆匆的往外走,她看到她跟掌柜說了聲什么,然后便往外走,梅靈月便一路跟著她,但是那人似乎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似的,帶著她七彎八拐。
最后在一個小巷子里,梅靈月正準備趕上去,一個馬車卻突然橫穿了過來,正要撞上這時有人卻突然將她拉開。
梅靈月一驚,回頭看著拉開她的竟是楚風(fēng)。
等馬車過去后,再急急的望了過去,哪里還有人。
“靖王妃,你怎什么?”楚風(fēng)不解的望向急匆匆的梅靈月,剛才那輛馬車差點就撞上她了,她都沒有注意到。
“我……我看到一個熟人,可惜錯過了?!泵缝`月笑笑解釋道。
她轉(zhuǎn)頭看著那個巷子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那真的是她嗎,真的是瑛兒嗎?
五年前無意中救下她,卻在最后還是扔下了她,她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可是她剛才在樓上看到她的時候,她覺得那就是她,她還活著。
“找人要緊,可是也要注意安全才行?!背L(fēng)溫和的說道。
“是,多謝楚將軍。”梅靈月說道,不知為何與他交談總是覺得那么親切。
“我有要事在身,告辭了?!背L(fēng)說著便走了。
梅靈月含笑的朝他點頭示意,待他走后,看著那個巷子無奈只得轉(zhuǎn)身走人。
然而此時有個怒氣沖沖的人走近,陰陽怪氣的聲調(diào)中帶有著憤怒:“王妃這么喜歡偷看別人的背影嗎?”
梅靈月一驚抬起頭來,看到李靖淵就在自己不遠處,手緊緊的捏著一個盒子,目光狠狠的瞪著她,那樣子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你怎么在這里?”她先是一愣,然后一驚。
“我倒要問問王妃,你在干什么?”
“沒什么??!”她不過是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便跟了過來。不知道又怎么惹著他了,不過這好像不礙著他什么事。
然而她的避而不答,讓李靖淵心中更加起疑,這分明是心虛的表現(xiàn)。
“你……”李靖淵怒目以視,手中的盒子快要捏變形了。
剛剛他買完東西便回茶樓,發(fā)現(xiàn)她往外走,起先以為她是在找他,可是他發(fā)現(xiàn)她是在跟蹤別人,而且跟了幾條街,就在剛才他看到楚風(fēng)了,沒想到她竟能這么不顧一切在大街上追別的男人,這讓他怎么能容忍。
梅靈月一臉不解道:“你不是出去有事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王妃這是心虛嗎?”
“心虛?我為什么要心虛?”梅靈月皺起眉頭說道。
“那請問你剛才追在別人背后追了那么久,是干什么?”李靖淵憤怒的臉有點扭曲了。
“哦,我碰到了一個熟人。”
“是嗎?熟人,王妃熟人可真多,現(xiàn)在都追了幾條街只為見人一面?王妃想與人約會,趁本王不在府的時候,光明正大與人約會,何必追幾條街呢?”李靖淵那黑沉的眉目,更加扭曲了。
梅靈月聽得臉一陣白一陣黑的,眉頭越皺越緊,先是以為他無端發(fā)火覺得可笑,可是仔細一聽,她感覺他說話這語氣好像有點不對,什么叫著趁他不在王府的時候,還光明正大,這話似乎說她想……
“你以為我看到誰???”梅靈月瞥了他一眼好笑道。
“王妃自己心中有數(shù)。”李靖淵更是可氣又可恨道。
梅靈月突然想起,她剛才碰到楚風(fēng)了,那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一起是以為她找人的人楚風(fēng),于是便突然冷嗤了一聲:“你不會以為我是在找楚將軍吧?我在找一名女子。”
她本就找的是一名女子,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王妃還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崩罹笢Y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剛才明明就看到楚風(fēng)了,她竟然說得這般輕松。
梅靈月皺起眉頭來:“你這個人怎么蠻不講理?!?p> 她都解釋了,他還生什么氣?
“既然王妃那喜歡追著別男人,那就繼續(xù)追,看夠了再回來?!崩罹笢Y怒氣沖天的說著轉(zhuǎn)身便走,將她一個人丟在大街上。
“你……”梅靈月被他也氣得不輕,她都已經(jīng)解釋了,他居然還不信,這種真是讓人厭。
于是兩個不歡而散,本來兩人出門時候都還好好的,回來個個都氣沖沖的。
回到西苑梅靈月覺得委屈極了,于是發(fā)了一個下午的呆,到了晚膳時辰,她覺得沒胃口,便呆在房中。
“小姐,晚膳好了,我端到房里來吧。”小翠上前說道,早上出門不是還好好,怎么氣鼓鼓的回來了,她跟王爺不是挑布料了嗎,怎么回來反而不高興了。
“沒胃口,不想吃,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會?!泵缝`月煩躁的拿著醫(yī)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如香跟小翠便出去了,剛出去便發(fā)現(xiàn)靖王在門外,便行一禮道:“王爺?!?p> 李靖淵沒理她們,徑直走進屋。
梅靈月聽到門外的聲音了,也知道他走進來了,但是不想理他。
李靖淵走近,手里拿著一個血紅色的玉鐲遞到她面前:“對不起,今天是我太魯莽了。”
梅靈月看都沒有看一眼,只是站起來越過他身邊便往外走,還一邊故意說道:“王爺不用說對不起,我追人還沒有追夠,我這就出去繼續(xù)……”
李靖淵面色一白,上前一把抓過她雙臂,扳過她的身子,左手緊摟著她,右手扣住她的后腦,便重重的、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他知道她是故意說氣話的,今天他誤會她了,所以他來向她道歉,可是一聽她這樣說,他又怒氣直竄。
今天做了一件非常傻的事,他派人專門去查楚風(fēng)去哪里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楚風(fēng)是遇到她,但是去的衙門,與她所去的地方與之相反,所以她跟蹤的人不是他。
他本來看上一個血紅色的玉鐲要送給她的,沒想因為他的無理取鬧,又不歡而散。
“你唔……”她想說什么,全部被堵住了。
梅靈月心中本就窩火,這樣讓她就更氣了,這樣的人還真蠻不講理,無理取鬧朝她發(fā)了頓脾氣。
這會來找她道歉,道歉也有道歉的態(tài)度,可是他完全沒有道歉的態(tài)度,這架式像是她做錯事來懲罰她的,這人真是可恨。
于是拼命的想掙扎,手動不了,于是腳用了很大的勁朝著他的腳狠狠的踩下去。
然而李靖淵眸色一痛卻并不理會,任她發(fā)泄,梅靈月見他不為所動,便又踩了幾腳。
然而那幾腳踩下去痛是肯定的,她的力道并不是一般的重。
梅靈月感覺他的力道稍微松了一下,于是用盡全身力氣一推,將他推開了,許是他腳疼,許是他放松,許是她力氣夠大,便一下將他推開了。
梅靈月也不理他,便想往外跑,然而剛走到門口,只見一個人影閃過,門被關(guān)上了,他就靠在門背上,她猝不及防便撞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