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問你,你為什么要幫賀蘭肖?那化鐵水又是如何而來?”趙奕懷疑自己是不是低估這位王大人了,他很有可能已經(jīng)知道得到的鑰匙是假的,為了迷惑自己,故意將鑰匙插進(jìn)去,然后用身體擋住自己的視線,事實上卻往鎖上倒了那腐蝕的藥水,再借向自己走來的途中,給賀蘭肖以暗示,而他則拖住自己的步伐,給他們創(chuàng)造逃跑的機會。
“王太昆,你是不相信本王的話嗎?”趙奕此刻真的是氣急敗壞,他不明白一般人就算不相信這話,但聽見也會產(chǎn)生懷疑從而心態(tài)大亂,可是這個王太昆卻…
想到這,趙奕臉色一變,不敢相信地問他:“難道你已經(jīng)知道了?”
“不錯,真相我早就知道?!蓖跆タ匆娰R蘭肖逃走的那一刻,就放開了趙奕,任由他將自己踹開,現(xiàn)在的他盤腿坐在趙奕面前,沒有一絲懼怕,“我早就知道賀蘭家對我做的一切!”
“那你為何還如此?”趙奕很是奇怪。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也很憤怒,很悲傷,也想過對賀蘭家族復(fù)仇。”王太昆平靜地回答,“可是那個人問我,青王知道這件事不也沒有出手,為何?”
“那個人?”趙奕眉頭一皺,“是誰?”
“那個人告訴我,這就是這個世間殘忍的規(guī)則,我的母親是被這個天下害死的,她是這個時代的犧牲者,要想真正為她報仇,就要毀滅這個天下,毀掉趙氏王朝,而賀蘭肖就是命定之人,他將會完成我的愿望?!蓖跆フf得很平靜,但可以聽出他是多么相信那個人的話。
“是誰?那個人是誰!”趙奕帶著怒火問道,是誰也能如此鼓動人心,攻于心機,竟然破壞了自己周密安排的計劃。
王太昆不答,默默坐著,他感到一股血腥味在嗓子中彌漫開,但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
趙奕看著他,按下心中的怒火,對王太昆說道:“本王有個習(xí)慣,對于能夠勝我一次的人,日后會放他一馬,這次就算你背后的人勝我一次,如果你能告訴我他是誰,將來本王便會放他一次?!?p> “哈哈--”王太昆聽了這話忽然大笑起來,右手直指趙奕語氣滿是不屑,“趙奕,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是嗎?”趙奕瞇起眼睛,頓時殺氣彌漫。
“你不會是那個人的對手。”王太昆停止大笑,但嘴唇還帶著譏諷的笑意,“你知道嗎?那個人告訴我真相的時候,就將那瓶化鐵水交給了我,告訴我一定要隨身攜帶?!碑?dāng)初自己接過瓶子的時候十分不解,但還是緊遵吩咐,一直帶在身上,今日打不開門的時候,突然明白了原因,對那個人的崇敬更多了幾分。
“什么!”趙奕臉色終于變得十分驚訝,世上竟有如此奇人,竟然在很早以前就預(yù)算到今日發(fā)生之事,語氣也更加強硬,“告訴我,是誰!”
“哼--”王太昆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趙奕一眼,這個聞名天下的齊王在自己心中根本無法與那個人相提并論。
趙奕還準(zhǔn)備追問,卻發(fā)現(xiàn)王太昆嘴角流出了黑色的鮮血,知道他已經(jīng)服了毒,也知道是問不出什么的。
算了,趙奕收起扇子,眼神透露出危險的氣息,無妨,將來總會碰見的那個人的,而這個天下正是因為有你們的存在才會不那么無趣。
景筠與賀蘭肖騎的是一匹馬,此時她嬌小的身體依偎在賀蘭肖的懷里,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跳動,景筠臉有點紅,趁賀蘭肖不注意往他懷里又鉆了鉆。
賀蘭肖是沒在意,但旁邊一直盯著他們的溫珞珞卻看見了,雙眼簡直要冒出火來,憑直覺她能猜出這個女子必定是那個送賀蘭肖手鏈的女子,一股危機感油然而起。她揮了馬鞭,與他們并排而行。
“師父來了?!睖冂箸笳f道,簡單的一句話,成功地將賀蘭肖的注意力引過來。
“師父?”賀蘭肖這才想起溫珞珞這次回去就是請師父的,連忙問道,“師父現(xiàn)在在哪?”
“我將他安排在了一個小鎮(zhèn)里。”溫珞珞解釋道,“如果騎神駒的話,幾個時辰就到了。”她與賀蘭肖騎得都是寶馬,袁鵬等人跟在后面,打算分批到達(dá)小鎮(zhèn),這個時候目標(biāo)分散也是有好處的。
“嗯。”賀蘭肖點點頭,表示明白溫珞珞的打算。
“你,放我下來。”看見賀蘭肖就要加快速度,景筠連忙探出頭,制止他。
賀蘭肖不明白景筠的打算,但還是依言停下馬,馬一停下,景筠便輕巧地從他懷里跳下來。
“你要干什么!”溫珞珞一看見景筠就生氣,語氣惡劣地問,“敵人追上來,你能負(fù)責(zé)嗎?”
“我們就在次別過吧?!本绑薏还軠冂箸螅痤^看著賀蘭肖。
“好!”賀蘭肖沒有忘記當(dāng)初的話,他看著景筠,景筠雖是男子打扮,但頭發(fā)已經(jīng)在打斗時散開,明眸皓齒,雖沒有沉魚落雁之貌,亦有出水芙蓉之清新。
“相見三次,如果再不知道姑娘的芳名,恐怕于理不合。”就在景筠轉(zhuǎn)身走了幾步遠(yuǎn)的時候,賀蘭肖突然心一動,反應(yīng)過來,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不禁有些懊惱,他明明知道那位姑娘是十分不愿與自己扯上關(guān)系的,又怎會將自己的姓名告訴自己。
聽到賀蘭肖的話,景筠停下腳步,思索一下,又走了幾步,就在賀蘭肖失望地時候,她回頭莞爾一笑:“顧景筠?!?p> 那一笑瞬間萬物都失去了光彩,陽光下的她長發(fā)飛舞,眼若星辰,觸動他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那姑娘要不要知道我的名字?”賀蘭肖愣了一會,傻傻地問。
“不要!”她沒有再回頭,瀟灑地?fù)]揮手,大步離開。
那些屬下看賀蘭肖的眼神突然帶了點鄙視,直接說名字不就好了,還要問人家要不要知道,現(xiàn)在活該。
不過被鄙視的那位似乎毫無知覺,還沉浸在剛剛的笑之中,看她轉(zhuǎn)身離去,漸行漸遠(yuǎn)。
“主子,我們該回去了?!?p> “嗯”賀蘭肖回過神來,點點頭,景筠,我相信我們還會再見的,他摸摸懷中的盒子,就如她一樣。
“駕”他揮動馬鞭,夕陽西下,銀衣的少年在遼闊的土地上奔馳,與起伏的山巒,背行的少女構(gòu)成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