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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女王爺

第四十八章 誰都有可能(求)首訂

攝政女王爺 若咬 10058 2013-11-24 11:12:13

    雖然容塵加快了速度,但是畢竟后面還拖了一輛馬車,那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一時間,心里不由得有些急了起來。

  夙凌月坐在車廂之中,但是耳朵卻在不停的捕捉著周圍的動靜,前世爾虞我詐,再加之重生,她的感官要比尋常之人都來得敏銳,聽著身后越來越接近的風(fēng)聲,夙凌月便知道刺客快要追上來了。

  神色一冷,夙凌月正要讓容塵舍棄馬車之時,耳邊卻傳來了墨月的聲音:“主子先和容少爺離開,墨月斷后?!?p>  聽到墨月的聲音,夙凌月稍微有了些放心,但是仍然提著,果斷的說道:“如今既然多了一人,那么就留下來。”

  她和容塵都是會功夫的,若能留下來幫助墨月顯然三人還有一線生機,但是倘若只留下墨月一人,聽著風(fēng)聲,身后的刺客定然不少于十人。留下墨月不外乎讓對方送死。

  “停下來,既然躲不過不如拼了。”夙凌月對著馬車之外的君墨染說道,臉上不乏決絕之意。

  然而容塵卻并沒有聽夙凌月的話,而食加快了速度,夙凌月一見,臉頓時黑了下來,這欲于容塵理論,卻聽到容塵說道:“墨月之前既然能成為阿墨身邊的第一把手,自然功夫是頂尖的,那些黑衣人還不足以要他的命。”顯然容塵是聽到了墨月于夙凌月所講的話語。

  有了墨月在身后斷后,容塵的那幾分性子又回來了,對著夙凌月笑道:“阿墨竟然將墨月送與了你,這倒是我不曾想過的?!?p>  夙凌月聽了容塵的話,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容塵與君墨染的關(guān)系很是親近,自然是了解君墨染身邊的人,既然他都如此說來,想來身后的那群刺客真的是不足為懼。

  而后有細(xì)細(xì)的品味了容塵的話,詫異的問道:“墨月對君墨染和重要?”

  “呵?!比輭m聞言低笑了一聲,隨后才說道,“墨月乃是阿墨的左右手,若是離開了墨月,阿墨便如同失去了雙手一般。”

  容塵自小與君墨染一起長大,可謂是兩人之間沒有秘密的,自然他也知道君墨染的心中一直住了一個人,但是他卻猜不出來這個人究竟是誰。因為從小君墨染便不近女色,直到五年前他遇見了夙凌月,并且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之下跟著前往臨安寺的君墨染,才明白君墨染之前在意的居然是這個小丫頭。

  也明白了他為何會在京城開這樣子的一家點心店,并且時常在京城流連。不過,他猜到了夙凌月對君墨染的重要,卻從未想到過夙凌月在君墨染心中的分量居然如此之重,重到了將墨月送與夙凌月。

  “如此,豈不是很不方便?”夙凌月微微斂眉,她原以為墨月對于君墨染來說不過一個下手,因此才會在推脫不下的情況之下收了對方,但是她卻沒有想到過墨月對君墨染竟然是如此重要。如此看來那份人情又重了幾分。

  容塵聽著夙凌月的話又笑了起來:“既然阿墨將墨月送與了你,定然是訓(xùn)練好了要頂替的人,至于順不順手就難說了?!?p>  既然阿墨如此看中這小丫頭,他倒是不介意幫他一把。他自然看出了這小丫頭是如何的不情愿欠阿墨人情,之前的事情,他雖然不在京城,但是也通過了別的渠道聽到了一些風(fēng)聲。如今像阿墨這般的好夫婿可是難尋了。他必須的推波助瀾一把,好讓這小丫頭覺得自己欠了阿墨許多的人情,最好是一輩子都還不完,只能以身相許。

  聽著容塵的話,夙凌月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之后便不再言語,她無意與君墨染深交,奈何不知不覺之中竟然欠下了對方這諸多的人情。

  容塵聽著夙凌月這如同怨女般的嘆息,心中暗笑了一聲。便又揮舞著手中的韁繩,專心致志的趕車。

  在容塵加快速度的情況之下,原本需要半個時辰的路程硬是縮成了一刻鐘。不一會兒便到了城門之下。

  城墻之下,城門已然緊閉,城樓上的士兵看著一輛馬車疾駛而來,連忙喝到:“墻下何人?”

  容塵停下馬車,看著城墻之上的侍衛(wèi),高聲回應(yīng)到:“在下要去江南視察生意,走的晚了,因而未在城門關(guān)閉之時入城?!?p>  城樓之上的士兵一聽,立馬揮手說道:“你們還是在野外過一晚,明日再入城吧。今日上面下了命令,天黑之后不準(zhǔn)任何人再進(jìn)城!”

  馬車之中的夙凌月一聽,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這閉城令顯然是為他們而設(shè)下的。因為陽城乃是京都邊界,開國史帝為了是的京都更加的牢靠,便在京都周邊的城市設(shè)下了城墻,在天朝京都的重要性不亞于帝王。帝王更換視為正常,但若是帝都該遷,便如同亡國。

  因而管理這些城市的也大多都是皇帝的近臣,卻想不到這些人竟然將爪子伸到了這里。更為重要的是,究竟是誰透露了秘密,竟然將他們到達(dá)的時間都算的精準(zhǔn)。

  容塵聞言卻并不著急,而是將腰間的玉佩扯下,射向了城墻之上的士兵:“將這塊玉佩拿與你們的主子看!”

  玉佩,夙凌月皺著眉頭想了想,便明白了過來,四大家族都有自己的信物,如同她手上的鳳凰戒指一般,在家族之中有著不可忽略的地位。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城門打開,但出來的人卻并非只有一人,一個身穿官服的男子走在前面,身后跟了一個同樣身穿官服之人??粗鴺幼由砗笾硕ㄈ徊煌谇懊嬷烁哔F,但是看那人的模樣卻哪有身為別人手下的自覺。

  走在前面的男子一看見容塵,便跑了上來對著容塵笑道:“不知容少主駕到,下官有失遠(yuǎn)迎真是不該不該。”

  夙凌月透過縫隙,就著火把的光芒看出去,見著那人對容塵如此諂媚的笑著,便知道此人定然不會是四大家族之人。四大家族的官員雖然說不上是什么公正廉明之輩,但是都有一身傲骨,乃是四大家族精挑細(xì)選之后,培養(yǎng)出來的。為的是保證即便是被人威脅也不會透露出四大家族的秘密。

  兩人交談了一番之后,那陽城刺史帶著疑惑看向了容塵所架的馬車問道:“這馬車之中是……”

  容塵聽到陽城刺史問及馬車,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便將話題悄悄轉(zhuǎn)開問道:“聽守城之人講,今夜陽城閉城,不許任何人進(jìn)出,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陽城刺史聽見容塵如此一問,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回答到:“前幾日城外三里的山頭出現(xiàn)了一窩子土匪,為首的乃是一個女子,今日下官派人去劫殺這土匪,奈何女匪頭太過狡猾給逃了出去。下官怕女匪頭會趁著天黑溜進(jìn)城來對城中百姓不利,所以特此下令關(guān)閉城門?!?p>  說完之后又抬頭看了容塵一眼,發(fā)現(xiàn)并未有異常,那話題便又再一次回到了馬車之上:“不知這馬車之內(nèi)是何人?”

  夙凌月坐在馬車之中不住冷笑,恰巧她今日出京,遭人暗殺,陽城便要剿匪,還是個女匪頭,當(dāng)真是巧??!

  容塵知道若是他再轉(zhuǎn)移話題,定然會引起對方的懷疑,便笑著回答到:“馬車之中所坐的乃是本公子的未婚妻,洛家四小姐。不知刺史大人可要看看?免得女匪頭隱匿在本公子的馬車之中,進(jìn)了城禍害百姓?”

  容塵的嘴角雖然是噙了笑意,但是眼中的森冷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陽城刺史聞言,身子一抖,便搖頭說道:“洛家四小姐的容顏豈是我等能看的。容少主還是快些進(jìn)城去吧,免得到時候女匪頭趁機而入?!?p>  天下皆知四大家族關(guān)系甚好,有聯(lián)姻之事發(fā)生也是未必不可的。而且四大家族在天朝的影響超乎別人想象,因而不管是為官之人,亦或者是經(jīng)商之人都不愿意得罪四大家族。

  “慢著?!甭勓匀輭m駕著馬車正欲進(jìn)城,卻聽到之前站在陽城刺史身后的人站出來,攔住了馬車,對著陽城刺史說道,“大人,女匪頭入城可不是鬧著玩的。殃及無辜百姓可不是你我能承擔(dān)下來的,大人還是看得仔細(xì)些,較為妥當(dāng)啊?!?p>  “你是不信任本公子了?”容塵聞言,凌厲的目光隨即看向那名說話之人。容塵雖然平日里嬉皮笑臉的,但是畢竟是四大家族出來的人,豈是池中魚蝦?這一眼,無形之中便給那官員施加了壓力。

  陽城刺史原本就不想得罪四大家族,他本就是靠著自己的本事才爬到了如今的位置,之前聽著京城里面的人吩咐下來的事情,他便有些惴惴不安?;噬嫌H封的郡主要被當(dāng)作女匪頭子關(guān)押起來,他即便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子。

  但是京中之人卻說:“若是不照著做,便摘了你的烏紗帽子。”他無法之下只得關(guān)閉城門,不讓郡主入城。之前身后之人便是那京中派下監(jiān)視他的人。

  但是如今一看到容塵,他便松了一口氣,他有心成為四大家族的門生,奈何當(dāng)初選舉的時候,沒有被看中,之后容塵來陽城查賬,他便有意無意的接近,這才算是有了點點的交情。今晚既然有了容塵撐腰,他自然也就不怕那所謂的京中之人,便出聲支援道:“這陽城本官還是做得了主的。容公子乃是容家未來的繼承人,又怎么會女匪頭子有交情呢?”

  夙凌月聽著這陽城刺史的話語便明白對方有意討好容塵,滑至袖口的匕首便收了回去。她原本想著若是此人堅持要如車廂看看,她便殺了對方。顯然今天的局就是京中之人為她而設(shè),只為了置她于死地。

  如此之人若是她不心狠手辣,到時候死了的恐怕便是她了。

  那人聽到陽城刺史的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看了一眼還在與容塵交談的陽城刺史,目光陰郁,隨后甩袖離開。

  容塵知道陽城刺史此舉怕是徹底的得罪了幕后之人,便對著對方說道:“那塊玉佩你且收好,若是日后有了什么困難,便拿著這塊玉佩去容家的鋪子,自然會有人幫你解決?!?p>  陽城刺史聞言心中一喜,要知道四大家族的承諾好比皇帝的圣旨,甚至有時候要比皇帝的圣旨還要好用,想不到他之前只是為了不得罪了容塵,卻落了如此好處。

  容塵也知道這里不是什么說話的地方,身后的黑衣人也不知道墨月是否解決。便對著陽城刺史說道:“先進(jìn)城吧?!?p>  陽城刺史一聽才想起此刻他們還在城外,便對著容塵說道:“如今看這天色也已經(jīng)晚了,容少主不如今晚就在寒舍下榻吧。”

  容塵聞言也不推卻便應(yīng)承了下來,他還需要問問這陽城刺史一些問題,也好弄清楚這幕后之人究竟是何人。

  到了刺史府,容塵便站到了一旁,夙凌月知道如今陽城刺史是完全投靠了容塵,也便不再有什么顧慮,撩開了車簾便走了出來。

  一旁的陽城刺史上下打量了一番夙凌月,便上前對著夙凌月行禮:“下官參見郡主,”

  夙凌月對于陽城刺史能夠認(rèn)出她來并沒有多少驚奇,畢竟,京中之人會讓他攔人,必定是給對方看了她的畫像的。

  “起來吧,如今出門在外也不必有這么多的禮節(jié)。”夙凌月對著陽城刺史微微頷首,便不再說話。

  而一旁的陽城刺史起來之后,才偷偷地開始打量站在面前,被百姓傳的神乎其神的女子。入目的是一身上好的蘇繡羅裙,外面罩著一件金色外衫,整個人直直的站著,如同高山之上的松柏。面上并未有多少的表情,但是那一雙眼卻似乎是能看穿世間所有的真情虛意。

  發(fā)髻松松垮垮的挽起,斜插了幾支金鳳銜珠的釵子。整個人站在那里,周身卻散發(fā)著只有上位者才有為威嚴(yán)貴氣。

  好一只蓄勢沖天的鳳凰,陽城刺史收斂多余的目光,暗暗的驚嘆,難怪皇上會饒了她抗旨之罪,還在五年之后封她做天朝女官。難怪連容少主都折腰,甘愿為她驅(qū)趕馬車。

  夙凌月早就覺察到了陽城刺史打量的目光,但是并未曾有太多的感情,畢竟她是天朝之中唯一的女官,也不怪別人會好奇。

  直到容塵提醒了陽城刺史,對方才從對夙凌月的驚嘆之中回過神來,對著兩人說道:“郡主,容少主,里面請?!彼麑扇说姆Q謂順序并非是沒有道理的,任誰都能看出面前的容塵是將夙凌月當(dāng)作了自己的中心,圍繞著對方轉(zhuǎn)。便是提包裹這等事情竟也是容塵去做的。而夙凌月只是閑閑的看著。

  等到容塵走到了身邊,對著夙凌月?lián)P著手中的包裹對著夙凌月得意的問道:“小丫頭,如此是不是盡到了一個手下的義務(wù)呢?”

  陽城刺史聞言,原本才收回的驚訝,再一次顯現(xiàn)在了臉上,他若是沒有理解錯,容少主竟然是攝政郡主的手下?

  容塵看著陽城刺史此時的表情,挑了挑眉頭,淡淡的說道:“收起你那副天下掉餡兒餅似得表情。我做別人手下很奇怪嗎?”

  奇怪!怎么不奇怪!堂堂四大家族繼承人之一,竟然成了一個女子的手下。雖然對方是朝廷之中唯一的女官,但是四大家族何時畏懼過朝廷?陽城刺史自然不敢將這些話說出口,畢竟如今容塵和夙凌月是他未來的靠山,那是佛,得供著!便搖頭說道:“不奇怪?!倍蟊銓⒃掝}轉(zhuǎn)開,“郡主與容少主才趕到陽城,想來還未用過晚膳吧?”

  夙凌月?lián)u了搖頭,她的東西都是容塵事先準(zhǔn)備的,便是貼身衣物也是容塵叫了容家的丫鬟準(zhǔn)備的。容塵確實想的周到,但是獨獨忘記了計算京都到陽城的時間,更是忘記了準(zhǔn)備這一路過去的干糧?;纳揭皫X,去哪里尋吃的?

  容塵還沒有覺得,如今聽陽城刺史這么一說便真覺得有了幾分饑餓感,也沒有絲毫的客氣,對著對方說道:“這么一說,倒真覺得有些餓了。你快去弄些吃的來?!?p>  陽城刺史連連答應(yīng),正巧府中的管家出來,便對著管家吩咐了幾句。

  管家領(lǐng)命便出去了,估計是去張羅飯菜。

  三人在大廳之中坐了下來,容塵絲毫沒有扭捏,剛坐下便開了口:“是誰讓你關(guān)了城門?”如今這陽城刺史算是容家的人了,對待自家的下人,容辰自然沒有客氣的必要。

  陽城刺史卻搖了搖頭:“并不清楚究竟是誰,因為來人只說是京城里來的。要下官在陽城之中將郡主關(guān)押起來??ぶ骱么跏腔噬嫌H封豈能說關(guān)押便關(guān)押。但是那人卻拿了下官頭上的這頂烏紗帽來威脅下官。下官如今這年紀(jì)才得了一個刺史的位置,自然是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官位。無奈只得妥協(xié)。但是也堅持只是將郡主關(guān)在城外而已。”

  陽城刺史自然不敢有所隱瞞全部說了出來,但是容塵卻并不相信,一個連是誰都不知道人來陽城威脅,這刺史居然也就信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容塵雙手不斷敲擊著桌面,發(fā)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抬頭看向靜坐在一旁等候著兩人反應(yīng)的陽城刺史,目光之中不留一絲雜質(zhì),只是靜靜的看著陽城刺史,并不說話。

  陽城刺史見著容塵的反應(yīng),心跳忽然加速,背后留下一滴豆大的冷汗,末了,才開口說道:“那人給下官看了太子的信物,但是顯然不可能是太子所為。所以下官才沒有說出來?!?p>  容塵聞言卻是很是好奇,開口問道:“為何你如此篤定不可能是太子呢?”

  “我這次是帶著皇命下江南,去***南那邊的蛀蟲。而太子的勢力基本都在北方,所以刺史大人才會斷定不可能是太子。”開口回答容塵的并非一旁早已冷汗直流的陽城刺史,而是一直未曾開口的夙凌月。她前世貴為太子妃,而且夙天凌為了將她利用的更加徹底,自然是將自己全部的底細(xì)都告訴了她。而她也便就此知道了夜星辰一直只發(fā)展北邊的勢力。

  這雖是夜星辰的底細(xì),但是同樣也是她的疑惑。夜星辰既然要穩(wěn)坐皇位,為何卻不全面發(fā)展各地勢力,卻獨獨發(fā)展北方的勢力呢?她記得那日夜星辰的回答是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

  這答案確實是實實在在的,但是她卻并不認(rèn)為只是單單這一點。至于究竟為什么,她還未想通便遭了迫害,那一切也便成了迷了。

  “小丫頭怎么就知道呢?”容塵拿起一旁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有些好奇的問道。

  據(jù)他所知,夙凌月自從五年前進(jìn)了臨安寺之后,便再也未曾出來過,即便是偶爾會讓青顏出去打聽情況,也不過是兩三月一次而已。那么夙凌月又是如何知道得這么清楚呢?自然不排除君墨染將這些消息透露給她的意外。但是這些他也是今日通過這小丫頭的口中才知道。君墨染本事再大,必然也不能將這么隱秘的事情查到。

  還有這陽城刺史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呢?想著,容塵銳利的目光便直直的看向了陽城刺史,難不成這廝是扮豬吃老虎?

  陽城刺史一看見容塵用這樣子的目光看向自己,心里一陣恐慌,連忙解釋到:“下官可不如郡主那般聰明,只是下官覺得有什么人會傻到拿著自己身份的證明去做壞事給別人留下線索呢?這顯然是嫁禍無疑?!?p>  “你雖然說得不無道理,但是夜星辰此人素來自負(fù)。本郡主五年前拒婚一事仍然影響著他在百姓之中的名譽,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更是不如從前,想來是恨慘了本郡主。也不排除他派人刺殺本郡主,并且要斷了本郡主的后路的可能。”夙凌月把玩著手中的杯子,神色幽幽,卻依舊看不出喜怒。

  “小丫頭,你如此了解夜星辰,莫不是愛慘了他?既然如此當(dāng)初又為何要拒婚呢?就此嫁給他豈不是兩……”容塵話說到一半,便覺得周身滿是寒意,抬首卻見夙凌月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那原本就陰暗的眸子里,此時更是一絲溫度也無。

  容塵一看,便很自覺的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此時,刺史府的管家?guī)ьI(lǐng)著幾個丫鬟下人端來了新鮮的飯菜。

  不再言語,夙凌月與容塵便徑自用起了自己面前的飯菜。

  來到陽城刺史安排下的房間不救,夙凌月便感覺到了一絲肅冷的殺意夾雜了些許的血腥味漸漸地接近自己。夙凌月暗暗警惕,這時候窗戶被打開,墨月浴血走了進(jìn)來。而那殺伐之氣正是自墨月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夙凌月見著墨月一身的血腥之氣,正擔(dān)心對方是否受傷之時,墨月便開口說道:“那群刺客大約有二十來人,身上并未有什么特征之物。未能留下活口以提取線索?!?p>  夙凌月并未生氣,二十多名刺客,墨月全部斬殺已是不易,若是再捉住活口,想來便不再是人了。

  幽幽的嘆了口氣:“他們既然有膽子來刺殺我,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zhǔn)備,讓人查不出蛛絲馬跡。這并不能怪你。你可有受傷?”

  “不曾?!彪m然夙凌月如此說,但是墨月依舊覺得自己這場任務(wù)完成的并不完美,莫不是這陣子跟在夙凌月身邊所以松懈了?隨即神色一定,他定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上,面上聽著夙凌月的話,心中卻已經(jīng)開始制定訓(xùn)練自己的方法了。

  “如此,便先下去整理一番吧。我已經(jīng)替你要了一個房間,在容塵房間的邊上。好好的休息一晚吧?!辟砹柙驴粗簧砗谝碌哪?,雖然墨月說了自己并未受傷,但是夙凌月的眉頭卻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松開,反而更加緊湊起來。

  如今她見了墨月能斬殺二十多名黑衣人,而毫發(fā)無傷,便已經(jīng)意識到了墨月是君墨染的左右手這句話中所包含的意思。如此之重的人情啊,她究竟該如何償還呢?

  第二日清晨,夙凌月與容塵便啟程了。

  出了陽城,容塵正欲加快速度,畢竟如今夙凌月出京的事情的已經(jīng)傳的人盡皆知了,若是再不快點,等消息傳到了青州,青州刺史銷毀了罪證,這一切便成了空談了。

  卻被夙凌月攔了下來:“慢些吧?!?p>  容塵正要問明原因之時,夙凌月便自己解釋了起來:“青州刺史既然能放任那孤女來京城告御狀,必然已經(jīng)將證據(jù)銷毀,即便是如今快馬加鞭的趕過去也是來不及的。除非在那孤女來京城之前,便收集好了證據(jù)?!?p>  “如此豈不是白去了?既然沒有了證據(jù),如今證人又被殺害,又該如何懲治青州刺史呢?”

  “除非他將青州所有縣丞都?xì)⒐?,不然我有的是辦法找到證人證據(jù)?!辟砹柙侣勓裕旖枪蠢粘鲆荒ú恍嫉男σ?。

  容塵聞言,面上也揚起了笑容對著夙凌月說道:“再有骨氣的人也有折腰的時候,更何況是一群不成氣候貪生怕死之輩?!?p>  自頭天陽城這邊有刺客追殺之后,之后的幾日便在沒有了刺客。一路安穩(wěn),夙凌月到達(dá)青州之時已經(jīng)是半個月后。

  這次容塵為了不出現(xiàn)頭天的那種閉門封城的情況,是算準(zhǔn)了時間趕到青州城外的,到的時候正是夕陽西下之時。大街之上卻不如京都那樣收了攤,而是換上了夜攤。因著江南依水而起,城中不乏交錯的河道。夜市之上也就少不了賣花燈的,各式花燈玲瑯滿目,夙凌月悄悄的撩起車簾的一角,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一片繁華。

  因為駕車馬車在這人來人往的夜市之中甚是不方便,容塵便改道朝著偏遠(yuǎn)的道路上駛?cè)?。才遠(yuǎn)離了人煙,便有一個黑衣人擋在馬車前面。就在容塵以為又有刺客,這打算有所動作之時,那黑衣人卻對著容塵抱拳說道:“容少主,我家主子請您和郡主到府上一敘?!?p>  容塵此時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正是君墨染手下之一的朔月,滑至袖口的骨扇便又收了回去:“如此,便有勞朔月帶路了?!?p>  “君墨染也來了江南?”馬車之中的夙凌月一聽容塵稱對方是朔月,便大膽的猜測到。

  “小丫頭也認(rèn)識朔月?”容塵并未曾回答夙凌月的問題,但是如此的反問也便間接的證實了夙凌月的猜測。

  夙凌月不再回答容塵的問題,而是靜靜的坐在馬車之中,寂靜的路上除了馬蹄落地之聲,便只剩下了不遠(yuǎn)處的夜市上的歡聲笑語。

  不久便到了君墨染的府上,由朔月領(lǐng)著兩人走了進(jìn)去。

  大廳之中,君墨染已然備好了飯菜,只等著兩人到來,便可以開動。

  夙凌月再見到君墨染,只覺得心中情緒莫名翻滾,一時間竟也不知道當(dāng)以如何話語開口。倒是容塵,他與君墨染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是百無禁忌。一來,便坐到了君墨染的身邊,伸手自袖口中掏出那把殺人越貨必備的骨扇,瀟灑的打開,扇了幾下,才對著君墨染抱怨道:“這皇帝也不知道怎么,竟然派給了我這么一個人任務(wù)!竟然讓我陪著這個小丫頭查案!要知道我容塵的這顆腦袋除了算賬經(jīng)商,對于其他事情可都是反應(yīng)遲鈍的。便是上次的科考,也是我苦命讀書五年,才勉強考了個榜眼。這狀元之位竟然還被你給占了!”

  容塵話語不停的對著君墨染抱怨著皇帝的不人道,以及這一路而來的艱辛,當(dāng)談及第一日的黑衣人之時,容塵卻適時的守住了話頭:“我們還是談?wù)勀腔实郯伞!?p>  君墨染豈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問道:“你們被人刺殺了?”這話是對著容塵而問,但是君墨染卻是分外認(rèn)真的看向一旁的夙凌月。

  “這次多虧了墨月,似乎我欠你的人情越來越重了?!辟砹柙虏⑽丛裾J(rèn),看得一旁的容塵一陣心驚,依他對君墨染的了解恐怕會大發(fā)雷霆啊,只祈禱著他不被牽扯其中便好。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卻完全的出乎了容塵的意料,君墨染并沒有發(fā)怒,反而對著夙凌月笑到:“無妨,等到了那日實在是還不完,便讓你以身相許好了。君家正缺了一個少主夫人。”

  夙凌月聞言面上一熱,心中竟有了幾分喜悅之意,這變化不由得讓夙凌月一陣心煩,草草的吃了幾口正要放下筷子,卻聽到一旁的君墨染說到:“趕了一天的路,卻只吃了十口飯,莫不是郡主想要日后成仙?”

  夙凌月身體一怔,便又拿起了筷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而一旁的容塵則是好奇的看著這一幕,竟連飯都忘記了吃。

  用完晚膳,君墨染心知他們這一路趕來,又要隨時警惕這隨時有可能的暗殺,定然沒有睡過安穩(wěn)覺,便讓別院的下人帶著兩人去了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房間里休息去了。

  君墨染獨自一人看著夙凌月離去的方向,眼中有著化不開的憂愁。末了,才起身離開大廳。

  去了房間的夙凌月為著自己今晚對于君墨染所說的話而做出的反應(yīng)感到心煩,翻來覆去仍舊睡不著,只得起身披了一件外衣想出去逛逛。

  就著月色,夙凌月漫步在院子里,感受著江南小院的溫婉。行至一個拐角,卻敏銳的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石凳上竟坐了一人,石桌之上擺放了一套精致的茶具,而君墨染正優(yōu)雅的重復(fù)著煮茶的動作。月色朦朧,夙凌月看不清君墨染的臉上的表情究竟如何。看了半響,夙凌月正欲轉(zhuǎn)身就此離去,卻聽到了君墨染的聲音:“小丫頭,既然來了,就不妨過來與我喝杯茶陪我聊聊天吧。”

  夙凌月看了看自己的周身環(huán)境,分明是極其隱秘的,為何君墨染能發(fā)現(xiàn)她呢?

  想不通這其中的曲折,夙凌月抬步走了出來:“如此夜色,君少主竟有閑情煮茶,真真的好情趣啊。”

  “若有美人相伴,那才是真真的好興致啊?!本就O率种兄蟛璧膭幼?,給夙凌月倒了一杯自己煮好的茶水,嬉笑著說道,“如何,這一路走來可想清楚了究竟是誰想要刺殺你?”

  夙凌月似笑非笑的看向君墨染,末了才說道:“江南乃是你們君家的天下,你到說說,誰在江南這邊的勢力較大?”

  “君家素來是不管朝廷里面的事情的?!本竞攘艘豢诓?,似是很認(rèn)真的說道,“之前不是有人給你送禮嗎?我記得你的小丫鬟可是都給你記在本子上了的。依你對朝中黨派的了解還怕分析不出來嗎?”

  “前來送禮大多都是四皇子的人,但是江南分布頗廣,若是我記得不錯,那年青帝病重,五皇子舉兵逼宮,用的就是江南的人。所以江南的勢力并非如同京都那邊一般只此一家?!辟砹柙乱豢诤韧炅吮猩晕⒗鋮s些的茶水,將杯子放回到了桌面之上。

  “哪有人與你這樣,品茶如牛飲水一般的?”君墨染似是責(zé)備的說道,但是話語之間不乏寵溺,有提著茶壺給夙凌月倒了一杯,“既然都是四皇子的人,那么便排除了四皇子?如今朝中當(dāng)屬五皇子與太子風(fēng)頭正盛,六皇子其母羅貴妃雖是宮中盛寵不衰的主兒,但是似乎六皇子無意與眾人爭風(fēng)。聽聞讓刺史閉門的是太子的腰牌,如此看來五皇子的可能最大。除去了你,便能不費一分一毫的保全了他在江南的勢力。還能一舉除去太子?!?p>  君墨染分析的頭頭是道,但是夙凌月卻搖頭否認(rèn)到:“也不排除四皇子以賄賂作掩護(hù),行刺殺之目的?!?p>  “照著你如此說來,似乎都有可能,但是你列舉了所有可能,為何卻獨獨排除了六皇子夜星羅呢?”君墨染細(xì)細(xì)的品味著夙凌月所說的話,卻敏銳的捉住了夙凌月話中的問題,想起之前夙凌月被魏氏設(shè)計,正是夜星羅救了她,如今夙凌月又將夜星羅排除在外,話語間不免有了幾分酸意。

  “自然不排除是六皇子的可能,但是六皇子素來是韜光隱晦之輩,不可能會在這時候做出如此的舉動來?!?p>  “你為何如此肯定就不是六皇子所為呢?據(jù)我所知,江南不乏六皇子的勢力?;蛘呤悄銈兏驹缇瓦_(dá)成了協(xié)議,你不會動他在江南這邊的勢力呢?”

  “我確實未曾想過要對付六皇子。”夙凌月點頭,毫不猶豫的便點頭承認(rèn),“對付夜星辰不但要尋求一個有力的隊友,更要有一個很好的理由,前世之仇本就是無稽之談。況且六皇子其母乃是如今后宮地位最高的,入宮二十余年依舊盛寵不衰。如今后宮無主,羅貴妃便是最后可能坐上后位之人。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我不相信六皇子沒有野心?!?p>  “但是前世六皇子直至夜星辰登基都還未有所動作,便說明了他是在等一個時機,一個可以一舉扳倒夜星辰的機會,前世,因為有你的幫助,使得夜星羅錯過了這機會,今世的夜星辰可沒有這么好的運氣。如此聰慧機智的人,若是不選他最為同盟,我便是真正的傻子。”

  君墨染松開了緊握著茶杯的雙手,夙凌月所說的這些他如何沒有想過,只不過他本想著此生此世能讓夙凌月在他的庇護(hù)之下能夠安穩(wěn)的度過。奈何對方的能力確實讓他折服,想起前世夙凌月死后,民間便傳起太子靠著太子妃登上的龍椅,登基之后過河拆橋,將夜星辰描繪成一個黑心黑肺之輩不無道理啊。

  苦笑了一聲,君墨染最終開口說道:“不管你做出怎么樣的選擇,我依舊會支持于你?!?p>  “如此,凌月便謝謝君少主的抬愛了。”夙凌月起身笑道,“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凌月就此告辭?!闭f著便轉(zhuǎn)身離去。

  君墨染看著夙凌月離開的背影,直至那抹纖細(xì)的背影消失在朦朧的月色之中,君墨染開開口說道:“朔月,你說為何夙凌月會如此抗拒我的接近呢?”

  

若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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