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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的大隋

第一百二十章天笑橫刀,飽食即圣

暴躁的大隋 江火火 2682 2016-08-11 00:28:41

  兵卒所用的橫刀一般由三段鋼鐵鍛造而成,而江火手中這種特殊一點的橫刀則是將鋼鐵的段數(shù)依次疊加,借著精湛的鍛造技術(shù)將刀身加固并打磨成堅韌的兵器。

  將橫刀橫挎于腰上,江火又命兩名兵卒將那柄從黑甲人手中奪得的長槊取來。

  他掂了掂長槊的重量,大概有五六十斤,鋼鐵材質(zhì),尖端處有一道血槽,看上去煞是猙獰。

  “咦!官家的?”江火驚疑了一聲,在槊柄處看到了一個比較顯眼的制式標記。

  他忽然想起在宋州運河畔的時候,煬帝出巡,當時那些隨從侍衛(wèi)手中的兵器也有這個標志,這讓江火更加相信那黑甲人乃是朝中某個勢力培養(yǎng)的武卒。

  稍微推測一番,江火心道:“與季叔常有關(guān)的家族乃是太史令還有那煬帝之子小齊王,莫非是小齊王的私人勢力?又或者是太史令派來的人?”

  “不過看黑甲人那種氣勢又不太可能是這兩家勢力培養(yǎng)出來的?!苯疣?。

  想了半天,無法將黑甲人的勢力來源猜個明白,江火便不再想,開始看案子上那打厚厚的文書信箋。

  ……

  短短兩天的時間,在離章丘城一里之外的東西兩側(cè)山道處便已分設好數(shù)十個瞭望塔,上面分別站有五名手持弓箭的兵卒。

  劉銘躺在山道中間的一張木椅上,手里搖著鵝毛扇,兩旁有兩塊掛在樹枝上的破布,用于遮陽。

  休息片刻,他便不時的和一旁的兵卒扯兩句。

  “少年,前天你說自己姓盧?”

  “是!劉副將,小的確實姓盧!”

  “哪地的?”

  “江陵?!?p>  “我這樣子像不像昔日那劉玄德手下的軍師諸葛丞相?”

  小卒子脫口道:“不像!”

  劉銘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卻聽小卒子又道:“您根本就是昔日的諸葛丞相轉(zhuǎn)世,你便是他,他便是你,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何來像與不像的說法?”

  “好孩子,我最愛聽這種老實話了。”劉銘的臉上笑開了花,鼻尖到眼角的那根紋線擠得彎彎的。

  “……”而這一笑在小兵卒驚顫的心底卻是魔鬼的象征。

  別看劉銘這般墮落的二世祖模樣,從章丘城出來到現(xiàn)在,兩天之內(nèi),何以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將那么多的眺望塔修設好?常人若是沒有一點嚴苛的手段,是根本調(diào)動不了那么多的兵卒的積極性的。

  而那些嚴苛的手段也造就了這群怪兵卒對劉銘的恭敬態(tài)度。

  劉銘愜意的伸個懶腰,撫著扇子,在幾名兵卒的攙扶下從搖椅上起身,伸手便有一名小兵卒將他的佩劍送上。

  與一般世家公子哥相比,劉銘身上多了一種痞性,這讓他來到軍營便順利的成為兵卒們的‘大哥’,并且劉銘也樂意享受這種世俗認為墮落的生活方式。

  他抬頭望望斜側(cè)的陽光,瞇著眼,道:“嗯,不錯,你們這群小卒子越來越懂事了,陪我到處看看,同時吩咐下去,該設陷進的地方全部挖成陷馬坑,還有把該準備的香油也準備好……“

  篤篤篤?。?!

  幾聲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劉銘剛踏出去的左腿也緩緩收回,他揉揉倦眼,一臉痛苦的嘀咕道:“這該不會是又要我做事了吧?我是不是應該躲到別地去,然后讓小卒子們說我不在?”

  “劉副將……”傳令兵的聲音拖得悠長。

  這一聲音過后,一位頭冒大汗的小卒子從馬上躍下,疾步,拱手送上信箋。

  劉銘苦著臉,快速的撕開信箋,眉頭越皺越緊,幾乎凝成一只豎眼,臉上也冒出了汩汩的汗水,咬牙痛聲道:“看?。?!江火這小子真是太不懂朝中的世界了,這仗有什么好打的!直接寫信給陛下抓了季叔常一家不就得了!那該得省下多少兵員和錢財?。 ?p>  說罷,一把揉碎信箋,整個人的精氣神卻是瞬間一變。

  他輕吸一口氣,腰肢漸漸挺直,一把按住腰間的長劍之柄,一旁的兩名兵卒即刻幫他挽起長袖,一直挽到肩膀處。

  除此之外,褲腳也被人挽起,挽到膝蓋。

  “很好!”劉銘滿意的轉(zhuǎn)過頭,其余數(shù)百名兵卒也如此,長袖挽起,布衣扎在腰間,麻布褲腳挽齊膝蓋。

  傳信兵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古怪的行為藝術(shù),驚愕的問道:“敢問劉副將,你們這是?”

  劉銘小眼一擠,所有兵卒同時把手伸往背后。

  唰的一陣齊響!

  數(shù)百人,每人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小藥鋤,其余數(shù)十人則是抱著一個個煮飯用的陶罐。

  劉銘也從腰帶上取下一柄藥鋤,道“小卒子,回去告訴江火,一萬陷馬坑!八千陷井,這里不用擔心!”

  “……額?……是!”傳令兵呆滯了許久才回過神,剛想再問話,卻見他自己已經(jīng)被一旁的小兵卒抬上馬背。

  唏律律!健馬長嘶,劉銘也大吼一聲,指著山坡下那一片廣袤的土地,吼道:“兩千人!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把一萬八千個陷井給本大爺挖出來!”

  “挖!挖!挖!挖他娘的一萬八!”

  那些被劉銘折磨得近乎麻木的兵卒,此時又被植入一種新的瘋狂信念,手臂長的小藥鋤揮舞在手里,像一群瘋狂的難民似的,沖下山坡!

  劉銘等所有兵卒都下山坡之后,偷偷的扶了一下額間的汗水,又大吼道:“先挖三個時辰?。∈O碌尿T兵小卒子帶上你們的戰(zhàn)馬,跟本大爺前去掏個底!”

  數(shù)里的土地遍布劉銘帶來的兵卒,低旋著的秋葉倏然落下,數(shù)十匹戰(zhàn)馬狂踏而過,陳舊的黃葉揉進泥里。

  劉銘一馬當先,右手拉著韁繩,左手提著一只香油罐,臉上的表情嚴肅得可怕。

  其后的兵卒不知道劉銘想要做什么,但對這位大爺似的副將卻有一種盲目的信任。

  他的每一句話都似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往往一出口便成了箴言,被每一位兵卒銘記在心,甚至一些在戰(zhàn)馬小隊之后挖陷井的人已經(jīng)在默默的背誦劉銘所說的話了。

  幾名農(nóng)民出身的兵卒低聲念叨道:“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此為劉銘副將所述?!?p>  有人糾正道:“錯了!是孟子他老人家所說的!”

  “我只記得劉銘副將說過這話,孟子?沒聽說過……”

  予以飽食即圣!劉銘盜用圣人的話能被兵卒們記住的原因并非他真是圣人,而是他給了兵卒們一種承諾,一種在荒涼戰(zhàn)亂中的信念。

  將兵卒們的肚子填飽的同時再指向天空中虛無的圣殿,他說圣殿中有萬千圣人居住,兵卒們便相信死后能升入圣殿成為圣徒。

  前提是滿足自身溫飽需求,否則再美好的愿望都只會是虛妄之言。

  丘陵小道上,劉銘一邊抽著韁繩。一邊對其后的兵卒下令道:“十五里的行程,我們只需要走三里便下馬,隱伏而行?!?p>  “是!”

  毫無置疑,亦無反對之舉動。

  三里的行程,在健馬的奔騰下,一行人很快到達目的地。

  面前的景象全然換成了另外一番模樣,放眼望去山道與原野間全是高聳入云的巨杉。

  密林一重又一重,層層疊布,將落向地面的大部分光過濾,形成一種黑洞洞的感覺,恰逢傍晚,一種森然恐怖的氣氛涌上心頭。

  “吁!”劉銘翻身下馬,把韁繩拴在一旁的樹枝上,看著地面的那些細微的蹤跡,低語道:“我們在觀察別人的同時,別人何嘗不在觀察我們。我們在設伏,敵人也可能在設伏,謊言與陷井無處不在?!?p>  “別只看到表面的東西,越是正常越需細心思考那些正常背后的不正常,一旦有疑惑,立即停止行動!向我上報!”

  數(shù)十位兵卒全體肅然,雙手負于身后,靜靜的聽著劉銘的教誨,在這黝黑的夜色中,盤旋的夜鶯也看見了林中那一對對明亮的思考之珠。

  “行動!”

  劉銘像一位征戰(zhàn)多年的老兵從馬鞍上取下長劍,低著頭顱,目色陰沉,他仿佛已看到了一種令人厭惡至脊髓的血腥,而那血腥必將成為一場文明之火點燃的前奏!

  提著裝著香油的陶罐,一閃之下,幾名兵卒緊隨其后。

  【下章更精彩】

江火火

今天是星期四,八月十一號,暴躁正在大家的支持下,一點點的成長,這是火火現(xiàn)目前唯一的書,希望它能繼續(xù)成長,直至長成一株蒼天大樹。。另,書中可能有很多心理分析,那是我在大二的時候自修的一門課程,可能寫得偏頗了一些,我自己也就看過幾本心理學的書,里面的觀點也記不住,能寫的都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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