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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武九州

第十八章 一個包子引發(fā)的血案

甲武九州 歲在乙丑 3179 2018-03-06 13:58:21

  圓管黑黝黝,就像是一根不太直的鐵棍,并不起眼。

  但如今的九州,但凡江湖中人,卻無人會不識得此物。

  因為,這東西叫槍。

  此槍,非彼槍。若非要區(qū)分,更多人會稱之為槍械。

  最初,這東西是出現(xiàn)在了萬獸山莊的山門大典上。只是當時,這些圓管插在那機甲獸的上邊。

  就像是斜插在婦人發(fā)髻上的釵頭。人們只會贊嘆婦人的面容清秀與端莊。誰還會去在意那柴頭的模樣。

  后來,這些槍械真正進入人們眼簾時,卻是與那萬獸山莊沒了絲毫關系。因為,那已然是種生意,黃泉府的生意。

  江湖中,但凡叫得出名號的門派,無論正邪,只要拿得出銀錢,都曾向黃泉府購置過這些槍械,做成了幾單軍火買賣。

  那時節(jié),江湖皆在盛傳黃泉府的大氣魄。因為,萬獸山莊擁著那些機甲獸,成立天下盟,想著的是如何席卷天下。

  而那九州會,雖說是心心念念天下蒼生,卻也只想著借那黃泉府的槍械,對抗天下盟。卻不曾想著那燃起的戰(zhàn)火,會燒得如何猛烈。

  唯獨黃泉府,卻是把那軍火,做成了生意,化作了銀錢。也將那所謂的野心與戰(zhàn)火,化作了東流之水。

  什么是氣魄?這便是大氣魄!

  只是聽聞,黃泉府早已不再販售那些軍火。即便是早些采購了軍火的門派,手中也沒多少富余。

  那么,這么一個小小的南溪村,又是從哪里得來的這么幾把槍械呢?

  初時,賊寇喊打喊殺的,很是囂張,仗的便是手中的刀尖斧利。

  可如今,這些村民雖然依舊揮不動刀劍,卻拿出了槍。還一槍崩出了朵花來,血糊糊的。那些賊寇即便不膽寒,卻也得要掂量上了幾分。

  “你們給我等著!”

  最終,其余的賊寇扛著那被一槍崩成重傷的同伙,就著這么一句看似蠻狠的話語,風也似的走了。

  至于是否真的還會蠻狠的回來報復?那便要看他們是否有那個膽子,去賭浩城的那些先生,不會出來蕩寇了。

  傷亡暫且不提,南溪村的匪患算是解除了。村中老小對于那王鐵匠的手藝,更是大加贊賞。卻沒人想起,當初要打的刀劍,怎的就成了這么一個模樣?

  張員外家的公子得了消息,特意向先生告了假,放下學業(yè)趕了回來。

  畢竟是書院的學生,見識自然不是鄉(xiāng)間農夫所能比擬。一通詢問之下,頓時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異樣。

  待到張家公子趕到了那王家鐵匠鋪的時候,早已是人去樓空,只余下一爐的焰火,還未熄滅。

  張家公子臨行時,帶上了一把槍械,說是復命,卻不知其中有多少邀功的成份。反正那張年輕的臉上,怎么看都帶著一絲的得意與期許。

  只是年少得意之時,卻往往容易忽略一些東西。比如,他那員外老爹揮淚送別時,眼底的那股子輕松。以及那槍械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少了幾塊簧片。

  南溪村的故事,暫且到此。但其他的故事,還在繼續(xù)發(fā)生。

  比如,一個叫做屏山的小鎮(zhèn)上,一個當?shù)貛团傻牡茏?,正在沿街收取每月的例錢,卻突然聽見一聲慘嚎。

  那是鎮(zhèn)上頗為出名的一家包子鋪。當然,包子好吃,但賣包子的小媳婦才叫好看。

  那弟子早就看上了那小媳婦,只是在幫中的地位不高,還養(yǎng)不出那股子欺男霸女的蠻橫勁,這才老實的沒敢下手。

  但平日里,這弟子卻也沒少往那包子鋪里湊。借著買包子付銀錢的檔子,也是拽著小媳婦的白嫩小手,好一番的糾纏。

  此時,聽得那慘嚎竟是從那包子鋪的方向傳來,頓時火起。一邊朝著包子鋪趕,一邊罵罵咧咧的:“哪個不開眼的,不知道那是爺們罩著的嘛?待會逮住了,不拔了你一層皮?!?p>  可這弟子剛剛扒拉開人群擠了過去,看清了那發(fā)出哀嚎的主的模樣,心肝頓時是涼了半截。

  原來,那主不是旁人,正是自己家?guī)椭鞯娜贍敗?p>  平日里,這三少爺可是晝伏夜出,流連花街瓦寨的主。可也不知今日那根筋不對,大白天的就上趕著出了門。

  要不說他那一雙桃花眼毒辣,只是瞥見了那小媳婦的背影,就再也走不動道了。幾番的言語輕薄,便要拽著小媳婦陪他去喝花酒。

  良家婦人,別說是花酒了,就連勾兌的米酒,也是不曾沾過幾滴,哪里肯從。一番拉扯之下,便大聲呼喊起來。

  可這三少爺白日里雖是少有露臉,但架不住那花名滿天。路人見是這主正在欺負良家,雖是惱怒,卻也不敢怎地。

  但小媳婦畢竟是有夫家的,丈夫就在后堂,聽著自家娘子的呼喊,趕忙跑到前來。

  畢竟是被酒色掏了空的身子,哪里推搡的過那揉面搓粉的漢子。一番拉扯,三少爺便倒在了地上。

  既是紈绔,出門自然帶著一群惡仆。先前少爺與那小媳婦拉扯,自當是情趣,自然無人上前偏幫。

  但眼見少爺被撂倒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哪里還敢就這么干看著。

  三五個人一擁而上,那包子鋪的老板,就被當成了面團,在一通的揉捏后,被丟在了一旁。

  要不說這花少無法無天呢,被人推倒后,更是激起了心中的團邪火,將那小媳婦按在了地上,就要當著人家丈夫的面用強。

  一群惡仆見自家少爺興起,也不顧青天白日的,就這么筑起了一道人墻。但凡想要近前的,皆被攔在了外間。

  門臉前是沒人進得來了。卻沒想,在那后堂,還有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叔。

  小叔平日里多在后堂讀書,冀望著考上間書院,也好有個出路。

  今日正在看著一本經(jīng)論,卻聽見前面一陣嘈雜,然后便見哥哥沖了出去。

  要不說是讀書人呢,見到歹人勢重,小眼睛一轉,便鉆到了床底一陣掏摸,抓出了一物,這才沖到了前邊。

  小叔趕來時,正好看到那花少按著嫂子趴在地上,正要用強。

  舉起手中的那物件對著那花少,便來了這么一下。

  然后,便是一聲悶響,以及一聲慘嚎。

  那幾個筑起人墻的惡仆,這才反應過來,將那花少抱起,其余人向著那小叔撲去。

  然后,又是幾聲悶響,以及幾聲高低不同的哀嚎。

  那幫派的弟子趕來時,看到了那花少。然后才看到那躺了一地的奴仆。

  知道事情不對,那弟子也不敢上前。只是連忙招呼著同伴,一起將那花少抬走,求醫(yī)去了。

  “少年人,趕緊帶著哥哥嫂嫂逃命去吧?!?p>  路人心善,知道今日這事兒已經(jīng)鬧大,好一番的勸說。

  那少年小叔也是知道此事善了不得,扶起哥哥,帶著還在抽泣的嫂嫂,在柜臺上掏了些銀錢,向著鎮(zhèn)外逃去。

  話說花少被抬起醫(yī)治,但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卻是沒能熬了過來。或許,這便是冥冥之中的因果。

  三,去其一。當?shù)脑鯐T休。

  這幫派放在江湖里,或許連個字號也排不上。但在這屏山鎮(zhèn)上,卻是個跺腳也能地動山搖的主。

  “把人給我追回來!我要給我兒祭靈!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那幫主老爹一聲令下,便在那新設的靈堂上哀嚎了起來。

  話說這一家三口逃出了鎮(zhèn)外,卻畢竟是那普通人家出身。這不,匆匆忙忙的趕了半天的光景,卻也才拼死拼活的跑出了十來里地,卻已是沒了氣力。

  即便是擔心身后隨時會有人追來,卻是怎么也跑不動了。想著:大不了就是一死算了。

  可這三人哪里知道,就算是他們在這么休息上幾日,也是死不了了。

  為什么?

  因為,就在距離這里還有著數(shù)里之地,十來個身影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沒意思。”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一個黑衣人打了個呵欠。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棉布,小心的擦拭著懷里的一根圓管。

  如果數(shù)里之外的那個小叔子在這里,定然會認得,那圓管與自己先前從自家床底掏出的那物件一模一樣。他記得,似乎叫做槍械。

  按理說,刀頭舔血的江湖武夫,要去追趕幾個賣包子為生的百姓,那是手到擒來的簡單事。

  那幫主老爹在家中靈堂哭喪了半天,等著那一家三口給自家的三兒祭靈。

  可眼看著半天的功夫過去了,別說是那包子鋪的一家三口,就是那上趕著去追捕的幫眾,也是沒了消息。

  “查!”那幫主隱約感覺到了不對。

  又是半日,幫主帶人趕到了鎮(zhèn)外郊野??吹搅耸畞韨€身影橫七豎八的倒在落葉雜草堆里,早已沒了氣息。

  “這是誰干的?”幫主怎么也不相信,那三個趕著逃命的賣包子的,能有這么大的本事。其中,必有蹊蹺。

  有人說,尸體會說話,而且是實話。這句話,幫主深以為然。

  所以,他翻開了一具尸體,查看起了那致命傷。

  這一看不打緊,幫主的臉色驟變。連忙吩咐手下,將那些尸體一一的翻轉過來。竟是同樣的傷勢。

  原先,家中老三慘死。幫主聽了那幫中弟子的回報,認定了是以普通人家所為。加上悲傷過度,也沒細想許多。

  如今看了這些傷口,頓時看了清楚。這些哪里是尋常的刀傷劍痕,分明便是被利器穿透而致。

  非弩非箭,這江湖中唯有一物能造成如此傷害:槍械!

  黃泉府的槍械,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不成,那一家三口的包子鋪,是黃泉府隱藏著的暗舵?

  細思恐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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