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面人一拳揮來,迎接他的,時一根手指。手指很長,很直,很是好看。只是在那根手指之上,有著一簇黑色的火焰,也就顯得很是不同了。
那簇火焰很小,就像是火柴燃燒起的小火苗。與無面人的拳頭上的那道銀光相比,就像是暴雨里的小花,搖搖欲墜。
最終,這朵小花還是不堪風(fēng)雨,化做了片片碎屑。
然而小花終究不是煙花,散落的是花瓣,并沒有隨風(fēng)湮滅。而是一片片的落在了那銀光里。
隨著這些黑色的小花得散落,無面人像是遇見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飛也似的退去。
只是無面人這退去的一幕,落在了旁人的眼中,就像是那銀光燦燦的拳頭,直接敗在了那一指之下罷了。
“你?”無面人看著沈傲君,發(fā)出一聲驚呼。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天在那通天閣上,只懂得依仗身體,一味的與自己拳腳相加的男子,何時擁有了如此可怕的火焰?
他哪里知道,這黑色的火焰對于沈傲君來說,意味著什么。而這黑火,又是耗費了了貧和尚多少的氣力,方才自那封印下掙脫了出來。
所謂一朝脫困,自然便要馳騁天下。沈傲君既然已經(jīng)解開了封印的一角,哪怕只是一小簇的火焰,那天境的境界,又哪里是無面人所能應(yīng)付得來的。
而就在無面人詫異的驚呼聲中,沈傲君又是伸出了一指。只是這一指的方向有些偏的離譜,完全沒有指向那無面人的方向。即便是方向?qū)α?,但此刻他與無面人之間,少說也有著不下二十步的距離。這么遠,即便是以指尖上那道黑火的詭異,還是有些過猶不及。
只是,誰能想到,就在沈傲君這一指指出之后,就在他的指尖之前的那個地方,竟然噴灑出一篷的血花。就仿佛有人拿著一瓶紅色的噴霧,在那里噴撒。
就在其他人感到莫名的時候,只見那血霧下,空氣一陣扭曲,仿佛有著一道身影自水紋中退去一般,看不真切。
“霧隱?”黃櫻看著那道水紋,失聲喊道。
所謂的霧隱,所說的便是一種異能。擁有這種異能的人,可以借著水汽,完全的隱匿身形,就像是置身于一片濃霧之中。所以才被稱之為霧影。
這種異能一旦發(fā)動,便極難防備。所以,身具這種異能的異能者,也被人稱之為“霧隱死神”,黃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上。而黃櫻更沒想到的是,這個令人防不勝防的“霧隱死神”,竟然會如此輕易便被沈傲君給擊退了。
那“霧隱死神”直接退到了無面人的身邊,原本隱匿的身形終于顯露樂出來,竟是一個粉雕玉砌,猶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
那女孩年紀甚至比黃櫻還要小上一些,此刻正用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向著沈傲君這邊看來,顯然也是震驚于先前怎么會被如此輕易找出方位而吃驚不小。
“公主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睙o面人一把抓住被他稱為公主的女孩的胳膊,生怕她再有所動作。只是沒人看到的是,無面人的手心里,拿捏著一塊鐵片,悄無聲息從背后,別在了公主的腰帶上。
“可是,上次他明明......”公主還想爭辯著什么,只是在察覺到無面人的小動作之后,她的爭辯聲夜變的小了許多。最終也像是她的身影一般,消失不見了。
看著那女孩再次消失的身影,沈傲君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那女孩的模樣,他記得很清楚,那便是那天在安東尼家的大宅院里,所遇到的那個神出鬼沒的女孩。
這次,看她先前試圖朝著自己靠近的意圖來看,顯然是具備了潛行偷襲的能力。要知道,之前這女孩還只是原地站樁,充當著肉樁般的角色。短短的時間里便成長至此,確實天賦不凡。
只是,想著這些的時候,沈傲君突然眉頭一皺,覺得似乎漏掉了什么。然而,就在他著一皺眉間,一道藍色的寒氣悄然自他腳下升起,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到了他下半身。
那寒氣溫度極低,只是這么須臾之間,沈傲君的下半身便已經(jīng)結(jié)出了一層厚厚的冰晶。就像是水泥一般,將他牢牢的鎖在了大地之上。
這時,沈傲君剛才想起,那女孩之前,便是給一個小胡子男人充當著一個看不見的肉樁。女孩既然出現(xiàn)在了這里,那小胡子按理來說也不會離的太遠。
而沈傲君身下突然出現(xiàn)的寒氣,便是最好的證明。而顯然,這段時間里成長起來的,不僅僅只有那女孩一人。作為她得同伴,小胡子男人顯然也是頗有進境。
而就在沈傲君被凍結(jié)在大地上的同時,在他的后方出現(xiàn)了數(shù)十道三角冰錐。這些冰錐井然有序的排成了一個圓形,就像是一塊寒氣森森的大餅,向著沈傲君的后腦勺射來。
這些冰錐每個都有著將近七寸的長短,若是涂抹成黑色,便像極了傳說中的棺材釘。
據(jù)說,棺材釘一旦入腦,即便是死了,也不得超生。若沈傲君真的給這些冰錐刺中,恐怕也是個身死道消的場面。
可問題是,沈傲君下半身被冰晶凝結(jié)不得動彈。即便是這些冰晶無法困住沈傲君很長時間。但脫困的這一當會,足夠這些冰錐來回刺穿沈傲君好幾回了。
這似乎是個死局。
大衍之數(shù)五十,其用四十又九。天地尚留有一個一可供遁去,這世間又哪有什么真正的死局。
而沈傲君的那個“一”,便在這時出現(xiàn)了。
無面人出現(xiàn)的雖然突然,但到了此刻也已經(jīng)過了段不短的時間了。這片農(nóng)舍雖然位于小村子南郊,很是僻靜。但此刻住在這里的,又有幾個是弱者?
更何況,以那個和尚的警覺,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院落里的動靜。只是一直不曾有所動作,自然有其原因。
而真正的原因,便是沈傲君不讓。
確實,沈傲君逼音成線,阻止了了貧和尚的出手。因為,之前來到農(nóng)舍時,他便察覺到了來自遠處山崗上的那幾道窺視的目光。隱約間,帶著絲敵意。
沒錯,就算是無面人已經(jīng)很是小心的想要保持距離,不讓自己幾人的窺視被發(fā)現(xiàn)。他們又哪里能想到,此時此刻的沈傲君,早已經(jīng)不是超出了他們所能收集到的情報許多。
只是,沈傲君不想做那被螳螂捕食的蟬。于是,他便留了只可以捕螳螂的黃雀。
了貧這只黃雀,在聽到沈傲君的話語之后,突然出現(xiàn)在了沈傲君的身后。只見他一卷衣袖,那些不分先后,急射而來的冰錐,便系數(shù)給他卷了去。而就在他將那衣袖甩出時,那些冰錐又原封不動的,朝著一側(cè)的樹下飛去。這,便是袖里乾坤。
那樹下,極速的竄出一道身影。趕在了那些冰錐飛來之前,逃出了那片范圍。正是身穿黑色燕尾禮服,唇邊留著一小撮胡子的王子。
有公主,自然便要有王子。這是千古不變的童話。
“我的藏身處,竟然被你一眼看穿,大師果然好手段?!敝灰娔峭踝语w掠而出,左手依舊在卷著唇邊的那撮胡子,氣度很是悠閑。
“看來,安東尼家族能在大角城屹立如此長的歲月,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王子身為安東尼家族的當代家主,竟然出現(xiàn)在這里??磥?,那安東尼家族與那無面人之間,定然有著什么聯(lián)系。
沈傲君心中如是想著,卻見他雙手就像是兩道大錘子,很很得砸在了身下的那些堅冰上。只聽得嘩嘩的幾聲,那些堅冰便悉數(shù)碎成了粉渣。
看著沈傲君身下的那碎碎冰渣。王子并沒有任何的沮喪。依舊一臉的微笑:“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難處。那么些個人等著吃飯,所以總是要想想辦法的。”
“東西拿來!”沈傲君向著王子伸了伸手。
這畫面何其的熟悉。那時,在安東尼家的那處宅院里,沈傲君便是這么向他們伸出了手。而這次,還是如此。而最過分的是,沈傲君兩次討要的,竟然都是同一個東西。只是這次,王子顯然是不打斷給出相同的答案來。
只見王子沖著無面人說道:“這里煩勞了?!?p> 說著,王子便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見了貧和尚一身白衣,已然攔在了他的身前,“阿彌陀佛,施主請留步?!?p> 了貧和尚的話音剛落,卻見吶無面人竟然一閃,便沖到了他的跟前。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無面人篤定了要替王子開路。但卻錯誤的估計了了貧和尚的戰(zhàn)斗力。
從始至終,他們都錯誤的估計了沈傲君的實力。而此刻,他們再次犯了同一個錯誤。
無面人的速度可謂極快,他的拳頭自然也不會慢。他的拳頭就這么朝著了貧和尚砸去。就像是一道出了蹚的炮彈。
無面人很快,但是他不應(yīng)該出拳的。至少,在他眼前的我這個和尚面前,他不該出拳的。因為,他眼前得和尚的拳頭,比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