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簌?!比览龣M空而來,發(fā)射的方向不同,卻有著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急速奔馳的沈傲君。
“什么人,出來?!鄙虬辆W∩硇?,對著面前的那片樹林大喊道。
關(guān)心則亂,過分的想要知道東海漁村是否發(fā)生了什么,使得沈傲君太過于專注趕路,反倒沒有注意到躲藏在暗處里的偷襲。若不是反映敏捷,沈傲君此時最少已經(jīng)被利箭刺中了。
樹林中,三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分別躲在灌木中,巨石后,樹冠里。唯一沒有被擋在黑布下的眼睛,滿是陰狠的盯著那道黑色的身影。偷襲失手,他們都在靜靜的等待著下一個機會的到來。
正當樹冠上的那個黑衣人,拿著手中的那把強力弩機,再次對著沈傲君瞄準的時候。突然,從他的身后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鳥鳴身,剛要發(fā)射的弩箭,不自覺的停了下來。往后一望,只見一只巴掌大的,全身升騰著詭異的黑色火焰的鳳鳥,正拍打著翅膀,懸浮在他的后面。
一股不安涌上心頭,只見黑色的鳳鳥向著黑衣人急速沖來。一聲極為凄厲的嘶喊聲中,樹冠上,一道滿是黑色火焰的身影掉落了下來。帶著凄厲的呼救聲,在地上撲騰了一會,再也無法動彈了。
灌木叢中,巨石后面的黑衣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的一幕,顯然對他們造成了極大的震撼。額頭上的冷汗直冒,雙眼不斷的環(huán)顧四周,生怕剛才的那一幕,也突兀的在自己的身上發(fā)生。
“你在找什么?”巨石后面,黑衣人還在尋找著那,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危險的時候,一個聲音讓他全身突然僵硬。抬頭向上,只見一個身穿黑色的長袍式風衣的男子,正在自己的頭頂?shù)木奘希字碜樱瑢⒛谴髦幃惖拿婢叩哪X袋,向著自己這邊湊了過來。
“是在找我嗎?”沈傲君身形一閃,在巨石上消失,出現(xiàn)在了黑衣男子的面前。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鄙虬辆菐е唤z的疑惑的聲音,著實讓黑衣男子嚇了一跳,舉著那強弩機的手,卻是顫顫巍巍,說著威脅的話語,卻感受不到一絲的威脅。反倒是自己全身瑟瑟,似乎隨時都要癱軟的模樣。
“哦,那我走了?!痹诤谝履凶拥脑尞惖难凵裰?,沈傲君像是一只黑色的蝴蝶一般,翩翩然的向著身后倒退而去??粗虬辆h遠退走,黑衣男子似乎安定了幾分。但是他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沈傲君此時退走的方向,正是那處隱藏著另一個黑衣人的灌木叢。
黑衣人努力的平復著內(nèi)心的恐慌,卻突然感覺眼前一亮,低頭一看,卻見自己的胸口上,已經(jīng)插上了一把弧形彎刃,彎彎的刀刃在鮮紅的血液的映襯下,閃著耀眼的紅光。
慢慢退去的沈傲君五指突然張開,黑火突現(xiàn),插在黑衣人身上的那把彎刃處,一團黑火從黑衣人的體內(nèi)向外迸發(fā)而出。凄慘的叫喊聲,驚起了一林子的雀鳥。
“離火勢”。從沈傲君發(fā)生了“七星魔變—搖光變”的那次昏迷中醒來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然將這原本需要手勢驅(qū)動的印決,竟然進入了心印的狀態(tài)。心印雖然無法像手印那般,發(fā)揮出強橫的威力,卻勝在快捷,出其不意。
談笑之間,沈傲君已經(jīng)收割了兩條生命。面上罩著面具的沈傲君,如同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帶著一絲地獄的氣息。
灌木叢中的黑衣人,看著突然升起的黑色烈焰,聽著那凄慘的叫聲。竟然忘了有一道背影,正向著自己的方向靠近。等到他醒悟過來的時候,沈傲君的身影與他的距離,已經(jīng)連五米都不到了。
扣動手中的弩機,短短的弩箭飛射而出。灌木叢中的黑衣人長長的舒了口氣,仿佛射出的短箭中與不中,已經(jīng)不再那么重要了。只要能射出去,自己的使命就已經(jīng)完成了。
弩箭刺中黑影,從另一端飛射而出。黑衣人臉色一變,在他的注視中,被一箭穿透而過的黑影,一陣扭曲之后,四散了開來。他沒想到,先前自己一直注視著的身影,竟然僅僅只是一道殘影而已。
“殘影?他人在那里?”黑衣人一陣慌亂中,仍不忘從灌木中疾沖而出,再次尋找藏匿的地點。殺手,本就是黑暗中的行者,失去了黑暗的庇護,殺手失去的也許不僅僅是庇護,可能是生命。
就在黑衣人從灌木叢中沖出來的時候,卻聽見身后傳來了一聲的嘆息,“你在找什么?是在找我嗎?”
沈傲君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現(xiàn)在了黑衣人的身后,磁性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詭異的迷惑。
“啊?!钡囊宦晳K叫中,一道焦黑的身體在沈傲君的面前倒下。
“前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沈傲君摘下面具,望著漁村的方向,呢喃自語。在這個離漁村還有不小的一段距離的位置,就已經(jīng)有著來自暗中的狙擊了。沈傲君無法現(xiàn)象,那個小漁村中,是否還有活著的生命存在。
沈傲君在漁村中已經(jīng)繞了三圈了,卻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那低矮的小屋中,早已經(jīng)感覺不到一絲人的氣息了。手從海邊那早已經(jīng)被暴曬的發(fā)裂的船舷上拂過,沈傲君感覺到的是,寂寞。
唯一有著自己童年記憶的漁村,如今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雖然彼此間有著的,只是那少之又少的交集。但是,在那顆心中,沈傲君一直將這塊毫不起眼的地方,視為自己的故鄉(xiāng)。將村中的普通百姓,當成是自己的鄉(xiāng)親。
“我要你們付出代價?!毖鎏扉L嘯,沈傲君身上升起了一團黑色的火焰,宣泄著此時心中的怒氣。
“查清楚是什么人干的了沒?”東海漁村之外的山林中,一個黑衣大漢,俯身在焦黑的尸體前面,對著身邊的另一道黑影問道。
“不知道,輪換崗哨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另外,我們發(fā)現(xiàn)與此相距不遠的暗哨中的弟子,也全都化成了一具具的焦尸。據(jù)眼前的情形來看,兇手是徑直朝著海邊而去的?!?p> “我現(xiàn)在就追過去看看,你馬上將這里的情況上報?!焙谝履凶诱f完,也朝著東海漁村的方向疾射而去。
海浪拍打著高懸的山崖,濺起了陣陣如雪的浪花。沈傲君朝著原本在這高崖絕壁之上的小木屋的方向望去。映入眼中的,只剩下了一片殘破的痕跡。顯然,在經(jīng)歷了一場激烈的打斗之后,使得這里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
隱藏在暗處的沈傲君驚奇的發(fā)現(xiàn),在凌家莊的弟子的報告中,這處發(fā)現(xiàn)了神秘的密道的地方,竟然沒有出現(xiàn)任何防御的力量。竟然就像是一處廢墟一般,被人所遺棄了。
沈傲君來到山洞前,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一絲的惆悵,向著山洞之內(nèi)走去。
“站住?!本驮谏虬辆磳⑻みM山洞的時候,一個聲音喊住了沈傲君,“你是什么人?殺了我門中弟子的人可是你?”
“你是說那些燒焦的尸體?”沈傲君回過身,大量著眼前的男子。
三十歲上下,一身的黑衣與先前在山林中偷襲自己的人的款式一樣。只能說是普通的臉龐上,一雙小眼瞇成了一條線。一頭黑色的長發(fā)也如沈傲君這般束在了腦后。
“漁村里的人哪兒去了?”沈傲君對著眼前的瞇瞇眼男子問道。
“漁村?”對于這個問題,沒讓瞇瞇眼一陣的錯愕。
“那個漁村?!鄙虬辆种钢赶蛄藵O村的方向。
“你是那個漁村里的人?”瞇瞇眼問道。
“這與你無關(guān),回答我,漁村里的人都哪兒去了?”看不清沈傲君面具下的表情,可是那聲音依舊森冷的沒有任何的感情。
“死了?!辈[瞇眼神色稀松平常,唯有眼底閃著一道寒光。
“你們殺的?”聽到最不想聽的答案,沈傲君的聲音越加見冷。
“你也殺了我的人。”瞇瞇眼針鋒相對。
“那就沒有任何繼續(xù)下去的必要了?!鄙虬辆蛑[瞇眼緩步而來,身上的黑色衣袍隨著海風獵獵而舞,黑色的火焰瞬間升起,直欲燒到九天之上。
“你是‘暗月’?”瞇瞇眼突然想起了什么,臉色也是瞬間變冷。
“我是一個復仇者。”沈傲君一步步向著瞇瞇眼走來,每一步,都在腳下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腳印,顯然全身正積蓄著一股狂暴的能量。
“如此,倒也省去了我們不少功夫?!辈[瞇眼身上黃光一閃,一套黃色的晶甲瞬間覆蓋在了他的身上。手中更是握著一桿長戟,戟刃上,兩道凸出的彎刃,就像是獵鷹展開的羽翅一般。
“你是天鷹堡的?”沈傲君望著瞇瞇眼手中的長戟問道。
“你終于想起了,天鷹堡總管王沖,來找你報殺兄之仇?!辈[瞇眼長戟向著沈傲君直指,一股殺氣驟然而起。
沈傲君腳步一頓,卻又繼續(xù)向著王沖邁步而來,十數(shù)柄小刀浮現(xiàn)胸前,在沈傲君雙手急速收攏中,一把長劍出現(xiàn)在了沈傲君的手上。條條斜長的刻痕從劍脊處向著兩側(cè)的劍刃蜿蜒而去,仿佛隨時都可能斷碎成幾節(jié)一般。
雖然對方的話語,讓沈傲君感到一陣的奇怪。但是漁村的人,卻是確確實實的死在了對方的手上。沈傲君沒有任何理由因為對方的奇怪話語,而放棄為村民報仇的打算。
不再言語,一黑一黃兩道身影撞在了一起。長戟橫空,帶著獵獵的長風,向著沈傲君橫掃而去。虛空之中,五道淡黃色的風旋打著旋兒,向著中間的沈傲君聚攏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