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副會長,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墒堑浆F(xiàn)在為止,我們甚至連犯案之人的蹤跡都一無所知。既然對方明顯是沖著‘武林大會’來的,不若先暫停大會,待到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再進行也不晚??!我們這些小門小派,培養(yǎng)出個弟子,著實不易,真要有個閃失,我們找誰說理去??!”人群中,又是一個中年人開口,頓時引得其他人的響應,紛紛喊道:“暫停大會,嚴懲兇徒!”
他們這些小門小派的弟子本就是來湊個熱鬧,對于在大會中勝出,與那些大門大派相比,卻是沒有多大的機會。
可是眼下,那些既有可能勝出的大門大派的弟子沒有什么問題,反倒是他們這些小門小派的弟子,要受這無妄之災,甚至要面臨生命的威脅,任誰也不會樂意。
“安靜,諸位請安靜!‘武林大會’雖然是由我‘游俠會’主辦,卻是屬于整個江湖的一大盛事,代表著整個江湖武林。如今,若是因為那些兇徒,而暫停大會,就等于我們整個武林,整個江湖向他們低頭。這樣不但于事無補,反倒會更加助長了他們的囂張的氣焰。如今,我們已經聯(lián)系了各大門派,相信這些兇徒絕對不會再囂張多久了?!泵鎸χ呵闆坝康母鏖T各派,唐守忠好不容易才將那聲浪壓下,開口說道。
“霹靂霸王,你說得倒輕巧。失蹤的不是你的弟子,你當然可以平心靜氣的開著大會。江湖中誰不知道,你的護短是出了名的,你的自私也是人所共知的。”唐守忠的話,顯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人群中不知從哪里傳來了一聲叫罵。
“你!”大庭廣眾的被人如此直接的揭短,唐守忠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但此時此刻,卻是無法發(fā)作,只能在一旁吹胡子干瞪眼。
“諸位,請聽我慕容遷一言?!毖劭粗巳阂呀浀搅吮l(fā)的邊緣,慕容遷那清冷不似人間的聲音如同一道清雷,在人群的上空炸響,頓時使得沸騰的人群的怒火熄滅了幾分。
“請給‘游俠會’一點時間,也給我慕容遷一點時間。在此,慕容遷向各位承諾,若是無法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慕容遷便辭去這會長之職,還諸位一個交代?!?p> “會長!”慕容遷話音剛落,身邊的包括唐守忠在內的“游俠會”的幾個主要執(zhí)事,紛紛大驚,出言勸阻,卻被慕容遷止?。骸罢埾嘈拍饺葸w,也相信‘游俠會’。不久,定然還大家一個公道?!?p> “我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既然慕容會長親口承諾,我們便賣您老人家一個面子。如此,大伙散了,都散了吧!”最終擁堵在街道上的人群漸漸的散去,卻是顯得一片的蕭條。
“會長,你可是會中的支柱,大不了就把大會停了,切不可當真啊?!比巳荷⑷?,唐守忠顯然對慕容遷剛才的話很是在意。
“你們別說了,我意已決,這‘武林大會’決不能因此而暫停。不然,我們‘游俠會’還有何面目立足在江湖之中,又如何取信他人?!蹦饺葸w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人不要再說了,轉身向著“游俠會”內走去。
“游俠會”一直以來,都在為那些尋常百姓提供幫助,是聯(lián)系江湖與尋常百姓之間的紐帶。若是今天真的妥協(xié),暫停“武林大會”,那么“游俠會”從此將再無信譽可言。以后有如何取信整個江湖。
望著慕容遷那蒼老的背影,其余的幾名執(zhí)事話到嘴邊,卻是只能化成了深深的嘆息。唯獨唐守忠的一雙眼睛中,一絲的竊喜一閃而過,再也見不到了。
人群漸散,兩人終于毫無阻礙的來到了“游俠閣”,才發(fā)現(xiàn)偌大的“游俠閣”如今早已經是人滿為患了。各派參賽的年輕弟子們聚在一起,相互寒暄交流著。顯然因為不斷有參賽選手失蹤的緣故,他們也與沈傲君他們一樣,是把這個“游俠閣”當做了臨時的集合點。
“阿彌陀佛,沈小子這邊?!比藵M為患,當兩人尋不到落腳之處的時候,身后卻是傳來了一聲熟悉的佛號。
“咦,和尚你怎么在這里?”隨著了貧和尚,來到了一個不小的房間,沈傲君向著了貧和尚問道。
“和尚我早早窺得天機,料定這里定然人滿為患,所以便在這里訂了個房間,以供你們長期之用?!绷素毢蜕袙熘荒樧詰俚男?。
“別相信這臭和尚,其實這個房間是‘黃泉府’早就訂好的。而且不光‘黃泉府’,各大門派也早早就在‘游俠閣’訂好了房間,只是以前不經常來罷了?!本驮诹素毢蜕醒笱蟮靡獾臅r候,房間門突然打開,燕羽纖帶著凌子慕及時出現(xiàn),拆掉了了貧的臺。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若蜜多時,道即五蘊皆空……”當他們再次望向了貧和尚的時候,卻見和尚雙眼微閉,雙掌合什在前,嘴里已經開始默念著經文。
最吼的一段經文終是在了貧和尚的嘴中消失,了貧和尚再次睜開雙眼,望向眾人所有的眼神中,滿是疑惑:“阿彌陀佛,早課終于做完了。咦?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對于了貧和尚習慣性的裝傻充愣,幾人早已經見慣不慣了。燕羽纖索性直接的將其過濾掉:“咦,劍三千怎么還沒回來?”
說起來,所有人中就數(shù)劍三千身上的麻煩比較多。先不說那躲在暗處,不明目的的夜魔。光是在明面里,“圣劍山”與“魔龍殿”都與他有著或大或小的糾葛。若是這兩大門派放下身段,真要在這大會之際,打著夜魔的旗號渾水摸魚的話,真的讓人防不慎防??粗鴦θЬ镁梦丛霈F(xiàn),幾人的心中難免一陣的忐忑。
“我回來了,路上遇到點事,回來晚了?!本驮诒娙藛柤暗臅r候,房外響起了劍三千的聲音。
在眾人的追問下,也難為了一貫不善言辭的劍三千,足足花了好一會的功夫,才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個大概。
或許是因為不斷有著選手失蹤的緣故,原本那些隱藏在暗處,仔細的篩選最適合的對手的那些選手,如今也是再也按捺不住性子,繼續(xù)躲藏了。紛紛出手,想要盡快結束戰(zhàn)斗,早早的回到師門匯合。
也因為這個緣故,往常為了尋找對手而犯愁的劍三千,一日之內竟然成功的連敗兩名對手。
然而,就在劍三千打算離開時,突然靈機一動。旋即展開身形,尾隨在剛剛敗在他手上的選手之后一路行去。
既然失蹤的對象都是那些戰(zhàn)敗,失去資格的選手。劍三千索性來個守株待兔,希望能有所發(fā)現(xiàn)。
也許是由于比賽的進行,選手越來越少,夜魔的目標也越來越少的緣故。劍三千的第一次的守株待兔,竟然就真的就遇上了兔子。
尾隨著選手約有兩個小時,更是幾乎穿越了將近大半個“游俠城”。終于在那選手來到城西相對偏僻的地帶時,兩道黑影從天而降。
劍三千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步,按捺住心中出手的那股沖動,看著毫無防備選手被打暈后,被塞入早已經準備好的一輛馬車當中。而先前出手的兩人更是喬裝成趕車的車夫,輕抖韁繩慢慢離去。
馬車并沒有如想象的那般遠離“游俠城”,反而混雜在人來人往的人流中,向著市中心的方向行去。
劍三千一路追蹤,幸好馬車的目標不小,就算是在那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劍三千依舊與馬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緊隨不放。
周圍的街道越來的越繁榮,人流也越來越多。就在劍三千尾隨馬車,進入“游俠城”的中心的繁華地帶的時候。突然,一道身影攔在了他的身前:“我向你挑戰(zhàn)?!?p> 四周人群自覺的散開形成一個圈形,一道圓形的光幕自地上升起,“游俠會”的結界師已經出手,瞬息間已經布下了一道隔絕的結界。
眼看著就要追尋到夜魔的蹤跡,卻被突如其來的挑戰(zhàn)給打斷,劍三千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陣的煩躁,一雙眼睛極其不耐煩的向著挑戰(zhàn)者,“出手吧?!?p> 一場毫無懸念的戰(zhàn)斗,四周的觀戰(zhàn)者甚至連兩人的樣貌還未真正的看清楚,那道剛剛升起的結界光幕便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了其中的一道倒在地上的身影。而另一個身影卻是已經不知所蹤了。
劍三千站在一座高樓的塔尖屋頂上,舉目四望,希望可以找到追蹤的馬車的蹤跡。卻無奈的發(fā)現(xiàn),這里往來的馬車實在太多,而且在樣式上也是大同小異,想要在尋到夜魔的那輛馬車,卻是猶如大海撈針。
“可惜了?!蔽⑽⒌膰@了口氣,盡管一日內破天荒的連敗三名對手,是劍三千的心中卻依然滿是悵然。
“確實可惜了,要不是那該死的挑戰(zhàn)者。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知道夜魔的藏身之處了?!眲θУ膼澣唬枳忧渌坪跎钣畜w會,也是響起一聲嘆息。
“就是,就是。那挑戰(zhàn)者也太不長眼了,連一招都擋不住,竟然還敢出來挑戰(zhàn)。要是我,早早的藏起來,省的出來丟人現(xiàn)眼?!毖嘤鹄w就沒有凌子卿那么好的脾氣,一時間那個挑戰(zhàn)者已經不知道被她罵了多少遍了。
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在燕羽纖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的帶動下,本就活潑好動的凌子慕,也加入了對那突然出現(xiàn)的挑戰(zhàn)者的聲討中。就差沒驚動身后門派的力量,將那挑戰(zhàn)者揪出來,好好的教訓一番,好一泄心頭的那股悶氣。
聽著幾人的話,沈傲君的腦袋中突然靈光一閃,向著一旁的了貧和尚望去。卻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絲相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