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凌月在青州的這番作為,自然是有人早早的呈奏給了青帝的,青帝接到信的那一刻,正帶著蘇公公坐在御花園里的池塘邊垂釣,收了信,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竹竿子,輕聲的嘆息到:“原本就知道他的女兒定然差不到哪里去,卻不想竟然比起他當(dāng)年還要出色,果真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嗎?”
雖然是嘆息,但是青帝的面上卻是掛著笑的。
一旁的蘇公公見了青帝的模樣,心里也有些嘆息的,以前還小到還看不出什么,如今長開了雖然依舊是隨了母親的,卻真還有些那人的模樣在里面。他當(dāng)初看見的時候也是驚訝,想想也明白了為什么皇上會放過了這么一個抗旨的大不敬的女子。
“到底是皇家的血脈,郡主的長相雖然是隨了她母親與父親,這性子倒有皇上您年輕時候的模樣。張狂雖然是有的,但是更多卻也是穩(wěn)重,辦事利索。”此時聽出了青帝是向著夙凌月的,便趁機(jī)說了些好話,順口也拍了青帝的馬屁。
青帝原本也還不覺得,此時聽了蘇公公的話,心里倒也真的有這么幾分感覺。又撿起了自己放在地上的魚竿:“到底是年輕好啊?!?p> 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蘇公公說道:“寫封信給青州的那個小丫頭,讓她盡可能的放開手去做。江南的這些蛀蟲早就該捉了,只可惜了沒人愿意擔(dān)當(dāng)這任務(wù)。如今這小丫頭倒是不怕得罪人。”
隨后想了想,又補(bǔ)充道:“透出消息,這江南之事是朕的的主意,讓他們想找對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p> “是?!碧K公公正要退下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轉(zhuǎn)回了身子。
青帝聽見身后沒有了動靜,皺了皺眉,便問道:“怎么?可還有什么事?”
“聽著皇上提起了郡主,奴才這才想起之前有人來報說是郡主在出了京都的頭一天就險些遭了毒手。原先還未查出兇手,奴才便自作主張壓了下來,這幾日皇上這般勞累,又怎能為了這些個小事煩憂。但是查了幾日,只查出了有人拿了太子的腰牌命令陽城刺史閉了城門,不讓郡主進(jìn)城,卻再也查不出什么了?!碧K公公伺候青帝幾十年了,自然知道青帝的脾氣。這事一說出來,青帝必然是要大發(fā)雷霆的,因而趁著如今心情好趕緊稟報了。否則等著皇上淡下去了,再上報怕是會郁結(jié)在心。
青帝因為之前的心情不錯,因而如今聽了這事情倒也未曾太過惱怒,只是吩咐了蘇公公讓手下人查清楚了,定要出個所以然來。
蘇公公才退下不久,夜星辰便來了,給青帝見了禮,只是站在一旁,也不打攪對方釣魚。
青帝雖然沒有大發(fā)雷霆,但是這事情到底是壓了心頭,此刻看著夜星辰只站在一旁,也不說話,便想起了蘇公公說的讓陽城刺史閉門的正是夜星辰的腰牌。到底是自家的兒子,雖然底下的人都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但是青帝還是愿意相信對方,便斜看了夜星辰,低聲問道:“最近可有遺失些什么東西?”
夜星辰聽見青帝突然有此一問,心中不由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夙凌月遇刺的事情夙凌月并未曾讓人張揚出去,因而除了少部分人,卻再也沒人知道。夜星辰猜不出青帝的心意,只得中中規(guī)規(guī)的回答道:“未曾丟過什么東西。”
青帝面色一冷,但是也不好說些什么,許是別人的障眼法。只得靜下心來問道:“有何事情?”
夜星辰見青帝并沒有其他的反應(yīng),便定下了心來對著青帝說道:“兒臣聽聞郡主在青州辦差,想著她一個女子終究是不方便的,兒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江南幫著郡主一起。”
夜星辰自那次在并恩侯府見過夙凌月之后,便覺得這個人越來越奇怪,不由得便將她記在了心上,越琢磨,越覺得有意思,到了如今反而生出了幾分不舍的感覺來。
此次他聽到了夙凌月去了江南的消息,便想起自己似乎也未曾去過江南,不由自主便到了宮里來請旨。
青帝聞言,用余光暗暗的打量了夜星辰幾眼,原本他將夙凌月賜給夜星辰,是想著自己的弟弟一生對鳳家女情根深種,卻最終求而不得。但是夙凌月卻拒絕了這門子婚事。他當(dāng)時放過夙凌月確實有幾分看在他弟弟的面上,卻更多的是好奇,一個才十歲的姑娘,怎么就如此果斷的拒絕這門別人眼巴巴都想著的婚事。若是真成了自己的媳婦,倒也不失為一場樂事。
但是自從一年前見過夙凌月之后,他便徹底斷了這念想。先不說這丫頭夜星辰到底配不配得上,單說她那八像鳳氏,兩分像他的模樣,便不能嫁給了夜星辰。
但是如今夜星辰竟然自己提出要去江南幫著夙凌月辦案,這一點便讓青帝沉思了起來,難不成他對那小丫頭動了心思?若這是真的,當(dāng)真應(yīng)該將這兩人區(qū)分開了去,免得到時候出了差錯可是鬧了笑話。
青帝此刻確實思考著夙凌月的身份,卻不知道前世的他因為亂點鴛鴦譜,導(dǎo)致了一場錯事,等到了第二日的媳婦茶,才自知辦錯了事情。后來為了皇室的臉面,只得將這事情壓了下來,誰都不知道。
如今青帝是知道了夙凌月的真實身份了的,又怎么能讓夜星辰對夙凌月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呢?便對著后者說道:“如今那小丫頭也已經(jīng)是及笄了,男女終究有別,自當(dāng)應(yīng)該忌諱些。若是污了名聲,那小丫頭該怎么辦?江南那塊的事情還難不到這小丫頭,你還是安心的呆著吧?!?p> 夜星辰正打算開口說出夙凌月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便立馬想到了青帝之前都說了怕污了夙凌月的名聲。若是青帝真的打算履行五年前的婚約,又怎么可能會說出這樣子的話。青帝會說出這樣子的話,顯然如夙凌月所說的那般,不打算履行五年前的那道圣旨了。
夜星辰雖然想通了這一點,但是仍舊有些不甘心,如此不凡的女子,若是不收在他的手下,他總覺得有些不安寧。心中一急,說出的話便有了幾分不經(jīng)思考的樣子:“父皇,兒臣能有這樣子的一位女子做太子妃,他日得了大統(tǒng),也能輔佐兒臣左右?!?p> 夜星辰這話說得顯然是不打算放棄了夙凌月,青帝聞言眉頭一皺,雙手中的魚竿便成了竹末:“朕如今還未死呢!你竟然便想著登基之后的事情去了!你這孽障是不是時時刻刻等著朕死了好登基!”
五年前,夜星辰因為夙凌月抗旨拒婚一事,不顧禁足溜出太子府,去臨安寺找尋夙凌月對峙之時青帝便隱隱的對這個兒子有了不滿。他禁足他原本就是為了讓他躲過這一陣子的風(fēng)頭。想不到他竟然溜出去找夙凌月。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還指不定會傳成什么樣子。也幸而那小丫頭并未張揚出去,也因而保全了他。
青帝立太子之時,屬意的并非而今的夜星辰,而是前面的大皇子的。只可惜青帝正和大臣們商談著如何冊封一事,大皇子那邊就傳來了噩耗,大皇子夭折了。
原本支持大皇子為太子的大臣,一聽大皇子夭折,便轉(zhuǎn)了風(fēng)向支持夜星辰。夜星辰雖然排行第二,卻是青帝的正妻所生,青帝雖然不中意這個兒子,但是好歹也是個嫡子,也便立了下來。
如今各個兒子都大了起來,人大了,心自然也大了,都眼巴巴的盯著他屁股下的這張椅子。若是突然撤了夜星辰的太子位定然不行的,若是只是大臣反對倒也還好,怕只怕的是低下的的那些個因為沒了太子都變得不安分起來。
青帝一聲呵斥,夜星辰身子一抖便跪了下去。
青帝原本也只是想讓夜星辰斷了對夙凌月的念頭而已,自然不會真的去責(zé)罰對方,便隨口說道:“回去反省幾日,何時反省的透徹了,在來管理朝事。你且退下去吧?!?p> 夜星辰見青帝并未真的將自己怎么樣,心中暗自透了一口氣。隨后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去的臉既然慢慢笑了起來。
蘇公公辦完事回來之時,夜星辰正轉(zhuǎn)身離去。回來后見青帝的面色并不是很好,也不問什么。他是青帝身邊的老人了,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他心里頭都是有底的。若是心情不開朗,青帝也會撿一些可以講的向他傾訴。
果不其然,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青帝便開了口:“太子看上了夙家的丫頭。”
蘇公公聞言身體一顫,五年前皇上指婚的時候倒是也覺得很好,夙凌月是侯爺?shù)牡张又馄偶夷耸区P家,指給太子那身份是足足的,但是自打見過夙凌月之后,皇上便再也不提及此事了。雖然堂兄妹不若親兄妹那般親,但到底也是一家子人,又怎么能結(jié)成親家。

若咬
唔,昨天透露了青顏的結(jié)局,立馬有人說咬爺是后媽了。難不成要爺后媽到底,把月月也虐虐?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