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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武九州

第十八章 和談

甲武九州 歲在乙丑 3046 2019-04-16 01:30:00

  說到訓練,九州大陸自然無法與新大陸那已成體系的訓練方式相媲美。

  但好在也只是讓新人們先熟悉下槍械的使用,倒也不至于說是死馬當做活馬醫(yī)。

  無論是九州北地還是新大陸本土,對于新兵的訓練,都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似乎有著一種默契。

  在這樣的默契下,龍河沿線暫時不見硝煙,一片安好。

  而就在這片安好中,一信消息從新大陸本土的那座高塔,傳遞到了九州。

  這是一封具名濟世圣者的信。但卻因為無人知道那個乞丐形象下的真實面目以及來歷。

  所以,新大陸軍方在收到來自本土的這封信后,選擇了將信的內(nèi)容公開。

  因為信里所講述的內(nèi)容大致可以分為兩點。

  其一,便是要派遣使團前來九州,就停戰(zhàn)事宜進行和談。

  其二,在和談期間,新大陸將兵退懷山隘口,以表誠意。而也希望九州一方也能保持克制,歿動干戈。

  其三,也就是最為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希望濟世圣者屆時能代表九州一晤,以確保和談過程以及結果的可信度。

  因為無論從何種角度來說,九州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局面,濟世圣者居功至偉。這是作為敵對的新大陸一方,也不得不由衷佩服的。

  這是一封和談信,雖然具名的是濟世圣者,實際上其實也是給予九州的所有人的。

  而就在這封和談信公開之后,原本據(jù)于北地的軍隊,果真陸續(xù)退出了龍河沿岸,慢慢的朝著懷山隘口聚集。

  一切,似乎都朝著和平的方向在發(fā)展。

  “你怎么看?”這是來自于尤夜的消息。

  那封信的內(nèi)容得以公開,尤夜便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沈傲君。畢竟,他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濟世圣者的身份的人之一。

  “不好說?!鄙虬辆氐?。

  “會不會有什么陰謀?”尤夜說道。

  說實話,不僅是尤夜,就連沈傲君也覺得這封突如其來的和談信,散發(fā)著滿滿的陰謀味道。

  他們哪里能想象的到,在對方的本土,竟然會因為一場看似勝券在握的戰(zhàn)爭,爆發(fā)反對的游行。

  “不好說。”沈傲君依舊是這個答案。

  “那你打算怎么辦?”尤夜問道。

  對方指名了濟世圣者,若是有所圖謀,也必然是針對沈傲君的。

  或許,他們是久戰(zhàn)未果,想要以和談為借口,誘殺沈傲君。這樣的腳本,曾不止一次的出現(xiàn)在茶館說書先生的故事里。

  “總得要試試?!鄙虬辆f道。

  “可若真有陰謀怎么辦?”尤夜擔心道。

  就像對方對沈傲君的重視般,九州誰人不知濟世圣者對于九州意味著什么。若是沈傲君出事,那么九州只怕就此只能任人魚肉。

  “他們還留不住我?!鄙虬辆孕诺恼f道。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尤夜說道。

  尤夜的話讓沈傲君心中一暖。誰能想到曾經(jīng)那個欲想將自己除之而后快的邪道大拿,如今竟然會關心起自己的生死。

  想著曾經(jīng)也會為了自己憂慮的那些友人,如今卻是不知去向,沈傲君卻是心中一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的命是屬于我的。誰也不能在我之前,殺了你。”沈傲君的沉默,讓尤夜生出了誤會,做出了笨拙的解釋。

  “不用了,人多了反而顯得小家子氣?!鄙虬辆f道。

  “那好吧。你放心,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定然讓他們?yōu)槟闩阍帷!庇纫拐f完,便斷了聯(lián)系。

  如尤夜般,對這封信持懷疑態(tài)度的人,不在少數(shù)。他們從這封信里,讀出了濃濃的陰謀的味道。

  但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的圣者的真實身份,更沒法如尤夜他們般,在第一時間聯(lián)系上沈傲君。

  但或許是人的行為和想法,總是會有一些相同與相通。

  雖然無法聯(lián)系上他們的圣者,但卻不妨礙他們運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夙愿。

  開始有人走上街頭,手中舉著臨時打造的木牌,在街上游走。

  木牌上的字歪歪扭扭,甚至缺少了一些并不太關鍵的筆畫,顯然寫這字的人并沒有太多的學問。

  但偏偏就是這么一個看似簡單的木牌,卻是身后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他們沉默,卻又堅定的隨著木牌穿街過巷,漫無目標的向前。

  或許,他們的目標,一直都在前方。

  而這樣的一幕,也被九州月刊如實地記錄下來,并且第一次的沒有按照原有的篇幅以及周期刊發(fā)。而是在第一時間內(nèi)刊發(fā)向了九州各地。

  于是,越來越多的人在街上沉默的行走著??此菩惺呷?,卻別具生氣。

  而這股風潮,也慢慢地渲染到了南方的淪陷區(qū)。

  看著那些似曾相識的畫面,即便是作為暫時統(tǒng)治者的委員會,在接到本土議會塔的敕令后,對于那些在街頭漫游的人流,一直保持著一種沉默。

  好在原本就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局面,倒也不至于說是在克制隱忍。

  于是,無論南北,游走在街頭的人群,成為了每日都能見到的一道風景線。直至,和談使團的到來。

  這是一個略顯陰沉的日子。

  一艘輪船破開風浪,在東海的某個港口靠岸。

  一行的西裝筆挺,順著從船上放下的纜橋,有序的坐上了停在港口的一列戰(zhàn)車上。然后轟鳴而去。

  “杰夫議長,您好,我是喬伊,全權負責這次和談的安全事宜?!睉?zhàn)車里,喬伊看著眼前的男子,禮貌的做著自我介紹。

  對于眼前的男子,喬伊早就做完調(diào)查。對于這個叫做杰夫的新任議長,自然有所了解。

  “您好,喬伊先生之名,我也早有耳聞。此次和談,還請先生多多照拂。”杰夫議長做著禮貌性的回答。

  “關于這次和談,不知元首大人是否有什么新的指示?”

  “......”

  戰(zhàn)車浩蕩而行,事件也在兩人漫漫的對話中,悄然流逝。

  而就在杰夫議長帶著和談使團到來的第二天,一則消息也借著各種渠道,傳遞了出去。

  消息很簡單,不過寥寥數(shù)語。

  圣者閣下,三日后,懷山隘口,使團上下靜候閣下佳音。

  東海港口到懷山隘口,其中有著一段不小的距離。就算是以新大陸軍方最快的戰(zhàn)車,想要在三天內(nèi)到達,也需要日夜兼程。

  想來,使團便是想要以此,來展示己方和談的誠意。

  而就在消息傳出之后,一列車隊破開風塵,踏上了前往懷山隘口的行程。

  因為和談的緣故,新大陸駐于北地的軍隊,早已退回了懷山隘口,以示誠意。

  所以,如今的懷山隘口,可以說是卻分南北戰(zhàn)線的一個分界點。將和談的地點定于此處,倒也無可厚非。

  只是,如今懷山隘口屯聚了從龍河沿線退回的軍隊。此時將和談地設在此處,只怕和談絕非那么所說的那般友好簡單。

  果然,就連喬伊對于這位杰夫議長,將和談地設在懷山隘口的用心,也是頗具懷疑。

  “議長大人此次將和談地設在此處,只怕是別有深意吧?”喬伊與杰夫議長站在隘口的箭樓上,遠眺天地交界的盡頭。

  “哦?先生此話怎講?”杰夫故作糊涂的反問道。

  “隘口易守難攻,如今又是屯兵無數(shù),想來是個有來無回的死局吧?”喬伊笑道。

  “若真如此,難道不是更遂諸位的心意?”杰夫轉(zhuǎn)身看著喬伊,露出一絲別具深意的微笑。

  “先生請看那里,多美的一片土地啊。難道先生不覺得如此寶地,不是更應該由更懂得她的美的人來守護嗎?”喬伊指著隘口外的廣闊原野。

  “如此江山,確實是可惜了。”杰夫搖頭嘆息道,“只可惜,本土反戰(zhàn)情緒太過高漲,我們也不能完全不顧啊?!?p>  “民眾的意愿確實無法忽視。只是不知,我們做出如此大的犧牲讓步,卻只怕天不遂人愿啊?!眴桃羾@氣道。

  “此話怎講?”杰夫看著喬伊若有所思。

  “我曾經(jīng)聽過這么一個故事?!眴桃琳f道。

  “愿聞其詳。”

  “故事大概是這樣的,說是一國分裂,群雄爭霸。其中有兩股勢力尤為突出。”

  “但即便是這兩股勢力,卻也是強弱有別?!?p>  “一方勢大,兵強馬壯。一方暫弱,卻搶占地利人心?!?p>  “雖是強弱有別,但都不愿爭斗而削弱根本,漁利了旁人。”

  “于是,勢大者欲要約弱者詳談,想要共安天下?!?p>  “可弱者不愿赴約,卻又怯戰(zhàn)。有心赴約,卻又恐遭不測。一時兩難?!?p>  “然后呢?”議長見喬伊突然住口,忍不住開口問道。

  “若是議長大人,由當如何?”喬伊問道。

  “若換做我,寧可一戰(zhàn)?!苯芊蛘f道,“就算總有一死,也不能讓對方好過?!?p>  “議長大人乃是大丈夫,只是故事里的那方,怎能有此果敢。”喬伊笑道。

  “所以,他們選擇了赴約?”杰夫問道。

  “故事里有個聰明人,他說赴約若是遇險,強者自然失信天下,于己方大利。若是安然,可避戰(zhàn)亂,則大利天下?!?p>  “既然皆是有利,有何不可圖?”

  “很有意思的故事?!苯芊蛭⑽Ⅻc頭。

  “那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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