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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武九州

第十七章 突然紊亂的天地

甲武九州 歲在乙丑 3089 2019-01-28 12:28:10

  白芒就如月華,蕩漾著一股令人心靜的氣息。就如現(xiàn)在老禪師這般的心靜。

  白芒代表了傳送陣的開啟,漸漸模糊的身影,代表著再過數(shù)息,諸葛南就要被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那么,自己的付出,也算是值得了。既然值得,那么心為什么不能靜。

  就如老禪師一般心靜的,還有道尊以及老院長。

  雖然,他們看起來不似禪師這般的狼狽。但若是看一眼倒在他們的那些身影,自然也就明白了他們狼狽在了何處。

  當(dāng)然,那些身影與老禪師相比,真算不上什么。但命,總歸是命。

  諸葛南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再加上他本就蒼老,看起來更加的模糊。

  這樣的模糊,三大尊者自然喜聞樂見。但對于沈傲君來說,卻不。

  劍三千為何突然入魔?洞庭湖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小六消息為什么遲遲得不到反饋?

  這些,足以讓沈傲君聯(lián)想到了什么。并且,串聯(lián)成了一個滿是血腥的故事。

  所以,泰山派沒了。所以,他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這個院落。

  若說,初來這里。沈傲君的目標簡單而直接,那便是居于院內(nèi)的這位老院長。

  但喜人的是,原本需要他四處奔襲的道尊以及老禪師一并出現(xiàn)在了這里。因為他很清楚,沒有了那座小島的援助,四處奔襲將變得艱難。

  只是,出乎沈傲君意料的,原本的主要目標,反倒是因為諸葛南的出現(xiàn),成為人了次要。而他諸葛南,則上升到了首位。

  首位,便是首惡。在沈傲君看來,首惡不除,怎算功成?即便是如今的諸葛南可能過不了幾年,甚至極可能半年不到,便將自動閉眼。

  但若他自己閉上眼。那么,此刻極可能已經(jīng)沉入洞庭湖底的那么多雙眼睛,又怎么閉眼?這還不算沈傲君所不知道的屬于和尚的那雙眼。

  你可以把這看成是一種執(zhí)著,或者說是拗。

  但誰不拗?

  所以,沈傲君不能放任諸葛南離去。因為他無法保證,可以在半年,甚至更短的時間內(nèi),再次遇見。

  于是,沈傲君手指再次指向了天穹。不同的是,隨著他的手指向上,他的唇間凝聚出一粒血珠。

  這血珠隨著天光而上,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只鸞鳥胸前,綴入那如星般的印記內(nèi)。

  印記有七,便有七粒血珠凝聚,點綴其中。

  老禪師催動秘術(shù),強行將自己推入了那個境界。方才拖延出了傳送陣開啟的時間。

  但若論術(shù)之詭秘,誰能及得上沈傲君?

  那鸞鳥的胸前,漸漸璀璨如星空。而其中,七顆星辰尤為耀眼。

  而此刻,這片星空隨著鸞鳥的振翅,投向了那道白芒,落在了那道傳送陣上。

  傳說七星內(nèi)蘊大偉力,得之可逆轉(zhuǎn)陰陽,倒逆時光。

  但傳說必經(jīng)只是傳說,就算是真,那也需仙人手段。

  沈傲君不是仙人,自然無法逆轉(zhuǎn)陰陽,倒逆時光。

  但誰說非得要倒逆時光?

  那片星辰停在了傳送陣上,也讓傳送陣停在了那里。所謂的那里,便是陣法運轉(zhuǎn)的程度。

  只要陣法沒有完全運轉(zhuǎn)完成,那么傳送就不算完成。那么,諸葛南便哪兒都去不了。

  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諸葛南的身影漸漸的從模糊再次真實了起來。而那傳送陣,既不停止,也不繼續(xù),仿佛就此被冰封了般。

  諸葛南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恐懼。

  恐懼多是因為生死。當(dāng)然,也可以參雜其他的一些。比如,對于未知的難以理解。

  可就在道尊與院長嚴陣以待,準備著如禪師般,傾盡所有的時候,異變陡生。

  這個變故發(fā)生的十分突然,完全沒有預(yù)兆。

  只見,天光突然間暗了一下,便又迅速恢復(fù)了正常。就像是燭火被風(fēng)輕拂,搖曳了一下。

  若真是燭火,倒也正常。但換做了天光,那便顯得妖異了。若以燭火比天光,那得要多大的風(fēng),方能令其搖曳。

  這個過程,很短暫。對于尋常人來說,或許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以至于,真當(dāng)是自己眨了下眼睛。

  但沈傲君不是尋常人,無論道尊、院長還是禪師,都不是尋常人。

  所以,他們很快的便察覺到了異樣。然后,齊齊望向了天穹。

  天穹很靜,如尋常一樣。但是,他們依然從這尋常中,看到了那不尋常。

  天,變了。

  不是說天的顏色變了,亦或是換了另一片天空。而是,這片天地的元氣變了。

  原本的緩和,變得躁動。原本的躁動,變得緩和。就好像兩個容器里的液體,開始相互的融合時的稀釋,或者濃稠。

  天地元氣的異樣,必然有因,自然也就有果。

  因在何處,還需查驗。但果落何處,卻很快便有了應(yīng)驗。

  天地元氣的動蕩,對于尋常人來說,或許不過是吹散了的風(fēng),驟亂的雨。不知其異然。

  但是對于以天地元氣為本的那些強者來說,或許便是致命的。越強,越致命。

  元氣的動蕩,最為直接的一個后果,便是使得原本有序的術(shù)法、招式變得無序。然后,脫離掌控。而脫離掌控,就意味著危險。

  沈傲君招引而來的那片天光,便是天地元氣的一部分。而今,元氣紊亂。那片天光也跟著動蕩不安。而這股動蕩,直接化作一股巨力,向著沈傲君襲來。

  這,便是元氣紊亂的反噬。術(shù)法越強,反噬也越狠。

  瞬間,沈傲君如遭雷擊。一口鮮血噴出,雖然不似老禪師那般的萎靡,但卻也并不好受。

  但沈傲君并沒有就此斬斷與那道天光的聯(lián)系。因為一旦斬斷,那么那傳送陣必然再次運轉(zhuǎn)。

  雖然,元氣紊亂中,傳送陣必然會受到影響。但究竟會影響到什么程度,或者說造成什么后果,沈傲君無從判斷。

  既然無從判斷,自然不能寄之于希望。萬事,還是自己把握比較穩(wěn)妥。

  依然還是那個原因,沈傲君不能讓諸葛南就此消失于眼前。那么,他便只能選擇繼續(xù)承受著這股反噬。直至,天地元氣再次平穩(wěn)?;蛘?,殺死諸葛南。

  也許是承受著元氣反噬的緣故,沈傲君的步履不再像先前那般的迅捷,但卻勝在穩(wěn)健,一步接著一步,不見停頓。

  這一步步,就像是一次次捶擂,一次次的抨擊著大地,然后發(fā)出一聲聲沉悶如鼓的聲音。

  這聲音有著一種難言節(jié)奏,透著一股神秘的韻律。讓人的心神不自覺的沉浸其中。

  “不好,是摧心術(shù)!”老院長一聲急呼,閃身已經(jīng)護在了那道傳送陣前,將諸葛南擋在了身后。

  摧,通捶。摧心,便是捶心。那一次次的抨擊,不止在捶擊地面,更是在以秘術(shù)讓人的心跳不覺間陷入同種頻率。久之,心脈盡毀。

  即便是強如老院長,也不敢說能承受住這等妖異邪術(shù),更何況是那垂垂老矣的諸葛南。

  僅僅是幾步間,諸葛南便已是臉色大變,手掌抓著心口處,不住的向下按去。仿佛在其下,有著某種東西正在躍動,想要破體而出。

  諸葛南的面色難看,沈傲君這邊也并不好過。正值這天地莫名混亂的時刻,強行施展秘術(shù),所需要成熟的反噬非比尋常。但為了讓那些該逝去的人安息,也為了讓自己心安。這些反噬他必須承受。

  咚咚聲突然急促了起來,就如諸葛南此刻起伏的胸口。道尊搶先出手,他必須在諸葛南承受不住之前,打斷沈傲君的施術(shù)。

  這個時候,道家術(shù)法的優(yōu)勢便得到了極好的體現(xiàn)。一個簡單的火球術(shù),攻擊迅捷,又不需要近身搶招。值此刻不容緩之時,也不失為一個極好的選擇。

  就如道尊所預(yù)想的那樣,火球呼嘯著落在了沈傲君的身上,然后炸開化作了一篷的火星。

  火星中,沈傲君的身體被震得一陣搖晃。更是被那股沖擊力推得向后猛退了一段距離。

  只是,這段距離似乎有些遠。遠的,足夠沈傲君退出好幾步。

  于是,一連串急促的捶擂聲響起。而在這串捶擂聲中,諸葛南捂著胸口半跪在了地上。看起來,已然是到了極限。

  道尊暗呼一聲不好,后悔自己不該低估對方必殺的決心。

  所幸,老院長已然趁著這個空隙,殺到了沈傲君的跟前。掄起手中一桿鐵尺,便向沈傲君當(dāng)頭砸去。

  這一尺,狠辣且沉穩(wěn)。但除了帶起冽冽的風(fēng)聲外,竟是不帶絲毫的元氣。

  原來,老院長竟是將實力壓制到了地境巔峰。為的,便是不受這紊亂的天地元氣的反噬。

  雖然壓制了實力,但是對于眼下的情境來說,不啻為一個上好的選擇。

  因為,對于不惜承受天地反噬,也要施展“摧心術(shù)”的沈傲君來說,任何的外力,都可能成為壓倒駱駝的那根稻草。

  這鐵尺很重,雖然隨著沈傲君的一個偏頭,沒能如預(yù)期般落在他的頭上,卻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噗”的一聲悶響,鐵尺在沈傲君的肩頭拍出了一朵血花。

  沈傲君悶哼一聲,再向后退出了三步,也蹬出了三聲悶響。

  當(dāng)然,沈傲君本可以再退幾步。但第二記鐵尺已然再次逼近。

  一記不行,那便二記,三記......直至,直至對方如以往記憶里的那些頑童般,不再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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