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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此生

第七章

花開此生 初話 4886 2017-03-05 23:57:37

  凌晨一點,張烈努力克服著睡意,歪歪斜斜的穿好衣服開了門。

  兩分鐘前他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不得不起床查看。

  “誰呀?”張烈毫不客氣的喊了一聲,明顯帶著怒氣。

  透過惺忪的雙眼,張烈隱隱約約辨認出門口的人是蕭銘義。

  張烈的怒氣更大了。

  “銘義,你不至于大晚上的讓我去找人吧?你也不看看時間。明天那么重要的活動要。。。。。。?!?p>  “我被人埋伏了?!便懥x打斷了張烈的抱怨。

  “什么時候的事?有沒有受傷?”張烈清醒了很多。

  “就在晚上回家的路上。在常德路。我沒有事,但是。。。?!便懥x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祁君,受了很重的傷?!?p>  “要緊嗎?”張烈問道。

  “手術(shù)已經(jīng)取出子彈了,但是還得觀察。上車吧,路上和你細說?!?p>  汽車開往蕭氏公司的大樓。

  “所以這十幾個人大部分被你干掉了,剩下的人都逃走了?而且。。?!睆埩?guī)е豢伤甲h的語氣問道“連最后一個活口也被你殺了是嗎?”

  銘義未置可否。

  “呵!漂亮?!睆埩议]眼靠在座位上:“那你說要在明天儀式之前把這件事查明白簡直是癡人說夢話。距離凌晨可只有五個小時了。”

  “來的人拿槍的姿勢并不專業(yè),反應也不靈敏迅速,看上去不像專業(yè)殺手。但是他們卻敢徒手攔車,說明平時也不是什么善類。”

  張烈一邊聽銘義分析,一邊腦中開始搜索著可疑的人。

  “還有重要的一點,這些天我?guī)缀趺咳斩紩鲩T,但他們卻挑儀式的前一晚動手,那就說明多少都同明天的儀式有關(guān)系?!?p>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很有可能想要毀掉明天的儀式?而且,航運最重要的是確保貨物安全。航運路線開通之前就傳出蕭家出事的消息,這樣一來蕭氏的聲譽會受損,直接影響到未來的生意?!?p>  “對。所以我叫你出來,去公司里,調(diào)出所有參與新航線競爭的老板,買兇殺人的人一定在里面?!?p>  說罷,銘義踩下了油門,加快了速度。

  半個小時后,在公司里。

  張烈將手中的資料盒拿給銘義。

  “當時有實力與蕭氏競爭的只有兩家公司,運昌和寶華。這兩家公司航運做了幾十年了,論實力和資質(zhì)都差不多。”

  銘義翻看著資料,這兩家公司他有所耳聞,幾年前也同這兩個老板見過面,似乎和蕭老爺關(guān)系也不錯。突然翻看資料的手停下了,感覺有些不對勁。

  “寶華公司在一個月前進行了法人及股東變更,新的法人手里持有的股權(quán)也降低了那么多。難道他們家里發(fā)生了什么變故?”銘義抬頭看著張烈,張烈輔佐于蕭山左右,對于商界的事自然清楚明白。

  “你猜的沒錯。寶華的董事長林老板一個月前在日租界發(fā)生了特別嚴重的車禍。車子撞上墻后,瞬間起火。當時車上只有他一人,司機不見蹤跡?!?p>  “不見蹤跡?看來這不是車禍,是被人謀殺了?!便懥x合上資料盒。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張烈。

  “你盯著我干什么?!睆埩冶凰⒌男睦锇l(fā)毛,伸手推了他一把。

  “銘義你可真誤會了,這件事跟青幫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消息傳來的時候蕭老爺也吃了一驚。”

  銘義舒了一口氣。

  銘義自己點了一只煙,又遞給張烈一只煙,示意張烈接著說下去。

  “林老板出事后,新的股東是他兒子,只有二十歲。之前一直在國外留學,這周才回國。”

  “雖然我與這個林老板不熟,但我聽說他是個不錯的人。他兒子剛剛回國,以為是父親害了林老板,所以匆匆糾集了一幫碼頭工人,來找我尋仇。而且還能乘機打擊蕭氏,損害未來的生意。這就能解釋得通為什么那幫人看上去并不專業(yè),因為時間緊迫,他兒子也不了解這邊的情況,情急之下做出的決定?!便懥x將煙頭掐滅,穿上了外套。

  “阿烈,看來我們得去問候一下這個小林老板了。不管怎樣,他傷了祁君,總得付出點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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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公館內(nèi),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白色西裝,在沙發(fā)上仿佛在等著什么人。

  屋內(nèi)燈火通明,他給自己倒了半杯紅葡萄酒,拿起酒杯慢慢晃動,這個習慣是從他第一次喝酒開始保留的,因為父親說過,好酒要慢慢品嘗,切莫著急,人生也是一樣。

  “對不起,爸爸”他的聲音有點哽咽,說到底,他還是沒有沉住氣。

  院中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

  銘義同張烈下了車,來到門口,看到房中燈火通明,心中暗自疑惑,莫非這是故意要等他來。

  突然,屋中傳來一陣鋼琴聲。

  銘義推門而入,房間里很空曠,一名年輕的男子,身著白衣,彈著鋼琴,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跟在后面的張烈送了口氣,把舉著的槍放下了。

  銘義沒有打斷男子彈琴,安靜的在一邊等著。

  一曲完結(jié),男子起身,回頭??吹绞掋懥x和張烈,并不驚訝。

  看他的樣子不慌不忙,早有準備。

  “小林老板,我是誰你還認識嗎?”銘義決定試探一下對方。

  “蕭公子,看到那面墻上掛的獎章了么?”男子端起酒杯,指了指客廳的一面墻。

  銘義順著他的手看了看那面墻,墻上有幾十個榮譽獎章,有捐助的軍需物資、糧食藥品、還有好幾所學校??磥磉@位林老爺子,確如傳聞一般品德高尚。

  “我的父親告訴我,做人要負得起責任,對社會,對國家都要有責任。所以這些年來他都心系祖國熱衷慈善。。。?!?p>  “令尊的為人我有所耳聞,也對令尊的遭遇深表同情?!便懥x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男子的話。

  “但是小林老板,令尊的事與蕭氏無關(guān)。事件還沒有調(diào)查清楚之前,你就下結(jié)論認定是蕭氏所為,是不是太武斷了?”銘義和張烈慢慢靠近男子。

  “況且,你派去的人已經(jīng)將我夫人重傷,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生死未卜。她與我成婚不過數(shù)月,對于生意上的事毫不知情。你因自己一時猜忌傷了無辜的人,我問問你,這筆帳,該怎么算。”銘義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槍指著男子。

  白衣男子沒有反抗,仍然自顧自的喝著紅酒。

  半晌,他抬起頭,盯著蕭銘義的眼睛,緩緩的說“就在我父親出事的前一天,他曾經(jīng)給我打過電話,他說自己會出事。但是出于名族大義,還是應該冒這個險。而想殺他的人,就是蕭氏集團的蕭山?!?p>  “你胡說!蕭老爺從未下過這個命令。我整日在他周圍寸步不離,我怎么不知道。”張烈氣急,將手槍頂在了男子的頭上,似乎忍不住想要開槍。

  銘義拉住張烈,生怕他一時沖動開了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蕭銘義。蕭山的養(yǎng)子,在外留學多年。已經(jīng)很久沒回國了。如今的蕭山什么樣子,你清楚嗎?家父慘死,他既然知道我回來了會找他報復,他自己不出門,連你弟弟上學都是里三層外三層的保鏢,讓我沒機會下手??晌┆毮?,卻讓我有下手的機會。你難道不去想想為什么嗎?他說的話還可信嗎?”白衣男子突然咧嘴笑了一下,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就這么一瞬間,銘義突然覺得后背陣陣發(fā)涼。

  “銘義,別信他的話,他現(xiàn)在是瘋狗亂咬人?!睆埩覜_銘義喊道。

  “拜蕭山所賜,我現(xiàn)在已身無分文,父親為了能買下那條航線已負債累累,我全部的股權(quán)變賣了都不夠還債的。但這些都不是我要報復的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我父親不能死的這么不明不白。父親警告過我,不要替他報仇,否則我一定會死在蕭山的手里。我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準備,將死之人的話你還不信嗎?”白衣男子說完,將手中的空杯砸向地面,杯子瞬間摔的粉碎。

  一聲槍響,白衣男子胸口中彈,倒在血泊中。

  銘義看向張烈,滿臉憤怒。

  “不是我開的槍啊?!睆埩乙埠芤苫?。

  “糟糕!”銘義看到門口一個黑影掠過。“阿烈,門口有人,快去追?!?p>  張烈應了一聲,迅速跑出屋外。

  “小林老板?小林老板?你堅持一下,我送你去醫(yī)院?!便懥x幫他捂住胸口不斷涌出血的傷口。

  “不用了,就算這次能活,以后。。。。我也逃不掉的。但凡,但凡。。。你有一點良知。。。。都不應該。。。與蕭山成為一丘之貉。咳。。。”突然白衣男子嘴里吐出一大口鮮血。

  “對于這件事,你知道多少?”銘義問道,

  此時白衣男子呼吸急促,吐字也不清晰了。銘義將耳朵極力貼近男子的耳朵,聽著他反復,費力的擠出那幾個字。

  “三。。。木。。。三木。。。。株。。。。式。。。會。。。社。。。。三。。。木。。。。三。。?!痹掃€沒說完,手頹然攤在地面,沒了呼吸。

  “三木株式會社。”銘義默念了一遍。看來這件事情并不簡單。

  門口傳來動靜,張烈回來了。

  “人追到了么?”銘義問。

  張烈搖了搖頭。

  “現(xiàn)在怎么辦?”

  “報警?!便懥x站了起來?!叭瞬皇俏覀儦⒌?,現(xiàn)在報警省得日后徒增煩惱?!?p>  “好?!?p>  “你在這等著警察來吧,我得回醫(yī)院看看祁君的情況。還有,這件事先不要和父親說?!?p>  “你該不是真的信了他的話吧?”

  “信不信我自己會判斷。”說罷,銘義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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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君感覺頭昏昏沉沉的,費了好大的勁才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她又把眼睛閉上了。半個身子都麻,好想動動胳膊,她仔細想了想,可是怎么都記不起來自己為什么會躺在這里。她再次努力的睜開了眼,看到了趴在床邊熟睡的銘義。呼吸均勻,睡的很沉。

  她慢慢動了動手,想自己翻個身,盡量不要吵醒銘義。突然她感到胸口一陣疼痛。

  “唔?!逼罹硢≈ぷ?,輕輕喚出了聲。

  銘義迅速坐了起來,查看祁君的情況??吹狡罹犻_的眼睛,一臉欣喜的握住了她的手:“祁君,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一只手被他握著,祁君感覺傷口更疼了。她用另一只手摸著傷口,疼的止不住的呻吟。

  “祁君,你不要動傷口,你等著,我去叫醫(yī)生?!便懥x急忙去門口呼叫醫(yī)生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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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公子,尊夫人現(xiàn)在已無大礙?,F(xiàn)在除了發(fā)低燒還有傷口的疼痛,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了。止疼和消炎的藥已經(jīng)開好,一會兒就讓護士拿來給掛水。還有啊,病人這段時間一定要吃清淡的飲食,切記不能做劇烈的運動。”

  “好的,謝謝您醫(yī)生?!?p>  送走醫(yī)生,銘義來到床前坐下,看著虛弱的祁君,心疼萬分。

  祁君倚著床頭坐著,看著銘義,想讓他放心,拼命擠出一個笑容。

  “你怎么那么傻,用身體去擋子彈。你讓我怎么和你父母交待?!便懥x的語氣帶著埋怨。

  “我當時來不及多想,只想著不能讓你受傷。好吧好吧是我傻,如果我當時能告訴你,以你的身手肯定能躲開。你要怪就怪我好了”祁君像是賭氣一般,故意將臉扭向一邊。

  銘義伸手將抬起她的下巴,眼里竟然是少有的溫情:“我怎么能怪你,是我害你受傷的。以后不要再這么傻了,凡事要多多考慮自己的安慰?!?p>  這是祁君第一次從銘義的眼睛里看到溫柔和關(guān)心,心跳驟然加快,還來不及做任何回答,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銘義拿起柜子上的杯子,遞給祁君“你慢著點咳,當心傷口撕裂?!?p>  “對哦,我真的好傻?!逼罹南?,“早知道挨著一槍能讓你如此對我,那我早該挨著一槍了?!边@樣想著想著,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來你恢復的夠快的呀。走廊里都能聽見你的笑聲了。”

  祁君回頭一看,是祁揚來了,手里拎著飯盒。

  “哥,我現(xiàn)在好多了,沒事了?!睘榱俗C明她已經(jīng)沒事了,祁君一使勁坐了起來,誰知道頭暈目眩,竟栽倒在銘義的懷里。

  “行了,你別逞強了。昨天你受傷了,爸媽在這里整整守了你一夜,看你情況穩(wěn)定了才離開的?!?p>  “哥,你怎么不勸勸他們。反正有銘義守著就好了。他倆年紀大了,身體怎么吃的消?!?p>  “哼,你的銘義一晚上連個影子都沒有,你還指望他守著你?”祁揚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很不悅的瞪了銘義一眼。不過看著妹妹的樣子肯定不知情,祁揚不忍心破壞祁君的心情,到嘴邊的話咽了進去。

  “給你,”祁揚把飯盒遞給銘義?!捌罹@一槍可是為你挨的,讓你給她喂粥,不過分吧?!泵黠@祁揚心中怒氣未消,同銘義講的每一句話都陰陽怪氣的。

  銘義沒有作聲,接過飯盒,一勺一勺的喂祁君吃。

  待祁君吃完最后一口,祁揚扶祁君躺下,催促她趕緊休息。之后,便同銘義來到了醫(yī)院的走廊。

  “兇手是誰知道了嗎?”祁揚問道。

  “知道,昨晚已經(jīng)死了?!便懥x回答。

  “不錯,你手夠快的。老實說,我真的很后悔讓我妹妹嫁給你。不用說都知道這是你們家的生意糾紛,我妹妹是被誤傷的?!?p>  銘義未置可否。

  “其實你們兩個人的事,按理說我不應該管。但是我只有這一個妹妹,所以她的任何情緒都瞞不過我。我能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你。我也希望。。。。”祁揚停頓了一下“我求你,能好好待她?!?p>  事情發(fā)生后,銘義很自責,但是現(xiàn)在銘義自責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自從回國之后,他曾經(jīng)想努力的擺脫蕭山的掌控,努力的過好自己的生活,可是目前看來,他根本就沒有擺脫這一切。更糟糕的是,居然把祁君牽扯了進來。

  “祁揚,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便懥x看著窗外,目光堅定。

  “哪怕,賠上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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