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劉夕陽可沒見過逍遙境界的武者較量是何等規(guī)模。他知道許多愁進入了逍遙境界,看老車夫那意思這家伙似乎不單單是逍遙境界下段……而經(jīng)過了這么多,劉夕陽也不相信萬俟卑奴就是一個普通的逍遙境界中段的家伙。
那這一架會發(fā)展成什么樣子?
許多愁靜靜地站在那里,拿著四把劍等著萬俟卑奴。萬俟卑奴將身后的包袱放在地上,挨家挨戶地敲門去了——他是去借武器的。村民們都知道這是不能惹的人物,也不敢反抗,任憑萬俟卑奴在那里挑挑揀揀。
劉夕陽恍惚地看著抱著一堆武器的萬俟卑奴,面色沉重。剛才牛皮已經(jīng)吹了出去,此時再多想也無濟于事。云澤是真缺人啊……自己死了還好說,胖子要是還沒升起便隕落了,首先就對不起老車夫。
劉夕陽不是真不怕死,更不是真有自信——他就是在賭。
賭許多愁能夠贏了萬俟卑奴。
賭萬俟卑奴贏了之后有所忌憚沒有殺心。
賭贏了,興許云澤就有轉機了。
萬俟卑奴將一把長刀背在身后,腰間別著短刀一柄,兩只短戟;左手一支短斧,右手一桿長槍。
許多愁看到這里,從背后抽出一把比匕首長點有限的短劍,叼在嘴里。
“等人喊開始呢?”劉夕陽嘟囔了一句。
“這種境界可不是我們能猜測的……”收工的中年人站在劉夕陽身邊,“我估計這位大人還是要輸?shù)??!?p> 劉夕陽一愣,“你看得清修為?”
“看不清,只不過對自己的手藝自信而已。大人的劍都是普通貨色,怕是沒辦法和我的心血抗衡的……”
“那你不賣幾把劍給我們?”劉夕陽微怒道。
“唉……”中年人輕嘆一聲,“要是僥幸贏了這野人,我就算冒著殺頭的危險也會給大人打造幾件趁手的兵器的……我們文家在家國大義上可不會含糊。”
劉夕陽剛準備說話,許多愁便率先發(fā)難。
爆發(fā)力驚人,一丈多的距離轉眼間便來到了萬俟卑奴的身前。
萬俟卑奴長槍一蕩,身形急速向后退去。場面上似乎許多愁占有優(yōu)勢。
退無可退的萬俟卑奴大喝一聲,將短斧扔向許多愁腿邊,雙手橫握長槍回身一挑,直撲許多愁面門。許多愁雙劍格擋槍尖,同時提腿將飛來的短斧擋開。隨即和萬俟卑奴焦灼了起來。在力量上據(jù)上風的萬俟卑奴逐漸占優(yōu),許多愁只能憑借著招式的精妙和不知從何處飛出來的短劍來對抗。
片刻后,許多愁折了第一把劍。隨著時間的延長,許多愁的斷劍越來越多。萬俟卑奴突然將長槍扔向空中,反手取出長刀,一輪半月驚著天地向許多愁砸去。
許多愁勉強躲開。代價是一片前襟和兩把斷劍。
容不得他多做喘息,萬俟卑奴長刀一掃飛奔而來。許多愁拿出了第九把劍,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持著三把劍,一甩頭將嘴中的短劍飛了出去。
萬俟卑奴本不準備理會這把短劍,卻不曾想短劍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繞過了長刀,直達耳邊。
半縷頭發(fā)幾滴鮮血。
“以氣御劍?果然是圣云端的人物?!比f俟卑奴哼了一聲,將長刀舍棄,抽出雙戟。此時再拉開距離并不是明智之舉,萬俟卑奴選擇接著近身,畢竟他早早便判斷出來武器上的優(yōu)劣。
許多愁不給他近身的機會,身后莫名出現(xiàn)了十把長劍,宛如蛇首般,扭曲卻又直接地鎖定著萬俟卑奴。
“真以為就你會這把戲?”萬俟卑奴將短刀扔出,攔下了第一把飛過來的劍。而不知道被他扔哪的長槍從天上急落,眼看就要破了許多愁身后劍陣。
許多愁周身氣息暴起,九把長劍攔住了長槍,同時散落四處的短劍碎片密密麻麻地沖向了萬俟卑奴。
萬俟卑奴微微一愣,不得不重新進入守勢。好不容易掃清這些碎片,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點劍尖直搗黃龍。
“你輸了?!痹S多愁將劍尖點在了萬俟卑奴的眉心處。不是他不想殺掉萬俟卑奴,只是他再前進半寸,胸前的短戟也會插入。
半招險勝。
萬俟卑奴扔掉雙戟,無奈地嘆了口氣,“悉聽尊便?!辈⒉皇侨f俟卑奴修為輸了許多愁,只是他年輕氣盛,看到許多愁如此用劍一時技癢,便想著和他拼拼兵器……如果真比真氣強盛,萬俟卑奴并不劣勢。
可草原的漢子哪有這般小氣。萬俟卑奴釋然一笑,對遠處的劉夕陽說道,“兄弟這一路要照顧著我了。我可是飯量十足的。”
不管是惺惺相惜還是其他原因,萬俟卑奴覺得和他比試的這人……很對脾氣。至于遠處那位,萬俟卑奴如狼般的直覺感受到了他的危險,卻又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哈哈萬俟兄果真了得啊?!眲⑾﹃栃χ呦蛄硕恕KF(xiàn)在也不怕萬俟卑奴如何,畢竟這些所謂強者,言出必行還是做得到的。
“這位兄弟怎么稱呼?”萬俟卑奴抱拳問道。
“許多愁?!痹S多愁查看著胸前的傷口,隨口回道。
“閣下呢?”萬俟卑奴對劉夕陽問道。
“劉夕陽,”劉夕陽回道,同時小聲對萬俟卑奴嘀咕道,“我老子是個三品大員,我偷了他的官印出來。一會萬俟兄不要給我說漏了……”
萬俟卑奴斷然不信劉夕陽只是位平常的二世祖,可劉夕陽這種表現(xiàn)他也不能不信。對云澤不熟悉的他,單獨行動的第二天就迷了路……如今管吃管住又有一位向導,這是挺劃算的交易——況且他是真的沒付出什么。
一架打完,三人就和沒事一般,并肩走進了鐵匠鋪子。
“十把劍,趕制得出來嗎?”劉夕陽對莫名激動的中年人說道。
“豈止十把,”也不知道因何開心的中年人興奮地說著,“還請兩位大人在此小住些日子,我給這位大人重新打造三十把劍!”
“我的武器呢?”萬俟卑奴問道。
中年人為難地看著劉夕陽。
劉夕陽微微笑道,“老哥盡管給他便是。不過這里要和萬俟兄說好,你要是沒有如我這兄弟般能夠隱藏武器的本事,也不要太過招搖。畢竟你我二人都不想漏了身份不是?”
“哈哈,這個好說。我平日里其實就一柄彎刀便可。”萬俟卑奴笑道,“起先說是要一套,只是想看看你們云澤人除了欺負良家還有沒有其他本事了。”
“看到了?”劉夕陽說道,“萬俟兄,你這次要是來云澤不是謀劃什么大事,我保證能夠讓你玩的盡興。這一路我三人同行,興許驚喜會更多呢?”
萬俟卑奴微笑著抱了拳,劉夕陽轉身對中年人說道,“那這幾天我們就叨擾了……”說著,劉夕陽從身上拿出了一捆一千兩面額的銀票,數(shù)也沒數(shù)就遞給了中年人十幾張。
中年人在打鐵方面他是尊者,其他地方則變回了平常百姓。對這么多銀子他是連連推脫,直到跑回家避難的村長再次出現(xiàn),替他做了主收了銀子。
“老丈啊,有沒有什么吃食?我們想著喝一杯?!眲⑾﹃査闶强蜌獾貙Υ彘L說著。
村長為難地看著萬俟卑奴。
云澤國和北邊的狄洛部族真的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地處云澤西南的文家村更不會和狄洛有摩擦。之所以如此排外,甚至有些仇外,這大概便是如今云澤大眾普遍的弊端了。
莫名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強的國家。還沉浸在數(shù)十年前橫掃他國的大風光中,不思進取,難以進取。
劉夕陽無奈地給村長下了一道命令,心情卻不是那么暢快的。他說過云澤已然爛到根了……老車夫以為是腐蝕到了秦哲這叫到根兒了,其實劉夕陽真實的意思是指這些平平常常的百姓。
百姓才是國之根本啊……
這些是需要劉夕陽去想的,許多愁才不管。他主動地拉著萬俟卑奴進了屋子,等著一會的早飯。打架打得酣暢,喝酒自然要淋漓。
酒食已上,沒心沒肺的二人在那里相見恨晚。原本會早早酒醉的劉夕陽則沒有多少心情。任由二人喝著村子里最后的一壇酒,他走到了在不遠處,收拾著許多愁斷劍的少年身邊。
“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文維田。”少年懶得抬頭。在他心中,能贏天下第五的大人才是值得崇拜的,這位看著就是壞人的家伙沒什么奇特的。
“文小哥,看完這一架有什么想法?”
文維田繼續(xù)收拾著短劍,“漫天的武器真的挺嚇人的。”
“其他呢?”
文維田想了想,頗為豪氣地看著劉夕陽,“云澤威武!荒蠻小國豈敢犯我?”
劉夕陽摸了摸少年的頭,嘆了口氣。
德哈
今天三更,可算進入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