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初,七月之上,是恣揚(yáng)的生日。
蘇楊提前一周給恣揚(yáng)打電話,“下周你別來了,我去找你吧?!?p> 恣揚(yáng)明知故問,“怎么?不是說好去看電影嗎”
蘇楊說,“你傻呀!下周天不是你生日,我要給你個禮物?!?p> 電話那邊的恣揚(yáng)笑瞇了眼睛,“是什么?”
蘇楊翻白眼,“都說是禮物,自然不能說。”
恣揚(yáng)挑挑眉毛更高興了,就連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是禮物又不是驚喜,有什么不能說的。
說吧,這次是塊手表還是顆酸糖。”
恣揚(yáng)和蘇楊認(rèn)識了有三年了,今年是恣揚(yáng)第三個年頭里的生日。
第一年的時候,蘇楊剛認(rèn)識他并不很熟,她去韓奶奶家找恣意玩,剛好趕上他們在給他過生日。
當(dāng)時恣意還在,拉著她一拉玩,她便留了下來。她和恣意鬧騰他看著,像那個生日不是他的。
吹蠟燭的時候,他突然抬起頭來說,“你沒有生日禮物給我嗎?!?p> 她看恣意一眼,恣意看他一眼,兩人都不知道恣揚(yáng)突然抽的什么風(fēng)。
蘇楊想了想,從口袋里摸出一顆糖,一顆酸的要命的糖,遞給他。
“祝你生日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她笑瞇瞇得的祝他生日快樂,看的確是恣意。
他高興也不太高興,高興的是今年生日有她,不高興的是她是為了恣意來的。
第二年,兩人已經(jīng)可以勾肩搭背的去踢球、逛夜市了。
他生日蘇楊送她一塊手表,手表很奇怪,怎么調(diào)都會慢五分鐘。
就想她對他的感情,他情濃時她初喜歡,他深喜歡時她初識他,他對她從沒有不喜歡,她對他卻有不相干。
那時他告訴她自己有個生日愿望,她問是什么,他說今年他要追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
她笑著揶揄他要早戀。
在那天他沒敢告訴她,他喜歡的女孩子就是她。他怕把她嚇跑了,自己后悔莫及,他想余生那么長我們慢慢來。
可是后來他才知道一生那么長,卻很少有圓滿。
沒多久他們在一起了,對于那塊手表蘇楊說歪打正著。
這樣他就什么時候出來都可以比她早了,她最不喜歡等別人了。
她不喜歡期待,她怕滿懷的歡喜換來失望,就像恣意。
她抱他個滿懷,他拍拍她的腦袋,“這禮物是給你自己的,還是給我的。”
半真半假的嘲笑,也不知是假意還是真心。
恣揚(yáng)想,今年也不知是個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都不是,是一首歌,我想給你唱首歌?!碧K楊興致勃勃的解釋,說到一半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嘴,趕緊閉嘴。
她覺得自己這種小紅帽,還真的是不能,對恣揚(yáng)這種老奸巨猾的狐貍?cè)鲋e。
他一套路,她就上當(dāng)。
恣揚(yáng)再電話那邊笑,她在這邊氣悶。不過還好他不知道是什么,不然可能他就不想聽了,她又想。
前天晚上,她們宿舍里的老二端著個手機(jī)蒙在被子里看《還珠格格》被查晚休的老師抓到了,因?yàn)樗龓У亩鷻C(jī)沒差在手機(jī)上。
老二是個大大咧咧的姑娘,長得大大咧咧性子也大大咧咧,軍訓(xùn)那會兒,她一頭齊耳的短發(fā)站在男生堆里干凈利落。做起俯臥撐來比他們班的漢子都漢子,連他們教官都叫好。
可就是這么個大咧姑娘,偏偏喜愛你儂我儂的瓊瑤劇,手機(jī)不大的內(nèi)存里全是她載下來的老劇。
從情深深雨蒙蒙到京華煙云,再到還珠格格,她從開學(xué)看了不下五六遍,可她愣是硬生生不膩。不管作業(yè)再多考試再要緊,每天晚上她都要鉆被窩里偷偷看一集。
老大他們常說,老二這是長了個花美男的外表,摳腳大漢的性子,柔弱小嬌花的內(nèi)心。
宿管老師進(jìn)來的時候,她的被子里的還珠格格剛好結(jié)束,“有一個姑娘”的片尾曲正在往外播。
蘇楊聽著手機(jī)里歡快的唱著,有一個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還有一些囂張,突然就想到了恣揚(yáng),又任性又囂張不就是說的他嗎。
不過那會兒宿管阿姨覺得更像是老二潛行。
嚴(yán)歌看著她一會兒氣,一會兒又暗自得意,有些不明白。怎么她的情緒可以那么多,變化的又那么快。
“大郎說,下周月考,考完試就要給我們調(diào)座位了。”蘇楊扯開話題,說起今天晚自習(xí)大郎說的考試的事兒。
恣揚(yáng)對這個消息挺高興的,“是該換個同桌。今天我們班主任也給我們調(diào)座位了?!?p> 蘇楊為他的小肚雞腸癟嘴,“你把徐謙澤換掉了?”
“沒有,我們班主任想把鐘文琦調(diào)到我旁邊,我覺得還不如徐謙澤這事兒包,就沒換。”
恣揚(yáng)說起他們上午調(diào)位子的時候,鐘文琦抱著書包跑過來告訴他,她已經(jīng)和他們班主任說了要和他做同桌。
他不喜歡這個殷勤的姑娘,也懶得應(yīng)付別的姑娘,就告訴了班主任他只想和徐謙澤坐同桌。他老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別扭的看了他一眼就讓他回去了。
鐘文琦紅著眼問他為什么,他沒理她,他對不相干的人一向不太講情面。
“做得對,出家人就該六根清凈。”蘇楊聽完酸溜溜的夸他。
恣揚(yáng)反駁,“這是有家室的人該做的,媳婦兒你該向我學(xué)習(xí)?!?p> 蘇揚(yáng)知道他說的是她和呵呵小同桌,可她也確是對呵呵小同桌沒有那種私情,所以坦坦蕩蕩的也不懼他、
她打完電話從廁所里出來,嚴(yán)歌正在洗刷間里洗襪子。
“蘇楊。”她叫了一聲,蘇楊停了下來。
她欲言又止有些奇怪,蘇楊嬉皮笑臉、沒甚在意,“怎么了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