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沒有退路
厲繡怕極了,驚魂未定,顫抖的問道,“王嫂,我,我究竟做錯了什么事,您要殺我?!?p> 陳碧君把手中的軍報砸在厲繡身上,“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說,你是不是齊磊派出來的細作,專門禍害我們來的!”
厲繡跪在地上,苦苦的祈求,“冤枉,冤枉,王嫂,繡繡實在是不知道齊磊會有這樣的一招,他對繡繡也是有所隱瞞的啊!”
陳碧君哼了一聲,“誰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對不起,我們大梁國不相信這些,若是你覺得冤枉,下去之后和閻王爺講吧?!闭f著,又一劍刺過來。
“住手!”母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她牢牢的護著自己的身子,“碧君,我老婆子從來沒有求過你什么,你若是想要殺了我的女兒,就先殺了我!”
陳碧君此刻怒火中燒,“母后,厲繡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做他人,她的心,早就不在咱們這里了,她現(xiàn)在是咱大梁國的罪人,就算是您袒護的了她一時,能夠袒護她一輩子們,咱們大梁的子民,又怎么能夠容得下這個禍國殃民的叛徒!”
厲琛此刻已經(jīng)趕來,站在一側(cè),由著陳碧君在這里撒野,一句話也不敢說。
太后看著自己的兒子,老淚縱橫,“琛兒啊,繡繡是你的親妹妹,她是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性子,你不知道么,把他送到齊國的是你,把她關在冷宮里的人是你,把她嫁給犬戎王的人,也是你,你說說看,她到底怎么就成了禍國殃民的叛徒!”
“母后,你,你這不是誠心叫兒子為難么,你的這般言辭,外面的人是沒人信的!”厲琛說道。
厲繡收起了眼淚,跪爬在陳碧君的腳下,她知道,有這樣的一個嫂子,他的哥哥就是一個擺設,怎么求都不會有用的。
“王嫂,此刻就算是繡繡死上一萬次,也無法彌補曾經(jīng)犯下的過錯,求王嫂給繡繡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重新回到齊磊身邊,定將齊磊的首級取下?!眳柪C幾乎絕望的祈求,回到齊磊身邊,是她唯一的機會。
陳碧君鼻孔之中哼了一聲,“回去?放你回去,豈不是隨了你的愿,回到齊磊身邊,你又會反過來對付我們么!”
“怎么會,怎么會,王嫂,我發(fā)誓回去,正是要證明我的清白!”厲繡伸出三根手指頭,舉國頭頂。
陳碧君眼珠一轉(zhuǎn),“齊磊既然把你趕出來,顯然是對你已經(jīng)不信任,而且現(xiàn)在他又娶了他人做王后,你還有什么法子能夠得到她的信任和寵愛?”
厲繡從頭上拔出簪子,對著自己右側(cè)的臉頰狠狠的便是一下。
一道鮮紅的血印子劃過,厲繡的臉上盡染紅色。
任憑陳氏那么心狠手辣之人,見到這一刻也不由的吸了一口涼氣。
“就憑這個,齊磊見到我這幅樣子,定會心生憐憫,我與他相處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弱點是什么,只要我這樣子回去,她一定能夠接納我。”厲繡冷冷的說。
陳碧君皮笑肉不笑的附身,把厲繡扶起來,說道,“傻丫頭,你這是何苦,你想回到齊磊身邊,法子有很多,何必用這么笨的法子,你看看哦,這么美的小臉蛋,被劃成這個樣子,叫我這做嫂子的,多么的心疼。”
厲繡順勢起身,一場危難總算是這么過去,陳碧君嫉妒天下所有容貌比她美麗的女子,自己這么多年來在她的嫉妒之中長大,怎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王嫂和哥哥為梁國付出了那么多,我手無縛雞之力,若是我這容貌能夠用的上,是我的榮幸,王嫂不必心疼。”厲繡違心說道。
一個好好的姑娘,尤其以美貌聞名天下的儷夫人,如今自毀容貌,臉上的傷疤叫人觸目驚心。
陳碧君走了,厲琛甚至連一句叫太醫(yī)過來好好瞧瞧的話都沒說,也跟著陳氏走了,厲繡走到太后身前,“娘親莫傷心,女兒沒事?!?p> 太后看著眼前鮮血琳琳的女兒,哭道,“孩子,是母后對不起你啊!”
厲繡拿出手帕,為母后把眼淚擦干,攙扶她起身,說道,“母后莫要難過,一切都是女兒自己選的,女兒不覺得委屈,我走之后,母后莫要同那陳氏發(fā)生沖突,凡事都忍字為先,待我回來,定要將母親接出來過我們自己的生活?!?p> 天后嘆了一口氣,“你一個女子,要做到是比登天,不如你去叫玨兒來,他是你弟弟啊!”
厲繡眼神之中放出的光芒是絕望,“莫要再說那個孽種了,他若是有心,就不會只顧著自己在外面逍遙快活,不管咱們母女的死活,這么多年了,他有寫過一封家書,給我咱們一句口信么!”
提到小兒子,太后更是心里面苦,默默垂淚道,“他一定是有他的苦衷的,畢竟是咱們虧欠了他?!?p> “母后,虧欠,母后可曾知曉,哥哥是為何對你這般的冷漠,不是因為陳氏不喜歡你,而是你后來和別人生了玨弟,雖然父王心地善良不予追究這件事,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您對于父王來說,有一點點的責任,您當初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把父王置于何地?”多年的傷疤被一條一條的揭開,厲繡也不在乎在多一條。
這事畢竟是自己做錯,太后聽到之后,卻不再說話。
見太后不說話,厲繡心一狠,“陳氏不會讓我在宮里面多呆一刻的,想著這會子馬車就快來了,母后,記住,不要招惹陳氏,等我回來!”
這事對母親的承諾,壓在她心頭一輩子都想實現(xiàn)的心愿。
回到齊宮,卻未曾見到齊磊的身影,打聽之下才知道齊磊親自來迎娶新娘了。
這事她厲繡怎么能夠錯過,反正都是要接女人回去,一個也是接,倆個也是接,索性大家一起回去,今后這齊國的后宮,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
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她不會武功,身體底子又不如宋翎那般的硬實,這般哭喊叩首之后,厲繡只覺得自己搖搖欲墜,肩頭上和臉上的傷沾了汗水,感染了一般的化了濃,比當初第一刀的時候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