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羅使了個起手式里的“犁式”,屬低位起式,劍尖從底下刺龜背抓的中心位置,一刺便中,就在被刺挑開的龜背飛抓下,西洋劍順著剛才對手武器的攻擊路線反攻擊了回去,使了一招“低擊”。沈橙收回自己的武器,這回飛抓頭直接去抓對手持劍那只手后的胳膊,看著要想用飛抓后的繩索纏對手的西洋劍,實則是要直接纏對手的膀臂。佐羅則使了個“短擊”,假裝要用劍鋒去割對手武器上的繩索,其實是任其下落,之后挑開對手的武器,再用劍柄打擊對手的頭部。一直沒有太過近身的搏斗,這么突然一來,沈橙也并沒有慌,直接再次擲出龜背飛抓,斜刺里打彎奔佐羅的后腦,以攻代守。
佐羅在船上打了個滾躲開了,起來后西洋劍飛一樣地揮舞起來,“長指式”、“鐵門式”、“籬墻式”、“獨角獸式”,每每出劍必對時機把握得住。
沈橙雖說是頭一次跟一位西洋劍高手過招,但在戲夢島上的訓(xùn)練讓他積累了無數(shù)的對敵經(jīng)驗,再稀奇的搏擊之技也能應(yīng)對,到后來索性就仗著龜背飛抓的長來個遠距離進攻。
但佐羅也不是光挎著西洋劍來的,空著的那只手往旁邊一掀斗篷,就見一盤卷好的黑色長鞭系掛在腰間,隨后一抖便撤了下來,開始跟沈橙來個遠對遠的攻擊,但畢竟是在朝廷軍隊和天外族混戰(zhàn)的情形下,遂這種不便的遠距離攻擊沒走幾式就改換了,除非他們擁有伯講那般對軟傢伙的掌控能力,亦或似原來地耗幫的人那邊的戰(zhàn)場,已經(jīng)拉開了長軟武器搏斗的戰(zhàn)術(shù)面。
其中還有一個舞著一對窄長無尖刀的遮些族人,頭上裹著潔白的包頭,包頭的一端裝飾著醒目的彩色小絨球,黑色圓領(lǐng)對襟上衣,下身著短而寬大的黑褲。
遮些族的男子們一般都有兩把長刀,一把是平時干活用的,一把是刀鞘上刻花紋的銀柄禮刀,今天是跟朝廷的正經(jīng)軍隊作戰(zhàn)來的,遂就都帶上了,看見了甄藍也是使雙刀的,遂就舞著長刀和禮刀奔了過去。
不會舞刀的男子就不算遮些的真正男人,在舞刀男的家鄉(xiāng)有那么一句諺語:男人無刀不能出門,女人不會織筒裙嫁不了人。
遮些族有一種叫做“以彎彎”的戰(zhàn)爭舞蹈,無論出征前還是凱旋而歸都要跳,本來左手應(yīng)該持野豬皮制成的盾牌的,但為了這次出征的方便,就以干農(nóng)活用的長刀代替了。
舞刀男此刻用“跳跑步”的步法,前進沖殺,而后右手抽回禮刀,身形后退時左手長刀防御。
甄藍見這種用舞蹈方式攻擊的戰(zhàn)技有些新鮮,看著還挺養(yǎng)眼的,不過在島上的訓(xùn)練告訴他,從不要輕視任何的敵人,遂試著用自己的鋼刀接了對手的禮刀一下,就這一下便知道了對手的不一般,另一把鋼刀立刻就補了上去。
接下來,舞刀男時而單刀劈砍,時而雙刀雙擊,握著刀胯膀抖動,雙膝并攏半蹲,跺步橫跨,邊唱邊喊邊看,動作剛健有力,突顯遮些族人的勇敢精神,但舞刀男絕不是在自演自樂,每個眼神都在盯著敵人的動作,而每一個動作中幾乎都有攻敵的準(zhǔn)備。
但由于甄藍不輕視他,遂處處防范著,所以遮些舞刀男看上去就是在跳舞,況且主帥早就有言在先,絕不許天外族人過分地造成嚴(yán)重的傷亡。
舞刀男此刻做“蹲式”、“跳躍式”,快速靈活地移動腳步,用“臂”、“砍”、“斬”、“掃”、“撩”等字訣揮刀,雙手舞刀如輪轉(zhuǎn)動,刀光密集,左右無縫,進退自如,踩的是心中“文蚌桑蓽”的節(jié)拍執(zhí)刀起舞,套路有三步、五步、七步、九步、十三步之多。
甄藍的雙鋼刀則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不過這種純熟得可以直接用舞蹈動作進行攻擊的功夫,真讓他大開眼界,知道了一個動作的熟練如果達到了一個火候,那無論是什么動作,哪怕是干活的動作都可以成為美麗的殺招。
此刻,舞刀男變了路數(shù),改用“拳嘎”的技藝,步法穩(wěn)健扎實,舞姿低矮,禮刀、長刀砍劈有力,進退攻防很注重實戰(zhàn)。
甄藍其實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打法,兩把鋼刀翻開了,可丁可卯地招呼著,也不想去過于傷害對面的這個舞刀男子,因為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那么精彩的武功展現(xiàn)給自己。
遮些舞刀男此刻又用“擺拳嘎”,舞步輕盈靈活,運刀輕快,多腕花,連情感都從五官和肢體上給帶了出來,動作流暢優(yōu)美,情趣歡快,直讓甄藍心中大呼沒讓自己失望,這工夫沒白等。
總之,遮些族舞刀男的龍騰虎躍,用遒勁而有韻律的舞姿進攻防守,激烈的白刃廝殺,身體平衡且優(yōu)美,當(dāng)真是條勇猛剽悍不畏**的英武漢子。
在雙鋼刀、禮刀、長刀的“交往”中,甄藍也在跟眼前的這個舞刀男神交著,心中英雄惜英雄之情油然而生,不由得模仿起舞刀男的舞蹈動作來,甚至是跟這名遮些人配合著對舞。
別看兩人是在刀對刀地比劃著,但舞蹈的交流居然一點沒耽誤,該廝殺廝殺,該跳舞跳舞,這么一種情誼在這兩個大好男兒心中愈見深厚。
最后,四把刀抵擋在了一起,兩個人邊用力邊相視大笑起來,最后因為太過用力,腳下的船竟然往兩邊分開了,他們同時掉到了水中。
當(dāng)甄藍和遮些舞刀男同時從水里把頭冒出來的時候,二人便不再交刀動武了,彼此互為一禮,而后各自再找別的對手去了。
天外族的武林高手繼續(xù)著小島統(tǒng)領(lǐng)的號令,貼著“鮫唇”的外面為其他族人們奪取路徑,從他們費的時和費的力看來,朝廷的軍隊可當(dāng)真從不是未想到過會有面對他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