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沖,天鷹堡的總管之一。因其兄王騰在天鷹堡任職總管,隨即也加入了天鷹堡。因為他出色的天賦,被天鷹堡堡主尹鵬收為義子,更任命為總管。而先前,被尹青翔帶在身邊的總管,就是王沖的兄長,王騰。
沈傲君高高躍起,乘著那五道風旋對撞激起的強大氣流,躍上高空,在空中一個變式,頭下腳下向著地面上的王沖俯沖而去。手中的長劍爆發(fā)出一陣長吟,高速流動的氣流,順著沈傲君手中長劍的刻痕,竟然在長劍的四周形成了一只透明的鳳凰形象。
透明的鳳凰在地上撞出了一個大坑,王沖避重就輕間,已經(jīng)退出了沈傲君的劍圈之外。腳尖踏地,王沖再次急進,長戟橫掃向著依舊保持著頭下腳上的姿勢的沈傲君,鋒利的戟刃拖出了一道長長的光刃。
劍尖點地,借著手中長劍的反彈之力,沈傲君的身子在空中一個翻轉(zhuǎn),避過了王沖的攔腰一斬。身不著地,手中的長劍在地上一陣疾點,沈傲君身借劍勢,向著王沖撞去,長劍斜指,森寒直指王沖的脖頸。
脖頸上的寒意讓王沖全身疙瘩直起,迅疾的收回長戟,以戟桿擋住了沈傲君的長劍。卻見對方的長劍在自己的長桿上一蕩,身子向后一倒。王沖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一痛,沈傲君已經(jīng)一腳踏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一道道細若牛毫的裂痕瞬間布滿了胸口的晶甲上。
腳勁如刀,王沖只覺的體內(nèi)如同刀攪一般的一陣翻涌,人已經(jīng)被沈傲君這一腳踹飛了出去。好不容易站住了身形,王沖嘴角溢出一縷鮮血,長戟杵地,一雙瞇瞇眼警惕的注視著沈傲君,防備著對方的攻擊。
“想來,襲擊了‘凌家莊’在這里的營地的那些黑衣人,也是天鷹堡的吧?!彪m然依舊沒有找到任何“夜魔”的蹤跡,但是沈傲君已經(jīng)將事情的大概捋順。
盡管很想要查到“夜魔”的蛛絲馬跡,可是沈傲君知道,這里發(fā)生的一切,應(yīng)該與“夜魔”無關(guān)。只不過是各勢力之間的尋常的角力罷了。
所謂杯弓蛇影,長時間思索關(guān)于“夜魔”的一切,使得沈傲君習慣性的聯(lián)想到“夜魔”身上去了。
“何須那些廢話。”王沖一抹嘴角的殷紅,一道黃光從身上沖起,一只黃色的獵鷹從黃光中展翅而出。鷹尾上拖著一道長長的翎尾,正是一只魔獸鳳尾鷹。
鳳尾鷹依附在了王沖的身上,黃光中,王沖身上的黃甲再起變化,黃色的羽翼在背后伸張開來,片片如羽般的甲片層層疊加覆蓋了全身。一對巨大的鷹眼浮現(xiàn)在王沖的胸甲之上,尖銳的彎喙就像是一片利刃一般,被夾在了胸甲的中間。
看來,作為“凌家莊”在東海一帶最主要的競爭者的“天鷹堡”,對于“獸武”的追逐也是不落人后的。
長戟揮舞,王沖雙腳踏地,高高躍起,背后的雙翅展開,像是一只巨鷹,向著沈傲君俯沖而來。在身后的翅膀的加速下,王沖的速度比先前快了不止一籌。
躲過了王沖的長戟,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背后的翅膀就像是一道利刃一般向著自己掃來。沈傲君生生止住反擊的趨勢,向后一個翻身,疾退開來。卻見王沖已經(jīng)翻轉(zhuǎn)過身子,再次高高躍起,準備著下一次的俯沖,如蒼鷹博兔一般。
世間是否有著驚采絕艷的天才,如果有的話,那么沈傲君應(yīng)該就算是其中的一個。
腳下輕踏,向著俯沖而來的王沖奔去。雙腳在地上拍打出一陣相同的節(jié)奏。就在即將臨近王沖的時刻,突然沈傲君以比先前快上無數(shù)倍的速度,向前邁出了一步。
就在這一步間,沈傲君手中的長劍劃向天際,帶著驚天的劍氣,向著俯沖而來的王沖刺去。
王沖的臉上現(xiàn)出了一絲的決絕,雙翅突然先前收攏,裹住身子的同時,如同箭矢般高度旋轉(zhuǎn)起來,速度不減,迎著沈傲君直刺而來的劍氣,向前撞去。
“噗”的一聲,劍氣透過寬厚的翅膀,帶起一縷血花,王沖翅膀再次展開的時候,肩膀處已經(jīng)多處了一道鮮紅的劍痕。王沖借著翅膀這么一檔,將原本穿心的一劍,右肩為代價化解掉了。
因為劇痛,使得王沖的臉擰成了一團,帶著一臉殘忍的笑容,王沖向著近在眼前的沈傲君,一戟直刺了過去。
寒光再起,再次帶起了一陣血花,沈傲君左手拽住王沖長戟上,那如同鷹翅般的凸起的彎刃,將一臉錯愕的王沖拉到了胸前。而那把早就等在那里的長劍,穿透了王沖那“獸武”鎧化狀態(tài)下的防護,從他的后背上伸了出去。
以與王沖化解自己那一劍的方式極為相似的手段,沈傲君宣判了王沖的死亡。唯一不同的是,在沈傲君的“摘星手”與左手局部鎧化的雙重支持下,沈傲君的左手并沒有像王沖的肩膀那樣,受到任何的傷害。
“哐鐺”一聲,王沖手中的長戟掉落在了地上,王沖一臉的不甘的倒在了地上,胸口處不斷的往外冒著鮮血,代表著鮮活的生命在不斷的流逝。
“你所說的兄長,就是被尹青翔帶在身邊的那個王總管吧。”沈傲君站在王沖的跟前,手中的長劍化成一柄柄弧形彎刃后,化成點點光芒消失不見了。
“我想,那人的死應(yīng)該跟我沒任何關(guān)系。”沈傲君說完,轉(zhuǎn)身向著山洞內(nèi)走去,只留下胸口淌血的王沖,一臉震驚的躺在地上。
“沒用的,你就算進去了,也沒用的?!蓖鯖_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沈傲君轉(zhuǎn)過身去,看著眼前的這個胸口依舊淌著鮮血的瞇瞇眼男子。
“里面的那道門根本就打不開,不過,我們在別處也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門,現(xiàn)在所有的人都到那里去了?!蓖鯖_努力的將話說完。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沈傲君不明所以。
“為什么?為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想把你引到那里,讓天鷹堡的人給我報仇吧?!蓖鯖_努力的睜開那雙瞇瞇眼,望著天上飄浮而過的白云,嘴角浮起的盡是凄涼的笑意。
“謝謝,不過我還是要進去看看,這是我以前一直呆著的地方?!鄙虬辆f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山洞的陰暗當中。
“你可不甘?你可有恨?”就在沈傲君離去不久,一道黑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突然出現(xiàn)在了王沖的身前,一身的黑色斗篷,罩滿了全身,聲音沙啞,卻帶著一股奇異的魔力,將即將陷入彌留的王沖硬生生的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我有不甘嗎?我在恨嗎?”王沖的雙眼再次瞇出了一條縫,望著天上的朵朵白云,喃喃自語。
“我有不甘嗎?那我在不甘什么?我有恨嗎?那我在恨什么?是他嗎?”呢喃中,王沖的原本無力的曲張著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我不甘,我恨啊!”王沖突然發(fā)出一聲怒吼,聲徹九天,胸口處,鮮血如泉水般,狂涌而出,沖起了約有半米的高度。
“想要力量嗎?想要可以讓你不再不甘,不再有恨的力量嗎?”沙啞的聲音再次從那黑色的斗篷下響起,一顆黑色的藥丸拋到了王沖的面前,深邃的黑色中,帶著淡淡的腥味,“就吃了它?!?p> 山洞依舊與離開時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除了那一地的碎石,和石質(zhì)的器具上的一層灰白色的塵螨。一切都還是沈傲君記憶中的模樣。
手在石桌上拂過,看著石臺上上剛剛留下的淺痕,沈傲君心中感慨萬千。環(huán)顧了一周,微微的嘆了口氣,向著山洞的更深處走去。
隱藏的山洞密室的石門已經(jīng)被打開了,沈傲君跨過石門,向內(nèi)走去。卻發(fā)現(xiàn)在這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密室的右側(cè)的山壁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多出了一道狹長的裂縫。裂縫一直蜿蜒到深處,一層深邃的黑暗罩在前方,看不出這條裂縫到底會通向哪里。
裂縫外那一地的碎石,顯示這條裂縫應(yīng)該是由于某種原因被震裂出來的,東海一帶本就多地震。
沈傲君沒有絲毫的猶豫,向著這道足可以容納兩人并排而行的裂縫鉆了進去。淡淡的海風的腥味從對面?zhèn)鱽?,顯示,這裂縫的另一端,可能就通往海邊。
轟隆的海浪聲越來越近了,一切都顯示著沈傲君的猜想并沒有錯。一道亮點漸漸的放大,沈傲君的眼前豁然一亮,一條布滿了青石塊的小道出現(xiàn)在了沈傲君的面前。小道的一端竟然就是海邊絕壁上的一個懸空的崖洞,而另一端可能就是那道所謂的打不開的石門了。
海風習習,撲面而來,沈傲君大口呼出了剛才在裂縫通道中吸入的悶氣,沈傲君從崖洞往外探去。發(fā)現(xiàn),這個崖洞高懸在延綿數(shù)百里的海邊崖壁之上,山壁的下面則是洶涌著的海流,海流被山壁擋住后回流,形成了一個個急轉(zhuǎn)著的渦旋。
沈傲君深吸了口氣,向著石道的另一端走了進去。石道層層向下,似乎蜿蜒到了地底深處。經(jīng)過了幾道轉(zhuǎn)彎之后,一道石門出現(xiàn)在沈傲君的面前,從石道口到這里,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沈傲君感覺上好像深入了地下數(shù)百米。
一副石刻的星斗圖鏤滿了整道石門。天機、太陽、武曲、天同、廉貞、天府、太陰、貪狼、巨門、天相、天梁、七煞、破軍各星緊緊的將紫薇星圍在了中間。而在各個星之間,一道道平緩的線條,將它們聯(lián)系在了一起。
沈傲君望著眼前的星圖,雙手環(huán)抱,右手捏著下巴,陷入了思索。眼前的星圖,與小時候義父指著高天之上的星空,所講的星圖沒有多大的區(qū)別??墒遣恢罏槭裁?,沈傲君總是有著哪里不對的感覺。
“傑傑?!笔煜さ墓中β晱纳砗髠鱽?,沈傲君從沉思中醒來,罩著“暗月”面具的臉,快速的轉(zhuǎn)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