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轉行販賣帽子了?!碧K楊嘲笑他。
“不是,我上周偷了一家帽子店。”恣揚忽然湊近她,上挑的桃花眼里全是戲謔。
蘇楊被他噎住了,不在提這個話題,拖著他向前面賣票處走。
本來這周他們是要去天鵝湖喂鴨子的,可是昨天老五安靜出去約會回來,告訴她們這邊的游樂場建好了說是很好玩。
雖然她回去后臉色不太好看,晚上也沒吃飯,看起來是玩高空游戲時嚇到了。
但蘇楊一向是個膽大的,越是這種她越想試試,所以當天晚上就決定和恣揚來這兒玩。
因為是新開業(yè)有活動,來的人也很多,等到他們買完票進去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
“先吃飯再去玩兒?!?p> 恣揚沒和她商量拉著她去賣小吃的那條街,他知道她這個貪玩的性子肯定是不愿意先吃飯的。
他們站在一個烤魷魚的攤子前面,“想吃哪個?”恣揚問她。
“都想吃!老板一個炸的,一個烤的。”蘇楊對老板說,恣揚伸手付錢。
“好來,天熱你們先去那邊等等,一會兒做好了叫你們號?!崩习迨莻€熱情的大叔。
“想吃冰激凌!”
“草莓的?”
“草莓的!”
兩個人去前面買冰激凌。蘇楊喜歡草莓味的,從幼兒園就喜歡。
現在很多小姑娘不喜歡草莓味的東西,覺得俗氣。
蘇楊喜歡,始終如一的喜歡。
她覺得喜歡這個東西應該有始有終,雖然她現在也喜歡別的味道,比如說恣揚愛吃的香草。但她還是覺得自己的真愛是草莓味,她總說人可以博愛但不能拋棄糟糠之妻。
草莓味道的冰激凌是她的糟糠之妻,恣揚也是她的糟糠之妻。
恣揚香草的冰激凌先做好了,蘇楊從賣冰激凌的的小姐姐手里接過來吃一口遞給恣揚,又從小姐姐手里接過她自己的吃起來。
天很熱兩人吃著冰激凌回去,賣魷魚的老板已經做好了,“小姑娘你的魷魚好了。”
蘇楊把手里的冰激凌笑瞇瞇得交給恣揚,顛兒顛兒的去拿魷魚。
賣魷魚的老板娘已經裝好了,把袋子遞給她,“小姑娘你可真有眼光,男朋友這么好看?!?p> 蘇楊腹謗,戴著帽子這了大半張臉,看得見什么。
“因為我也好看?!碧K楊笑著和老板娘說,老板娘也笑著應和。
“要是他眼睛下面沒有那塊胎記就好了?!甭曇舨淮螅犉饋碛行┻z憾,像是怕恣揚聽見。
恣揚縱容著她詆毀自己,“走吧。”
他們走后,老板娘惋惜的嘆了口氣,也不知是惋惜的蘇楊還是恣揚。
兩人拎著魷魚,又去買了個玉米,然后就去排隊了。
先去的跳樓機,蘇楊坐在恣揚右邊,他們旁邊也是一對小情侶。
妹子是個嬌滴滴姑娘,還沒做上去就開始喊害怕。等到坐上去一開始向上升就開始哼唧,等到向下落的時候就嗷嗷的了。
蘇楊之前是有些恐高的,這妹子用那尖細的嗓子一嚎,她就好了。
恣揚知道她有些恐高的,一直牽著她的手,升到最頂的時候他問她害怕嗎。她說能不能把那妹子搞下去。
恣揚以為她不害怕了,停頓了一會兒,跳樓機突然向下竄,蘇楊猛地攥緊他的手,然后又慢慢松開。
她說我要是死了,一定把我燒了裝在兩個瓶子里,一個扔到大海里去喂魚,一個埋在樹下看花開。
恣揚說,都裝到瓶子里了魚不吃,你還是好好活著吧。
蘇楊又說,小魚不吃大魚吃,吃到肚子里五百年后成了化石,我就是國寶。
恣揚說,大魚嚼碎了咽下去你就是魚屎,成不了熊貓。
蘇楊氣的咬牙,掐他的手死死地,留下一串紅印子。
“你還行嗎?”從跳樓機上下來,恣揚去扶她。
“行。還成不了魚屎?!彼龤鈵揽拷P耳朵上抱怨,“魚屎先生,下次能不能別和這個小姑娘一起了,太吵。”
恣揚知道她剛剛還是有些害怕的,也不揭穿她的嘴硬,只是點頭說好。
他怕她回去不舒服,想玩?zhèn)€溫和點的緩沖一下。“去那邊吧。”那邊是個射擊場。
“等會兒,等會兒,先去火流星?!?p> 蘇楊不愿意,她怕萬一走了狗屎運射中了個大件的坐過山車的時候被人拿走了,拉著她像過山車那去。
然后兩人就去做了過山車,排隊的時候蘇楊心里還是有些怵的,上去后她又偏偏要做第一排。
俯沖下來的時候,小姑娘們在尖叫她也跟著叫,然后她就發(fā)現其實并沒有那么可怕,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的跳樓機給她做了心理準備。
兩人從過山車下來,又去了尖叫和大擺錘,蘇楊玩的起勁兒,高興了也跟著小姑娘們嚎兩嗓子,也不覺得累。
玩完這幾個高空刺激的,兩人又去坐了坐海盜船和旋轉木馬。
旋轉木馬上的音樂不太好聽,幾個孩子在上面咯咯地笑。
蘇楊這會兒到安靜下來了,她把頭倚在前面的桿上,嘴角掛著笑狡黠而溫柔,余光看著那個有些孤傲的少年。
她說,“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像鯨入海,鳥投林,自然而然?!?p> “提起你會眉飛色舞,想到你會心無所念。”她的嗓音略沙,帶著些許迷離,“我想可能這就是喜歡你?!?p> 他笑著,眼里全是溫柔,像是清晨的薄霧寧靜又深不可測。
他以為她是臨時起意,其實她是思索萬千才敢秉承著一腔孤勇,站在他面前娓娓言來。
蘇楊看著他的時候有些慫,就像她的絲絲情意在他的面前不足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